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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呀,好煩啊……」她一直推他。

  紀柏煊吻上去。

  一下,又一下。

  只是親吻,沒有其他多餘的動作。

  手指撫弄過她的鼻尖,又摸摸她額邊的碎發,「真的好可愛。」

  他的小姑娘為什麼這麼可愛。

  圓圓的額頭可愛,小巧的鼻頭可愛,生氣的嘴巴也可愛,哪裡都可愛。

  赫惟下意識擋住臉,說一句就算了,一直說一直說!你是複讀機嗎?

  紀柏煊冷不丁笑了一下,扯開她的手,附身低下頭親吻她。

  下巴相抵,舌尖探路。

  一時間,吮吻聲此起彼伏。

  像是小狗喝水,一口是一口。

  赫惟也渴,抱著他的脖子,把亮晶晶和紅彤彤都蹭給他。

  紀柏煊的臉和脖子一樣紅,好半天才轉移陣地,笑道:「這裡也好可愛,怎麼哪裡都是香香的、滑滑的。」

  赫惟踢他一腳,仰頭哼唧哼唧。

  第77章 月亮與六便士04提一次程茗,就多一……

  紀柏煊不過是逗逗她,赫惟已經抬腳踹到他臉上。

  「別鬧了……我有正事兒和你說。」

  紀柏煊耳朵聽著,卻沒停。

  緩緩地,為了不使她說話困難,只是磨她。

  赫惟脖子枕著沙發扶手,硌得慌,微微皺眉,紀柏煊抱起她,一手扶著她後頸,一手給她當坐墊,緩慢抽查做液。

  赫惟說起白天在公司的收穫,「紀柏婭除了在紀念家居,還有在其他公司任職麼?」

  「新加坡分公司,她負責一部分外貿業務,但權利不大,怎麼了?」

  他平靜地望著她,儘管硌在她腰上是石更石更的一條。

  「如果說……有部分合作商的發票,發票抬頭不是紀念家居而是紀氏集團旗下另外的子公司,你這邊看得到嗎?」

  「子公司太多了,這些年二叔三叔為了分散業務,註冊了少說也有一二百個,更不用說之前的那些,要是它們的每一筆資金往來我都盯著,那我恐怕一天240個小時都不夠用的。」

  噗嘰噗嘰聲斷續。

  紀柏煊特意修剪了指甲,赫惟看著他原本在她後頸的手,不知何時捏上她右邊胳膊,指甲短了些,邊緣像是刻意拋光過,怪不得沒有之前那麼強烈的刮感。

  他的手實在太好看,每次他在書房裡,手裡攥著筆寫東西,她就覺得那畫面實在賞心悅目。

  這樣一雙手,本該在商界呼風喚雨,卻總是為她做一些無端小事。

  「那這麼說,張騰背後的人不是紀柏婭。」赫惟現在也覺得她的可能性不大,看得出來她對公司的經營很有自己的想法,對盈收和管理都很重視,像是好好做一番事業的當代獨立女性。

  「呃……會不會是你三叔?」赫惟猜測這個可能性很大。

  她去抓他的手,只抓到三根手指,另外兩根呢?

  他給她了。

  「喜歡我的手?」他讓她自己看。

  赫惟目光隨他指尖望過去,在她的注視之下,他展示給她看。

  赫惟腦中轟的一聲,害羞地不敢再看。

  「這都吃的這麼歡,還沒換我自己上呢。」

  赫惟推開他,逃也一般。

  「你和我說說你家裡的情況吧,你爸爸,你媽媽,你二叔、三叔、爺爺,她們都是些什麼樣的人?」

  「提這些掃興的人幹什麼…」紀柏煊拍拍她,突然問道:「程茗的事情解決了,你就不要我了?」

  紀柏煊扳正她的臉,手指拍在她臉上,完好的底妝立即被印上他指腹的形狀。

  虧他剛才還說她的妝可愛,毀的時候沒見他半分愛惜。

  「怎麼這麼甜,還是香香的,你自己聞。」他將指尖再次摩挲上她鼻尖,輕輕地,又拿另一根手指去觸碰她的唇。

  「髒的呀…不能吃……」她打掉他的手。

  「以前怎麼沒見你這麼講究。」

  他笑了聲。前菜她不喜歡,也吃不飽,那不如就直接上主食。

  赫惟以為他說的是那天。

  算是她們兩個的第一天吧。

  渾渾噩噩沒怎麼睡的第一天。

  赫惟不認為她們現在在戀愛,絕對不是。

  她搖頭,「那天早上你趁我睡著……我意識不清……」

  她說的是周六那天早上,她想起那天混亂的場景,臉更紅了。

  「我說的是第一次,我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你抓著我的手讓我c你的那一次。」

  他去新加坡之前的那個早晨,在他醒過來之前,那時候她才十八歲,她溜門撬鎖進他房間一心只想和他發生點什麼,不知者無畏地撩撥他,鼓勵他放進去的時候,怎麼沒有這麼多講究?

