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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一出,滿朝文武百官皆有些譁然。

  眾人目光紛紛落在沈曼的身上,眼神奇異。

  沒想到這一向老實巴交的沈尚書竟然玩的比她們還花,著實讓她們大開眼界。

  不過她們也挺佩服這方可。

  不愧是御史台出了名的老頑固。

  這沈曼一家兩個兒子都嫁入了皇家,一個成了太女正君,一個成了二皇女側君,正是風光無兩的時刻。

  她竟也敢主動招惹。

  「哦,竟有此事?」

  上首,一直看熱鬧的沅皇終於放話。

  深沉的眸光頗具威壓的落在沈曼的身上,「沈愛卿,方愛卿所言可是事實?」

  沈曼在聽到方可的狀言時心底已是一沉。

  如今聽到沅皇的質問,心臟更是跌沉進谷底。

  她垂著眸,眼底厲光一閃而逝。

  那件陳年舊事不可能被人知道,無論這方可從哪聽到的流言蜚語,今日她必不可能承認。

  沈曼痛聲開口:「陛下,臣冤枉啊!這方大人到底從哪聽到的這些污糟話,怎麼就安在了臣身上。什麼強占人夫,什麼夫弟,臣絕未做過這等事情!」

  她說的擲地有聲,看起來不像有假。

  沅皇擰了擰眉,目光又落在方可的身上:「方愛卿,沈愛卿的話你也聽到了,只憑你一人之言,朕也不好定沈愛卿的罪。你可有何證據?」

  沈曼的兩個兒子都已嫁入皇家。

  尤其是她那庶子還被她封為縣君,嫁給了太女為正君。

  於情於理,沅皇都不想這沈曼出事。

  她若被安上這等罪名,從沈府出來的兒子又會有什麼好名聲。

  「陛下,還請您將此事交由大理寺或刑部的人徹查!想來很快便能水落石出。」

  方可跪在地上,眉目沉定:「若是最後冤枉了沈大人,臣願告老還鄉!」

  她此言一出,眾人再次譁然。

  沒想到這方可許下如此重諾。本來還覺得這事兒不是真的,如今倒是又模稜兩可起來。

  「既然方愛卿如此說,那此事就交給刑部的人去查吧。」

  沅皇嘆息一聲:「周涵,此事你著手去辦。」

  「是,陛下。」刑部尚書周涵立馬站了出來,心底卻暗自叫苦。

  這沈曼如今可是太女和二皇女的岳母,她一個小小刑部尚書哪敢過多置喙。

  偏偏這事就落在她的身上。

  「好了,既然無事,那便退朝吧。」

  沅皇揮了揮手,從龍椅上站起身,快步離去。

  底下的眾臣紛紛離開大殿。

  方可經過周涵身邊時,低語了一聲:「周大人,此事本官是從太女殿下那裡得知的。」

  她留下一句,快速離去。

  周涵腳步微頓,神情愣了愣。

  什麼意思?

  難不成是太女殿下要搞自己的岳母?

  若真是如此,那她就不能敷衍了事了。

  早朝上發生的事,猶如颶風一般很快就席捲整個京城。

  眾人看熱鬧的同時,私底下也議論不休。

  尤其不知是誰的一句無言之語,更是引起她們的注意。

  ——沈家大公子與沈家二公子並非一父同胞,二人長相卻十分相似。

  就是這樣一句話,讓她們想起很多忽略的細節。

  是啊,這沈大公子和沈二公子長相也不像沈尚書,但二人卻很神奇的長的很像,這分明就是隨的他們的父親。

  可據他們所知,這沈府的二公子只是庶出,而且生父似乎只是一個小侍,與沈尚書的正夫並未有什麼關係。

  這實在奇怪的很。

  眾人越發不解的同時,也開始探究起許正夫的母家來,她們覺得這其中定藏著驚天的秘密。

  整個京城因為沈曼的事一時變得熱鬧洋洋。

  東宮,元楚蘅聽到時雨的匯報後,唇角輕輕勾了起來。

  一切好似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周涵呢?她在做什麼?」

  「周大人已經派人前往惠州,看樣子是要去調查許正夫的母家。之前屬下調查的時候,許正夫那位胞弟前來投奔時身邊帶了一老僕,那老僕在許令望死後便離開了京城,許正夫派人查找多年也未找見其蹤影。」

