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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啊!」那人開始哭訴,「我跟著那個人,走了十幾里地,鞋子都磨破了才找到這裡!」

  「秦大人呢?」裴如瑛問這話時,心跳不禁加快了幾分。

  第38章 好一個狗咬狗

  昏暗的光影下,依稀可見劍書眼中慌亂,他猶豫開口:「秦大人,屬下也不知道……」

  裴如瑛似是早有預料,只平靜說道:「你將當時的是說與我聽。」

  劍書將那日的事全盤托出後,他並未表態,反道:「你去太守府等我,我先去一趟原城。」

  按照劍書所說,秦明安在原城病重,他不會跑遠。

  兩人是騎馬去的,到原城時天已大亮。

  此時城門外卻躺了一堆屍骨,裴如瑛看著遍地屍首皺眉:不是只有汝陽有災情,為何此處這麼多傷亡?

  守衛將他攔下:「來者何人!」

  一旁的侍衛正要報名號,卻被裴如瑛打斷:「汝陽太守,曾崇。」

  裴如瑛邊說,邊遞上令牌。

  侍衛接過看了一眼,態度立馬恭敬:「原來是太守大人!」

  言罷,放行。

  原城太守是個與曾崇完全不一樣的人,體態富裕,個子矮,名喚何平。

  何平聽了曾崇的身份先是一笑,待裴如瑛表情來意,他笑意冷了下來:「曾大人為何千里迢迢要來此處借藥材?我這也沒有啊……」

  裴如瑛解釋道:「不瞞大人說,不知是誰將這災情泄露給了上面的人。如今我也是受制於人,不得不來借藥材。」

  「不是我不借,只是實在沒有了……」

  何平還要嘴硬,裴如瑛直接將自己的召令拿出,遞上:「請何大人過目。」

  何平掃視一番,又看了眼裴如瑛,直接垮臉:「上次曾大人借我的藥材還沒還,這次說什麼我也不借!別說王上派的,就算是王上本人來了我也不借!」

  裴如瑛聞言定住,曾崇竟然來此處送過藥……

  他忍著怒意:「汝陽遇災,災後恐有疫病,此番未雨綢繆也是為了大家。若汝陽有疫,原城又怎能倖免?」

  何平哈哈大笑三聲:「曾大人這番話自己信麼?當初汝陽遇災,你派人求助,哪個不是立馬出手幫忙!你倒好,眼見著災情控制不住,竟直接不管流民,任他們四處奔走逃亡!我何平雖不是什麼忠貞之人,可我看不慣你這假惺惺的做派!」

  裴如瑛想寫曾崇的名字好用,借些藥材。如今倒好,藥材是泡湯了,還發現了一些不為人知之事……

  精彩,實屬精彩!

  見借藥無果,裴如瑛也不多待:「既如此,那曾崇就先走了。」

  何平吩咐侍衛道:「送客!」

  他離開府上,一旁的侍衛問道:「大人就這麼離開了?」

  道:「他知道我不是曾崇。」

  侍衛:「啊?」

  「我剛表明身份時,他臉上那不加掩飾的驚訝,就足以說明,他心裡清楚我不是曾崇,他倆之前肯定見過。」裴如瑛神色篤定,語氣不疾不徐,繼續分析道,「方才他那副嫉惡如仇的樣子,不過是裝模作樣,演給我們看罷了。這般急於撇清關係,反倒此地無銀三百兩,恰恰證明他和曾崇之間,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侍衛恍然大悟,卻聽他又道:「一會兒來人了,留活口。」

  侍衛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不知從何處忽然竄出一黑影來,伴隨而來的還有一隻箭矢。

