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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令官永遠那麼好親。

  沾了米香就更甜。不夠,想一直親。 」還不會的話,下一口我就用……更慢的方式教你。」

  假如此刻齊紹洲在旁邊,多半又要說他造孽。

  司令官還沒完全康復,精神和身體都還破碎,卻還要一天到晚遭受皇帝肆無忌憚的種種褻玩。當然了,郁危明今天剛開始餵飯時,真的沒有任何主觀褻玩司令官的意圖。

  可現在卻不同了。

  現在他滿腦子想著的,只有含著一口米湯,把人吻得不成樣子。讓那一口粥混著涎水弄得渾身都是,好滿足自己一些變態的陰暗私慾。

  39.

  最後,一頓飯吃了兩個小時。

  吃得司令官心律不齊、渾身發抖,吃力地張著口疲倦力竭地痙攣著喘息,殘破的軀體一身狼藉和薄汗。

  皇帝還好意思笑:「司令官真棒,終於學會吞東西了。」

  隨即,他又意猶未盡地抱著那幾乎被刺激得徹底壞掉的身體,用心安撫了好一會兒,才又拿來了熱毛巾。

  一點點清理、擦拭。

  司令官似乎很享受熱毛巾的撫慰。郁危明見狀,乾脆弄了一條新的,直接包裹他整個殘軀。

  顧遠澤渾身劇烈顫抖,揚起一截脆弱的脖頸。

  他還發不出特別長的音節,只能狠狠咬牙,無聲驚喘。

  「喜歡嗎?」

  「很舒適對不對?」

  那真是第一次司令官用盡全身的力量,瘋了一樣想咬死他。可惜在郁危明的肩膀咬了半天,仍舊只有個淺淺牙印。

  「哈……」

  屈辱的、崩潰的,憤怒又生動司令官,讓郁危明心裡無比柔軟。

  他柔聲哄他:「是舒服得超過生理上限,所以反而生氣了?」

  「沒關係,以後就習慣了。」

  「跟我在一起,以後還會有很多超出你認知的生理快感。」

  「啊,好兇。」

  「明明司令官之前在庭審席上時,都沒有那麼凶呢?」

  ……

  郁危明最近又看了幾遍司令官的庭審片。

  他是為了一些晦澀的內容才去看的。可看得次數多了,也不得不注意到一些之外的部分。

  他發現只有第一次、第二次庭審時,司令官盡力為自身和艦隊的清白而戰,對於一切構陷和指控,一一做出了不卑不亢、據理力爭的辯駁。

  而後面那些冗長的、無窮無盡的庭審,顧遠澤則是全程在被告席上戴著電子鐐銬,局外人一般看著那些或咆哮、或咒罵、或狂歡、或癲狂的熱鬧嘴臉,仿佛他也僅僅只是個來圍觀這場荒誕劇的觀眾。

  甚至偶爾,還會自顧自打個盹。

  而等到幾百次冗長而無聊的質詢終於結束,對方問他」被告還有什麼要陳述的嗎?」時,司令官更是直接打了個哈欠,一臉「沒什麼可說的,一切快點結束吧」的敷衍表情。

  那個表情最近郁危明挺常見的。

  他突然覺得,他有點抓到司令官的性格規律了。

  40.

  齊紹洲最近的心路歷程,就是眼前一黑一黑又一黑。

  他是怎麼想的,能允許神經病陛下去給病人餵飯?

  又是怎麼能允許神經病陛下去給病人洗澡的?

  還允許神經病陛下每天對著病人瘋狂絮絮叨叨、發瘋發癲、惡魔低語……醫德在那裡,底線又在哪裡!?

  狗皇帝每一天倒是興高采烈、容光煥發。

  「紹洲你看,司令官現在都能吃半碗了。」

  齊紹洲:「……」

  不能!

  這才幾天,他還不能吃那麼多!!!然而餵已經餵完了,帝國的瘋太陽還不忘捧起顧遠澤的臉親了一口:「寶貝真棒!」

  果然那天下午,顧遠澤吐了一回。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郁危明心疼死了,給他揉胃時銀灰色的眸子裡翻湧著自責,「對不起,對不起……」

  他看起來幾乎要哭了,照顧了顧遠澤整整一夜。

  溫熱的掌心一直在司令官緊繃的腹部輕輕揉著,動作憐惜又克制。

  齊紹洲以為他從此能消停兩天。

  可結果第二天皇帝還是堅持親自餵飯。只是這次變得無比小心,精準計算幾小勺,餵完又溫柔地幫他揉了好久的胃。

  第三天,顧遠澤好了。

  郁危明又迫不及待給他換上新睡衣——專門定製的好幾件,各種蓬鬆的絨面,甚至有些小動物造型。他用那些衣服緊緊包裹司令官,心滿意足地抱進懷裡。

  齊紹洲:「…………」

  最近,司令官的臉上,多少能讓人看出點情緒。

  那種情緒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叫算了累了一切毀滅吧。

  齊紹洲覺得這怪不了司令官,換誰誰都得是這種心情。

  41.