  「哦?」

  元楚蘅饒有興趣的挑了挑眉。

  「既然如此…派幾個人跟隨周涵的人一同前往惠州。務必要在沈府的人出手前確保此人的絕對安全。把他安全的帶回京城。」

  時雨聞言,立馬抱了抱拳。

  稍一停頓,她小聲詢問:「殿下,那此事可要告知給正君?」

  她們都知道這許令望是正君的生父,若是此事徹底被扒露出來,這世人的流言蜚語恐是不會放過正君。畢竟這世道對待男子就是如此不公。

  「先瞞著他。」

  東宮的一切都在元楚蘅的掌控之中,她若不想沈淮硯知道,那他一輩子也不會知情。

  「至於那些流言蜚語…」

  元楚蘅眼底划過一抹冷意,「那就要看看是她們的嘴厲害還是孤的拳頭厲害。」

  權勢是讓一個人閉嘴的最好手段。

  「孤不介意殺幾個人,以儆效尤!」

  *

  寢殿內,沈淮硯用過早膳後也不見元楚蘅的身影。

  雖然有些生氣她昨晚的過分。

  但還是忍不住朝清雨問了一句:「殿下去哪了?怎麼一直不見她的身影。」

  不會是故意躲避他吧。

  「回正君,奴也不清楚殿下的去向。」

  清雨有些抱歉的說道。

  見沈淮硯目露失望,立馬多說了一句:「不如奴去問問阿姐,也許她知道殿下去了哪裡。」

  他口中的阿姐自然指的是時雨。

  沈淮硯卻朝他搖了搖頭 ,「罷了,不必去問了。你先出去吧,我一個人歇會兒。」

  清雨聞言看了他一眼,默默退了出去。

  沈淮硯獨自窩在寢殿中,百無聊賴的趴在軟榻上玩手指。

  心裡不停的腹誹:這人實在過分!昨晚做了那樣的事情,今日又消失不見,她是真覺得他是沒脾氣的貓不成。

  沈淮硯打定主意要好好的和她冷戰一番。

  非要冷她個十天半月不成。

  眼神輕瞥間,卻無意掃到古玩架上的一個錦盒。

  驀地想起之前同宸玥皇子他們偷偷潛進東宮的那次,為了尋找元楚蘅心上人的蹤跡。

  沈淮硯立馬收起思緒,緩緩站起了身。

  一步一步走到古玩架前。

  他倒是要看看,這錦盒裡到底藏了什麼東西。

  這寢殿中明明只有他一人。

  沈淮硯依舊像做賊一般左顧右盼了幾下。

  他從古玩架上將錦盒拿下來,輕輕將蓋子打開。

  裡面他繡的那張帕子仍在,沈淮硯沒覺得意外。他將帕子拿開,一支通體晶瑩透徹的白玉簪子出現在他面前。

  瞬間讓沈淮硯愣了下來。

  怎麼會?

  他拿出簪子仔細看了幾眼。

  簪體上的細小缺口沈淮硯如何都不會認錯,因為這小缺口是他不小心磕碰的。

  可這怎麼可能?

  這簪子早就被他賣了,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沈淮硯腦子一時有些宕機,拿著簪子愣在了原地。

  恰好此時,元楚蘅推開門悄然走了進來。

  「在做什麼?」

  她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身後,鳳眸落在他手中的簪子上。

  「這簪子怎麼在殿下這裡?」

  沈淮硯拿著簪子轉身問她。

  杏眸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

  「自然是孤從別人手中買回來的。」

  被他發現秘密,元楚蘅輕挑了下眉,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她拉著沈淮硯回軟榻坐下,順手將人攬在懷中。從他手中拿過簪子,把玩起來:「這簪子對你很重要?」

  「嗯…」

  沈淮硯點了點頭,緩聲說道:「這簪子是我生父留給我的。這是他留給我的唯一一件東西。」

  「其實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告訴殿下…」

  他突然抬起頭,認真的看著元楚蘅。

  「什麼?」

  元楚蘅已經隱隱猜出他要說什麼,面上卻依舊裝作無知的模樣。

  「我生父其實不是什么小侍。」

  沈淮硯深吸一口氣,嗓音平靜的說道:「他是惠州人氏。出身當地望族,有個同胞哥哥。兄弟二人成年後,哥哥嫁給一個秀才,弟弟嫁給一個富商之子。多年之後,哥哥早已跟隨當了大官的秀才定居京城,而弟弟卻成了鰥夫,只能獨自上京尋求哥哥的幫忙。他沒料到,自己因此推開了深淵的大門。哥哥的妻主以醉酒之名強占了他。甚至還逼迫他誕下一子。而他也在誕子的時候撒手人寰。結束了這多桀的一生。」

  「這就是我的生父…」

  沈淮硯吸了吸鼻子,微微垂下腦袋:「殿下應該也猜出來了吧,許正夫不僅是我的嫡父還是我的叔父。」<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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