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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證物證拒在,時霖修百口莫辯,時雪泠讓人將時霖修押回府中。

  時府正堂,時越維氣得摔了最心愛的茶盞。時霖修跪在地上,衣衫不整,渾身酒氣。

  「逆子!時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時越維怒吼,「從今日起禁足一年,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探視!」

  時霖修被關了禁閉,時雪泠回了自己的院中,剛踏進去,就對上沈斯野的目光。

  「怎麼了?」

  「這事,是你做的吧?」沈斯野問道。

  「嗯哼。」時雪泠也不否認。

  沈斯野皺眉,昨晚他照顧時雪泠,很確信時雪泠沒有出府,「這事是提前安排的嗎?」

  時雪泠知道沈斯野的困惑,他輕笑著說道:「當然是我真正的暗衛去乾的。」

  第21章 怪我心軟

  「什麼意思?」沈斯野只能聽見自己的聲音問道。

  時雪泠顯然沒有再瞞下去的意思,他淡聲說道:「你本就聰明,不是猜到了麼?你根本不是我的暗衛,也不是我的護衛。」

  沈斯野喉結微動,多日來被他隱藏的秘密被時雪泠揭露。

  「那我是誰?」

  「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時雪泠這麼說道。

  沈斯野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直覺告訴他,時雪泠先前說自己失憶前同他關係不好的這件事並沒有騙他。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不願意恢復記憶。

  沈斯野點點頭,沒有再追問:「好。」

  等到沈斯野走後,時雪泠才走到一個柜子前,拿出先前在沈斯野衣物中找到的玉泉花根。

  他的指腹貼上其中一塊花根,神色晦澀難明,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第二日。

  清醒後得知自己被關了一年禁閉的時霖修踹開時雪泠院子的門。

  此時時雪泠正在院中修剪一株綠梅。初春的梅枝剛冒出新芽,嫩綠的色澤在蒼白指尖映襯下顯得格外鮮活。

  「時雪泠!」

  這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驚飛了檐下的麻雀。

  聽出來聲音的主人,時雪泠手上一頓,剪刀在梅枝上留下一個突兀的缺口。

  他轉過身,就看見時霖修站在門口,雙眼布滿血絲,衣襟上沾著酒漬,顯然是從禁足中偷跑出來的。

  「三弟怎麼來了?」時雪泠放下剪刀,用帕子擦了擦手,「父親知道你偷跑出來嗎嗎?」

  「少在這假惺惺!」時霖修踉蹌著衝進來,一腳踢翻案幾,茶具碎了一地,「怡紅院的事是你設計的!那晚我明明被人打暈,醒來就——

  」就怎樣?「時雪泠挑眉,目光掃過時霖修脖子上未消的淤青,「三弟,沒有證據的事可不要胡說,前日我可是墜入湖中,昏迷了一整日,怎麼可能還有時間陷害你呢?」

  時霖修氣得渾身發抖,一把揪住時雪泠的衣領:「你以為這樣就能整垮我?做夢!借刀殺人這一招你可用的真好!」

  他湊近,酒氣混著汗臭撲面而來,「我查到了,那個護衛根本就是驃騎將軍的獨子沈斯野!別以為有那個人護著,你就能高枕無憂!」

  時雪泠神色不變,沒有絲毫被時霖修拆穿的黃林,只是眸色漸深,他冷聲說道:「鬆手。」

  「那日怎麼不淹死你!」時霖修口不擇言地咒罵,「跟你那個短命的娘一樣!」

  說完這話,時雪泠才有了反應。

  「我娘?我娘是怎麼死的你們不知道嗎?」時雪泠輕笑一聲。

  時霖修觀察著時雪泠的神色,他嗤笑說道:「當然是被你這個病撈子吸完血後死了。」

  「是嗎?」時雪泠抬眼,對上時霖修閃躲的目光,「可是,我的母親分明是因為王夫人在我母親孕中下......」

  時霖修神情驟變,捏著時雪泠衣領的手用力,幾乎要將時雪泠從地上提起來,「你住嘴!你怎麼還不死呢!和你母親一樣,這樣就沒人知道......」

  話音未落,一陣勁風吹過。

  沈斯野一把扣住時霖修的手腕,力道大得能聽見骨骼錯位的聲響。

  「啊!」時霖修痛呼一聲,不得不鬆開時雪泠,他瞪向沈斯野,「鬆開我!」

  沈斯野沒有說話,只是一拳砸在時霖修的臉上。

  時霖修踉蹌後退,撞到了身後的樹幹上,他摸到嘴角溢出的鮮血,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你...你敢打我?」

