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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僕婦量得尺寸告訴她,她在紙上記下,抬起頭得意地眨眨眼。

  我忽然覺得心頭安定了許多。她可是親身經歷過永王亂世的人呀,人生起落幾經磨難,什麼樣的人間疾苦世事悲辛沒見過呢。

  如果我做了皇后,重振家族輝煌,祖父或許會和我和解。但是我不在乎,我不是為“賀”這個姓氏活著的。我只遵從自己的心意,做我認為對的事。

  伯父長年臥病,不勝車馬勞頓,無法親臨,婚禮由娘子和兄長代為主持——不過平反之後,他的心病終於好了,頑疾也有所好轉。我這邊則只有仲舒哥哥一個親眷,賓客也只請了兩位,鄧子射和沅州太守,後者不請自來非要湊上門蹭喜酒喝。

  我跟虞重銳對著他的母親、對著我父母的靈位,拜了天地和高堂。前面都還好,到跟虞重銳對拜的時候,我直不起腰來了,還是他把我抱著扶起身的。

  我都沒哭,鳳鳶先哭了,也不知她是高興還是為自己難過,聽說後來她又喝醉了。

  虞重銳送我回新房,共牢而食,合卺而酭,從此以後我們就是夫婦一體,同尊卑、共進退。

  “昨晚你是不是過了三更才睡著?早上天不亮又醒了,折騰一天,累不累?”盥洗之後解衣就榻,他將錦被拉過來替我蓋好,“快睡吧。”

  我等了好一會兒,看他一直閉著眼睛,當真是要睡了。

  是不是……還漏了點什麼?

  既然成親了,我光明正大地湊過去抱住他:“這就睡啦?”

  他微微掀起眼帘,半眯著眼看我:“你不困?”

  不是困不困的問題!我仰頭望著他說:“不是還有洞房花燭嗎?”

  雖然我也不太清楚洞房花燭到底是怎麼個洞房花燭法,但肯定不是和平常一樣被子一蓋睡大覺吧?我直覺是比親親更進一步、更親密的事,睡覺不算。

  他果然臉紅了,一邊去掰我環在他背後的手,一邊低聲說:“現在還不行。”

  “為什麼?”

  “怕你……身子承受不住。”

  “不能輕輕的嗎?”我深吸了一口氣,“我會儘量平心靜氣的。”

  “不是……不全是……”我看到他耳根都紅了,“可能會……流血,還可能有孕,這對你來說太危險了。”

  “那要等我身上的餘毒全清了才行嗎?”鄧子射說我血里的毒素很頑固,只能慢慢用藥祛除,少則一兩年,多則三五年才能清除乾淨,恢復如常人一般。

  “嗯……”虞重銳低頭看我,“不著急,我等得起。”

  卡著九月初六成親,還說自己不著急。

  “那好吧。”我有點失望,“我們已經是夫妻了,是不是不用再像以前那麼拘謹守禮?”

  “那是自然。”

  “那你為什麼掰我的手不讓我抱你?”還把我往外推!我掙開他的鉗制從他腰側穿過去,腦袋往他懷裡鑽,“我偏要抱!”

  “好好好給你抱,”他推開我就再鑽回去,又不敢對我用力,只好投降作罷,“你抱就抱著,不要亂動。”

  我貼在他胸口,聽見他咚咚的心跳聲,又快又急,呼吸也沉重深長。他身上的味道真好聞,以後就專屬於我,夜夜伴我入眠。

  “大後天就是重陽節了。”我忽然想起一件讓我困惑的久遠疑問來,“虞重銳,能不能讓我看看你身上的茱萸?”

  他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耳朵更紅了:“不行。”

  “原來真的有啊?讓我看看嘛!都已經是夫妻了,有什麼不能坦誠相見?”

  “不行!”

  “那你親親我。”

  “……這個也不行。”

  “親親都不行?我們又不是沒親過。親親不會流血,也不會懷孕的!”

  “要親明天白天再親,快睡覺。”

  “為什麼白天可以親,晚上卻不可以?這是什麼道理!”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你夫君說的就是道理。等你全好了,做什麼都行。”

  又是等我好了,受傷的時候要等,現在成親了還要等,究竟得等到什麼時候呀!

  最後我趁他睡著了,親了親——哦不,碰了碰他的嘴皮子。

  第114章

  過完重陽節, 母親大人便要啟程回毗陵了。虞重銳讓她在沅州多留幾天, 她說:“你有嬌妻在身邊,你爹沒有,我不是更應該回去陪他?”

  聽起來確實很有道理……

  仲舒哥哥也告辭前往蘇州,與母親大人結伴而行。期間他說起四叔公的名號,他們居然都是認識的, 生意上亦有往來, 仲舒哥哥到了那邊又多一個人照應,我更可以放心了。

  鳳鳶不知是因為虞重銳娶我傷心了, 還是跟鄧子射吵架,鬧著要跟隨娘子一起回江南, 和仲舒哥哥合夥釀酒去, 把鄧子射給急壞了。他倒是可以也跟鳳鳶去江南行醫, 那我怎麼辦呢?

  母親大人安撫她說, 虞重銳剛在這邊安家, 我身子又不好, 身邊正需要得力的人。等過兩年我們安定下來,如果鳳鳶不想留在這邊,再回江南去。仲舒哥哥也說他先過去把酒坊建起來,鳳鳶若想去投奔, 他隨時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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