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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氏那位抬抬手就能從指縫裡漏出幾棟教學樓,咱們溫老師真要是陸夫人……」

  有人話沒說完,但是打量的目光落在溫言身上。

  很明顯,除了那支百萬級別的手錶,她全身上下都是普普通通的工薪階層該有的穿搭。

  那意味很明顯了,不大像。

  溫言頓了頓。

  所有人的目光都匯過來,在等她一個答案。

  她覺得有點兒好笑。

  前幾日被罵學術姬的是她,轉眼間搖身一變,成為聚光燈下璀璨的明星也是她。

  人與人之間的交往,竟然也像天氣般兒戲。

  而且此刻的萬眾矚目為的不是她學術上的成就,也不是她個人的能力,反倒是和誰生了兒子這樣的花邊新聞。

  連在京大校園這樣本該更純粹的地方,也不外如是。

  她牽唇笑了笑,終究是不想活在他人莫測的目光里,於是點點頭,想順勢解釋只是乾兒子。

  求一個清淨。

  卻有人不願給她這份清淨。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掌卻從身後繞來,托住她的下頜。

  「自然是親兒子了。」

  「能做陸氏接班人的那種親。」

  「溫言,你還準備騙大家到什麼時候?」男人懶倦的輕笑聲充盈在室內。

  溫言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小小的辦公室里一瞬間陷入真空,短暫地凝滯後,此起彼伏的吸氣聲從辦公室各個角落響起。

  「陸……陸總。」有人率先反應過來,同陸知序問好。

  陸知序微微頷首,慢條斯理致意:「你們好。」

  「我們溫言才從國外回來,許多事和習慣上可能和國內風格有些出入,煩勞諸位老師多照顧了。」

  他像個送女兒初入職場的老父親。

  在同事們一聲聲「應該的應該的」「溫老師業務能力很優秀」「互相學習、互相學習」中,溫言臉頰發燙,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一向覺得小時候班級里和老師同學囑咐要照顧好自家女兒的那種家長有些丟人。

  但與此同時又真的很羨慕。

  羨慕那些同學可以昂著頭站在講台上,接受來自父母理所當然的愛護。

  她解釋不清楚這種複雜心態,卻沒成想,在成年有了兒子後,還能陰差陽錯體驗一把這種感覺。

  除了丟人和給同事們添麻煩以外

  ……倒也結結實實有些甜蜜的滋味兒往心頭上繞。

  她拽了拽陸知序衣襟,小聲:「陸知序,不是讓你在校門口等我嘛……」

  怎麼就進來了呢。

  陸知序挑著眉將她的手包進掌心:「說好的十二點,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消息也不回,找不到人我不得進來看看?」

  他說得理所當然。

  一屋子人咳嗽聲頓時此起彼伏。

  岳琴是唯一一個對陸知序身份不那麼敏感的人。

  她皮笑肉不笑地拉過溫言手臂,點著那隻表說:「陸總這話說得,我還以為我們把溫小言扣了大半天呢,原來現在才十二點零五分呀。」

  岳琴著重強調五分鐘這個時間。

  火星子燒到溫言耳根子上,她忙喊陸知序:「哎呀,走了!」

  有些惱的神態。

  一群同事互相望了望,都在心裡說稀奇。

  平日裡見溫言,她總是冷冷清清的,面上不大掛笑,偶爾和岳琴笑一笑,笑意也是淺淡的,瞧起來不那麼好接觸的冷艷模樣。

  是以同事們其實都和她,沒有太熟悉。

  此刻乍見這樣小女兒的神態,再想想那些離譜到不敢相信的熱搜,心下哪還有對真實性有半分懷疑。

  再看那位陸總,一臉失笑的寵溺表情,由著溫言生拉硬拽地朝外走。

  還不忘回頭同岳琴打趣:「表太破,走字兒不准,我在外頭等著,像是等了一年那麼漫長。回頭給她再換支好點兒的表。」

  一群人眼觀鼻鼻觀心,不想說話。

  是是是一百萬的表走個字兒都不准,你們資本家有自己的世界。

  溫言徹底撓了,擰著他的胳膊喊:「陸知序!你不走我走了!」

  「走。」他拖長嗓笑得雲淡風輕的。

  「生氣了?」

  從來只在熱搜和新聞上見得到的男人,那樣一副好皮囊,這會兒臉上哪還有半分山水不顯的沉穩模樣,只有明明白白的煙火與溫度。

  大家都看著那兩人背影各自感慨萬千。

  只有岳琴立在原地嘀嘀咕咕,最後看著手機一拍大腿:「害!我說怎麼每回見他都覺得這麼眼熟呢,仔細看溫衡和他分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嘛!」

