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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個月來土謝圖汗部的無人問津讓他清晰的意識到,他原本選擇的與丹卿決裂的路根本就不存在,他的祖父,他的母親,其實也沒有那麼在乎他的死活。

  或許,他們還在盼著丹卿真的殺了他,這樣他們就有了支持車凌巴勒,反叛大清的理由,而一旦土謝圖汗部反了,那他就算沒死,也會背負起叛徒之名,決計沒有好下場。

  所以他的面前只有一條路,就是向丹卿投誠。

  就算明知道今日這一跪,或許就意味著此生都要向她臣服,他也只能這麼選,至少,她想要的,從不是他的性命。

  到此刻,丹卿心裡悶了很久的氣,突然就散了。

  她一直覺得他們之間橫著的是不可逆轉的不同的血脈利益,而如今,他的血親似乎並不在乎他的死活,而他也不再去相信血緣,也就意味著,他們之間根本利益的不同消失了,已經有了合作的可能。

  不,不對,如今已經不能說是合作了,因為如今的他,沒了與她並肩的資格。

  「敦多布多爾濟,我沒有跟下屬談條件的習慣,你若是決定臣服於我,那今後我怎麼說你就怎麼做,若有不從,我不管你有沒有苦衷,我會立刻換一個人來合作,」

  丹卿坐直了,高高在上的俯視敦多布多爾濟,「我不會再給你機會了,你我之間的感情,在這一次,已經用盡,聽懂了嗎?」

  既然他要臣服,那就得徹底的臣服,她不接受他再有任何不臣的舉動。

  他若應下,自此之後,她不再拿他當成額駙,而只是屬下。

  她不跟涉及利益者談情,那會讓她覺得廉價。

  敦多布多爾濟不答,仰頭看著丹卿問道:「如果,從一開始我就像你坦誠一切,尋求你的幫助,你還會如同現在這般,只要我聽話,做一個傀儡嗎?」

  丹卿認真思索了一下,搖頭道:「我不知道。但如果你足夠坦誠並且發誓絕不會背叛,或許,我可能會給你一個機會,試著相信你,與你並肩而行。」

  她與敦多布多爾濟雖然是政治聯姻,但畢竟是少年夫妻,她也曾經期盼過夫妻和睦,攜手一生。

  可是他卻從未曾將她當成能攜手之人。

  無論是一開始的刻意迴避,還是後來的幾番算計,甚至今天白天他闖進來時,他還心存僥倖,總覺得他不需要付出坦誠,不需要真正低頭,就能從她這裡得到想要的一切。

  可她不是傻子。

  兩廂情願之時,她順著他哄著他,可以只談情不談利,但她亦是有底線的。

  是他先踏過了那條線,如今再談當初如何,卻已是枉然。

  敦多布多爾濟低頭斂去眼底的淚意,不想讓丹卿看到他眼中的後悔。

  可即便再來一次,在不知道她的能力與性情之初,他依舊不會選擇坦誠,依舊會想辦法征服和算計,不被逼到絕境,他絕不會甘心臣服。

  他們之間本就是一道無解的題,他們為利益而結合,之間是數不清的暗中較量和防備,只有勝敗,沒有共贏。

  如今,他敗了。

  所以,他跪在她的面前,承認自己的失敗,祈求她的幫助 ,做了早就該做的坦誠,卻換不回她的青睞。

  自此,夫妻陌路,只剩利益,再無情愫。

  第97章 第97章二合一章

  丹卿沒有將敦多布多爾濟送回去,而是叫他留在了他原來的住處養傷。

  既然他自願投誠,那她自然不會客氣,不過在用人之前,還是得給他先治好了傷,也不算她苛待了他。

  阿麗婭依舊留在花園的閣子裡,每日好吃好喝的供著,還有安太醫幫她安胎,只是丹卿暫時不打算再叫他們見面。

  之前不將他們分開是為了安撫敦多布多爾濟,讓他能安心留在公主府等待她生產,而如今敦多布多爾濟既然願意臣服,那阿麗婭便可以成為她用來控制他的籌碼。

  身份轉換的有點快,不過丹卿倒是適應良好。

  她心裡將敦多布多爾濟從額駙的位置挪到下屬的位置上後,再沒了前段時日的糾結,看他也沒那麼厭煩了,偶爾還有心情去看看他傷勢如何。

  草原上的狼崽子果然身體底子好,那天瞧著他滿背的血,上藥的時候連安太醫都連連皺眉,還以為且得好生養上一段時日,卻不想不過三兩日功夫,就又活蹦亂跳了。

  「我與公主有正事要談,你出去候著。」

  敦多布多爾濟一進來,就開口攆人。

  槐夢咬著嘴唇委屈的看向丹卿,不肯放下手裡剛磨了一半的墨條。

