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郁青臨除了任縱那一腳外也沒受什麼別的苦,但不能洗澡叫他很是難受。

  南燕雪去牢房接他出來時,他只有一個躲的念頭,不想叫她看見這樣髒兮兮的自己。

  不過南燕雪接了他出來後就押著蔣伯誼進京去了,今日回來,才算是他們見的第二面。

  也不知是怎麼了,兩月未見,郁青臨看著南燕雪,莫名有些生澀和難為情。

  「脫衣,這屋裡又沒別人,你穿得這樣齊整,反而是勾引。」南燕雪義正言辭地說。

  郁青臨簡直不明白她這說辭是怎麼得來的,只好背過身去,將衫子脫去。

  「將軍還是讓小吉來擦吧。」郁青臨又道。

  南燕雪看著他單薄了不少的脊背,道:「嫌我手重?」

  她將那混了薄荷的寒石水粉往他脊背上一滑,只見郁青臨整個人往前挺了一挺,實在受不住這種刺激。

  南燕雪勾唇暗笑。

  「不,將軍手太輕、太癢,」郁青臨說著只覺*南燕雪又用指腹輕輕搔塗,明明是涼颼颼的薄荷卻沿著他的脊背一路燃燒起來,他忍不住呵氣,慌張道:「將軍還是重些吧。」

  南燕雪照樣柔柔搔塗,嘴上又冷硬斥道:「別多事。」

  郁青臨不敢說話了,只覺南燕雪的手摸遍了他的背脊,又越過肩頭,撫到他胸前來。

  「原本練箭練得胸前這一處都大了不少,你躺了這幾日都躺沒了。」南燕雪伸手稍揉,意興闌珊地說。

  郁青臨面紅耳赤的,又覺得有些難過,伸手摸了摸傷處,道:「會練回來的,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南燕雪眼瞧著他失落的樣子,卻不出聲安慰,只又蘸了些粉去塗他的脖頸。