  「又翻舊帳。」她捏住他。

  「我現在給你一次機會,你自己做。」他兩手攤開,伸手扯開領帶,把主動權交給她。

  「喜歡我的手指還是嘴巴,又或者……」

  「紀柏……」

  「別叫我名字,這樣我總覺得你是在審判我。」

  「以前不是挺能耐嘛,遛門撬鎖進我房間引//誘我,現在你自己掰開坐給我看看。」

  他捏了捏她,一把將她抱坐到自己腿上。

  「不是喜歡坐我大腿上麼?不是喜歡摘我的眼鏡麼?」他握著她的手去幫他摘眼鏡,微微閉上眼睛,忽略掉她眼裡牴觸的情緒。

  赫惟感到十分不安。

  她害怕紀柏煊頻繁提起過去,像在罵她負心薄倖,又叫她不斷想起當年那個不夠自愛的自己。

  難道現在她就自

  愛了麼?

  赫惟悲哀地發現,自愛、被愛、愛人,她一個都沒做到。

  他到底要她怎麼樣?

  要做就做,哪那麼多要求!

  他以為這是什麼情趣嘛?

  她又不在乎他的心情。

  就不帶感情地做下去不行麼?就像他之前不帶感情和梁媛那樣,她們也在床上說這麼多廢話嗎?梁媛會把他當成別的男人嘛?

  「你和梁媛……」也這樣?

  赫惟好奇。

  他可以問程茗,她怎麼就不能問梁媛?

  她先前一直沒想過問那個孩子,一是擔心她問了,他會不會將其解決掉?二是如果他就此逼問她要她接受那個孩子,她如何能違心地騙他?

  只要那個孩子存在,她問或者不問都是錯。

  她只想平靜地過完這一年,等把紀念家居的事情處理好,等她想好辦法怎麼牽制紀柏煊,她就離開。

  至於程茗,她也不想再管了。

  「我和梁媛?」紀柏煊反應了兩秒,忽然笑了,「我還以為你不會問呢,惟惟。」

  「我一直在等你主動問我。」

  她不問,他就一直以為她不在乎。

  他起身,作勢要和她細細聊一聊當初訂婚的原因。

  卻在此時。

  恰逢手機鈴聲響起。

  是赫惟的手機。

  客廳里燈亮著,手機上的備註清晰可見。

  是媽媽。

  赫惟伸手,紀柏煊長臂撈過沙發邊沿的手機,雙手遞上去。

  這事兒不是一句兩句話能說清的,他不急於一時。

  赫惟接通電話,不過片刻,手機從她手裡滑落,紀柏煊再看過去,小姑娘眼裡已全是淚花。

  「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他抱住她,緊緊的。

  赫惟在他懷裡抬起頭,眼淚啪嗒掉下來,落在他手臂上。

  「我爸爸他……醒了。」

  -

  夏末初秋,北京總是陰雨連綿。

  一天到晚颳風,沙塵迷眼,口罩戴一天到晚上摘下來就變成了灰色。

  又是一個周末,赫惟在拿到赫遠征全部的體檢報告之後,終於開朗起來。

  生活也不全是壓力和負擔,原來也有好事。

  雖然赫遠征現在記憶有些錯亂,一條腿也有殘疾,但他至少還活著,活著就是最大的幸福。

  唯一遺憾,是他記不清那個人的名字,那個被他懷疑有賣國嫌疑的政法大學教職工到底是誰,他回答不出來。

  他的記憶停留在失蹤的那一年,他記得赫惟,記得秦雨,也還認識紀柏煊。

  他一開口,好像這些年他從未離開,他叫她赫惟,連名帶姓,話一出口赫惟就淚流不止。

  醫生判斷,他在中槍之前的幾年,長期被施暴者虐待,被挖掉的右腿膝蓋骨就是證明,時間久遠早已無法治療。

  挖掉膝蓋,在古代叫做臏刑,孫臏當年就是受此刑法再不能行走。

  施暴者擔心赫遠征逃跑,對他做出這樣的惡行,實在慘無人道!

  那該是一段多麼痛苦又絕望的日子,赫惟不敢想像。

  或許,忘了也好。

  醫生說失憶的人,常常會選擇性忘記那些令她們痛苦的、難以承受的過去,赫惟望著赫遠征那雙永遠睿智的眼睛,有時候,她竟然還有些羨慕。

  尤其,當秦雨和赫遠征同時出現在同一個畫面里。<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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