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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話一說,那個白面無須之人自是無從反駁,只能嘆息。

  跟著琅琊王又道:「至於陳止麼,還是先不見了,孤王覺得他當不只如此,倒不如先靜觀其變,對了,等會將他破局的棋譜拿來,也好讓我品鑑一番,是了,去請謝裒請來,他的棋藝精湛,自是能看出更多精妙之處。」

  就在這位王爺談論陳止的同時,還有著一場關於陳止的對話,只是其中內容就明顯不同了——

  城中的另一個角落,卻有一座看上去頗為古樸的宅院。

  這座宅院和周圍的院子比起來,要顯得小得多,占地不多,因為周圍住著的,都是非富即貴,和這些人比起來,這座宅院要失色許多。

  只不過,若是走入院中,就會發現此院布局考究,沿途擺放了不少物件,隨便一件仔細端詳起來,都能看出其中的古樸氣息,看得出來都是來歷非凡之物。

  此時,在這座宅院的後院,最中間的屋舍中,那位朱守的侄兒朱景,正坐在一名清瘦男子的面前,正滔滔不絕的說著話,但話中的內容,無非都是那陳止等人肆意妄為的事,話里話外還有挑撥之意。

  等一番話說完,他才說道:「司馬兄,這陳止、左清等人,對前人毫無敬畏之心,對令祖這樣的人物,更是多有詆毀,豈能放之不理,我知你與東海王、琅琊王關係親密,在朝中更有諸多好友,若是你能出面,足以教訓陳止等人一番。」

  說著說著,他又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說道:「另外,你我親如兄弟,我也就不瞞你了,這陳止等人對我不敬,那左清更是多次惹到我的頭上,現在幾個人仗著一點關係網絡,就不把我放在眼裡了,所以找到兄弟門前,也希望兄弟你能替我出個氣,但話雖如此,之前所說也都屬實。」

  在他對面,那清瘦的司馬兄始終安靜的聽著,不發一語,等現在朱景話說完了,他沉吟片刻,這才說道:「朱兄,若是論及勢力,這青州之地能與中郎將比肩的人,可是寥寥無幾,如今東平侯北上平賊,隱隱有與北征軍相互呼應的意思,短時間內不會會師,如此一來,令叔就是真正的實權人物,何故你要捨近求遠?我也聽出來了,你這一路上可是找不少人。」

  「別提這事了!」朱景頓時露出了惱怒之色,「那個陳止也不知道是託了幾層關係,居然在我叔父那裡留了名,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想麻煩叔父,當然了,若是最後實在沒有辦法,那也只能請他老人家出面了,我叔父肯定不會因為一個有交情的人,就不管我的事的。」

  那司馬兄還是沉吟,然後開口問道:「朱兄,你也來開陽兩日了,當是聽出陳止的名頭了,先是以言語逼退匈奴人,如今又破了一言公子的棋局,風頭正盛,從官府到王府,從世家到百姓,沒有不知道他的,這種情況下,我如何助你?你我情比兄弟,我也不瞞你,這件事,實在是愛莫能助。」

  「司馬兄,怎麼你也這麼說啊!」朱景的臉上頓時就露出了失望之色,更顯露出幾分氣急之意。

  那司馬兄不等其人多言,就嘆息一口,說道:「何況,這次隨同陳止而來的,還有幾人,那劉家和左家先不多說,就說趙興此人,乃是功勳之後,而那陶涯乃是江東陶侃的子侄,陶公之名名震天下,乃是南天支柱,而陸映更是陸家傳人,當代的傑出子弟,他外出遊學,人還沒來,早先就有傳聞,要是對付陳止,就等於要對上這三人,一個不小心,我等背後的勢力都被牽扯進去,就不是小事啊,豈可輕舉妄動?」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看著朱景,語氣真誠的道:「正因你我關心親近,我才把這些話都說清楚,陳止自是不能動的。」

  朱景頓時皺起眉頭,壓低聲音道:「司馬兄,朝廷對你們家可是有優待的,不過是針對一個陳止,事後說清楚就行了,哪裡會有後患。」

  那司馬兄苦笑搖頭,然後說道:「朱兄啊,事情哪裡有你想的那麼簡單,當年為了收買人心,我司馬家投降後,得了一個公侯之位,又有諸多免罪之言,看似風光,其實這些年來,我家祖上都是如履薄冰,你看我等之前也有荒唐事,最後都被赦免,那不過是自污以按帝心的手段,所選的都是無關痛癢之事,如今這陳止涉及幾家,怎麼敢輕易插手?」

  他的這番話說的情真意切,但絲毫也說服不了朱景,後者滿臉不快,臉上的親近之意,幾近消失,只是沉默不語,那意思任誰都看得出來。

  那司馬兄嘆息一聲,試探著說道:「朱兄,你可知道,最近這兩天,陳止破了棋局……」

  「區區棋局,小道爾,有何可說的?」朱景卻一副並不在意的樣子,「我輩男兒當效前任,兵馬開疆,下個棋算什麼?我著實不能理解,何故這城中之人這般推崇。」

  「因為天下之事,並非只有兵馬啊,你乃貴人,能夠接觸到兵馬之路,可尋常之人哪裡有這樣的途徑,再說了,他們日常營生,總該有些其他的樂趣,想來太平之世就是如此了,手談論道因此而生。」司馬兄還是搖頭,知道說什麼都無用,但還是儘量表達態度,「如今陳止破了局,大勢雛形已現,聽說已然讓人準備車馬,這兩日就要北上了,他此番北上,再有一點動靜,定然名聲大噪,既然此人和中郎將還有交情,朱兄何必與他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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