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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用下巴輕蹭丹卿的肩膀,「公主別惱,我剛剛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你應該有興趣,就算是我的投名狀如何?」

  丹卿將他推開:「什麼事?」

  「你不是想反擊太子麼,我知道他在山西有私礦,通過水路運出去再分銷,很是隱蔽,應該一直無人察覺。私採煤礦是重罪,更何況每年所得的銀子只怕也不會用在什麼光明正大的地方,公主若是能順藤摸瓜拿住證據,不止是太子,從他身上估計還能拽出一長串人來,」

  薛思文直言道,「到時候換個法子將證據交給皇上,不需公主費神,太子自然沒什麼好果子吃。」

  丹卿略震驚。

  她是想過要利用薛思文來反擊胤礽,但還是要等合適的時機傳個假消息或者賣個破綻等他上鉤,沒想到薛思文竟然直接捅出來個大的。

  私採煤礦,這事可不小,就像他說的,胤礽偷偷摸摸要這麼多銀子,定然用在不可告人之處,若真的拿到實證,一定會引起康熙對胤礽的猜忌,以康熙的手段,就算不動胤礽,也會砍掉他的爪牙,斷了他的財路。

  丹卿知道不可能輕易叫康熙放棄胤礽,如今離歷史上廢太子也還太遠,但失望不是一日而成的,需得許多事情日積月累,不知不覺超出了康熙的承受範圍,自然就會動了廢儲的念頭。

  「薛思文,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丹卿的指尖在薛思文的脖子上划動,「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此言一出,你就再不可能回頭了,如果你在誆我,那殺了你不足解我心頭之恨。」

  「私礦在那兒不會跑,往來運輸以及大筆銀錢的流轉不可能無跡可查,公主只管叫人去探,若我有半句虛言,任由公主處置,」

  薛思文握住丹卿的手貼在臉頰上蹭了蹭,「我既然打定了主意從此跟隨公主,就沒打算給自己留半分退路,不知我這份誠意夠不夠叫公主信任的?」

  「公主,外面那個連身子都吝惜,而我不一樣,我的身心,乃至性命,都願意雙手奉上,公主可願為我駐足啊?」

  ……

  槐夢又跪了許久,才艱難的爬起來,勉強挪動腳步,踉蹌著回他的東配房中去。

  他將自己關在房中,不吃不喝也不許人進來,一直到太陽西沉,才洗臉梳頭,換了一身新衣裳,走出了房門。

  廳堂里,丹卿正與抱著蘼蘼的薛思文一起用膳,見槐夢出來,她看了一眼外面的天光,晚霞未散,還不算天黑。

  「我叫人準備馬車,先送你去城南的宅子裡安頓下來,之後你有什麼打算再慢慢想也可以。」

  當然,人出了公主府,自然會有人盯著他的。

  「公主,我餓了,」

  槐夢卻只是對著丹卿柔柔一笑,「我想吃魚羹,可以嗎?」

  丹卿皺眉:「你不走?」

  槐夢笑著搖頭:「我不走。我早就是公主的人了,能走到哪裡去?我知道自己犯了錯,公主只管打罰,我絕無怨言。」

  薛思文嗤笑了一聲,低頭對蘼蘼道:「郡主多吃些菠菜吧,對眼睛好。」

  丹卿回頭瞪了他一眼:影射誰眼神不好呢?

  薛思文翻了白眼:說誰誰知道。

  「去叫膳房做碗魚羹來,」

  丹卿開口吩咐道,「今日晚了,明天叫人去將東配殿收拾出來給槐夢住。」

  也不知他是察覺了她的試探,還是依舊心懷僥倖,想要留下來打探更多。

  不過不管他怎麼選,最終的結果都是一樣的,若他行得正,她不會冤枉了他,若他心懷不軌,早晚會叫她抓到證據。

  槐夢聞言低下了頭,薛思文卻是一臉得意的看著丹卿。

  丹卿懶得搭理他,只是伸手想去幫蘼蘼擦掉不小心蹭在臉上的糊糊,然而蘼蘼卻是一轉頭,全都蹭在了薛思文的胸口上。

  薛思文:「……啊啊啊小壞蛋,我的新衣服啊啊啊!」

  丹卿:……噗。

  幹得漂亮。

  ……

  丹卿的寢殿裡換了個住客,卻是比之前鬧騰了許多。

  薛思文可不是個甘於寂寞的人,並不滿足於待在後院等著丹卿回來,而是時時刻刻都想黏在丹卿身邊,哪怕跟去了靜宜堂他只能蹲在地上數螞蟻,他也願意。

  丹卿被他磨的煩了,也懶得管他,隨便他像條小尾巴一樣跟著她,但卻與他約法三章——

  不許在人前胡鬧;

  不許看任何文書情報;

