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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聽那中年人怒喝道:「齊國危矣,再不抗秦,必起樂毅舊事……爾等掩耳盜鈴者,飽食終日,無所用心,於國何宜,於國何宜——」

  這幾乎是指著他們鼻子罵他們不干人事了,眾人皆顯怒色,卻無法反駁。

  安平君田單就是助在數十年前,齊國被燕國所滅時,出來救了齊國的救世主,可惜這位救齊主並沒有討得什麼好,他後來被齊王猜忌,過得很不如意。這個時候,趙國覺得這個人才不錯,找上齊王,拿三個大城加上五十七個小村鎮換了田單跳槽來趙國。

  可惜田單只幫趙王拿了三個小城就去世了,趙國高價賣入就遭退市,虧得悽慘,只能收回給田單的封地,讓他的族人把人帶他回齊國老家安葬了。田單家後人過於是便不太好。

  中年人雖然拖了下去,場面卻是冷了下來,眾人皆默不作聲。

  連中二少年田巿都有些臉紅,忙拿喝酒掩飾。

  沉默了好一會,這才有人重新提出話題,說起這幾年大商入齊頻頻,自己又從幾個逃亡貴族手裡收到了珍寶,想給大家鑑賞一下。

  說到這個話題,於是又有人說起自己買到秦車,說秦車相比舊車,行路安穩,車身堅固,準備安自己開個車行……

  於是場面再度熱鬧起來。

  戰國之世,若說哪個國過的商貿過得最好,最能做大,無疑就是齊國了。

  昔日管仲以鹽鐵之利,讓國庫豐盈,其它六國高價買齊地之鹽,而齊國有財,便只收了十之一二的賦稅,庶民有了些餘糧,被政府收購了,便有了余錢,添加了對消費的渴望,加上田氏宗族遍布齊國,大家幾乎都做生意,於是齊國就像後世的石油富國一樣,日子過得非常滋潤。

  而如今五國貴族紛紛在亡國後逃亡,錢幣大量流入齊國,弄得物價上漲,大家的收入都增加了,購買的東西卻少了,不知是怎麼回事。

  嚴江面帶微笑地聽著,覺得齊國已經有點商業社會的影子了,可惜時間太短,來不及做產業升級,等秦王打過來,這些怕是要涼啊。

  田巿卻聽得非常無聊,捅了捅嚴江:「你說好的搗亂呢?」

  嚴江悠悠道:「吾有一小亂,一大亂,不知貴人想要哪一出?」

  本來閉目養神的貓頭贏瞬間睜眼——好久沒看阿江搗亂了,太期待了!它目光灼然,甚至伸爪示意自己想看第二個,第二個!

  田巿也來了興趣:「小亂如何,大亂如何?」

  「小亂只對一人爾,不過剛剛那出,至不過被亂棍打出,」嚴江輕笑道,「大亂者,這齣筵席,便吃不下去,但你必被牽連。」

  田巿打量著他,見他身無利器,只帶著一隻雞,並不像能超神殺完全廳的神人,便傲然道:「這是莒城,只要你只是用嘴去說,而非如荊軻般讓他學秦王繞柱負劍,便沒什麼是我擔不下來的。」

  陛下被突如奇來的揭傷疤驚得不知所措,猛然看向這少年,驚怒交加之餘,暗自決定等滅了齊國就把這些田齊家的宗室通通遷去狄道開荒。

  「既如此,便冒犯了,」嚴江也有點喜滋滋,這簡直是睡覺有人遞枕頭,他最近無聊的緊,正想玩玩呢,於是便仔細聽著話題,尋找插入點。

  正在這時,廳里的話題已經聊到諸國貴族入齊,如何將他們收刮一番的問題。

  嚴江突然道:「我自秦而來,聽聞秦王已下令止諸國舊地權貴外逃,並且已著李斯問罪齊地,為何接秦之逃民為客。可是欲與五國行復國抗秦之事?」

  一時間,場上鴉雀無聲。

  田巿的酒樽更是直接砸在案上。

  陛下看秦之名威勢如此,瞬間爽到了,神色驕傲,險些忍不住去親阿江。

  過了半晌,方才聽主座上的王孫田安神色惶然道:「爾乃何人?此言從何聽之?」

  嚴江起身行之一禮,方才朗聲道:「在下江,為秦之商賈,如今添為吾主門客,此事在新鄭之人已多人聽聞,王孫竟不知麼?」

  他說自叫江,沒稱姓,便是平民的意思,加是一身粗麻布衣,雖然是長袍,也看不出權貴之相,倒像是個讀書人,又稱是田巿的門客……不會是田巿還不認輸,想來騙他吧?

  王孫田安定了定神,這事官面上都不知道,他一個小商人,還能比自己這王孫消息靈通?

  「你且細細說來。」田安心中冷冷一笑,準備揭穿他,然後把田巿這種紈絝宗室的臉再打一遍,讓人知道自己的賢名。

  嚴江微微一笑:「謝王孫!前日小人路過新鄭時,偶遇秦王車駕,見有人跪王駕前攔車,稱有五國舊貴帶盡家財與青壯奴人入齊,棄他等老幼於不故,更說舊貴是以五國之財,求齊王助他等抗秦復國,秦王聽之,久而不語。」

  一時間,廳堂之中,皆是抽氣、驚呼之聲,不絕於耳。

  第163章 搞事

  齊國能偏安五十年不動刀兵, 其實很大程度上是依賴秦國。

  有強秦在五國之西,最東邊的齊國才能到秦國珍貴的「遠交近攻」名額中的遠交, 戰國情勢千變萬化, 長平戰時, 趙國來找齊國借糧,秦王哼哼了一聲, 齊國就以「愛粟」為由,對趙國見死不救。

  對齊國來說,五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見死不救理所當然。

  更不用說, 很多新生的代的齊人對秦國的是很有好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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