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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聽白除了那個人外再想不到別的人了。

  「啊?」阿寂不理解,有些遲疑:「可是……」

  司聽白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時,表情冷得駭人:「照做。」

  雖然那輛車的遮擋做得足夠隱蔽,但司聽白清楚這一切都是衝著自己來的。

  那條公開自己身份的報導沒有如期發布,程舒逸又一整天沒有露面。

  很明顯,她們在京城做的那些努力都白費了。

  今晚這件事如果沒傷到程舒逸還好,司聽白大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是現在不一樣,程舒逸受傷了。

  這場因自己而起的紛爭卻要自己最在意的人承擔後果,司聽白也沒必要再給誰留臉面了。

  是時候要讓那個躲在背地裡操控一切的人徹底失去了。

  ……

  ……

  救護車的聲響迴蕩在夜色中,隨機而來的警車將平靜小鎮的夜晚打破。

  當護士將程舒逸從懷中接過去後,司聽白才發現懷中人在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昏迷了。

  漂亮精緻的小臉上全是汗跡,眉頭緊緊皺著,似乎在強忍著痛。

  尤其是那雙墊在司聽白腦後的手背,瓷白如玉的肌膚被鮮血浸透,粗糲的石子嵌進去幾枚,看得人膽戰心驚。

  跟隨著一起上了車的司聽白蹲在擔架床邊,輕輕攥住程舒逸冰冷的指尖。

  醫護人員的速度非常快,抵達醫院時,已經完成了初步清創。

  當程舒逸被推進急診室時,司聽白碰見了匆匆忙趕來的黎姿。

  「老闆,」大大喘口氣,黎姿艱難地吞咽了下:「您沒事吧?」

  她的視線黏在司聽白身上,仔仔細細地瞧著。

  正當黎姿還在擔憂時,她聽見了司聽白的聲音。

  「打電話吧。」

  沒反應過來的黎姿一愣,啊了聲:「什麽電話?」

  「打電話給你的司總。」司聽白玩味一笑,冷冷道:「就跟她說,我快死了,請她來簽病危通知書。」

  原本還只是沒反應過來的黎姿徹底愣住了。

  眼前人分明是笑著,但黎姿卻沒由來地起了身雞皮疙瘩。

  往日裡的司聽白因為自己是司明裕眼線的身份,對自己並沒有什麽好臉色。雖不愛笑,但骨子裡的矜雅貴氣刻在動作里,並沒有多為難過自己。

  但是此刻眼前人身上卻找不到半分純良樣子,尤其是那雙眼睛。

  活像一隻盯住獵物的狼犬,仿佛只要自己說一個不字,她就會撲過來撕咬。

  黎姿小幅度吞咽了下,試圖為自己辯解,「老闆我沒有跟司……」

  「打,還是不打?」司聽白的耐心已經告罄。

  現在程舒逸的傷情不明,明明是被選中的自己卻毫髮無損,司聽白一肚子火氣正愁無處發泄。

  她從來不是什麽好脾氣的小孩。

  本就攻擊性十足的眉眼染上戾氣,眼神中帶著幾分嗜血的瘋魔。

  徹底被這個眼神震懾住,辯白的話被咽了下去,黎姿只好乖乖照做。

  彼時已近淩晨,黎姿還從未在這個時候給司明裕打過電話,但萬幸的是,電話剛響三聲就被迅速接聽。

  「餵?」女人懶洋洋的聲音響起,還夾雜幾分笑意:「哪位?」

  黎姿一句司總沒能叫出去,就被這聲音堵了回來。

  看了眼面前壓迫感十足的司聽白,黎姿只好硬著頭皮喚:「盛總,請問司總在嗎?」

  「她在洗澡,」盛南辭靠在落地窗邊,淡淡道:「有什麽事嗎?」

  都這個時間點了還能打進電話,盛南辭的眼眸暗了暗,握著手機的指尖無意識地攥緊。

  「有,有,有的。」黎姿深吸了一口氣,卻怎麽也壓不住聲音里的顫抖:「麻煩您告訴司總,聽白小姐出了車禍,需要…需要家屬來簽病危通知書……」

  此刻黎姿被司聽白嚇出來的膽怯正好幫她圓上這個慌,別說聲音,就連雙腿都在發顫。

  電話那端的人似乎被這句話給說愣住了。

  半響沒得到回覆,黎姿正好硬著頭皮確認:「盛總,您在聽嗎?」

  被這聲盛總喚回神,盛南辭輕笑了聲,「知道了,我會轉告的,還有別的事情嗎?」

  「沒有了沒有了。」黎姿對著電話搖頭:「請您務必請司總儘快過來。」

  「知道了。」盛南辭幾乎藏不住笑意,她抬手就將電話給掛斷了。

