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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卿點點頭:「還有呢?」

  薛思文若有所思:「還有,就是——未必一定是敦多布多爾濟的兒子?只要能得到公主和大清的支持,其他人也不是不能掌權。」

  這次丹卿搖頭:「不對,我的繼承人必須得有土謝圖汗部的血脈,不然我又為何非要嫁給敦多布多爾濟呢?」

  如果康熙願意背負惡名,那他可以直接派兵平了蒙古,又何須一而再的將公主嫁過來?

  如今的大清早不是當初入關時那般必須得藉助蒙古人的兵力了,但對於康熙來說,蒙古諸部保持現在存在,比強行收復歸入大清更有利。

  一則畢竟有前約,他不想留下忘恩負義的惡名,二則這茫茫草原地廣人稀,還有沙漠盤踞,可用的耕地本就並不算多,土壤又遠比不上東北適合耕種,論氣候更是不如東南宜居。

  打下來不好守,守住了不好建,建成了也未必有用,所以倒不如就讓它維持原狀,成為大清與沙俄和漠西勢力之間的緩衝地帶,以最小的投入換來最安穩的邊疆。

  所以,康熙依舊選擇和親懷柔的政策,他將丹卿嫁過來,就是要一個有大清和漠北雙方血統的繼承人,能名正言順的將漠北掌握在大清手裡。

  丹卿依偎在薛思文的懷裡,與他念叨著這些道理。

  這些話她以前從不曾同其他人說過,也不知為何,分明心裡還疑他,卻又偏願意與他多說幾句。

  丹卿抬起手,用指尖輕輕划過薛思文的脖子,帶著惡意的想,如果哪一天叫她發現他背叛了她,她絕對會親手劃開他的喉嚨,讓他永遠都沒機會再騙她。

  「你是不是想幹什麼壞事呢?」

  薛思文突然感覺脊背發涼,警惕的握住丹卿的手,「今天不行,我要養精蓄銳!」

  他腦子裡都是些什麼有顏色的東西!

  丹卿挑眉問道:「你養精蓄銳想幹什麼?」

  薛思文理所當然道:「當然是應付你那額駙來了捉姦啊!早就聽聞額駙爺是個悍將,我還想與他比劃比劃呢!」

  丹卿「嘖」了一聲:「就你?」

  真不是她看不起他,就憑他這小身板兒對上敦多布多爾濟,那怕是去碰瓷的。

  薛思文瞬間炸毛,將丹卿推開,然後跳起來比劃了幾下道:「公主何故小看於我,我雖然沒上過戰場,但也是練過功夫的,也就是如今手裡沒劍,不然一定叫你瞧瞧我劍術多厲害!」

  丹卿含笑看著他:「行啊,那我現在叫人去給你找劍?」

  薛思文立刻收了架勢,重新恢復了他一貫的書生模樣,清了清嗓子道:「劍術是殺人用的,不好嚇到公主,今日還是算了吧。」

  丹卿被他逗得咯咯直笑,薛思文不甘心的又解釋幾句,可卻是越說越錯,最後乾脆徹底擺爛,自暴自棄道:「是是是,您的額駙最厲害了,哪像我幹啥啥不行,入不了公主的眼!」

  這話卻是酸氣四溢,毫不遮掩。

  丹卿很享受如今與薛思文相處的狀態。

  她之前曾經一度以為,身邊有個像槐夢那般乖巧聽話的情人紓解欲望就足夠了,可如今有了薛思文,才恍然發現,原來她需要的不止是身體上的紓解,也需要心靈的共通。

  薛思文這樣的來歷和性情,她以前是絕不會喜歡的,別說做情人,便是做朋友,她都會嫌棄他市儈重利,不夠純粹。

  她很清楚他不是個好人。

  他殺過人,做過暗娼生意,還是胤礽的密探,他是遊走在黑暗邊緣的人,她甚至至今不知道他對她承認的一切是不是他的全部,可是,他就是入了她的眼,與旁人不一樣了。

  當初敦多布多爾濟背叛她,她覺得在意料之中,能十分理智的分析形勢,不管是關著他還是放他走,都只為了自己的利益;

  前段時日發現槐夢有問題,她更多的是氣自己警惕不夠,而如今,想到有一日薛思文做出與敦多布多爾濟和槐夢一樣的事,她只想狠狠地折磨他,讓他痛苦讓他後悔,再親手殺了他。

  他說他先交付真心,換她的信任,她信了,所以,決不允許他再有背叛。

  這種感覺有些奇妙,丹卿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將它解讀成喜歡。

  她一直以為喜歡一個人應該像是她對孫天闕那般,經歷了日積月累的相處之後全心全意的信任,而不該是如今相識不久滿心懷疑卻又忍不住想要靠近。

  這樣的喜歡太危險了,仿佛走在懸崖邊上,一邊是天堂,一邊是地獄,讓她恐懼,又覺得,刺激。

  丹卿招手將薛思文叫到身邊,然後突然抓住他的衣領,迫使他低下頭,順勢親在了他的唇上。

  她的舉動太過突然,薛思文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像是被下了定身咒一樣,僵直在原地。

