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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一切塵埃落定,有了個暫時喘息歇腳的機會。

  -

  這天是江槐序生日。

  南薔也是幾個小時前才知道他的真生日是七夕這天,他親爸喜歡浪漫,明明能過陽曆,非要給他過陰曆。

  他說他爸死後這十幾年,他就再沒過過真生日了。

  傍晚,路燈亮起,從屋內的大落地窗往外看,街邊張燈結彩,滿街都是抱著玫瑰手臂挽在一起的小情侶,濃濃的情人節氛圍。

  「生日快樂。」剛一開門,南薔站在門外歪頭笑得眉眼彎彎。

  「禮物呢?」江槐序懶懶靠在門邊。

  「我這不是千里迢迢給你送來了嗎。」她理所應當地進了門。

  「別告訴我禮物是你自己。」江槐序抱著手臂,「跟我玩兒尬的?」

  ……

  也不怪他嘴毒,他是真覺得能從南薔嘴裡聽到這些話。

  這些天他們見面次數少時間又短暫,每次見面除了接吻好像也沒幹什麼,家裡沙發上親,電影院後排親,餐廳包間裡親,凌晨的路燈下親。

  也不能說不浪漫,位置也換了不少,但幹的事情是真換湯不換藥。

  說好聽點叫熱戀期乾柴遇上烈火,說難聽點,他真會懷疑他們只是單純的□□關係,沒有精神交流。

  要不然也不至於直到當天他才想起告訴她今天是自己的真生日。

  為什麼不主動說?

  問就是誰叫她不主動問。

  每次親到最後,基本都是南薔的手開始不規矩,配上一些類似於「江槐序,你是不是不行啊」這種故意刺激他的話。

  然後她再順勢摸一把,說,「好像還可以啊。」

  「我警告你,再這樣我不給你親了。」他想推推不開,威脅又沒用,只能忍無可忍地吐槽兩句,「南薔,你人設是不是崩了。不是冷淡大美女嗎,怎麼這麼色啊。」

  「只對你色而已。」她笑得遊刃有餘,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模樣,「還是你想我對別人色?」

  ……

  現在差不多又是這光景。

  她一進門就把他推到沙發上,鋪天蓋地的吻落在他的下頜線和喉結。

  這一天天的,是不是生日,是不是情人節,一點區別都沒有。

  南薔趴在他身上,看出他心情有點低落,哄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就是純純想睡你,生理需求。其實根本就不是。」

  「我就是想再靠近你一點點,我對你很好奇,對你所有都好奇,想多了解你一些而已。」

  江槐序斜斜向後靠著,懶洋洋的:「怎麼不多了解我的內心世界,就喜歡了解我的皮囊。」

  「這不是都在了解嗎,我是因為喜歡你,很喜歡你,所以才想靠近你。」

  他顯然不接受這個解釋:「你不覺得聊童年聊人生比脫光了衣服更私密,更坦誠相對嗎。」

  「但你也不是柏拉圖吧,靈和肉什麼時候可以分開了。」

  南薔笑,已經完美掌握了哄他的技巧,一字一句說給他聽,「我只和你一個人接吻,只和你一個人脫光了衣服,也只愛你一個人,還不夠純啊。」

  說實話,光是聽到這些情話,江槐序心臟就要爆炸了。

  他沒忍住笑了,「就這麼想和我睡?」

  南薔不說話,手伸進他衣擺,順著紋理在他肌肉上緩緩遊走,渾身都是占了主權的慵懶。

  「你要是真想的不得了的話,也不是不可以。」他假模假式糾結半天,終於鬆口。

  「是不是又覺得我強迫你。」南薔把手撤出來,想著今天是他生日就順著他一次,「我知道你喜歡搞純愛,我保證今天不碰你,只跟你搞純愛。」

  「不過說好了啊。」她沒忍住又補了句,「江槐序,但凡你今天又硬了,你就承認吧,你也想我想的不得了。」

  -

  窗外的燈光五光十色,屋內一室寂靜,只有一盞燭光在深夜裡晃著幽幽星火,點燃了浪漫。

  剛剛耗了些時間,南薔這才想起來正事,從包里翻出了個軟綿綿類似毛絨玩具的東西,遞到江槐序面前。

  「我做了好多天呢,本來是七夕禮物,現在就當生日禮物一起送你吧。」

  江槐序狐疑地接過,沒抱太大期待,低頭一看,目色忽地暗了暗。

  這是一個做成書本形狀的抱枕,酒紅色的絲絨布料封皮,表面用金線繡了一朵玫瑰,嬌艷欲滴,栩栩如生。

  邊上有顆扣子可以解開,他像翻書一樣翻開抱枕,內里米色的帆布面上被她用英文寫滿了《夜鶯與玫瑰》的台詞。

  「『射 sa that 射 would dance with me if I brought her red roses,』 cried the young student.」

