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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劉綱簡單聊了一會,陳覺就敲響了房門。

  「少爺,陸映先生又來了,正在外面看家丁操練。」

  劉綱頓時也來了興趣,笑著對陳止說道:「陸兄對你那些家丁很感興趣,別說他了,我家也是一樣,前幾日我和兄長一起過來,見了那二百家丁的操練場面,他回去之後反覆訴說呢,說想要在自家也練一批,但我就告訴他了,這可不容易。」

  兩個人說著,從座椅上起身,朝門外走去,劉綱一邊走,還一邊說著:「其實,我也很好奇,那些家丁是如何訓練出來的。」

  陳止只是笑了笑,沒有接話。

  劉綱倒也識趣,並不追問。

  這個時代雖沒有後世那些高端的科技,但同樣有著核心技術,不能輕易泄露,這操練兵馬的方法就是其中之一。

  古來兵法,在論述戰陣時,都要先說一番訓練方法,占據不少篇幅,這就是因為一個軍隊的戰鬥力,根本還是在訓練上。

  一支精兵,可以通過戰場歷練出來,但他們的基礎,還是要歸結於訓練。

  「喝!」

  「哈!」

  「殺!殺!殺!」

  從後門走出府宅,來到院後的一片空地,還未看到人,就已經有陣衝殺之聲傳來,伴隨而來的還有一種悍勇、肅殺的氣息。

  哪怕沒有看到人,只是聽著這個聲音,就能感覺到那種充滿力量的感覺。

  再走近幾步,就有陣陣沙土揚起,順著空氣流動飄了過來。

  然後就看到了一片宛如軍營的布置,有高台,有鑼鼓,又有幾頂帳篷,這些東西將二百人圍在中間。

  二百人分成幾支小隊,拿著長槍對攻,挑、刺、揮、甩,每個動作都充滿了力度,配合著喊殺聲,給人的感覺不像是在訓練,反像是在生死搏殺!

  那高台上則站著幾人,為首的是陸映和陶涯。

  「陶兄竟然也來了,真是沒想到。」

  看著台上的幾人,劉綱露出意外之色,邊上隨行的陳覺趕緊就道:「興許是小的來通報的時候,陶先生來了,這才沒有接到消息。」

  陶涯與陳止走得近,也是在這兩個月中發生的,是前者有意在結交。

  當初,陳止在臥冰樓救下眾人,但隨同諸葛言遊學的人很多並不領情,在庾亮的慫恿下,甚至還有心要給陳止找點麻煩。

  不過,陳止獲得三品的消息一傳來,別說是他們,連庾亮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要知道,當初傳聞說陳止有五品之位,就引得關先等人不滿,最後的結果卻是直接登臨上品,還是金口玉言的欽定,更是讓他的心思複雜。

  一個月前,關先就當先離開彭城了,期間幾乎都是閉門不出,很少有人能看到他的身影,與之相對的,倒是趙興和陳止時常說笑,如今偶爾還會拜訪陳止。

  而後,陶涯等人各有選擇,如魏歐等人,依舊不願和陳止過多接觸,但也有龐鄉這樣的,選擇和陳止結交,留下一個善緣。

  至於陶涯所代表的一部分,則是選擇積極和陳止走進,以朋友之禮對待。

  實際上,以劉綱的鄉品和家世,距離和陸映、陶涯稱兄道弟還遠著,就是因為他與陳止親近,在這兩個多月的時間裡,時常過來拜訪,和陸映、陶涯也熟悉了,無形中人脈建立,這身價也是就水漲船高了。

  隱約之間,一個以陳止為核心的人脈網絡雛形,漸漸成型。

  正是看出了這一點,他的兄長劉緲,最近也會找一些理由過來拜訪陳止,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說話間,陳止和劉綱也走上高台,居高臨下的看著下方的操練場面,看著一個個家丁的動作和力度,更具有衝擊性。

  陸映見了陳止過來,不由稱讚道:「陳兄,你的這些家丁,已經算的上是精兵了,我在北上之時,也時常去看家中兵丁的操練,但那些場面,比起你的這些家丁,還是少了些許氣概。」

  「陸兄,你這是抬舉我了,」陳止搖搖頭,笑道,「我的這些家丁,都只經過操練,沒有真的經歷過衝殺,沒有見過生死,他們現在看著英勇,但其實還算不上兵,又怎麼能說是精兵?」

  陶涯則道:「我曾在叔公的府上住過,見過他手下的精兵強將,若說兇悍,陳兄你的兵馬尚且不足,可單論武藝和陣形,已經有過之了,況且兵馬之勇,在於戰陣殺敵,依我看來,陳兄的這些家丁,已經足夠上戰場了,若是再英勇一些,說不定都能功城登梯了,易經有云:乘其墉,弗克攻,吉。這從來攻城的先鋒,都是敢戰之士,莫非陳兄是打算將自己的家丁,訓練到這個程度?」

  陶涯口中的叔公,就是功勳卓著的南方名將陶侃,這是如今公認的名將統帥,陶涯用陶侃的兵馬,來和陳止的家丁對比,本身就是一種莫大的肯定。

  陳止還是搖頭,只是道:「不敢與陶公相提並論,這些家丁,不過是為了保家衛田,你也是知道的,之前王彌來襲,我陳家擔心被報復,臨時召集子弟成軍,但操練幾日,卻差強人意,當時是王彌志不再劫掠,若他真的攻陳莊,那單靠家族子弟,是萬萬抵擋不了的,正因如此,我才在事後召集人手,訓練了這一支家丁。」

  劉綱看著下方沙土飛揚的場面,也忍不住感慨道:「陳兄確實是知兵之人,兩個多月的時間,就將田間農人訓練成這般悍勇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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