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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倆的手仍是緊緊握著,十指相扣,似乎並不因為有旁人在便輕易鬆開。

  兩隻都是生得極為漂亮的手,白皙修長,緊緊握著,像是將兩顆心都緊緊連在了一起。

  他們似乎……

  早該就這樣……

  「啊……其實,其實也沒什麼事。」落楓扯了扯嘴角笑了笑,胳膊肘碰了碰一旁的看得認真蕭原。

  「真的嗎?真的沒什麼事?」祁櫻將眼神看向蕭原,見到那雙清澈透亮的眼眸之中,流露出一股淡淡的憂傷與不舍。

  她在給他台階下。

  遲深聽出來了,但是並未像以往那樣爭風吃醋。

  空氣似乎凝結了一瞬,又或是蕭原思緒萬千,終於,他開口道:

  「無事,只是想看看你。」

  他仍是學不會說謊。

  落楓一瞬炸毛,「你……!你不是…!要跟祁姑娘……」

  話未說完就被蕭原捂嘴。

  到底要說什麼啊?

  祁櫻微微眯眼,正要上前,身側的遲深卻拉住了她,祁櫻一頓,隨而轉身瞧他一眼,聽見他道:

  「既是無事,那還請二位莫要再纏著我們二人。」

  …身後傳來一陣嘆惋。

  遲深拉著她就要往外走。

  祁櫻緩了一會,蹙眉看他,道:「遲深,你這樣凶做什麼?」

  「不想讓你看除我之外的男人。」

  ??!

  「這便吃醋了?」祁櫻在他身側看他,目光之中似乎有一瞬的波瀾。

  是吃醋吧,遲深這麼能吃醋嗎?好像也是。

  她暗自琢磨,很快,那人便告訴她答案:

  「是,這便吃醋了。」

  莫名的,明明這般立竿見影的話,在遲深口中就好像是話裡帶話,祁櫻顧不上去接他下一句,倒是好奇地往後瞧,看看能否還再能看見蕭原和落楓,只一瞬,眼睛忽然黑了。

  祁櫻不得不停住腳步,抬手去扒他的手,「遲深,你為何要……」

  話未盡,遲深便道:「別看了,已經走遠了。」

  他似乎嘆了一口氣,語氣之中有些黯然神傷。

  祁櫻重見光明,聞言仍是不信邪地往後看,街巷之中卻只見到紛擾喧囂。

  那身她以前最是熟悉的青衣身影真的消失不見。

  心底開始陰測測地發疼,不知為何,她心底有些難過,這樣難過的情緒使身體的神經開始發酸發苦,就像是食物爛掉了一樣難以下咽。

  難過……?

  一直到遲深願意停下,祁櫻這才望著他開口:

  「遲深……」

  她想掙脫他的手,遲深卻緊緊扣著不願意放,一直到她用以邪魘術壓制,很快,兩隻手倏然分開。

  遲深受傷地瞧她,輕輕抬手想要碰,卻被祁櫻打了回來。

  「對不起。」

  他認真道歉。

  祁櫻吸一口氣,問他:「那你說一說,你哪來錯了?」情緒似乎將她整個人都點燃,她這一刻,莫名感受到一股暢快。

  遲深抬眼瞧她,「我不該這樣。」

  「不該怎樣?」她眯起眼。

  「想要…控制你,要你…只能看我一個人。」他的語氣有些啞。

  祁櫻眼睫微顫,有些驚詫,片刻後又咽了咽口水,道:「算了。」

  遲深眸亮一瞬,祁櫻卻在下一刻將他攬入懷中。街巷的紛擾如同虛聲,她什麼也聽不到,只是聽見了彼此此起彼伏的心跳聲。

  遲深不再說話,片刻,祁櫻才悶悶開口:

  「遲深,我知道蕭原跟著我們幹什麼了。」

  手腕上,原本的青龍契印早就化為須有,在方才的某一瞬間,祁櫻卻明顯地感知到了觸動。

  遲深貼近她的耳畔問:「什麼?」

  溫熱的吐息惹的祁櫻有些癢,但是她沒有躲開,反而是將他擁得更緊,良久以後,她才願意抬眸過來看他,琥珀色的瞳孔之中,終於倒映出完完整整的,遲深的模樣。

  她故意賣了個關子,「還是不要告訴你了,不然你又吃醋。」

  祁櫻輕笑。

  遲深的眼底黑了那麼一小小層,攬她攬得更緊了些。

  第94章 全文完{美人計的正確方式}

  遲深在做狗方面相當有天賦。

  比方說, 他會換著花樣給她做好吃的,為她洗衣做飯,照顧她屋前的櫻樹, 接待遠道而來的楚一舟和完顏歡,遇上好天氣或是好時候便央求她帶著他去外面逛一圈。

  陪她練劍參悟要訣,給她買好看的衣服首飾哄她開心,為她驅除外敵, 護她安然無恙,守住他們這一方小天地。

  他從不叫苦喊冤, 甚至眉梢上的喜色更甚,樂在其中,似乎只要同祁櫻在一起,一切的痛苦都化作了烏有,就連呼吸都是甜的。

  他愛得深,所有人都看得出來。

  最重要的一點, 是非常聽祁櫻的話。

  那日祁櫻同他逗趣,說不願意告訴他, 他便明里著不問, 暗地裡卻做出各種「不經意」的行為。

  比如說,他這幾日買了許多酸梅,做了酸梅湯、酸梅糕、酸梅抄萵筍, 還一直故意穿單薄的衣裳,冰絲薄衣將自己的腹肌若隱若現,三月份的天氣, 山上的寒氣還是有些重, 祁櫻從最開始的故意裝作波瀾不驚到最後沒忍住問:

  「遲深,你不冷嗎?」

  他這人想來起得早, 每日不到辰時便給她做早膳,夜裡又睡在一席祁櫻特意為他做的冰席之上,若不是體質特殊,定會受涼感冒。

  夜月珠早就被他滅了,此刻只有床頭的一盞小燭燈,昏暗燭光為他打上一層淡淡的紗霧光,模糊之中,更有旖旎之感。

  他沒有坐於床上,而是坐在那張剛好能讓他睡上的冰席,是打坐的姿勢,發束整齊,衣衫單薄,挺拔胸肩透著一股不可名狀的...仙氣。

  這人或許真的不會□□。

  祁櫻幻出一張白貂裘,不由分說地給他披上。

  「我不冷,主人。」遲深稍稍舒眉,彎了彎腰。

  幹嘛又要叫主人?...

  「我是天生寒骨,我不怕冷的。」

  也是,她給忘了。

  這個冰席還有運氣御靈的效果。

  他又道:「主人,你學會心疼我了。」

  如此簡單的字語,從他口中卻像是情話一般透露著甜蜜。

  祁櫻下意識地想反駁,卻見他已經站了起來往自己身側靠,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在咫尺,就連瞳孔都呈現出彼此的模樣。

  片刻,她才開口說出那兩個字:「傻子。」

  她以前不相信,世上沒什麼不會改變,可是—

  愛是一種本能,是永不能磨滅的烙印。

  只要是遲深,她就是會心軟心疼,就是會想要對他好,不想傷害他,不想他難過。

  祁櫻將他裹得嚴嚴實實,乾脆利落地將他往床上輕輕一推,「今日我讓你睡床。」

  遲深的赤瞳閃過一瞬的怔愣。

  沒等他反應過來,祁櫻又補充道:「遲深,你上輩子是不是一隻狐狸?」白貂裘裹在他身上,若是再添兩隻軟和和的大耳朵,定是像極了一隻會勾人的狐狸。

  遲深解了些自己肩上的白貂裘,俯身過來牽住了她的手。

  「你若是覺得是,那便是。」

  冰席與床的距離就只有半尺,祁櫻沒來得及坐下便被他牽住了。

  「那我若是說你是狗呢?」

  「那我也只想當...你的。」

  遲深緩緩將她的身子往床榻上拉,半跪著身,半引半誘,忽然,突兀地被一股衝力牽制,他害怕祁櫻跌下床,他又果斷往回一拉,自己的身子卻往外驅,最後,兩人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跌在了一起。

  好在,跌在了床上,不疼,遲深在下,祁櫻在上。

  氣氛莫名變得有些熱。

  「想讓主人陪著你睡?」

  祁櫻瞧見身/下的人面龐潮紅,寒冰身子一下子就像是被點燃了一般,有些灼熱。

  遲深黑長的烏睫輕輕一顫,隨而是含羞地點頭,手指估計都擰出了汗,死死拽著她不肯放。

  想...親,可惡。

  祁櫻勉強咽了咽口水,側躺過去,心砰砰砰地亂跳個不停,又是興奮又想使壞,故意貼著他的耳畔道:

  「遲深,你好粘人。」

  差一點,差一點咬上去了,不行,先忍住,她要教一下他到底該怎麼色/誘。

  遲深倒吸了一口涼氣,指尖擰得泛白,真像一隻小狗一般蜷縮著身子往她身上靠,「我...我只粘你。」

  黏黏膩膩,為了引她上鉤什麼話都敢說。

  祁櫻瞳孔緩縮,沒覺得陌生,倒是有幾分熟悉。

  他這樣真像她的小桑。

  空氣中滿是白檀香,明明這樣沁人心脾的香氣,如今卻像是勾人魂魄一般迷離。

  遲深的心跳很亂,身上的每一處都很熱,祁櫻與他不同,彼此的肌膚貼在一起,竟然驚人的舒適。

  「遲深,你最近有些不對勁。」

  良久,祁櫻見他不說話,終於開口道。<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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