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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不如就如實交代,左不過就這一遭,看在他還有用,以及尚未出世的孩子的份兒上,她總不至於現在要了他的命去。

  丹卿冷笑道:「你倒是乖覺,認定了我如今不會動你,便想著一次將事情都揭過去。也罷,那咱們就一次將話都說清楚,你但凡還有任何隱瞞,以後叫我知道了,我定然與你算總帳!」

  敦多布多爾濟撫胸低頭道:「臣保證,再無半分隱瞞。」

  他這一句「臣」,卻是讓丹卿冷靜了下來。

  若按夫妻算,他這般存心算計,她恨不得立時打殺了他去,可若論君臣,他如今算是歸降,既然她必須要用他,就不得不既往不咎。

  更何況有一點叫他給捏准了,那就是她還不打算叫自己的孩子喪父。

  所以,就暫且留著他的狗命吧。

  「你想如何做,細細道來。」

  丹卿終是點了頭,認可了敦多布多爾濟的想法。

  她也不想夜長夢多,一直要去提防車凌巴勒,若是真能引他上鉤,他敢動她就敢殺。

  到時罪證確鑿,她也不怕朝廷詰問。

  敦多布多爾濟湊到丹卿身邊低聲細說,而門外,原本佇立多時的槐夢,卻皺了皺眉頭,轉身走開了。

  他拎著水桶一路往水井邊上去,打水的時候順手掏出一塊點心,餵了餵井邊討食的麻雀。

  等他拎著水桶離開後,吃飽了的麻雀們騰空飛起,一起飛向了公主府外。

  ……

  與敦多布多爾濟開誠布公之後,丹卿徹底釋然了。

  再面對他時,她心裡沒有任何波瀾,他杵在她門口,與侍衛也沒什麼區別。

  槐夢的漢話說得越來越順溜,也愈發的愛纏著丹卿。

  閒暇時,他就努力用漢話給她講今日公主府里發生的事情,左不過就是哪裡的花謝了,哪個侍女跟男僕吵起來了之類的小事,有時候還學不明白,聽得丹卿直笑;

  等丹卿忙起來的時候,他也不打擾,幫她磨墨拆信,然後就坐在她的腳邊,時間久了,便靠在她的椅子上睡著了。

  每到夜色降臨之際,他總是眼巴巴的看著她,仿佛在

  期待著她開口留他,可她不說,他也不敢問,每每只是失望而去,仿佛耳朵和尾巴都耷拉了下來一樣。

  他的世界裡好像只有她一個人,剩下的一切都與他無關,這種感覺很新奇,甚至讓丹卿覺得有些享受。

  難怪男人都喜歡金屋藏嬌,有這樣一個小美人時時刻刻的圍著自己轉,一心只想著討好自己,實在讓人很難拒絕。

  丹卿不是還有什麼顧慮,只是單純為了孩子著想,不敢妄動。

  雖然安太醫說適當的舒緩並不妨礙,但她也沒那麼急色,非得在這緊要關頭做這事不可。

  而且,看他欲求不得又不敢寸進的可憐模樣,也挺有意思的。

  再等等吧,等到她生下孩子恢復好了,等他再大些再成熟些,如果他還願意一生侍奉她,她就叫他如願。

  她已經厭倦了在感情里摻雜來自內外的算計和利益的權衡,她也終於理解為何康熙愈發喜歡寵愛沒有家世依傍的妃嬪。

  身在他們這個位置上,想要擁有一段無關利益只為真心的感情幾乎是天方夜譚,所以不如退而求其次,去享受權力帶來的討好和忠誠。

  帶著這樣的想法,丹卿開始將槐夢視為禁臠,雖然不叫他留宿,但平日裡拉拉小手摸摸小臉已成為常態,也正是因為如此,被她圈禁在寢殿不准出門的敦多布多爾濟對槐夢愈發的看不慣。