  丹卿看向敦多布多爾濟:「不用避諱,你直說便是了。」

  槐夢不是敦多布多爾濟,他無權無勢無依無靠,全然只能依附于丹卿,並不值得丹卿忌憚分毫。

  從她允許他近身伺候的那一日起,他的命就握在她的手裡,可以說她就算今日無故殺了他,這天底下都不會有人為了他問她一言半語。

  所以,她並不在乎他聽到了什麼,因為沒有她的允許,他不可能接觸到外面的人。

  敦多布多爾濟卻是極為不爽的。

  儘管丹卿已經明確說過今後他們再不談感情,只談利益,可至少名義上她依舊是他的妻子,她肚子裡還以後他的孩子,看到另外一個男人對著她獻媚,而她竟然也默許了,這不是在當面打他的臉嗎?

  他畢竟是個男人,只要她還是他的妻子,他就沒辦法不去在意她有別人。

  見敦多布多爾濟不肯說話,丹卿揮手示意槐夢出去,然後沉聲道:「你最好記清楚如今你我的關係,我不希望這種情況再出現第二次。」

  花園的閣子裡還住著他的阿麗婭呢,她都沒打死他,他又怎麼好意思跟她擺臉色?

  不管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還是當真拈酸吃醋,都十分可笑。

  別說她與槐夢並沒有什麼,就算她當真收用了槐夢,又與他何干?

  既然已經談及利益,那就別再多情,也省得以後麻煩。

  敦多布多爾濟見丹卿神情不悅,也不敢再鬧,當即說明自己的來意——

  他想以丹卿生產做誘餌,勾引車凌巴勒的人動手,拿住確切的把柄。

  若是車凌巴勒親自前來那就更好了,若是能當場扣下他,便不必再費心籌謀其他。

  察琿多爾濟重病已久,朝不保夕,如今全靠蒙醫秘藥支撐性命,但據敦多布多爾濟所知,那所謂的秘藥並不是什麼救命的良藥,而是一種毒藥,算是強行透支換來的清醒。

  但以毒攻毒的法子劍走偏鋒,並不得長久,兩個月前,他留在庫倫城的眼線就傳來消息,說察琿多爾濟接連吐血,只怕命不久矣。

  敦多布多爾濟直言,最開始他的打算是想趁著丹卿生產之際奪下歸化城的兵權,聯合他在土謝圖汗部的勢力,劍指車凌巴勒,搶奪汗王之位,可沒想到胤禔突然到來,又住下不走了,打破了他的謀劃。

  丹卿將那支蒙古騎兵交給了胤禔率領,剿滅了歸化城周邊數百馬匪,在看到戰報的時候,敦多布多爾濟就知道,他帶不走這支騎兵了。

  護軍營的結交失敗加上原本覺得十拿九穩的蒙古騎兵也易主,敦多布多爾濟在歸化城裡布置的手段,只剩下一些暗中的人手,加起來還不到百人,雖也能攪動城中混亂,但要與軍隊抗衡,卻是絕不可能的。

  所以如今他只能徹底向丹卿坦誠,希望她能支持他的計劃。

  丹卿是知道敦多布多爾濟不安分的,他的所作所為她亦有所猜測,可當真聽他攤開來講,卻也還是免不了一陣後怕。

  如果不是機緣巧合叫她撞見了他與護軍營的人交往,如果不是他城府不夠深,一時酒意上頭叫她看出了護軍營里有人生出異心,如果不是她深知火器威力,對護軍營看得像命一樣重要,及時將不忠之人趕走,也許此時此刻,她最大的倚仗,已經落在了他的手裡。

  而一旦護軍營出了事,那些蒙古騎兵會如何選擇,可想而知。

  所以,他一直不怎麼與蒙古騎兵相交,不是因為怕她忌諱,而是認定了蒙古騎兵們會選擇他,所以不必多費心。

  即便她處處提防沒叫他得手,他還是在城裡安插是數十人手,只怕都是平日裡借著遊玩的名義帶回來的。

  「果然好本事,竟在我眼皮子做了這麼多事,如今你敢都認下,也算是你有膽量,就不怕我與你算帳嗎?」

  丹卿的語氣里有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殺意。

  如果昨天之前她知道這一切,她不敢保證她還會願意與他做交易,而不是直接將他囚禁起來,只給他留條命就夠了。

  敦多布多爾濟有些緊張的咽了咽口水,咬牙道:「我既然敢坦言,自是做好了準備,公主若要降責,要打要罰我都認了,只求公主肯助我。」

  事到如今,他已然退無可退。

  這些話他自己不說,等到將來某一天被人揭破或者被丹卿自己查出來,那他怕是要粉身碎骨的。<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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