  齊紹洲深深記得,十幾年前,宮廷的斑點狗生了崽崽,彼時還是孩子的他和郁危明各自收到一隻。

  齊紹洲的那條叫芝麻,郁危明的那條叫雲片糕,兩隻一開始差不多的健康活潑。

  可後來,齊紹洲明明從小科學餵養,事事處處無比上心。卻把芝麻養成了個嬌貴玻璃胃,動不動就要死要活。

  而郁危明的雲片糕就放在院子裡散養。每天吃草,吃屎,現在老狗一條了,依舊老當益壯。

  路維希沉吟:「這麼說來,我也和陛下在科學課上一起養過花。」

  路維希對花也是科學培育、細心呵護,結果因為某天他左腳先進門,那花就啪嘰死了。而郁危明的成天丟在陽台,卻日曬雨淋、長得無比茁壯。

  這究竟是什麼玄學,齊紹洲不懂。

  難道郁危明的東西,就是註定瞎養還是能莫名其妙被他越養越好?

  反正眼下,郁危明養顧遠澤也養出了類似奇蹟。

  沒出幾天,司令官不僅沒被皇帝瞎餵給餵死,甚至可以吃一點點固體食物了。

  甚至連精神狀態,都穩定地更上了一個新台階——

  現在的顧遠澤連生無可戀的狀態都沒了。

  整個人完全的鬆弛。

  就連郁危明隨時撈過去抱在懷裡的行為,他都不僅不抗拒,還會主動把頭往他懷裡靠,自顧自找個舒服好睡的位置,然後安心閉眼睡覺。

  齊紹洲:「……」行吧,這荒謬的世界!

  或許,其實是他把因果搞反了。

  其實真正的邏輯,不是陛下會養東西。而是想要成為陛下的東西,『不容易死』本身就是基礎屬性之一吧!

  娜塔莉:「哈哈哈。」

  路維希:「哈哈哈。」

  ……

  隨著顧遠澤進食能力恢復,齊紹洲仔細翻閱檢查報告,覺得是時候再給司令官的藥里加入一些加速喚醒感官和末梢神經的神經生長素和生物活性肽。

  齊紹洲:「只是,也要做好心理準備……」

  「感官恢復的同時,司令官被屏蔽的創傷記憶、生理痛覺、不適感知、甚至情緒反應,都也會變得比現在強烈很多。」

  齊紹洲走後,郁危明陷入沉默。

  前兩天,顧遠澤的室友裴英乾又聯絡了他。室友整理舊物時找到了一段大學時的舊視頻,覺得皇帝陛下應該會喜歡。

  視頻里,年輕的顧遠澤人在大學農學院的實驗田,面前是一片茂密的刺芹叢,鋸齒狀的葉片邊緣布滿細密的尖刺。

  鏡頭外傳來同學的笑聲:」哈哈哈,顧學長的改良基因刺芹徹底失敗了。上吧,願賭服輸,說好的失敗了就親手把一整個菜地摘完的,農學人不怕菜刺!」

  二十歲的顧遠澤做了個誇張的苦臉,硬著頭皮上前,小心翼翼用鑷子夾住刺芹莖稈。一片刺葉掃過他的手腕,他立刻」嘶」地縮手。

  同學:「哈哈哈哈,顧學長還是一如既往地怕疼。」

  「學長不就是因為怕疼,才發誓要研究轉基因無刺刺芹的嗎。」

  「學長太慘了,快快快,這裡有橡膠手套……」

  視頻很歡樂,可是就這樣一個連被農作物的鋸齒葉片刮拉兩下都要退避三舍的年輕人,後來卻上了戰艦,在不斷的戰火中負傷累累。

  他忍不住去問齊紹洲:「就不能找出點降低他恢復痛苦的辦法嗎?」

  第11章

  42.

  齊紹洲說,當然也有暫時屏蔽感官痛苦的止痛針。

  「但我們現階段之所以全力恢復司令官的神經與感官敏銳,都是在為後續的修復手術打基礎。」

  「修復手術階段,司令官的斷肢神經會通過精密手術與義肢的人工神經系統重連。而重連後的適應期里,斷口神經不可避免要經歷一定程度的疼痛和麻癢。但那時任何形式的麻藥與止痛針,都會嚴重影響義肢的靈巧,只能靠意志力熬過那段時間。」

  「所以我的建議是,現階段先讓司令官適應『正常強度』的感官刺激,後續手術時才不至於過度應激、表現糟糕。」

  「……」

  說完了科學道理,齊紹洲看郁危明站在原地依舊失魂落魄,又不得不安慰性地拍了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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