  「這是你自己做的?」他顯然是愣了,沒想到她這麼走心。

  「是不是很感動。」南薔笑得眼睛亮亮的。

  之前她注意到他睡前時不時會翻開《夜鶯與玫瑰》,那是一本巨大的硬皮書,能看出有些年份了,表面已經斑駁。

  看這樣子,搞不成就是他爹的遺物,和童年陰影有關。

  有時候他抱著書就睡著了,蜷成一團。

  她還問他:「你不硌得慌嗎。」

  他回答說:「習慣了,抱著有安全感。」

  她想著他抱著抱枕睡覺總不會硌疼了吧,於是有了靈感,做了這本抱枕書。

  設計加製作,整整花了一周時間才完成。

  江槐序一句話也沒說,就低著頭。

  南薔點開手機的備忘錄,「我知道你喜歡儀式感嘛,我來的路上還寫了封信給你慶生,真是用了我畢生的文采,你認真聽啊。」

  她清清嗓子,站在他面前,像小學生念課文一樣正經,「余秀華說,人如果被好好愛著,就不會皺皺巴巴了,而是會舒展會平和。」

  「如果說四五歲的你是孤獨的星星,那十七八歲的你可不可以做盛夏的太陽。」

  「不變的是,你始終是閃著光的。」

  「你現在被我愛著…」

  南薔越念越覺得尷尬,嗓音乾巴巴的,實在念不下去了,放下手機,「不行,有點矯情,不適合我。」

  話還沒說完,她就被他一把攬入懷中,他的頭埋在她頸窩,緩了半天才終於開口:「謝謝,我很喜歡。」

  ……

  深夜的燭光映在少年少女的瞳孔,像是篝火綻放在寂靜的原野,熱烈得純粹。

  「夠純愛了吧。」南薔又一次依偎在他懷裡,聲音柔和,「我想聽你的故事,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喜歡夜鶯與玫瑰。」

  江槐序摟過她,呼吸蹭過她的額頭,過了很久才平復心情,緩緩道:「我原名叫葉應,應該的應。」

  「罪有應得的應?」

  「……你可真會組詞。」

  「我錯了,理所應當的應,應有盡有的應。」南薔沒再鬧他,認認真真點頭,「怪不得筆名也叫『夜鶯』呢,原來是你的原名。」

  江槐序頓了頓,接著解釋:「嗯,這是我親爸送我的最後一個生日禮物,他說我讀完這本童話,他就回來了。」

  「他們都問我,『你爸自殺了,你知道你爸為什麼自殺嗎。』」

  他自嘲道,「我他媽怎麼知道。」

  「不過都已經不重要了。」如今他低頭,指尖輕輕摩挲著那本燙金的玫瑰抱枕,軟軟的,抱起來像她一樣溫暖。

  時隔多年,他第一次覺得,或許是時候該釋然了。

  「你呢,在『南薔』之前叫什麼?」他問。

  「江露。」南薔聲音發悶。

  ……

  空氣忽然沉重,南薔沉默了許久,忽然說:「我能給你講個故事嗎。」

  「嗯?」

  「是我現編的,你可以當新版的夜鶯與玫瑰聽。」

  「好,我洗耳恭聽。」他笑笑。

  南薔緩緩開口:「從前有一隻夜鶯,飛著飛著,撞上了一朵玫瑰,正好扎在她的刺上。」

  江槐序笑了:「夜鶯怎麼永遠這麼慘?」

  南薔哼了一聲:「誒呀別打岔,接著聽我講。玫瑰擔心,如果拔下來,夜鶯會因失血過多而亡,而夜鶯卻擔心他會害得玫瑰傷到刺,從而沒辦法再保護她自己。」

  「於是他們商量說,就先保持著這個尷尬的姿勢,等到夜鶯的傷口隨著時間慢慢癒合後再分開。只要過了這個夏天,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可還沒等到夏天結束,暴風雨就來了,夜鶯為了保護玫瑰,硬生生把自己從刺上拔下來,他的血滴在地上,他擋在了玫瑰面前。而玫瑰卻抱緊了他,想要把他藏在自己的花瓣里。」

  「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渡不過今夜了。」

  「你在聽嗎?」南薔不滿地戳戳他的腰。

  江槐序撓撓耳朵,懶洋洋說:「嗯,講故事要講究起承轉合,我在等你的轉呢。」

  「是吧,接下來要發揮我的語文功底了。」

  南薔直直身子,表情更認真了些,娓娓道來:「但第二天清晨,萬物復甦,露水盈盈。經過了一晚風雨的洗禮,他們驚奇地發現,玫瑰竟然變得更艷麗了,鮮紅色的花瓣映著朝陽,泛著細膩的光。而夜鶯的歌聲,也因為一晚的歷練變得更明朗動聽了,他依舊生龍活虎,眼底有光。」<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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