  司聽白出了車禍,還要死了。

  看樣子那篇報導似乎沒能順利被攔下來呢。

  大姐的預料真准,司聽白果然是活不長的。

  盛南辭心情大好,隨手翻著手中電話里的聊天記錄。

  正當她將微信翻了個遍時,浴室門被打開了。

  這動靜吸引著盛南辭回頭,氤氳水汽間走出個美人來。

  「誰的電話?」搽著頭髮的司明裕推開浴室門,看向拿著自己手機的人。

  在出來前司明裕就聽見了盛南辭在講話。

  不用猜都知道,盛南辭又在翻自己的手機。

  見查手機的行為被撞破,盛南辭聳了聳肩:「我不認識,你沒給備註。」

  「是麽。」司明裕神色淡淡:「那說了什麽?」

  原本想隱瞞的盛南辭眼珠子一轉,忍不住勾起唇道:「她說司聽白要死了,叫你去簽病危通知書。」

  第139章

  黎姿掛了電話抬起頭才發現,司聽白的視線一直盯在自己身上。

  這種審視的眼神叫人不好受。

  司聽白的眼睛有魔力,那雙被粉絲愛稱為寶石般純潔的眸子,似乎能穿過皮肉骨骼盯透靈魂,直抵內心深處隱藏的醜惡。

  被如獵物般盯著的黎姿有些不自然地躲閃了下。

  就在她感覺自己高度緊繃的精神要被這視線審判到極致時,忽然聽見了一聲很輕的笑意。

  抬頭闖入那雙笑眼裡,黎姿沒由來地有些發怵,眼前人分明是笑著,卻比冷臉還要嚇人。

  司聽白不過才十九歲,與生俱來的上位者壓迫感卻足夠讓人畏懼。

  即使年長於她,在她面前黎姿還是會下意識感到害怕。

  「那這件事你有參與嗎?」司聽白唇邊有笑,眼神卻是冰冷。

  這視線落在黎姿身上,不像是在看人類,倒像是審視不合格的物件。仿佛只要黎姿的回答稍不順意,她就會將黎姿銷毀。

  「什麽?」黎姿被問得一愣,無意識吞咽了下:「老闆,我聽不懂您的意思。」

  不知道為什麽,今晚的司聽白格外不一樣。

  黎姿在她身上沒看見半分同齡人該有的天真稚氣,那藏匿在乖巧表象下的陰鬱跟狠厲在此刻毫不保留地袒露。

  「黎姿。」

  司聽白的聲音很冷,唇邊笑意已經散盡:「聰明人,就沒必要裝傻了。」

  從年初合作完後,黎姿沒有像往常一樣回歸本職工作,反倒是提出了要跟著司聽白一起工作時。

  司聽白就已經猜到了,司明裕還是不肯死心。

  嘴上說著不會再約束和限制自己,但實際上從未停止過在自己身邊放眼線。

  訓練營里那莫名其妙來交朋友的秦歌輕,合作完後對自己死心塌地要跟著進入江城娛樂里的黎姿。

  司明裕那自以為是的高明手段其實漏洞百出。

  過去司聽白看破不說破,她顧全著最後的姐妹情分。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司明裕已經觸及到了自己的底線。

  「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老闆,」黎姿緊張到腿都在抖,她艱難地吞咽著乾澀的喉嚨:「我除了日常需要跟司總匯報您的行程外,再沒有做過別的,司總沒有給我發布過任務,也沒有讓我做過什麽事情,只是叮囑我時時刻刻向她匯報您的生活,僅此而已,老闆我真的……」

  「真的?」司聽白將黎姿此刻的慌張與畏懼盡收眼底。

  已經顛三倒四的話語不是演的,此刻因緊張而冒出的虛汗也不是假的。

  那這件事應該就不是司明裕授意的。

  司聽白視線暗了暗,意味深長地輕笑了聲:「行了,你走吧。」

  既然不是司明裕乾的,那麽想要毀掉自己現在一切的人,就只剩下她了。

  「啊?」

  這句走吧徹底把黎姿嚇住了,幾乎是瞬間就慌了:「老闆,您這是什麽意思我不明白,老闆您別趕我,我保證不會再……」

  「想什麽呢。」司聽白看著黎姿,淡聲道:「把你趕走還會有新的人來替代你,有意義嗎?」

  真正存在威脅的從來不是眼線而已。

  司明裕那莫名其妙近乎變態的占有欲才是司聽白此刻需要解決的東西,她要親手斬斷司明裕最後一絲幻想。

  既然那個人不想只當親情的姐妹關係。

  那她們之間也沒必要再存在別的關係了。

  看著司聽白冷下去的表情,黎姿會過了意,連連彎腰道歉著走了。

  仿佛只要她走的再晚一點,司聽白就會更改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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