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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可長遠了,阿江見識得還少,既然彼此有空,倒可得多展現些。
但商路的事情要慢慢談,不突談完阿江就帶著老虎走了,一個不好,又要等上三五年!
於是他將話題繞到滅燕之行上,提起只要等得五月收麥後,便可趁秋收起兵,拿下燕國,這種被趙國五萬人按在地上揍的國家,打起來毫無難度,只是可惜又給了魏楚兩國備戰時日,這兩國想是會更加難打。
嚴江幾次試圖把話題繞回百越,都被秦王繞了回來——背刺下毒之類的技能,秦王自任不敵阿江,但在兜圈子繞人這個技能上,秦王有自信小半個就能碾壓他。
說到後來,秦王表示困了,一起去歇息吧。
嚴江於是起身告辭,不打擾王上休息,但秦王政立即表示,最近他的偏殿新建了浴池火炕,不如一試?
這意圖太明顯了,嚴江本想拒絕,可先前火爐太熱,他已一身是汗,此時已入深夜,他應該是找不到內侍燒水服侍的。
於是他同意了。
水池大小長寬有三丈,壁內罷有銅管,煙霧繚繞,兩者水下坦陳相見,秦王還說著阿江白皙如玉,半點不像歷經風霜之人呢。
嚴江橫他一眼:「陛下你糊塗了,我怎麼回事你不知麼?」
他生來皮膚難以曬黑,暴曬之後就會紅腫脫皮,麻癢難耐,三五才會恢復,古代沒有防曬霜保護,所以無論在熱帶還是沙漠,他都是穿戴嚴實,遮頭套臉。
秦王倒在阿江身邊,神情疲憊,要求幫著洗頭,模樣與陛下倒在他懷裡時甚像。
嚴江卻是凝視著他,輕聲道:「王負劍之言,王上,不想問麼?」
他已經等了甚久,天人下凡各種謊話準備了一堆,但是秦王除了當時提了一句,後來那麼長時間,就是不問,自己就很憋的難受。
秦王政抬眸看他,悠然道:「天下得取,皆為王道收之,寡人又豈是寄望鬼神之輩?」
阿江或許能看未來、知凶吉,但,他不需要!
這天下,他收得、徵得、取得!
那神情霸道恣意之態,宛如烈日驕陽,煙霧繚繞間,嚴江一時被美色霸氣所震,竟說不出話來。
「如何,愛卿心動了?」秦王唇角微彎,笑看他。
「是有些。」嚴江大方承認,隨後掩飾一般,給他來了個洗頭肩頸按摩全套,以示膜拜。
那手法力度太過舒適,秦王險些睡著,被推醒後凝視著阿江在池中泛著微紅的肌色,也給阿江捏了捏脖子。
嚴江突然被捏住脖子,好難才壓抑下反抗的衝動,但被按得就很舒適,輕哼了一聲,隨他去了。
秦王低笑一聲,低頭在他脖頸上咬了一口。
「你……」阿江瞬間軟了下來,他脖頸最是敏感,忍不住道,「住嘴。」
而捏在他肩上的手在水中無聲下滑,在身後人的低笑之中,輕輕按住要害,疏解一番,隨後又被按在池水邊,親吻了甚久,讓他力氣被抽空般,懶懶地,甚不想動。
「王上倒是能忍。」嚴江歇息了一會,才起身褪水穿衣。
秦王立刻正色道:「發於情,止乎於禮。寡人又豈是無禮之徒。」
嚴江看了他身下一眼,輕哼道:「您嘴上說得動人,身體卻是實誠的緊。」
秦王政微微一笑,道:「此以誠待君而已。」
嚴江聞言挑眉道:「那王上可要江報之以誠?」
秦王平靜的眼眸里瞬間閃出微光,愉悅道:「如此,自是大善。」
嚴江於是回報回去。
兩隻彎彎繞繞的葫蘆娃都挺滿意,相互擦了頭髮,各自去歇息了——嚴江去了外間的書榻。
陛下則換了號,飛到阿江身邊,它抖了抖翅膀,越發鬥志昂揚。
先前共浴時,阿江是有想摸池邊衣上毒針的,被它及時發力,阻止了。
所以越是接近底線,越要謹慎。
第104章 功名
和阿江鬥智鬥勇對秦王政來說, 是獨屬於一個人的快樂,他相信阿江也有這種感覺。
秦王政如果熟讀後世書籍, 必然知道這種事情有個很別致的稱謂,叫情趣。
但這並不妨礙他沉迷其中, 並且一點點地享受攻略成功手持久的愉快。
這一日,他居然午間便處理完了奏書, 一時都驚嘆於自己的效率之餘,興致突起,就去找了嚴江。
嚴江正準備出門,去看一個渭水邊的實驗田收穫如何,他除了帶蔬菜,還帶了幾個不那麼重要的樹木種子, 因為量少, 所以長得不是那麼好。
這是上天給機會啊, 於是秦王說一見天色正好, 想要與他同游。
「這不太好,您安危最是重要。」嚴江不想帶拖油瓶, 拒絕。
「天下間, 比愛卿危險之人, 寡人尚未見過。」秦王政道。
這話說得——有點太真實, 嚴江橫他一眼,沒有再拒絕, 但要求他的衛士不能離開太遠。
秦王自然應允, 於是讓阿黃拉車, 在與他一起遊覽渭河之北。
這兩年因為有鄭國渠,渭河種了不少棉花,墨家子弟早在一年前就發明出新的紡車織機,將棉花織成粗布,一時間,秦布廣銷諸國,紙布兩大收入一加,秦王豁然發現,這些年幾乎可以說是做到了民不加賦而國富,所以越發重視農耕。
……
秦王政十四年的春天很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