  不許跟除了她之外的人說話。

  他們之間的關係是有了改變,但並不代表她對他就不再防備了。

  對此,薛思文無所不應,並不在乎。

  他只是隔段時間就要往外送一封信,好叫胤礽以為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但這封信每次都會先給丹卿過目,從無例外。

  也是藉由薛思文往外送信,叫丹卿摸清楚了胤礽在歸化城裡的一條傳遞消息的暗線,不過她暫時不打算動,等著以後說不定還有用處。

  而丹卿,也給胤禛傳了信,托他去詳查山西煤礦的事情。

  胤礽這事做的雖然隱蔽,但就如薛思文所言,不可能毫無端倪,細查之下幾番對比印證,很快就確定了他所言不假,胤礽果然有私礦。

  收到胤禛的回信後,丹卿對薛思文的管束鬆了幾分,同時也在琢磨著該如何利用此事引胤礽上鉤。

  光靠胤禛如今查到的證據還不夠,她需要要胤礽無可辯駁的鐵證。

  過年之前,敦多布多爾濟終於從庫倫城趕回來。

  一年多未見,他們之間已經徹底生疏了,相見之時,丹卿只當他是屬下,細問庫倫城的近況,以及當初泄密讓車凌巴勒逃走一事。

  敦多布多爾濟知道隱瞞不了,只能坦言是他母親放走的,丹卿心裡有數,只是點了點頭,並未責怪。

  「既然回來了,就別著急回去,」

  丹卿對敦多布多爾濟說道,「襲爵之事要等明年圍獵之時才能定下來,在這之前,你都留在歸化城。」

  敦多布多爾濟有些猶

  豫:「可是庫倫城裡局勢未定,我離開太久,只怕會有動亂。」

  「動亂不好嗎?」

  丹卿輕笑,「他們若是敢動手,那你的親王之位就徹底穩了。」

  她怎麼與康熙說車凌巴勒有異心,也比不上車凌巴勒直接起兵來得直接。

  她不怕他動手,因為他敢動,就是給她興兵的理由。

  如今她的蒙古騎兵營已逾千人,光剿滅馬匪實在沒什麼意思,她倒是真想跟車凌巴勒碰一碰,就怕他龜縮著不敢出來。

  敦多布多爾濟其實並不想看到土謝圖汗部內亂,但面對丹卿,他如今也沒有底氣反對。

  他原想著此次回來能與丹卿重修舊好,便是他做小伏低些也無妨。

  他甚至偷偷用了藥,以保證她不會懷孕,因為他覺得,只要她沒有生下兒子,就一定還得用他。

  可他沒想到,剛出了靜宜堂就被侍衛領到了花園的閣子裡,阿麗婭和他的兒子,在那裡等著他。

  丹卿從未曾為難過他們母子,阿麗婭產後恢復的很好,依舊美麗,而他們的兒子,也養得白白胖胖的。

  但敦多布多爾濟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因為他知道,這不止是因為丹卿善良,更重要的是因為,她並不在意。

  她不在意他,也不在意他有其他的女人和孩子。

  可她難道就不怕這個孩子長大了會與她爭權嗎?

  若是到時候她沒有自己的兒子,那她費心搶來的親王之位,說不定就會落在這個孩子頭上,她真的願意?

  薛思文也問了同樣的問題。

  丹卿只是笑笑,反問道:「你覺得,如今我與敦多布多爾濟,誰更尊貴,誰手裡的權勢更大?」

  薛思文道:「自然是公主啊,敦多布多爾濟不過是借了公主的東風才能在土謝圖汗部立足,只能算是投胎投的好,算不得什麼本事。」

  要不怎麼他的生意做得好呢,果然還是有些眼界的。

  丹卿獎賞似的捏了捏薛思文的臉,然後又問:「那你再說說,我為何能建起歸化城,還能插手土謝圖汗部的政權呢?」

  「那是因為公主英明睿智,有能力有膽魄,」

  薛思文抓住丹卿的手蹭蹭,討好道,「公主就像是那天上的太陽,照耀——唔——」

  丹卿捂住他的嘴,嫌棄道:「你可閉嘴吧!若不好好說話,我就不跟你說了。」

  薛思文趁機在丹卿的手心裡親了親,氣得丹卿抬手做要打的姿勢,可他不但不躲,竟還往前湊了湊。

  丹卿趕緊收回手,怕她這一巴掌下去叫他更興奮了。

  「好了,不鬧了,我明白公主的意思,你是想告訴我,你能有如今的權勢,是因為你是大清的公主,是因為朝廷給了你軍隊和火器,讓你能在這草原上立於不敗之地,」

  薛思文重新將丹卿的手握在手心裡,「所以,不管敦多布多爾濟生多少個兒子,最終的決定權還是在你的手裡,只有得到你認可的那個,才能染指歸化城和土謝圖汗部的權力。」<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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