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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問你。」宴喬神情嚴肅,「若我和你母親選擇一方,你幫哪邊?」

  宴喬知道孟清辭擔憂的便是這點。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更別說人回故里,她們必定要同魔修作對,裴馳在身邊本就不確定,若是反水,她則處於孤立無援的境地。

  宴喬自然是想過。

  但是她能全身心信任的只有系統。

  其他人跟上反而容易引起警惕。

  所以就算裴馳跟她分道揚鑣,對她無關要緊,自己也能完成計劃。

  裴馳聽後長久沉默,宴喬繼續說道:「當然,你若是選擇幫助你母親,我不怪你……」

  「我一直都站在姐姐身邊。」裴馳語氣堅定。

  宴喬愣了愣。

  似是沒想到自己在裴馳心中會有這麼重要。

  「姐姐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裴馳格外在意這個問題,是在最開始,還是魔氣透露?

  宴喬沒有回答,無聲拒絕。

  裴馳並不介意,他說道:「我想的是,我的身份不會給姐姐帶來介懷,讓我們心生嫌隙。」

  他垂下頭。

  「我從未想過回來,母親對我,不過是利用罷了。」

  「我本不是她最喜愛的小孩。」

  雖說送他出來是小時候,作為生命似妖的魔修,裴馳記得清清楚楚。

  「她頗為強勢,更是培育出魔尊后,母親要求更高了,她試圖將我培育成魔尊的接班人,可我達不到。」

  裴馳有情有義,面對母氏讓他親手殺了自己的靈寵甚至是親友,他做不到。

  母氏甚至會親自動手,將屍體抬上來,強迫他不能哭不能流淚。

  哪怕是在曾經的魔修中,裴馳的世界同如今暗黑世界毫無區別。

  「我知道,她用盡方法將我送出來,是隱瞞我的存在,給封印的魔尊最後的退路。」

  宴喬抬眼看他。

  裴馳把所有事情吐露出來,宴喬從他臉上看到的只有真誠。

  「我不想。」裴馳厭惡,「我從未想過為魔尊付出自己的性命,哪怕他是我的哥哥。」

  不止不喜歡他,裴馳還恨他。

  若沒有他的存在,自己也不會被強迫著對親密之人下手。

  這種惡趣味,裴馳從不想沾染。

  宴喬收回眼,這些事情她並不知,劇情中甚至沒有裴馳的片段,宴喬能知道的,也是已經被魔尊俯身的裴馳。

  「我找到了陣點。」宴喬開口說,「不過目前被重兵把守,如果能把他們引出來,我便可以混進去。」

  「所以姐姐想儘快辦婚禮。」

  裴馳眸中藏著的欣喜散了些許,不過他還是亮了眸:「能幫助到姐姐,小馳願意。」

  婚期定在半月後。

  這段時間裴馳經常去找宴喬,母氏問起,他都以籌備婚禮為由掩蓋過去。

  魔宮地形複雜,走廊彎彎繞繞許多,加上時間很短,完成難度頗高。

  裴馳便帶來了魔宮地圖,安排路線。

  「這條路不行。」宴喬看得認真,「容易經過大廳,大廳附近的巡邏是最嚴的,看來需要繞遠路。」

  宴喬說完察覺身邊許久沒有回應,她轉頭看去。

  裴馳不知何時離她很遠,臉頰酡紅,身上的魔氣四散,黑色霧氣快要密布房間,他躺在軟榻上,眸中水色灩瀲,脆弱中帶些許媚態。

  宴喬沒遇見過這個情況。

  後知後覺意識到裴馳今日反應似乎不太對勁。

  「怎麼了?」宴喬連忙走近詢問,「生病了?」

  裴馳身子微妙頓了頓。

  身上散出的魔氣無聲活躍起來。

  他反倒更為痛苦了。

  「別過來……」裴馳開口,嗓子啞得厲害。

  「發情期來了。」岑涯在旁開口。

  他向宴喬解釋後,宴喬才清楚。

  魔修相較於正修壽命長許多,更偏向於妖修,同樣也有發情期存在。

  不過魔修發情期影響要小。

  但是次數會有。

  之前裴馳不存在,是身邊沒有魔息誘導,同類氣息太多,他身上的魔氣也會活躍,以及有宴喬在身邊……

  「姐姐……」

  裴馳顯然沒什麼理智了,剛說完讓她別來,現在就握著她的手腕蹭自己的臉,氣息急躁。

  「我可以讓他穩定下來。」岑涯說道。

