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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沒料到我會這麼激動,他頓時怔住,許久才緩緩應了一聲:「哦,是嗎?」

  「她叫冷歡。」不滿意於他平淡的反應,我悶悶地說。

  「我知道。」這一次,他急促地回答,聲音有些壓抑。

  「其實,我的名字和她很像呢,」我自嘲地一笑,「就是不知道以後能不能像她那樣成功。」

  「你叫什麼名字?」他望著我,陽光下的棕眸閃著琥珀色的光芒。

  「寒悅。」

  寒對冷,悅對歡,真的是巧合對不對?

  他又是一怔。

  「你符合名多一點。」他下結論。

  「我有一個很幸福的家庭,得以安逸無憂地長大。」我笑,確實我屬於比較開朗的人,性格悅多於寒。

  「你很幸運。」他的目光有些蒼涼,表情深沉得叫我看不透。

  小徑盡頭響起腳步聲,有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過來,在他身旁站定,瞅了我一下,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什麼。

  他點了下頭,隨即看向我,「寒小姐,抱歉我有事要先走了,再見。」

  「什麼時候再見?」我對著他的背影問道。

  他回過頭,有些疑惑,「什麼?」

  「你說再見,我問你什麼時候再見。」我靜靜地看著他,再一次重複。

  他怔住,他身旁的男人也很驚訝地看了我一眼。

  他終究是什麼也沒說,只是笑了一下,轉身離開。

  我站在原地有點生氣—一句話也不說就走掉,太拽了吧!

  我將花瓶里的水換成新的,然後插進剛拿到的玫瑰。

  花瓣上沾著清新的露珠,格外嬌艷。

  「為什麼喜歡約瑟芬玫瑰?」我問,看向倚在床頭看書的男人。

  「是你。」他放下手中的書本,棕眸里閃過一絲意外,「談不上喜歡,是別人選的。」

  「這個品種應該很貴。」我忍不住輕嘆,「約瑟芬皇后,贏得全世界的玫瑰,卻輸了愛情。」

  他似是有些觸動,久久才回答道:「是嗎?」

  「為什麼今天是你來換花?」他問。

  「我向一個叫安的護士學做甜品,代價是替她多做一些工作。」我的臉微微發燙,自己都覺得這個藉口很拙劣。

  然而聰明的男人是不會拆穿女人的小把戲的,更何況他看上去是一個絕對聰明的男人。

  果然他只是微微一笑,繼續拿起手中的書。

  「霍金?」我問。

  他抬起頭說道:「你也看?」

  「並不多,」我誠實地回答,然後笑著背起霍金的話,「即便是那些聲稱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而且我們無力改變的人,在過馬路之前都會往左右看?」

  他嘴角輕揚,「你相信命運嗎?」

  「不,」我搖頭,「你相信嗎?」

  「我相信,」他說,「等你年紀大了,你就會相信的。」

  「你並不老。」我不厭其煩地重複,望著他依然冷峻優雅的容顏。

  「謝謝,」他又一次致謝,語氣輕淡,「可我希望自己能老得快一些。」

  「為什麼?人人都希望可以永遠年輕。」我驚訝地揚眉,「我母親有個朋友,每日口服各類維生素,保養品上好幾層,還要定時注射肉毒桿菌,飛去瑞士打羊胎素,皺紋是少了,可臉部肌肉僵硬,每次大家講笑話她都要特別聲明一下她也有笑了。」

  他聞言不禁笑起來,笑聲清朗。

  「你想快點老,是因為你寂寞。」我大膽揣測。

  「哦?」他的笑容消失,靜靜地看著我。

  「凡是強大的人都容易寂寞。」

  「你哪裡看出我強大了?」他挑眉的樣子很英俊。

  「感覺。」我微笑。

  「對不起寒小姐,」他似是困惑地皺眉,「你是學什麼的?」

  「建築設計,」我回答,「我告訴過你。」

  「我以為你是學心理學的。」他眸光裡帶著些許嘲弄,而我卻不覺尷尬,反而喜歡他這個溫和的玩笑。

  「那你是學什麼的?」我問。

  「帝國理工數學系。」

  「啊,」我聳肩,「我去過你的學校,裡面的人說話都高仰著頭。」

  他笑道:「哪有這麼誇張?」

  「那你以為一個該靜心養病的人費神看霍金就不奇怪?」

  「你會看什麼?」

  「葉芝,拜倫的情緒也太亢奮了,吃不消。」我回答。

  「愛爾蘭可以沒有風笛,但愛爾蘭絕不能沒有葉芝?」他淡然出聲。

  「不是因為這個,」我搖頭,「聽聽—多少人愛你青春歡暢的時辰,愛慕你的美麗,假意或真心,只有一個人愛你那朝聖者的靈魂,愛你衰老了的臉上痛苦的皺紋—女人總是喜歡聽一些安慰的話,雖然很多時候是烏托邦一樣的謊言。」