  丹卿心裡生出不悅來,往後想要退開,卻又突然被他摟住的腰,隨即,他的氣息撲面而來,帶著炙熱的欲望。

  剛剛說今天不行的人,此時卻是無比熱情,好像被按下了開關,再也關不住身體內的野性,不再裝作溫順的小狗,而是徹底化身饑渴的狐狸精,恨不得將她徹底拆食入腹。

  丹卿縱容的予取予求,亦是想要確定自己對薛思文到底能有多少的容忍,她在試探自己的底線,等著自己厭煩了就立刻推開他,然而事實上,即便腰酸腿軟再也不想動彈分毫的時候,她依舊願意抱緊他。

  「你的字是什麼?」

  情事暫歇之時,丹卿撫摸著薛思文的嘴角問道。

  「素瑜,」薛思文輕吻丹卿的指尖,「我字素瑜。」

  「白玉凝素液,瑾瑜發奇光,」

  丹卿低頭親親他的眼睛,「原來,你是一塊美玉。」

  薛思文略帶傲嬌:「那是,所以公主得仔細將我收好了,可不能再像之前那般粗魯,不然會把我摔碎了的!」

  「素瑜,以後好好留在我身

  邊,做些正經營生吧,」

  丹卿又親了親他的唇,「別欺騙我,更別背叛我,只要你真心待我,我亦會好好珍惜你的。」

  這幾乎是表白的話鎮住了薛思文,雖然這是他魂牽夢縈之事,但他以為就算能有聽到的一日,也該要在很久很久以後,要他將自己的一顆心生生剖出來捧到她的面前,才有可能得償所願。

  她怎麼會,怎麼能,就這麼輕易的承認了對他的喜歡,就這麼容易向他承諾將來呢?

  明明她剛經歷了枕邊人的背叛,明明他還沒來得及告訴她他有多喜歡,她怎麼就這麼先說了呢?

  薛思文坐了起來,眼眶泛紅,豆大的眼淚不受控制的一顆顆砸下來。

  他完全無法克制自己的情緒,那種不可置信的驚喜和後悔自己沒有先將喜歡說出口的遺憾,讓他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丹卿讀懂了他眼淚中的情緒,溫柔的幫他拭淚:「哭什麼呀,好似我又欺負了你一樣。」

  薛思文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將丹卿的雙手團在自己的手心裡,帶著哭腔道:「不行,你收回剛剛的話,讓我先說!」

  丹卿忍不住笑:「誰先說誰後說又有什麼差別,這你還要爭?再說了,你不是早就發過誓要永遠跟隨我麼,那還不算?」

  「當然不算,效忠和喜歡怎麼能一樣!」

  薛思文用力搖頭,「是我先心動的,是我先勾引你的,是我不顧一切無論如何都想留在你身邊的,所以,得我先說,我得叫你知道,我不是為了利益,我是為了喜歡,才願意將我的性命,我的心,全都交給你。」

  他將丹卿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公主,你是高高在上的皎皎明月,而我只是一灘泥水,幸運的映出了你的倒影,就妄想天永遠都不會亮,讓我能一直將你留在心裡。」

  他從不是個輕易流淚的人,甚至很看不上動不動就哭的人,可此時此刻,他卻是怎麼也止不住淚,似乎除了哭,他不知道還能如何表達自己心裡的狂喜和激動。

  他跪起身來,鄭重的對著丹卿發誓:「我保證,從今以後,我絕不會對你說謊,絕不會背叛,我願意為你奉獻我的一切,我的心,我的身體,我的性命。」

  丹卿輕笑:「說來說去,我聽著還像是在發誓效忠啊,薛素瑜,你到底知不知道應該如何表白?」

  就這蠢傻的模樣,他還能教旁人怎麼伺候好客人?

  天上香能有今日,也算是個奇蹟了。

  往日裡沒皮沒臉的人這時候反而害臊起來,紅著臉不知所措,倒顯出幾分憨態,像是被扒掉了狐狸皮的大狗,蠢萌蠢萌的,讓人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頭。

  丹卿嘆了口氣,將她的傻狗抓回來重新按躺到床上當抱枕,整個人纏了上去,閉上了眼睛。

  算了,傻就傻點吧,都養了,還能丟了嗎?

  第106章 第106章二合一章

  這是丹卿在歸化城裡過的第三個新年,似乎沒什麼不同,但又好像與當初剛來時,的確不一樣了。

  同樣是在公主府外院設宴款待城中官員和商賈,同樣是無聊的奉承和拘謹,同樣是稍坐不久,丹卿就起身離席,讓賓客們能放鬆下來,自己樂呵。<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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