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沉默良久,到底是宋硯辭先開了口。

  「禹州多水,氣候濕潤,適宜你安胎。」

  姜稚月聽到他說的「安胎」二字,睫毛飛快地顫了幾下,手心下意識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宋硯辭的視線順著落在她微微鼓起的小腹上,盯著看了片刻,忽然跪在了姜稚月面前,大手掌在她的腰上。

  姜稚月嚇了一跳,下意識想躲避,宋硯辭箍在她腰上的手微微用力,制止住她的動作,輕嘆般乞求:

  「阿月,可以讓我聽聽它麼?」

  雖然知道,宋硯辭送她和宋知淩去禹州,不過是他的權宜之計,她和孩子定是逃不過被他接回宮的命。

  但一想到自己的計劃,和昨夜那封收到的信箋,姜稚月的心到底動搖了幾分。

  她看了看他,垂眸微微頷首。

  小姑娘點頭的動作輕得微不可察,然而宋硯辭的眼眸中卻漾出劇烈的欣喜。

  許是初為人父,即便是宋硯辭這般溫潤清雋、喜怒不形於色之人,在貼上那隆起的小腹時,也難掩激動和喜悅。

  但他許是害怕這個姿勢會累著姜稚月,並沒聽太久。

  半晌,他自她懷中抬起頭來,拇指在她腰後緩慢摩挲著,遲疑道:

  「阿月……宋知淩提前醒來這件事,陸詹跟我說了,許是哪一味藥恰好對了症,我……」

  經過上次宋硯辭答應送她回國,卻將她囚//禁起來這件事後,姜稚月其實都分不清自己到底還能不能再相信他了。

  不過一想到以後也許不會再見了,她輕輕笑了笑,語氣軟糯:

  「我知道,陸詹對我說過的。」

  許是她的反應太過異常,宋硯辭盯著她,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下。

  隨後,他笑著起身,在她的發頂摸了摸。

  「去了禹州,要保護好自己的身體,照顧好自己——」宋硯辭不知從哪兒摸出兩個平安符,遞到姜稚月手中,「前兩日去寶華寺請的,你一個,孩子一個。」

  見她要拒絕,宋硯辭忙說:

  「我這個做父親的,不能陪在它身邊,只能以這樣的方式陪著它。」

  姜稚月看著手裡尚且帶著男人體溫的平安符,默默攥緊了手心。

  宋硯辭握了握她的小手,語氣溫柔:

  「回去吧。」

  ……

  姜稚月跟著宋硯辭,依舊如來時那般一前一後往回走。

  剛走到院子門口,前方便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姜稚月循著聲音抬頭,就見宋知淩飛快朝她跑來。

  屋內橙黃色的燈光打在他的身上,勾勒出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軀,雖然背著光,但姜稚月也知道他此刻的眼中定然只有對她的關心。

  她的心上不由一暖,笑著朝他伸出手去。

  宋知淩一把攥住姜稚月的手,蹙了蹙眉,將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

  「手怎麼這麼涼。」

  「我不冷。」

  身後宋硯辭的目光灼灼,姜稚月本能地想把自己的手從宋知凌的手中抽出來,不料他卻攥得更緊,語氣不善道:

  「你先下有身子,最是經不得折騰。」

  說罷,他才轉身看向宋硯辭,故意往姜稚月身前站了站,擋住宋硯辭的目光,冷聲道:

  「哥要是沒什麼事,就回吧,夜深了,我和阿月也該休息了。」

  宋知凌刻意將「我和阿月」幾個字咬得很重,曖昧的語氣即便讓旁人聽了,都會以為他倆今夜會做點什麼。

  姜稚月的臉騰得一紅,慌忙將自己的臉埋在胸前,頗為惱羞成怒地在宋知凌的掌心中掐了一把。

  頭頂,對面男人的視線如有實質,重重壓在她臉上。

  良久,她聽見他似乎極輕的笑了一聲,嗓音微啞道:

  「既如此,那我是該走了。」

  說罷,他抬手,當著宋知凌的面,裹住姜稚月的後頸在她唇角印下一吻,而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姜稚月徹底呆在了當場,以至於宋知凌咬牙切齒的磨牙聲,她都沒聽到。

  不知過了多久,宋知凌將她的手一松,轉身氣鼓鼓地往房間裡走。

  走了兩步,他腳步一頓,背對著他肩膀猛地起伏了兩下,而後又一臉不爽地快走回來,一把掌住姜稚月的下巴,狠狠將宋硯辭吻過的唇角擦了擦。

  最後實在氣不過,乾脆頭一低,自己吻了上去。

  他雖然帶著怨氣和怒意,但在吻上姜稚月唇瓣的時候,還是刻意放輕了力道。

  原本只是報復性的一吻,結果吻著吻著宋知凌便覺得自己不受控制了。

  他鬆開她,盯著她水靈靈的眸子和水洗櫻桃般的雙唇,暗罵一聲,一把將她打橫抱起,朝屋內走去。

  姜稚月驚呼一聲,急忙拽緊他的衣襟,慌張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雲、云云雲笙!你別亂來!陸、陸詹說過……」

