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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到底是為什麼,這個時候突然下手了呢。

  之前的兩個月,一直都相安無事,孔洵也是第一次在按摩時睡著。

  不過疑惑一瞬後,孔洵又很快想通,大概是因為父母終於不在?

  如果孔箐和十三號在家的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又會有什麼反應呢,孔箐會為了自己大發雷霆嗎?

  依照孔箐不願意被打擾她和十三號的二人世界的一貫態度,孔洵大概在二樓被分屍了,要屍體發臭才會被發現吧。

  按摩師要不是一直等待確定孔洵的父母不家,或許早就該得手了,幾乎只是想一下,孔洵就情不自禁地露出來嘲諷的笑。

  在昨天花費了十五元剪完頭回來的路上,沈祝山甚至都在喋喋不休地懊悔,說要是自己當時跟著一起上樓就好了。但是那個時候沈祝山根本沒有理由上樓,他不是在做飯嗎,為什麼要做這樣即使再發生一次,沒有辦法預測未來的沈祝山依然不會做出來的事,進行一些沒必要的後悔呢。

  孔洵只是被摸了一下,毫髮無傷,而那個按摩師被沈祝山揍得面目全非,甚至走路都困難,但是沈祝山看孔洵的眼神,像是孔洵受到了極其大的傷害。憤怒到無以復加,甚至如驚弓之鳥一般強烈要求孔洵剪掉頭髮。

  過分的情緒影響以至於沈祝山在當晚飯菜水平都下滑,給孔洵煮粥的時候還把失手把牛奶倒進了粥里,儘管最後端上來的牛奶粥獲得了孔洵的好評。

  不過兩人終於在「孔洵必須長高」的事情上達成了一致,沈祝山給孔洵制定了專項訓練計劃,要不是沈祝山當時手頭沒有籃球,感覺會急不可待地在深夜十一點拉孔洵去雪地里打籃球。

  沈祝山大概以為孔洵真的什麼都不懂。

  但是孔洵知道這個,性。

  這不是什麼新鮮的知識,很多次,十三號之前,十二號,十一號……那些記不清面目的男人,和孔箐親熱的時候,許多次孔洵睡不著的夜晚,希望找孔箐陪伴的時候,在門口聽到裡面的聲音。

  黏膩,刺耳,倒胃口。

  孔箐痴迷於這種親密的男女關係,但是這一次孔洵也有些困惑了。

  按摩師一定是知道他是男的,這算是什麼,同性戀嗎?

  孔洵看著按摩師那天遺留下來的醫藥箱,手指上面敲了兩下,然後打開了,他看到裡面都是一些棉簽還有些按摩精油,有一股濃郁的藥味。

  孔洵一個個拿出來翻看,在最下面看到一個塑封袋裡面裝著白色的粉末,孔洵打開,用手指沾了一些拿出來,鼻尖湊過去聞了一下,白色的粉末湧入鼻腔,孔洵感到一陣突如其來的眩暈,他連忙晃了晃腦袋,將手指拿遠了一些。

  就是這個嗎。

  原來不是睡著了,他是被迷暈了。

  真新奇,孔洵面對這樣直白的來自成年人的「惡」,像是拿到手裡一個邪惡的玩具。

  孔洵感覺到心跳得很快,想到沈祝山昨天的憤怒到發紅的臉,孔洵對這件事不是不憤怒,只是大多時候孔洵沒有什麼意志,他只是一片空白,但是如果在代入想一想如果那個按摩師把沈祝山迷暈了,然後摸他,孔洵的心跳得更快了,感覺血管好像要爆開,有一些想要毀掉什麼的欲望,會像昨天一樣在沈祝山面前,嘴上說報警,但是心裡的願望是至少要留下來一隻手吧。

  孔洵感覺這十分骯髒,完全無法接受沈祝山被這樣觸碰,其實沈祝山在班級里和苟袁勾肩搭背,孔洵也認為非常不衛生。

  孔洵是有些潔癖,這是他從小就發現的,但是偶然這種潔癖會對沈祝山寬容,就像他接受不了外面很多人坐過的凳子,卻可以接受坐在沈祝山穿過的外套上,不知道為什麼,孔洵覺得沈祝山是乾淨極了的那種人,不是說物理層面的,主要是……是什麼呢,孔洵很難形容了,最後又想起來,天使啊,主要是天使的外套,孔洵感覺自己找到了精準的答案。

  他的神情剛剛放鬆了一瞬,轉念又想到,不過到底是誰給沈祝山塞了什麼片子呢,沈祝山一直遮遮掩掩,也不願意告訴孔洵。

  孔洵此刻意識到沈祝山對自己的意志影響太大了,讓他無憑生出來許多要做的事,多出來很多任務,孔洵太忙了,簡直沒時間思考是「活著或者死亡」了,他要活上一段時間才能把這些逐一完成。