  沈斯野沒有回答,第二拳接踵而至。這一拳更狠,直接打斷了時霖修的鼻樑。鮮血噴涌而出,濺在沈斯野的衣襟上,像一串暗紅的梅花。

  「沈斯野。」時雪泠輕聲喚道,卻沒有立即制止。

  時霖修癱坐在地上,驚恐地看著步步逼近的沈斯野:「你別仗著你的身份就欺壓我!小心我去衙門告你!」

  沈斯野不懂時霖修話的意思,他垂眸,沉聲說道:「那就去告。」

  第三拳落在時霖修腹部,打得時霖修整個人蜷縮起來。

  沈斯野揪起他的衣領,拳頭高高舉起,「那日我便放過你了。」

  「好了。」

  時雪泠的聲音不大,卻讓沈斯野的拳頭硬生生停在半空。

  時霖修已經滿臉是血,嘴角破裂,一隻眼睛腫得睜不開。

  「帶三少爺去梳洗。」時雪泠對聞聲趕來的下人吩咐道,「別驚動父親。」

  院中的奴僕們手忙腳亂地扶起時霖修,他們都不喜時霖修,自然也對時霖修沒那麼恭敬。

  時霖修整個人被拖在地上走,臨走前,時霖修掙扎著回頭,含混不清地罵道:」時雪泠...你給我等著......」

  沈斯野作勢又要上前,被時雪泠一個眼神制止。

  直到院門關上,時霖修的罵聲被徹底隔絕,時雪泠才轉向沈斯野,目光落在他血跡斑斑的指節上。

  「洗乾淨,」他淡淡道,「晚上來我房裡。」

  沈斯野渾身一僵。

  「知曉了嗎?」時雪泠沒得到回應,再次問道。

  「好。」沈斯野開口。

  夜幕降臨。

  沈斯野跪在時雪泠臥房的外間。

  燭火搖曳,將他緊繃的身影投在牆上。

  內室的帘子低垂,隱約能聽見書頁翻動的聲音。

  「進來。」

  沈斯野深吸一口氣,掀簾而入。

  進去就看見時雪泠斜倚在窗邊的美人榻上,只著素白中衣,髮絲未束,如潑墨般散落在肩頭。

  他手中捧著一卷書,目光卻落在沈斯野身上。

  「知道自己錯在哪了嗎?」時雪泠合上書卷,聲音不辨喜怒。

  沈斯野跪得筆直:「我不該對他動手。」

  「錯了,」時雪泠突然將書砸在他身上,「你錯在打得太輕。」

  沈斯野愕然抬頭,正對上時雪泠的眸子。

  「若真要打,就該一擊斃命,」時雪泠赤足下榻,走到沈斯野面前,「而不是還留著他一條命。」

  沈斯野喉結滾動:「我...知錯了。」

  「知錯?」時雪泠冷笑,突然抬腳踩在沈斯野肩上,「我看你根本不知。」

  這一腳力道不重,卻讓沈斯野不得不後仰,雙手撐地維持平衡。

  時雪泠俯身,長發垂落,有幾縷掃在沈斯野臉上。

  他的腳尖順著沈斯野的腰身下滑,慢慢抵在沈斯野的大腿根上。

  「我讓你打人了嗎?嗯?」時雪泠伸出指尖,掐住沈斯野的下巴,迫使沈斯野抬頭,他輕聲問道,「打人很爽是嗎?那我是不是還把你踩爽了?」

  沈斯野呼吸立刻變得急促起來。這個姿勢讓他完全處於時雪泠的掌控之下,而對方似乎很享受這種支配感。

  他垂眸,看著時雪泠粉嫩的指尖,喉結不自覺滾了滾。

  「為什麼動手?」時雪泠繼續追問道。

  沈斯野的目光依舊落在時雪泠的指尖上,他說道:「他罵你。」

  「那你認錯嗎?」時雪泠問道,「只是知錯?」

  「我不認錯,」沈斯野很倔,「他該打。」

  時雪泠眸光微動,他鬆開了手,對沈斯野說道:「轉過去,將上衣脫了。」

  沈斯野僵住:「少爺?」

  「三十藤條,」時雪泠不知從何處取出一根細長的藤條,「認不認?」

  沈斯野沒說話,只是沉默地解開衣帶,露出精壯的後背。

  他聽見時雪泠的一聲輕笑。

  第一下藤條落下時,沈斯野咬緊了牙。

  疼痛火辣辣地在背上蔓延,卻奇異地帶著一種解脫感。

  時雪泠下手很準,每一下都避開要害,卻足以讓人銘記

  「這一下,打你衝動行事。」

  「這一下,打你不知輕重。」

  「這一下...」

  藤條破空聲與訓誡聲交織,沈斯野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卻一聲不吭。打到第二十下時,時雪泠突然停了。

  「疼嗎?」時雪泠問道。

  沈斯野搖頭:「不疼。」

  「撒謊,」時雪泠放下藤條,指尖輕觸那些紅腫的傷痕,「都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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