  眾人湊上去看岳琴手中照片。

  是溫言朋友圈找出來的,最新陪著溫衡過周末的照片。

  最中間那張照片似乎被剪裁過,原圖應該是兩大一小牽著中間的溫衡,但另一隻手那半邊被裁掉了,只留下溫言和溫衡的合照。

  再細看小小紳士的眉眼。

  再沒有人質疑半句。

  「真是的,溫老師早說這件事多好,背後的人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潑這樣的髒水啊。」半晌,有人喃喃。

  「要不是溫老師有這樣的背景,這次這口鍋,還真不一定能洗刷了啊……」

  「不會的,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岳琴斂了神情,正經道,「你們也看到了,她那一硬碟幾十個G的資料,和她有什麼背景又有什麼關係呢。都是她自己的能力。」

  岳琴聲音淡淡的,比天空更高遠。

  良久,終究有人低聲贊同:「也是。」

  -

  溫言連副駕都不坐。

  徑直跑到後排去坐著。

  陸知序挑挑眉頭,也不惱,跟著坐進後排。

  將人抱過來,散漫地捏她耳垂:「小祖宗,氣性這麼大啊?氣什麼呢?」

  「氣我不但沒經你同意公開關係了,還堂而皇之地公然出現在你同事面前?」

  「陸知序!」溫言哼了兩聲,聲音低下去,「你明明什麼都知道,非要這樣。」

  陸知序黑眸泛著溫度,輕笑一聲。

  那笑聲帶著北方秋季開闊的澄明,乾乾淨淨撩撥她的耳朵。

  她伏在陸知序懷裡,對他袒露自己的想法。

  「我只是覺得,你這一露面,他們又要顧忌你的身份,想一些有的沒的了。」

  「那樣不好嗎?」陸知序耐心揉著她的脊背,輕聲問。

  「也不是好,也不是不好,我就是不想借你的勢,讓那些職場上本來就應該我去面對的東西,輕而易舉就被化解了,你能明白嗎?」

  他當然明白。

  但苦難沒有任何意義。

  陸知序這麼想,也就這麼說了:「把你有限的精力用在該用的地方,一些不必要的障礙不值得你為此耗費心神。」

  「比如呢?」

  「比如亂七八糟的人際關係。」

  陸知序遞給她一疊文件:「始作俑者,找到了。想他付出點兒什麼代價?」

  溫言遲疑良久,終究沒看那份文件。

  「不好奇是誰?」

  「我知道是他。」溫言眼裡是乾乾淨淨的情緒,「按律法來吧,該怎樣,就是怎麼樣。不要他多受一分,也不要他少擔了半點兒。」

  陸知序看著那雙眼,白水一樣的明淨。

  一直這樣乾淨。

  他低低笑了聲,埋首在她頸側,輕啄了口:「溫言,要不要跟我去見林年。」

  第79章 有時遇星辰 去別的地方也就算了,偏偏……

  「不要。」溫言答得沒有半點兒猶豫。

  陸知序抱著她, 笑聲燙到她耳朵:「就那麼怕啊?」

  「他又不吃人。」

  「可那個大院吃人。」溫言眼波一轉,瞪他一眼,「你就是沒安好心。」

  她知道林年住哪兒, 這事還要從那天溫衡放學說起。

  溫衡帶回家幾張地圖, 從世界地圖到京市地圖都有。

  當時溫衡很興奮地把溫言從書房裡拉出來,再把陸知序從廚房拉出去, 指著地圖驕傲又靦腆地說:「我今天學地理啦, 現在我知道從倫敦到京市的距離了哦。」

  溫言論文寫到一半被他喊出來,不上不下卡得正難受, 又不忍心敗壞了小朋友興頭。

  於是耐著性子夸:「我們溫衡真棒!」

  「媽咪……!」溫衡哪裡看不出溫言的敷衍, 哀怨地喊她。

  陸知序斜倚在客廳島台上,抱著臂好笑地挑眉:「你平時就這麼敷衍我兒子的?」

  「也沒有啦……」溫衡反過來替溫言說話。

  溫言得意地看陸知序, 用口型跟他說:看,我兒子。

  陸知序笑睨她一眼,不計較。

  「兒子, 來,和爸爸說說, 倫敦到京市有多遠?」他沖溫衡招手。

  溫言明顯見到溫衡眼睛亮晶晶,極艱難地忍住了自己朝陸知序撲過去的動作,矜持點頭,慢吞吞朝陸知序走過去。

  溫言立刻也不想論文的事了:「哇,陸知序,你好狡詐。挑撥我和兒子關係。」<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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