  「你很犀利,寒小姐。」他望著我說。

  「我只是等不及到老的時候才去判斷究竟誰愛我多一些,那時一切都晚了。」我一本正經地回答。

  「那你現在如何判斷?」

  「奧菲莉亞說,誰送最大的鑽石,誰就最愛你。」我笑,似真似假地說。

  他看著我,眼裡閃過一絲訝異。

  我知道這樣的言辭一定會嚇走很多男人,但絕對不會是他。

  醫院的記錄里沒有他的名字,安說他一定是一位Mr Big,我並不懷疑這個猜測,但也沒有太大的好奇心。

  這個男人本身就像一個引人入勝的謎。

  我的視線落在床頭柜上,然後走過去拿起那個小藥瓶。

  「安眠藥?醫生居然不禁止你?」我驚訝地看著他,「這樣服藥會有慣性,我要沒收。」

  這一身粉紅色的護士服還是有一點權力的。

  他不語,只是靜靜地看著我把藥瓶放進口袋。

  「我想一定有人勸過你,然後發現無濟於事,所以我還是直接動手比較有效。」 我理直氣壯地回視他。

  「錯了。」

  我挑眉。

  「是根本沒有人敢勸我。」他淡淡陳述,我試圖從他臉上找出一些生氣的痕跡,可是沒有,我想他大概也不屑與我一個小女孩動氣。

  門鈴的音樂聲輕揚。

  「進來。」他開口,合上手中的書本。

  進來的是一男一女,我望著他們,頓時愣在那裡—什麼叫俊男美女,珠聯璧合,這一刻都可以由眼前的畫面來詮釋。

  走在前面的年輕女子,一頭俏麗的栗色短髮,漂亮得如水晶一樣的琥珀眼瞳,她看見我只是微微點了下頭,態度禮貌而高傲。

  我並不介意,出色的女孩子天生就有資格驕傲。

  而她身後的挺拔男子,有一雙勾人心魄的鳳眸,矜貴的神態和她如出一轍。

  「老爸。」

  那女孩嬌媚出聲,語氣里有著撒嬌的意味。

  我不由得詫異地望向倚在床上的男人—他竟已有一個這麼大的女兒了麼?情不自禁地,我開始想像那女孩母親的模樣,胸口莫名其妙地發悶。

  「再見。」我輕聲開口,他的目光並沒有看向我。

  「謝謝你,寒小姐。」拉開房門的那刻,我聽見他低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我回過頭,卻見那個鳳眸男子微訝地望著我,眼裡帶著一抹深思。

  「誰告訴你可以隨便進這個病房?」醫生目光嚴厲地看著我,語氣冷漠,「出去。」

  不想連累安,我乖乖地準備走人。

  「沒關係,」溫和而淡定的聲音輕揚,「她是我的小朋友。」

  我詫異地轉頭,他的目光卻已從我身上移開,配合醫生解開衣服紐扣。

  坦白地說,他的身材保養得很好—我雙頰微燙。

  裹著他腰部的重重白色紗布解開,一個觸目驚心的傷口躍入眼帘。

  我呼吸窒住,震驚萬分。

  他大概沒有料到我會就這麼不避嫌地看著,眼神有些詫異,卻又有一些探詢的意味。

  我沉默著不說話,等到醫生走後,才故作輕鬆地微笑道:「除了電影裡的經驗,我第一次看見槍傷。」

  「你不害怕?」

  「有一點,還好。」我朝他眨眼,「難道你會滅口—拜託,我只是看到一點你的身體,你沒有這麼保守吧?」

  他盯著我沒說話,眼裡有什麼一閃而過,那是我始終讀不懂的情緒。

  「你剛才說,我是你的朋友。」我主動打破沉默的氣氛。

  他搖頭道:「是小朋友。」

  「這個稱呼聽起來態度不夠誠懇。」 我不滿地蹙眉。

  「我朋友不多。」他說。

  我瞪住他—他的意思就是,難得他肯認我這個朋友,我應該感激萬分,叩謝皇恩了?

  然而我還是忍不住笑了,我有些虛榮地享受被他認可的感覺。

  小朋友就小朋友吧,管他呢。

  「她們說,你是位Mr Big。」我朝他的傷口努嘴—那是很好的證明。

  他淡淡勾了下嘴角。<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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