  「手拿開。」南燕雪掃了他的大腿一眼,道。

  這一回,郁青臨不那麼聽話,他沒把手拿開,反而更護了護。

  南燕雪起身去擱藥碗,哼笑道:「一面在心裡委屈著,一面也能發了情。」

  這話說得叫郁青臨自己也覺得自己下作矯情,心裡五味雜陳,側過身要去拿落在地上的衫子,南燕雪快步走了回來,一腳把他的衫子踢開了,又把郁青臨推在床上,提膝跨了上去。

  「這麼不情不願是個什麼意思?」南燕雪問。

  郁青臨道:「沒有不情願,我怎麼會不情願呢?」

  他撫弄著南燕雪的大腿,探握住她的腰肢,望向她的目光依舊那樣柔和眷戀。

  南燕雪心裡鬆了松,俯身親他,唇瓣先碾一碾,然後兩人就不約而同地張開了唇,有些急不可耐地要吞吃對方。

  這一吻深長,郁青臨滿唇都是她的滋味,他才意識到自己有多想念南燕雪,牢獄的日子之所以難捱,是因為見不到她。

  「對不住。」

  聽得南燕雪說了這三個字,郁青臨心底小小的落寞即刻就被填平,甚至溢了出來,叫他覺得自己很不知足。

  南燕雪忙前忙後地擺平這些事,他應當體恤感懷。

  「將軍哪有什麼對不住我的?我如今好好的在這裡,蔣家的事情也了了。」郁青臨捧著南燕雪的臉龐,不住在她唇上啜吻著。

  「那你在彆扭什麼?」南燕雪果然是覺察了。

  郁青臨頓了頓,輕聲道:「只是覺得自己無用。」

  「這些時日在牢獄裡只能幹等著,愈發覺得自己無用,婚書又沒了,再過幾年不年輕了,怕不得我喜歡了。」南燕雪詳詳細細剖開他的心,道。

  郁青臨一時無言,只聽南燕雪道:「噢,對,連胸也沒了。」

  「這能練回來的。」郁青臨哭笑不得,問:「將軍既喜歡男子胸肌豐碩,喬八不是近在眼前?」

  「誰要胸肌豐碩了?」南燕雪一想就覺得受不了,輕輕用指頭勾勒他的鎖骨,哄道:「你身板漂亮,什麼都恰恰好,老了也會好看的。」

  郁青臨看著南燕雪,只覺得自己愛她愛到無措的地步,不知該怎麼應對心中這股洶湧的暖意。

  「婚書。」他道:「將軍再寫一張好不好。」

  南燕雪沒在這事上逗弄他,乾脆道:「好。」

  一個字就叫郁青臨服服帖帖,什麼摧折磨難都沒留下痕跡,實在很好哄。

  中秋之前,兩人回了泰州。

  蔣家的事算是快刀斬亂麻,但蔣伯誼牽出來的案子卻一樁更比一樁多。

  他的供狀里還有當年郁氏替康王辦事索賄的事情,同當年的貢藥有誤的案子擺在一處對照,便又有了一樁舊案要翻查。

  郁青臨為此去衙門錄了幾回口供,只不過他那時年幼,爺爺本就不想叫他沾染這些事,提的很少,他所知不多。

  「無妨,康王那頭自有眼線在。他也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久了。」

  南燕雪用長筷撥弄粗陶罐里的白果,聽得裡頭裂聲清脆,玩了一會後就有些懶得伺候了。

  郁青臨接過她手裡的筷子,將焙好的白果一顆顆夾出來放在碟中晾涼,輕輕一剝脆殼,露出裡頭碧黃的果肉。

  南燕雪用唇輕含嚼咬,只覺香糯,道:「烤過之後苦味倒柔,你叫她們剝的那些又是怎麼個吃法?」

  「剝了殼,水煮一道,再去了果衣,還得在水裡浸個兩三天的,然後不論煮什麼甜湯都好下幾顆了。」只是這麼一筐銀杏果,郁青臨都安排得妥妥噹噹,道:「中間的苦芯一去,孩子們也好吃一些了。留下一把用蜂蜜煨了,給小鈴鐺吃,平喘的。」

  將軍府沒了郁青臨不會坍塌,但就像一棵不開花的樹,總少了些色彩。

  饒是僕婦都有些不忍心來打攪眼下『粗陶煨白果,紅袖撥寒炭』的畫卷,只南燕雪掃了她一眼,道:「金書來了?」

  「將軍料事如神。」僕婦道。

  郁青臨道:「將軍怎麼像是知道她要來?」

  「你前個不是問在泰興的弟兄怎麼是一撥一撥回來,不是一起回來的?我說他們領了差事,只能輪值,這差事就是軟禁吳氏、南榕峰。」南燕雪道:「南榕林下獄了,南榕山生怕我拉他下水,先發制人求魏家上了一折,指名道姓說吳氏與浮雲觀的道人通姦生下南榕峰,如今反而要讓這奸生子來亂宗。總之,這事叫皇上挺不高興的,覺得污糟。」

  「那,那將軍受申斥了?」

  「明面上的摺子沒有,只是私下罵我治家不嚴,讓我把這事料理乾淨。」

  「將軍治家不嚴?簡直,」郁青臨想說荒謬,想到自己是在說誰荒謬?只能閉嘴,「將軍那時候都不知道在哪。」

  南燕雪無奈道:「這話是罵我沒壓住南榕山,不是罵我沒管住吳卿華。」

  「南榕山原本也不會把這事揭破,到底是瞧著蔣家一夜傾覆,生怕將軍也悄沒聲把他弄死了,寧可出醜也要保命。」郁青臨道。

  這事糟心,不知該怎麼收場,南燕雪道:「叫她進來。」

  第101章 「你如今可算是唯一的人證了。」

  金書是被喬五帶來的,她其實也在被軟禁之列,只不過是南燕雪行此令,待她們到底寬鬆些。

  金書此番前來只為一件事,求南燕雪去見一見吳卿華。

  「少夫人把兩位少爺送到外祖家去,她自己又回來了。」金書說到此處掉了淚,她忙低頭擦了擦,道:「老夫人自被軟禁起就只說了這一句話,她想見您。」

  「妖道嘴硬,在衙門裡已經挨過了三次拷訊,杖刑都受了一百下,如果再受一百杖也沒認,或者乾脆就打死了的話,這事也就悶住了。」南燕雪以為吳卿華是想知道這個,又道:「南榕峰和她名聲是臭了,但性命還留得住,至於期朗和期軒,在我這不會有人說他們的不是,以後若要謀求什麼,往遠些地方去就是了。南榕山是撕了南家祖輩的臉面告這一狀,這事即便沒證據,也已經坐定了。」

  金書的眼睛紅通通,她道:「將軍不肯去見老夫人嗎?」

  「她要見我做什麼?」南燕雪問:「我不會在她身上多費什麼精力,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翻騰起來一股霉味。」

  金書哪裡又能強逼她去見吳卿華,站在院外牆下擦眼淚,喬五睇了她一眼,朝院子裡走去。

  僕婦給他打水淨手,喬五在炭盆邊坐下,拿了片烤饃吃著,又接過郁青臨遞給他的火鉗,在炭火里尋栗子。

  他尋栗子的時候眯著眼,偏著臉,夾起一顆發覺已經劃了十字,棕色的外殼翻卷著,露出裡頭金黃的栗肉。

  「還是在公子這吃東西放心,小旗那幾個腦殼有缺的那天也烤栗子來著,一粒粒悶在炭火里焙著,簡直就是小小的震天雷,我打邊上過,偏那麼倒霉炸了我一臉。」喬五心有餘悸地說。

  南燕雪失笑,接過郁青臨剝好的栗子,圓頭圓腦一顆,她兜在掌心裡晃了一圈,往口中一投。

  「那妖道收押受刑,浮雲觀可還安生?」南燕雪問。

  「有些鬧騰,南家大房想在裡頭扶持他們的人手,不過那個悟天似乎早有親傳弟子,在道觀根基穩固,還趕了一批不服他們的人出去。」喬五說著看向郁青臨,道:「公子,您留在老屋裡的飲食衣物都被人動過了,那人還用浮灰留信,問您安否?我想著該是您要尋的那個野道吧?」< ="<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06_b/bjZum.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