  宋知凌聽她提起陸詹,似乎這才想起來什麼,腳步一頓,而後又氣得長嘆一聲,黑著臉將她放到了床榻上:

  「就是怕你累著,我又沒想真做什麼。」

  宋知凌其實知道,最近一段時日,他和姜稚月只是維繫著表面的平和,很多事情並沒有說開。

  即便是他再沒有分寸,有些事情也暫時不能邁出那一步。

  姜稚月瞧著他欲求不滿的臉上表情變化,一時想起了從前新婚的時候,兩人還未洞房的那幾日。

  她的眼底不禁划過一抹極淺的笑意。

  「好了,我不打擾你了,今夜你早些睡,明日還要趕路呢。」

  宋知凌暗自懊惱,並未察覺她眼底的笑意。

  姜稚月蜷了下手指,良久,終是低低應了聲,聽話地躺回床上,替自己蓋好了被子閉上眼,一副十分乖順的樣子。

  宋知凌坐在床邊陪了她一會兒,熄了燈轉身去了隔壁。

  等到宋知凌走後許久,姜稚月悄悄起身,推開後窗,抓住那隻灰色的信鴿,將它腿上綁的字條拿下來看完燒了。

  又寫了個新的綁上去,將信鴿放飛。

  翌日一早,姜稚月醒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

  她揉了揉眼睛坐起來,疑惑道:

  「外面怎麼沒動靜?不是說今天出發麼?」

  錦葵過來將她扶起來,笑道:

  「四殿下都已經叫人將東西收拾好了,那會兒看公主睡得熟,就沒讓奴婢叫您,只說等您何時睡醒了,咱們何時再出發呢。」

  姜稚月一聽這話,掃了眼遠處的滴漏,急忙坐到妝檯前,「那你快給我梳洗,咱們早些出發,我聽他說,今日我們趕得路還比較長呢。」

  等到姜稚月帶著錦葵和琉璃出去的時候,這才發現,宋知凌幾乎將整個府上的東西都搬空了。

  而且最讓人咋舌的,是那個巨大巨大的華麗馬車……

  就好像唯恐旁人不知道是他禹王殿下要去就番似的。

  聽著她們幾人的腳步聲,馬車的帘子被人掀開,宋知凌抱著一個小肉糰子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一見到姜稚月,他就一副哭喪的表情,求助般看向她:

  「阿月,你快來看看……」

  姜稚月見他這樣,心臟猛地揪了起來,慌忙上前,急切道:

  「怎麼……」

  話沒說完,她就呆住了。

  只見宋知凌手中的小傢伙舉著自己的小手指,正嘬得津津有味。

  而抱著他的宋知凌,那麼一個玉樹臨風,高大英俊的男人眼神中全是迷茫和委屈,滿手滿身都是……透明的液體。

  見她看過來,小傢伙還對她咧嘴一笑,口中咿咿呀呀地說著什麼,好像在炫耀自己做的壞事一般。

  停了兩息,姜稚月到底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身後的錦葵和琉璃也壓著腦袋,肩膀一聳一聳的。

  出了這麼一茬,等到宋知凌回府重新沐浴更衣過後,出發的時辰便到了巳時。

  姜稚月急得,以往這個時候宋硯辭定然已經下了早朝,若是政務不多,也早就和重臣議完了事。

  原本她還害怕會在城門處碰到宋硯辭,然而馬車轔轔駛出京城許久,她沒看到他的影子。

  姜稚月落下帘子,盯著自己的手心,心底說不清自己到底是什麼感覺。

  禹州距離京城不近,且估計到姜稚月有孕,一行人走得極慢。

  馬車在路上行了兩個多月,等真正到了禹州地界兒的時候,都已經快要入冬。

  幾人剛一到達禹州的府邸,遠在京城的東西也恰好在同一天送到。

  好玩的,好吃的流水一般送來。

  而這其中也夾雜著她想要的好消息。

  比如二姐和董鈺終成眷屬。

  再比如太子哥哥在邊疆有了宋國的助力,連打勝仗,很快就能班師回朝了。

  姜稚月握著那封寫太子快要班師回朝的信,手指在信紙上反覆摩挲。

  不知是她想的太入神還是什麼,連宋知凌站在她身後都未察覺。

  「太子這仗打得艱難,不過好在是勝了。」< ="<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06_b/bjZuv.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