  突然樓下的門鈴又響起來,打斷了孔洵的思緒,大概是出去拿籃球的沈祝山回來了。

  孔洵將醫藥箱合上,完整的推放進床下。

  「你沒見過,就代表沒有嗎?」徐承看起來很不為所動,雖然神情風輕雲淡,但是語氣卻很不留情面。

  沈祝山被堵得噎了一下,他看狐疑地看著徐承的臉色,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說一句,徐承就要反駁一句。

  「你……」沈祝山看著徐承,想問徐承是不是心情不好,目光又掃過他手裡的奶茶,沈祝山都早都喝完了,徐承手裡幾乎還剩下滿杯。

  徐承似乎也意識到了他的態度,於是收斂了一下眉眼,轉而想要岔開話話題一樣換了個語氣,「今年過年還來我家吧,我媽今天還問你來著,說備好的你的年夜飯了。」

  沈祝山其實去年過年在徐承那並不怎麼自在,徐承家裡規矩太多,連幾點關燈睡覺他媽都要關心過問,沈祝山也說了句客氣話:「啊,是嗎,那你替我謝謝阿姨。」

  沈祝山說:「不過我今年跟孔洵,在他家過,他……」

  「行了。」徐承表示不想聽了,他把看起來只喝了一小口的奶茶丟到了垃圾桶里,然後把外套拉上了,看起來準備要走。

  沈祝山這時候也有點來氣了,原則上來講他不願意慣著任何人,更沒道理接受兄弟沒由來的情緒,「不是,好好的,你幹嘛啊……」

  沈祝山剛一皺眉,一抬眼,突然和徐承對上了視線,大多時候徐承不是一個特別情緒外露的人,只會在沈祝山提出來什麼活動的時候,語氣淡淡地說好,沈祝山愣怔了一下,看著徐承,完全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麼。

  很多時候,沈祝山不是完全不敏感。

  奶茶店裡突然安靜下來。

  最後還是徐承先故作自若地笑了一下,他拍了拍沈祝山的肩膀,他說:「沒事,你和孔洵好好過年。」

  他說完這句,一隻手推開奶茶店的玻璃門,邁開腿離開了。

  一分鐘後,看著徐承走遠了的沈祝山,這才神情複雜地抱著籃球出來了。

  不會吧,為什麼,這不應該啊,這都不是普通的難題了,簡直像是他的數學試卷上出現了英語題目,雖然都不會,但是就是特別怪異。

  沈祝山心事重重地往回走,由於走神兒沒看路,走錯了一個路口,將錯就錯地拐了個彎,準備繞一些遠路回去的時候,聽到救護車和警車的聲音。

  沈祝山抬眼望過去,看到烏泱泱一群人,仔細凝神認出來幾個眼熟的,好像是……二中的那幾個。

  沈祝山忍不住走過去打探:「這怎麼了?」

  二中和劉豪走得近的那幾個轉頭看到沈祝山,眼裡還滿是恐懼:「沈哥,完了……劉豪啊,是豪哥,他被七中那幾個連捅了六七刀……救不回來了,肯定救不回來了。」

  沈祝山手裡的籃球掉下來了,看到救護車疾馳而去的背影,警察扣走了一群人,有些人跟著救護車走了,大批的人散開,沈祝山看到電線桿那裡落下一件沾滿血的衣服。

  第53章

  孔洵打開門,發現不是沈祝山回來了,是來送新年禮物的快遞員。

  他把快遞簽收,抱著禮物盒子往二樓走之前,看了一眼牆壁上選掛著的吊鐘,已經三個小時了,出去拿籃球時,說自己一會兒就回來的沈祝山,還沒回來。

  禮物拆開後,孔洵發現是一個音樂雪花球,擰動可以播放音樂,外觀是鎏金的設計。

  他看了兩眼,就將雪花球又丟到了盒子裡,有時候會懷疑,他小姨應該已經忘記他的年齡,而且像這樣同類型的雪花球,孔洵已經收到過不下五個。

  沈祝山在抱著籃球回來的時候已經下午四點,把球交給孔洵之後,神情恍惚地往二樓走。

  沈祝山給沒電的手機插上充電,一開機登上自己的號,就看到他的幾個好友群里都炸了鍋了。

  沈祝山點進他們幾個的小群裡面。

  苟袁:我去!你們聽說沒,二中那個劉豪,被人捅死了。」

  趙臨豐:(驚悚)不會是孔洵吧。

  苟袁:不是,是他帶著二中的那幾個跟七中打起來了,裡面有個高一的,不知道什麼深仇大恨,捅了他好幾刀。

  沈祝山:死了?確定嗎,不是都送到醫院去了嗎

  苟袁:捅成那樣怎麼救得了啊,人都沒到醫院就斷氣了,血都把衣服他淌透了。我看了外校同學傳到空間的照片,看了一眼,太嚇人了,你們要是刷到了別點開哈!別夜裡做噩夢!

  門外傳來敲門聲,趴在床上的沈祝山抬頭,看到是站在門口,抱著球的孔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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