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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感覺?」江睦追問。

  「你個小子,才多大就問這些!」

  江睦噘著嘴:「少走些彎路,問問還不行嗎?」

  「大概……得不到就心癢、看不見就想念、失去就會心痛、見到就會開心,總之就是這個人很好,就是……離不開放不下,總覺得虧欠。」江熄說著說著就有些語無倫次,最後拿起茶杯一飲而盡。

  江睦眨巴著眼,一直到回到天淵派都覺得這事有些魔幻,但自己這兄長也沒打算藏著掖著,向還寒御劍的時候他還在自己眼前做些牽手的小動作。

  不過仔細想來,這個師兄長得不賴、實力也很高、瞧著也會心疼體貼人,於自家兄長來說的確是良配。

  「向師兄,我兄長有時候會口是心非,你多擔待。」小江睦在離開的時候抓住時機朝向還寒說道。

  「好小子,誰口是心非了!」江熄嗤笑道。

  江睦已經跑遠了,江熄朝著向還寒萬頭笑了笑:「我口是心非嗎?」

  「還好。」向還寒牽著江熄的手:「有時候也過於直白了。」

  「定親的事嗎?」江熄不想不清不楚地告白,也不想輕描淡寫地在江睦面前那麼一提,他昂首挺胸,抬眼看向還寒:「不是直白,是想了很久,給你我準備了定親的衣衫還有戒指,是真的很喜歡你,所以深思熟慮過的。」

  「向還寒,雖然是你先向我表露心跡的,或許也是你先喜歡我的,但我也很喜歡你,是想成為一家人那種喜歡,我以後就是你的家人,你也是我的家人。」

  「嗯。」向還寒看著眼前的人,手攥得更緊了。

  「就這樣?」江熄深吸了口氣,他覺得自己說完那段話後心都要跳出來了,向還寒給的反應也太過平淡,好歹他們也是同生共死過好幾次的,這樣的感情不應該更熱烈更濃厚?

