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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的喜悅噴發而出,充盈著四肢百骸, 那是溫暖到心底的幸福感,長久而纏綿,讓人無法克制,無法抵抗。

  然後……身後猛然傳來一股巨力,秦王一時不察,被巨大的虎頭整個拱到水裡。

  噗通!

  嚴江被這樣的慘劇驚呆了, 愣了足足三秒, 等到花花邀功地拱他時, 這才回過神來!

  「花花啊!」嚴江都氣笑了, 「這樣我怎麼保的住你啊!」

  他狠狠揪了一把虎耳朵,在對方小委屈的眼神里翻身跳下棧道, 去救河澤里的大王。

  好在這棧道雖長, 但卻是在蘆葦叢中, 沒法把人沖走, 嚴江花費了幾十秒的時間找到大王,拖到棧道上, 發現大王已經面色蒼白, 雙眸緊閉, 急忙低頭吹氣,看有沒有被泥水堵住。

  然後他發現秦王微微動了動眉,然後眼眸閉得更緊了。

  嚴江微微勾起唇角,又低頭吹氣。

  對方靜靜地躺在棧道上,仿佛睡美人一般。

  嚴江輕伸舌尖,撬開牙關,緩緩勾動著溫熱的舌頭。

  然後他看到了對方在月光下依然明亮的眼眸,那其中印滿星辰,有烈火灼然。

  嚴江輕笑道:「王上青衫濕透,不如讓臣為您解下一晾?」

  秦王輕舔了唇角,慵懶地道:「准。」

  ……

  花花和兩虎不解在盤在他們身邊,仿佛一張虎墊,虎臉茫然,搞不懂你們兩腳獸。

  打架為什麼要在他們身上打呢?

  以及為什麼要它們別動呢?

  還有兩腳獸的臂力不錯啊,把主人抱回去時都沒有手酸的。

  以及為什麼把我們關在門外?

  花花拿爪子刨著門,等不到開後,有些不悅在躺在門口,把大腦袋放在前爪上,困惑地睡了。

  它更不會知道主人為了他做出了何等犧牲。

  -

  嚴江是被秦王吵醒的。

  以前怎麼沒發現他精力如此旺盛?

  鬧了一番後,嚴江倦地一根手指都不想動,積蓄了一會體力,這才起來泡水。

  秦王上朝回來時,發現阿江靠在老虎身上休息,見他進來,斜睨了他一眼,伸了一個懶腰。

  他神色淡定,秦王也泰然自若,宛如老夫老妻地坐在身邊,問他可有不適?

  嚴江微微搖頭:「我體質甚好,些許小傷,已無恙了。」

  他傷口一向恢復的很快,也不知道是不是穿越福利。

  「那便好,吾下次再小心些。」秦王伸手攬住對方勁瘦的腰肢,眉宇間都是春風。

  「楚國之事可了?」嚴江懶懶地問。

  這三四天了,朝堂上應該拿出決議了。

  「征六十萬大軍,王翦統領,明春集結。」秦王政微微勾起唇角,「對了,你想見的九色漆,吾以為你召來楚地工匠,你若有空,盡可一觀。」

  「咦,」嚴江忍不住笑了起來,「王上在魏地時,就尋了工匠吧?」

  秦王矜持地點頭:「這次送吾歸秦,耽誤你前去楚地,自然需得補償一二。」

  「王上怎不稱寡人?」嚴江順勢靠在他身上,轉頭問他。

  秦王孤傲道:「既非孤寡,如何還稱寡人?」

  嚴江看他一眼:「寡人乃寡德之人,非孤寡也。」

  寡德之人,就是「在道德方面做得不足的人」,用來自謙的,你這是怎麼靠呢?

  秦王微微一笑,傲然道:「寡德之人,如何能一統天下,唯厚德者,方配享這四海九州。」

  嚴江發現今天的秦王自我感覺特別好,忍不住嘲道:「哦,那我可要稱你為厚人?」

  「這倒不必,」秦王在他耳邊輕笑道,「阿江稱吾良人便可。」

  嚴江忍不住伸手摸上他面頰,微微拖長尾音:「良人~爾麵皮甚厚也。」

  秦王被撩到了,低頭就親了下去,把對方親得氣息不穩了,這才放開。

  嚴江推開他,正色道:「那,你要如何處置李信?」

  聽說他已經在被押送回來的路上了。

  嘖,還是該打斷李小哥那大長腿的。

  秦王臉色坦然道:「奪爵問罪。」

  雖然李信這次的失敗根本原因是因為秦國之中的楚系勢力背叛,但做為三軍統領,無論什麼原因,輸了就是輸了,找什麼藉口都沒有用。

  秦王自然知道輕信李信猜疑王翦才是勝敗的根本原因,但臣子的作用,不就是用來背鍋的麼?

  嚴江倒也放下心來,爵位之事,隴西李家有的是,只要不回家種田,一切好說。

  秦王又說起王翦這幾天都在向他討要美宅田地,看來是擔心昭王白起之事,覺得這老頭挺知趣的。

  嚴江一曬:「再知趣,你不也招了王賁回來麼?」

  「君子以思患而預防之。」秦王不以為然,「若不扣押他家人,怕是他都不敢帶兵攻楚。」

  王翦心思縝密,有這樣的君臣相得,乃是他之大幸、秦之大幸。

  嚴江非常贊同他的觀點,名將遇到名君的威力可不是加二,幾是按次方來算,遇到秦王和王翦,也算是天意要一統六國。

  不過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他問起了建立吏部之事,可有眉目。

  秦王點頭,這事他已經和李斯王綰等重臣商議過了,他們都認為此義甚好,他已經決定在九卿之中,加一「吏曹」,而將原本的「宗正(管王室親屬)」與「奉常(管宗廟禮儀)」合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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