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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老太師一口氣封賞了盛世和長安手下一群人,連丁石都沒放過,眾臣聽到最後人都麻木了。

  這還不如長安或是盛世登基呢,現在除了皇位不是他們的,其他的封賞不跟他們當皇帝一模一樣?

  甚至連輔政大權,都讓給他們了。

  有人張了張嘴,想要提反對意見,卻被身邊的人碰了碰胳膊。

  「說到底現在這天下還是姓傅的,若是讓晉王不高興,立馬給你換成盛姓天下,到時候你哭都沒地哭去。」

  那人一聽覺得也有道理,晉王分明是對這天下姓什麼根本不在意。

  況且晉王是寧國公的人,方侯爺也是寧國公的人,晉王的舅舅景侯爺四捨五入也算是寧國公的人,算起來寧國公手底下保守估計得有十多萬兵馬了。

  他們要是再不識好歹,這天下分分鐘易了姓。

  李老太師的建議,長安很滿意,而在其他人嘀嘀咕咕想反對又不敢的時候,盛世已經抱拳給李老太師行了禮。

  「如今朝廷風雨飄搖內憂外患,老太師可願為朝廷添一份力,擔任輔政一職?」

  其他人一聽立馬來了精神。老太師已經致仕多年,若是老太師願意再次出仕輔佐帝王,與安國公分庭抗禮,那他們可就一點意見都沒有了。

  老太師在眾人的懇請及盛世的熱情相邀下,勉為其難接下了這個重擔。

  在盛世與老太師的相視一笑中,新的權利結構便這麼形成了。

  政權更迭,要處理的事很多,直到晚上,盛世才勉強有了空閒,而同樣忙了一天的長安,也再次出現在盛世面前。

  盛世見他端著換藥的盤子進來,看樣子是要接替太醫的活。盛世見狀也沒反對,任由對方給自己換藥。

  只是換藥的過程異常得慢,等得盛世都皺了眉。

  「我又不是瓷做的,用不著這么小心,你再慢一點,我這傷口都要自己癒合了。」

  長安單膝跪在地上為盛世上藥,聽到這話眼圈都紅了,「是我沒能保護好您。」

  盛世嘆氣,「跟你沒關係,再說了,我也沒什麼事。」

  沒想到他的安慰卻刺激了長安,他抬著微紅的眼看著盛世,一字一頓道:「若您有事,今日所有人都得償命。」

  盛世心中一驚,好似看到了長安口中那個暴戾的人。

  長安說完也後悔了,因為他在盛世的眼中看到了那個極力隱藏起來的自己。

  他再次低頭,將繃帶一圈一圈繞過手臂。

  盛世也瞥開眼眸,不再開口。

  等到傷口包紮好,盛世再次看向長安,輕聲道:「傅長安。」

  長安收拾東西的手一頓,不敢抬頭看人。

  這是盛世第一次連名帶姓喊他,他的直覺告訴他,一定有什麼不好的事被盛世知道了。

  「是包紮太緊了嗎?我馬上拆了重新弄。」他努力讓自己放輕鬆,卻仍舊不敢抬頭。

  盛世伸出手,將他的下巴抬起,逼迫他直視自己的眼睛。

  長安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看向這個朝思暮想的人,他心口止不住地亂跳,卻又害怕被對方看出來自己那不能示之於人的心思。

  盛世直視著長安的眼睛,他不是第一次從長安身上看到違和感。

  這人在自己面前乖巧又聽話,但有時候又會不經意地顯出性格中的偏執。

  於是,他問道:

  「傅長安,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長安心中一緊,試圖扯出一抹乖巧的笑,但在盛世的逼視下,又不得不收起那偽裝出來的笑意。

  他下意識想說「沒有」,卻在剛說出第一個字的時候被打斷。

  「傅長安,我給了你機會坦白。你最好想清楚再說。」

  長安的沉默在盛世意料之中,他並沒有出聲催促。

  良久後,長安再次開口。

  「之前說朝臣和舅舅不願我登基是假的,這事您今日在殿內也知曉了。」

  盛世聞言鬆開他的下巴,慢條斯理喝了口茶,示意他繼續說。

  長安低頭,卻並未起身,他的聲音有些低,然而說出口的話,卻差點讓盛世口中的茶噴出來。

  「今日我說自己喜歡男子是真的,但不舉是假的。」

  盛世被茶水嗆得咳出聲,長安忙給他順背。盛世好不容易止了咳,看向長安的眼神滿是驚訝。

  誰問你這個了?

