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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脆、利索,別有番瀟灑的味道,眾人順勢就低頭看起題目來。

  由於制度上的缺陷,考舉之法太過簡陋,題目也出的很是隨意,沒什麼答題格式,一共十五道問,按小廝的說明,要先把題目謄寫上,再在題目下答題,如果紙張不夠,可以再要。

  除此之外,就沒什麼多餘的規則了。

  連考試的時間都沒規定,如果午時還沒寫完,吃完午飯繼續寫,什麼時候寫完,什麼時候離開,當然了,如果太陽落山,那篩選也就結束了,必須強制收卷,至於不會做的題目,就在題目下寫個「缺」字。

  彭林拿到題目,看了一眼,先是成竹在胸,跟著又皺起眉頭,但旋即深吸一口氣,堅定了意念,然後微微轉頭,朝陳止看了過去。

  「這些題目風格各異,多數都聯繫古今,必然是出自不同人的手筆,有意思。」

  陳止粗略的看了一下題目,就已經將內容記了下來,然後閉目沉思,腦海中無數學識記憶飛舞著,慢慢聚集在一起。

  這兩天以來,他除了溫習所學,就是在熟悉剛剛得到的學識記憶。

  這些記憶沉澱深處,像在心底擺著個小圖書館,可以慢慢熟悉,陳止必須凝神探查,一一回憶,才能真正記憶下來,而且單純的記憶,並不能讓他理解,更無法融會貫通,那肯定還需要自己下功夫鑽研,不過有著強記之能,倒也省去不少時間。

  此刻,記憶重組,結合題目,答案浮現心頭,陳止毫不猶豫的提筆蘸墨,行雲流水的書寫起來。

  這次篩選,和面對許志時不同,那時陳止藉助以道觀物之能,可以投其所好,但眼下考官不止一人,就不能求奇,而是要求穩,同時闡述自己的看法——他沒必要為了通過篩選,刻意的附和他人觀點。

  說到底,陳止如今的處境,和剛復甦的時候不同了,很多事情已然無法作為拘束。

  這篩選一事,本就是陳止為擺脫困境,才會提及,現在時過境遷,這個需求也不迫切,考慮到藉此提升名望,拿個不高不低的名次,通過篩選即可。

  不過,因為對典籍太過純熟,加上思路清晰,他這一路寫下來,當真快疾,別人還對著一個題目冥思苦想,他這已經寫滿了半張紙,想不引起注意都難。

  第一個注意到他的,正是那位最年輕的考官,江東陸映。

  「這是哪家的子弟,下筆如飛,連想都不想,這有違常理,難道是來矇混的?」陸映無意中一轉頭,餘光掃過陳止那寫了半張的考卷,頓時留神起來。

  第100章 莫非北地皆如此?【元旦快樂】

  「有問題。」

  陸映先是盯著看了一會,沒有出聲,等他看到陳止是看到一個題目,就直接抄在答卷上,然後連停都不帶停的,就下筆將答案和注釋寫下來,這心裡也就有數了。

  「這就是個過來濫竽充數的世家子啊。」

  想到這,他不由搖搖頭,本來他到了此處,與貴靜先生論道幾日,對徐州的年輕士族也有了些期待,對這次的篩選很是好奇,沒想到會看到這麼一幕。

  正常的情況下,就算是他陸映要答題,也得思考一二才能下筆,哪能有這樣不假思索,提筆就寫的?

  「未料來參加篩選的傑出世家子弟中,也有這樣的人。」

  只不過,陸映到底有著涵養,沒直接找過去,而是沖身邊的劉侃拱拱手,叫了一聲世伯,然後指著陳止問道:「這位是哪家的子弟?看他下筆如飛,真箇不簡單。」他這話的潛在含義,是先引起劉侃的注意,讓他發現陳止不假思索書寫的樣子,主動去干涉,這樣也不會傷了自己和徐州士族的和氣,又揪出了一個害群之馬。

  沒想到劉侃只是轉頭看了一會,就點頭道:「不愧是陳止啊,果然是筆下飛快,想來這些題根本就難不住他。」說完,反而不怎麼關注了。

  「咦?」

  劉侃這樣的回答,可不是陸映意料中的,而且他注意到劉侃說話的時候,並不是以一種前輩對待後進的口氣,反而和與自己交談時的語氣接近。

  另一邊,劉侃的話也引來了張詠和蕭左的注意,二人的視線同時落在陳止身上,一個點頭道:「看來這些題目,是別想難住陳止了。」

  另一個則笑道:「他本來也不該坐在那裡,這點本事定是有的。」

  張詠、蕭左兩人的潛台詞,當然是因為之前王皿的那個提議,雖然當時幾人都覺得不合適,陳止也推辭了,但實際上經過那個提議,在幾位名士的心裡,都隱隱已經認可了陳止,覺得和他相提並論,並非是什麼降低位格的事。

  這種認可,會潛移默化的影響他們的言行,這才有了陸映提醒,三人都覺得並不意外,因為他們認為,能和自己等人相提並論的人,再怎麼出色都是應該的,當然了,這個時候,他們都理智的把自己也未必能做到拋之腦後了。

  不過,三人的動靜,又吸引了許志的注意力。

  這位三老,因對法家學說有研究,被請來做考官,同時也是看重他的德高望重和公職,讓他來監督篩選,以示公正,單論學識他是比不上身邊幾人的,所以就格外注意自己的言行,也很在意其他人的表現,有心模仿,防止出醜。

  現在一聽邊上三位名士的話,才驚訝的發現,這三人似乎和陳止關係也不錯,本著模仿名士作風的原則,加上自己才幫了陳止一個大忙,許志自認為與陳止的關係更為親近,於是也開腔說道:「陳止這孩子,是我一直看著的,他是有大才的人,對法家的學說了解透徹,能應答如流一點都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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