  裴如瑛勒馬後仰,安靜的空氣中發出一聲馬匹的嘶鳴。箭掃過他額前髮絲,最後釘入一旁的黃土。

  侍衛連忙關切:「大人沒事吧?」

  裴如瑛看向面前的黑衣人,道:「無事。」

  黑衣人明顯是衝著他來的,提劍就要朝他刺來。一旁的侍衛連忙拔刀攔住,兩人開始廝鬥。

  裴如瑛見遠處不斷射來的箭矢,意識到此番不可硬來:「不管他,先離開此處。」

  「好!」

  裴如瑛順手將地上的箭矢拔起,策馬而去。一旁的侍衛見裴如瑛走了,將拋下侍衛就要去追。

  那刺客武功輕功了得,裴如瑛即使是騎馬,卻也很快被他追上。

  裴如瑛看了一眼後方的侍衛,直接停下。刺客趁機一劍刺出,裴如瑛一個翻身從馬上躍下。刺客趁機再刺一劍,卻再度被他躲開。

  他發現了,裴如瑛手中拿著一隻箭矢,只會躲。他急功近利,勢頭更猛一頓亂砍。

  侍衛趕來見此場景,上去就是一頓。刺客見到身後人影連忙去擋,他應付起來二人遊刃有餘。

  裴如瑛見狀,趁他不備將手中箭矢刺下。

  刺客像是被一擊斃命,直直倒下。

  侍衛看著地上的屍體,鬆了口氣。

  「他還活著,帶回去。」

  侍衛不明所以,只能按照吩咐將人扔到馬上。他嫌侍衛胸口的箭礙事,正要拔下,裴如瑛阻止道:「別拔,拔了他就醒了。」

  ……

  侍衛將人拖回太守府,拔下箭瞬間,那人像是忽然驚醒了一般睜開了眼睛。幸好他提前將人綁起來了,不然又是麻煩。

  他問到:「大人這是怎麼做到的?」

  裴如瑛解釋道:「堵住氣穴,經脈不連,呼吸不存,作假死狀。」

  他會些醫術,尋到氣穴於他而言不算難。

  刺客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需咬舌自盡。裴如瑛眼疾手快,忙往他嘴中塞入布條。

  「看好他,別讓他死了。」

  「是!」侍衛應下。

  裴如瑛今日去原城時,發覺路上災民只多不少。他吩咐道:「粥不易攜帶,找人帶些胡餅去那邊分食。」

  言畢,他轉身便去了曾崇住處,當時曾崇還正悠哉悠哉喝茶。

  見是裴如瑛,他問道:「裴大人打算一直將我困在房中?」

  「我連夜將你記載的黃冊翻看,發現處處是漏洞。」裴如瑛在一旁坐下,「有幾個問題要問一下曾大人。」

  曾崇還以為這人是來定罪的,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什麼問題?」

  「除了謊報災情,貪污糧食,私藏藥物,還做了什麼?」

  他辯解道:「我沒做!」

  「那些糧食呢?」裴如瑛質問道,「若非如此,我這地方父母官怎能安心能讓百姓挨餓受凍,自己吃這珍饈美食!」

  「真是……一場好戲啊?」裴如瑛說這話時,實在難掩怒意,切齒痛恨。

  曾崇還想辯解……

  裴如瑛直接揪住他的衣領,嗔怒道:「你可知,我今日見了多少流民!」

  曾崇本就年齡大了,自然難掙脫束縛。他被迫面對裴如瑛氣勢洶洶,心中發怵。

  「身為地方父母官,你怎能如此狠心!」裴如瑛深吸一口氣平復怒意,「你身邊親信已經悉數交代,隱瞞下去對你沒用。」

  曾崇根本不信,卻聽裴如瑛繼續道:「今日何平可是在我面前將你好一頓控訴。」

  聽到何平的名字,曾崇不淡定了。

  「你將貪污的糧食還有前幾個月從他那裡得來的藥材賣給蠻夷,這可是通敵的死罪。」裴如瑛,「論罪當誅。」

  曾崇怒道:「他簡直是胡說!我只是將那些糧食賣給普通商人,怎麼到他口中就成了匈奴。什麼從他哪來得來的藥材,分明是他欠我的!」

  「此話怎講?」

  曾崇每年都會將新下的糧食高價賣出,然後再從別處買些劣米填充糧倉,新陳混合以次充好,從中盈利。多年,皆是如此。

  一年前,他找到何平按照慣例將新米運送至兩地交界,然後會有「路過」的商人帶走。他將米放下,何平卻開口道:「原城受災,御史台如今就在城內,我需拿出五石糧食方可賑災。」

  曾崇自是不願:「五石?我每年都要留二石入庫,」

  何平卻道:「若我糧倉被查,你我之事必會暴露無疑。」

  曾崇無奈,只能又取了兩石新糧。「錢財不夠,我便用藥材抵了 。」

  何平將新米折算成銀兩,用劣米和藥材暫時抵押。

  後續便是何平成功應對御史巡查,何平反獲「救災得力」考評,災民因藥材供給,疫病未大規模爆發。

  次年秋季,幾個月前。

  汝陽遇蝗災,可倉庫存糧根本不夠。他便想借鑑何平當初做法,前去原城借糧。

  可何平早就將那些對他無利之事清理的乾乾淨淨,還出口威脅:「你若是將當初的事宣揚出去,你猜先死的是你還是我?」

  曾崇這翻是吃了個啞巴虧,兩人鬧掰。

  當初為補虧空,他將藥材參入糧食底部混合。去年何平借糧是為了應付御史台,今年御史台又不在,只要開倉放糧便算完成任務。

  他心生一計,直接將混著藥材的劣米拿出來賑災。可這一舉措,竟直接導致許多災民中毒身亡。

  接著民眾恐慌,大量災民逃竄,導致黃冊作廢。

  沒了黃冊,誰又能說這災民是汝陽的?況且,災民幾乎都已逃離了汝陽。他為掩飾罪名,直接順水推舟,上報說賑災完成。災民前往最近的原城,卻被阻攔在外,災情泛濫更甚。<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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