  雖然大家都是男人,但你舉不舉跟我也說不著吧?

  不會真將我當爹,委屈巴巴吐露心聲吧?

  盛世默了一下,最後安慰了一句,「喜歡男子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見長安露出一點點喜意,盛世只能板著臉又道:「還有呢?」

  他可沒忘記長安瞞著他的事,雖然沒有當初那麼生氣了,但也沒完全消氣。

  憋著不問清楚不是他的風格。

  長安想了一下又道:「傅永嘉不是傅煥的親子。」

  「傅煥當太子的時候身子就壞了,根本沒法生育子嗣,雖然後來將養了十幾年,對外說是養好了,但實際上傅永嘉是他抱來的孩子,甚至都不是傅家人。」

  盛世驚得都不知道說長安什麼好。

  這讓那些朝臣知道,不得鬧翻了天?

  長安卻並不覺得這事有什麼不妥。

  「他們不是不願意讓你當皇帝嗎,那我就讓他們自己扶一個非傅家人登基。」

  盛世:「……」

  這報復心也太強了。

  也不知道那些朝臣知道真相後,會不會午夜夢回痛哭流涕地扇自己巴掌。

  但這些都不是盛世想知道的。

  「還有呢?」

  長安看向盛世,雖然盛世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但多年相處的經驗告訴長安,義父這樣的神情,便是說明自己有個很大很大的錯處被知曉了。

  回顧過往,他唯一能讓義父生如此生氣的事,只有一個。

  但他不想說。

  盛世見他臉上掙扎,最終還是心軟了,他嘆了口氣將話挑明。

  「長安,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第94章

  長安瞳孔微縮。

  盛世見他這樣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於是道:

  「我見到莊宿了。那個知曉密道引戎人入關的人,便是莊宿。他與你一樣也重生了,只是換了一具身體, 現在的名字叫林戈。」

  「你知道的,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但他卻對我所有的行為接受良好,所以,」盛世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看向長安的眼神溫和而坦然。

  「長安, 我也是重生者,對嗎?」

  長安眼眶發紅, 嘴唇緊抿著, 依舊不肯開口。

  雖然他之前就猜測幫助戎人的那個人是不是也是重生者,但他沒想到盛世這麼快就見到了那個人,並由此得出自己也是重生者的答案。

  盛世再次嘆息。

  「長安, 關於我的過去,我希望是你來告訴我,而不是別人。」

  他伸手拂過長安的肩膀,發覺手掌下的人在發抖,而長安的眼中不僅有掙扎,還有控制不住的恐懼和絕望。

  他不清楚為什麼長安這麼怕自己知曉過去,但看著眼前的人,他再次心軟了。

  「你要是不願說,那便算了。」

  然而在盛世打算放棄的時候,長安卻突然抓緊了他的衣袖,艱難地說了第一個字,「我……」

  這是坦白的機會。

  而這樣的機會, 或許只有一次。

  若是義父什麼都不知道,那他這輩子都不會開口,但義父知道了,即便再害怕,他還是得說。

  沒人願意忘記過去。

  「……不敢說,怕你再次不告而別,我怎麼也找不到你,而且,」長安低著頭哽咽,盛世能感覺到有大顆大顆的眼淚砸在自己的膝蓋上。

  「就算找到了,那個人也不是你。」

  盛世聽到這句,忍不住皺了眉。這話說得有些繞,但他還是很快便理解了其中的意思。

  「你是說我後來離開了,但身體還在這裡,只是這具身體裡已經不是我了?」

  這樣說的話,倒是與莊宿如今的狀況有相似之處。

  「我找過很多大師和道長,他們都說我得了癔症,但我知道不是的。我們相處了八年,你教我讀書識字,你變沒變,我不可能認錯……」

  盛世皺眉聽著長安訴說他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按照長安的說法,盛世猜測自己那時候應當綁了系統,因為長安說的有些東西,他根本不知道怎麼做出來。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他完成了系統的任務得到了對應的獎勵。

  他拿著那些獎勵,做出了很多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

  至於長安說的離開,身體卻留在這裡,更像是穿書完成任務後,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留下來的軀體,便成了一個NPC?

  但按照這個理論的話,他是穿越者完成任務就回去了,那為什麼會重生呢?

  存檔重啟了?

  但他很快發現了長安話中的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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