  宴喬沒回答,她無聲彎腰低頭。

  岑涯似乎明白她要做什麼,呆呆站在原地。

  宴喬沒有停住,繼續往下,如蜻蜓點水一般碰了碰裴馳的唇。

  或許是發情期的緣故,裴馳的唇面很乾,感受到濕潤,他如同饑渴之人想要攥住僅剩的水源。

  「唔!」

  宴喬還未反應過來,後腦勺就被一隻手鉤住,狠狠向下按去。

  宴喬沒有穩住,整個身子都跌在裴馳懷中,她想撐著直起身,不料對方力度極大,完全掙不開。

  感覺到她的掙扎,裴馳下意識皺眉,身邊的魔氣愈發濃厚,要將他們二人都吞噬乾淨。

  裴馳全是本能,他竭力去攻陷那片柔軟的城池,摟著宴喬的腰翻轉,將她按壓在身下。

  宴喬被吻得昏昏沉t沉,幾斤窒息,好不容易有了喘息的間隙,對上裴馳通紅又帶滿攻擊性的眼神,腰一軟。

  哪怕是眸光,都是炙熱的。

  事件愈發不可控制。

  宴喬想制止他,裴馳已經聽不進去,他察覺到宴喬的難受,鬆開了唇。

  銀絲猶如藕絲細細一根,最後因拉遠斷裂。

  宴喬雙眼朦朧,她大口呼吸著,胸口不斷起伏。

  「姐姐……」裴馳頗為滿足地親著她的耳廓,聲音都帶著媚,宛如剛甦醒的魅魔,「姐姐的味道好甜。」

  裴馳好似剛喝一口蜜汁後不滿足繼續品嘗。

  宴喬的髮型凌亂,衣服也摩挲中遍布褶皺。

  裴馳親昵蹭了蹭,順著線條繼續往下。

  一切都往失控的方向而去。

  荒迢山。

  江予安見長老會填補結界空缺,賀軼正盯著他們不能有其他動作。

  幾日不見師尊,江予安心中無聊得很,猶豫幾下後,他還是找了個隱秘的地方拿起手中的通訊符。

  之前師尊就同他說過,等她到了猛郡非必要事件不要聯繫她,擔心有事故發生。

  江予安明白師尊的做法,猛郡對於靈力感知敏銳。

  師尊孤身一人前去危險之地,還沒有靈力,江予安完全放心不下宴喬的安危。

  他點亮手中的通訊符。

  只要能見到師尊便好,哪怕是她跟自己說一句話也罷。

  讓他明白師尊還是安全的。

  他好安心。

  說服自己後。

  江予安才終於下手。

  通訊符連接的另一邊,輕喘聲連連,毫無感知桌上的通訊符在黑暗中無聲閃亮。

  活躍的魔氣在屋內纏綿亂竄,不知是哪支魔氣撞到了桌上,按下了撥通鍵。

  江予安等了許久,還以為師尊聯繫不上時,通訊符接通了。

  他還未來得及高興,那嬌柔氣音就傳入耳中。

  江予安的笑容霎那間凝住。

  這聲音……

  是師尊。

  江予安沉下來。

  而這樣的聲音,江予安記憶中只聽過一次——雲谷嶺的山洞裡,宴喬含淚緊緊抓著他的手臂,嗓音嗚咽,看向他的眼神全是求憐惜。

  那樣的畫面,江予安夢中翻湧過無數次。

  一次次要他回味,映在腦海中無法忘卻。

  而這樣的師尊,竟也能被別人看到。

  江予安冷笑。

  畫面一團黑,並非普通的黑夜,江予安無法探知房間內發生了什麼。

  可是他不能這麼坐以待斃。

  敢這麼對他的師尊,簡直不想活了。

  江予安閉眼。

  宴喬還戴著手臂的翠綠手鐲亮起光芒,一隻碧綠蠱蟲從其中晃悠悠探出頭來。

  遍布的魔氣並不能影響蠱蟲,蠱蟲爬出住所,往那狂妄之人而去。

  宴喬迷糊中看到那隻蠱蟲,她腦中有了理智,連忙阻止:「等等!」

  裴馳和蠱蟲都停了下來。

  「姐姐是不舒服嗎?」裴馳唇上帶著異樣的水色,他並未發現蠱蟲,眼睛亮亮的,就這麼在宴喬眼下,光明正大伸舌尖舔了舔。

  宴喬臉頰發燙,側頭。

  「好了。」

  宴喬把爬到一半的蠱蟲摔了玉鐲內。

  通訊也就此掛斷。

  江予安站在原地許久,他呆呆看著虛空,眼中是患得患失。

  師尊讓他別動。

  又讓他適可而止。

  師尊真的喜歡上其他人了嗎?

  江予安曾經那些偏執趁機而出,隨著海浪浮出水面,甚至想要上岸占據理智。

  裴馳身體還不穩定,他抱著宴喬的身體,下巴擱在肩窩上,雙眼閉著,全是饜足。

  等他冷靜下來後,宴喬掙開他的懷抱,站了起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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