  一開始還只是背後罵幾句以色侍人之類的,後來他許是閒極無聊,乾脆搬了椅子就坐在門口,但凡槐夢湊到丹卿身邊,他就要陰陽兩句,聽得槐夢眼淚汪汪,叫丹卿十分無語。

  丹卿見他實在是閒得慌,就叫人給了他一個大掃把,叫他去外面的院子裡掃落葉。

  敦多布多爾濟氣得跳腳,卻又不敢不從,只能咬牙出去掃地,揮舞著掃把將落葉掃的漫天飛舞,也不知是打掃還是搗亂。

  丹卿斜看向槐夢:「高興了?滿意了?」

  別以為她沒看到他在偷笑。

  槐夢拉起丹卿的手,大著膽子湊到唇邊親了親,眼波流轉之間竟有幾分媚態。

  他原長得就好,只是之前太瘦了些,如今被她養出了些肉來,更是容色極佳。

  許是因為親爹是漢人的緣故,他不似蒙古男人那般皮膚粗糙,臉頰光潔柔嫩,好似怎麼曬都曬不黑,觸手軟糯,帶著幾分涼意,讓人忍不住捏一捏。

  「疼——」

  槐夢撒嬌一般的呢喃了一聲,卻沒有躲閃,反而湊得更近,叫丹卿捏起來更順手些。

  丹卿忍不住輕笑,放開他的臉頰,抬起他的下巴,俯身向下,然後——

  倏然捏緊了手指。

  原本閉上眼睛等待的槐夢吃痛,驚訝的睜開眼睛,卻見丹卿僵住不動,神情古怪。

  「公主?」

  槐夢趕緊起身扶她坐好,「怎麼了?肚子疼?」

  丹卿深吸一口氣,仔細感受了一下,然後高聲喊道:「禾苗!我好像要生了!!!」

  ……

  丹卿這一胎滿打滿算才九個多月,本以為還有時間,卻不想竟然這麼突然就發動了。

  好在康熙叫內務府選的接生嬤嬤已經到了,雖然突然,但也不算慌亂。

  丹卿也是第一次生孩子,肚子抽痛,心裡也慌,此時她再不要旁人,只死死抓著禾苗,仿佛只有這個自小就跟在身邊的侍女,才能給她安全感。

  她才剛剛開始陣痛,離真正要生還有一段時間,接生嬤嬤哄著她叫她下地走走,好叫生產能更順利些。

  此時寢殿外,敦多布多爾濟和胤禔分坐兩邊,也都是一臉凝重。

  胤禔看向敦多布多爾濟的眼神里滿是警惕,好像認為敦多布多爾濟做了什麼才叫丹卿早產,而敦多布多爾濟卻是無暇顧及胤禔,相比丹卿,他更擔心他們的計劃。

  之前說好的誘餌已經拋出,只等著車凌巴勒上鉤,可誰能想到丹卿竟然會提前發動,如此車凌巴勒便是當真咬鉤也來不及準備,只怕所謀之事,前功盡棄。

  「是你!」

  敦多布多爾濟突然起身衝到槐夢的身邊,狠狠一拳砸在他的臉上,將他打飛在地上。

  「剛剛就是你一直勾引公主,才叫她動了胎氣的,你當真該死!」

  敦多布多爾濟恨聲說著,又跟過去將槐夢從地上拉著衣領提溜了起來。

  槐夢臉頰瞬間青腫,根本無力反抗,血順著嘴角留下,好似一個破布娃娃被敦多布多爾濟提在手裡,手腳無力的低垂著。

  「額駙,請您放手!」

  守在一旁的安平安泰上前阻攔,「他是公主的人,便是有錯也只有公主能處置,請您莫要胡來!」

  敦多布多爾濟不欲與丹卿身邊的侍衛爭執,用力將槐夢丟回地上,然後轉身就往外走。

  胤禔一直冷眼旁觀,此刻才開口道:「叫人跟著他,不准他離開正院。」

  他又看向倒在地上起不來的槐夢道:「先將人綁起來,等你們公主無礙了,自會處置。」

  槐夢是他先看上送到丹卿身邊的,他也了解過他的身世來歷,並不覺得槐夢會有膽量有能力去害丹卿,即便真有敦多布多爾濟口中所說的勾引之事,那也該等丹卿自己處置,這點兒分寸他還是有的。

  他如今坐鎮在此,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看護丹卿順利生產。

  外面的吵鬧丹卿聽到了,但也沒心思去管,她被接生嬤嬤扶著艱難的走著,原本已經壓下的對敦多布多爾濟的怨恨又涌了出來。

  都怪他,若不是他趁著她懷孕之際背叛了她,至少此時此刻她可以將他叫過來咬幾口解解氣,讓他也感同身受一下。

  可如今,讓他在外面等著已經是她最大的忍耐,再多,她會覺得噁心。

  又走了一會兒,接生嬤嬤仔細摸了摸丹卿的肚子,方才叫她先躺下休息休息。

  而此時,負責戍守城門的護軍營突然來報,說城北二十里外有大批馬匪突現,瞧著竟是往歸化城而來,具體人數不祥,至少數百人。

  胤禔終於坐不住了。

  之前是他領著蒙古騎兵們出去剿滅的馬匪,自然更清楚馬匪的兇殘。

  他們仰仗著以多打少,都是小股小股殲滅,再加上丹卿派去的護軍手裡有火繩槍,這還傷亡不輕,若是當真遇到數百馬匪齊聚,他怕是也只能先避其鋒芒。

  可如今,那些馬匪是衝著歸化城來的,又有何處可避?

  只怕今日要有一場硬仗要打了!

  「丹卿,你安心生產,大哥去幫你守城,」

  胤禔心裡其實沒那麼有底,但卻不敢叫丹卿此時擔心,「你放心,咱們城牆上有兩門紅衣大炮,絕不會叫馬匪能進城的。」

  丹卿出嫁的時候,康熙給了她四門火炮,這次晉封固倫公主,又給了四門,如今分列在四面城牆上,一側兩門。<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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