  向還寒一把將江熄攬進懷裡:「少宗主,我的心臟跳了一路了,就……就快不知道怎麼說話了,你體諒下。」

  「出息。」江熄輕笑了一聲,果然感受到了向還寒胸口劇烈的起伏,然後他揚起頭來,奪走了向還寒的呼吸。

  是這麼親來著?這個人的唇怎麼這麼熱啊。

  然後他自己也沒了出息,只能靠腰上的胳膊托著,分離時,一樣的心如擂鼓,臉如朝霞。

  第107章

  一個情到濃時的吻很容易挑撥起兩個血氣方剛年輕人積壓已久的情愫, 所以那日之後兩個人一個眼神都能親到一處去。

  尤其是江熄,他特別喜歡逗弄向還寒,這種樂趣很難形容, 看著清玉染上向還寒臉頰,是他最為得意的時候。

  只是一旦當向還寒掌握主動權後,他便只有酥著骨頭陪著燃燒的份。

  按說兩個人以前雙修那麼多次, 有些事情應當能水到渠成才是, 可是偏偏向還寒不開這個口,江熄也拉不下臉來主動提,所以當親吻只是飲鴆止渴, 江熄便上了火。

  是真的上火, 額頭上起了不小的痘,一碰就疼, 十分有存在感。

  不知所以的向還寒給江熄沏了菊花、金銀花混合特別苦的靈植的茶,要不是裡面添了點桂花和蜂蜜, 江熄早就一翻身不理人了。

  饒是如此, 江熄喝得還是一臉生無可戀。

  「還是很苦?」

  「你自己嘗嘗不就知道了。」江熄躺在貴妃榻上, 抬了抬眼, 語氣裡帶著一點誘惑。

  按照江熄的路數,一定不是讓他嘗碗裡的, 所以向還寒坐在他身邊俯下身去, 貼上那柔軟的唇瓣。

  窗外的秋風晃蕩著樹, 陽光撒到屋裡, 午後的時光總是慵懶又漫長。

  向還寒只嘗到了桂花香, 耳邊是泛起的水聲和衣衫窸窣的聲音。

  向還寒拉著了江熄不安分的手,但江熄也沒有鬆開攥著衣襟的手,因為被制止得突然, 他咬到了向還寒的下唇。

  呼吸太過躁動,面前時江熄緋紅的臉,向還寒不禁移開目光。

  真不知道為什麼要遭這個罪,江熄氣憤地想著,抽出另一隻手摸上向還寒的耳朵,將躲開的面容轉了回來:「又要偷偷去念清心咒?」

  向還寒這個人如何瞧都是冷靜自持,他能在曹廷密和眾人眼皮子底下裝那麼多年的廢物也是有些演技傍身的。

  但此刻江熄看到的是一張窘迫的臉還有全都是自己的眼睛。

  大騙子,裝什麼無欲無求。

  向還寒念清心咒這事是江熄無意發現的,還不止一次。

  大約是怕他觸景傷情,所以向還寒從不在毓清閣修煉,有次江熄去巳淵壇探望他爹,碰巧瞧見向還寒在凝氣,口中還念念有詞。

  起初他還以為是什麼心訣,多聽了兩遍之後聽出是清心咒。

  還有次江熄同蓬萊派和蒼山派的眾人喝了酒,向還寒不放心留宿下來照顧,江熄借著酒勁鬧他,結果這人直接把他捆綁進了被子裡。

  他一邊暗自罵這人不解風情,一邊被裹成粽子了也不安分,嫌熱嫌悶,就著向還寒給他鬆綁的時候揩了點油。

  後半夜熱意真的來了,他迷迷糊糊醒來,聽見枕邊的人在嘟囔,原來又在念那套清心咒。

  所以怪不得上火的只有自己呢,對方靠著有點靈力全都用來壓制血氣了。

  秘密被捅了出來,向還寒難以狡辯,江熄扯著人到自己嘴邊,說道:「太不公平了,下次你念點別的吧。」

  「嗯?」向還寒的手撐在榻上,還沒意識到江熄又要作弄自己。

  「念雙修的心訣唄,你念那個好聽。」

  想到心訣里的話語,向還寒自暴自棄地摟住江熄,埋頭在江熄的肩膀上:「少宗主,我現在念不出來。」

  「什麼時候念得出來?」

  向還寒苦笑一聲:「饒了我吧。」

  「這個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先給我降降火?」江熄的手順著向還寒的下巴摸到喉結,感受到那裡輕輕動了下,咬了下向還寒的耳朵,半命令道:「你坐起來。」

  江熄頭一次坐別人腿上,雖然彆扭但也不算難受,輕車熟路便把某人惹了一身汗,不過向還寒也沒由著他來,主要是光天化日的,另外是怕他疼,遂只借了手。

  「你們火靈根,果然哪裡都熱。」江熄盯著向還寒俊美流暢的臉和赤衣果著的上身,差點沒能控制住,然後扯了向還寒的衣帶蒙到自己眼上,「這叫……眼不見為靜,靜心的靜。」

  江熄在這一刻忽然恍然大悟:「所以你一開始就不敢看我?那時候就喜歡我?」

  向還寒抬頭看著蒙起眼睛的江熄,他嘴唇殷紅飽滿地張合問詢,而作亂的手停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卻仿佛拿捏一切心口不一的醫修。

  他沒回答,由著自己的想法先親吻了眼前熟透的果實,臉頰擦過粗布做的衣帶,仿佛摩擦過他最脆弱的靈脈。

  但江熄認準要問的事情不會罷休,於是向還寒說出了一個令他如何也想不到的時間點。

  「大概是第一次見到,就覺得,這天上的月亮,怎麼這麼好看。」

  聲音沙啞得剛好,江熄心頭一動,挑起向還寒的下巴來:「你看上我這副皮囊了?」

  「不是,大約是看上了我一切沒有的東西,說不出是羨慕、嚮往還是喜歡,只是篤定碰觸不到,所以只能多看一眼是一眼。」

  「那才不叫喜歡。」江熄摩挲著向還寒的下巴,釋放後的慵懶讓他說話如同一隻貓咪,軟糯裡帶著高傲:「喜歡應該要占有。」

  「所以當我知道你要雙修的時候,我沒有邁出去。」

  「你那是為了錢。」江熄捏著向還寒的下巴搖了搖。

  如果藏春閣的閣主不是他,換一個有錢人,大約向還寒也一樣會跟他雙修。

  衣帶遮住了他的眼,所以在向還寒看來,他一切兇狠的表情都變成得可愛,似乎是不滿意自己的話,於是他解釋道:「我被你吻過後一直在等你的消息,我偷偷學過你的名字怎麼寫,我記得你跟我說的所有話,我……我真的從很早很早的時候就在看著你,你只是不知道。」

  「那我和曹廷密一起欺負你的時候,你氣不氣?

  向還寒點了點頭:「氣,但更多的是委屈,明明我也救過你。」

  「那我說不喜歡男子的時候,你又在想什麼?」

  向還寒抱住江熄:「在想這輩子就這樣也挺好,沒有別的男子能擁有你了。」

  「那我和崔桐定親的時候,為什麼不趕回來?」

  「趕回來了,在山腳下喝了酒,在夢裡把你從席上搶走了,醒來後看著天光,覺得還是夢裡好。」

  向還寒一股腦地把心裡憋了好久的話都說了出來,抱著江熄讓他很有安全感,但是一想到過去種種,又覺得鼻頭酸澀得很,於是又把江熄抱緊了些:「都過去了。」

  江熄掙了掙,向還寒便放開了他:「怎麼了?」

  江熄一把扯下眼上的衣帶,然後吻上了他。

  這大概是他們第一次不是因為雙修而進行的肌膚之親,江熄徹底泄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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