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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箏然扯了扯嘴角,語氣篤定地試探道:「奧德萊先生,你背叛了我。」

  奧德萊突然大笑起來,「這麼快就知道了。我早就說過,叢林法則是在K線圖裡尋找食物的鬣狗。說什麼背叛不背叛,賺錢為上啊。」

  「奧德萊。」左箏然冷笑了一聲,「我也早就說過,如果這件事被第三個人知道,我會掀了你的飯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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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寶們,fine這兩天狀態真的很不對勁,還剩下三章左右的內容,計劃隔日更完。完結後會多寫幾篇免費番外補償大家(鞠躬

  第93章 封嵐&沈榷

  左箏然放了狠話,但實際上他目前正和奧德萊站在同一條船上。

  Zealda的崩潰已是必然,如若船在此時翻掉,奧德萊固然有損失,甚至「叢林法則」這個名字會永遠消失在鳳來大道,但左箏然會失去那筆替奧德萊向券商提供的高額保證金。

  左箏然不在乎錢,封澍也表達過封氏所有的資產將來都會留給他,隨他支配,但他受了沈榷從前說藍港一隻雞腿要賣25塊的影響,開始小氣地覺得只是出口氣不值得他付出這樣大的代價。

  這樣一想,未免覺得沈榷把一些壞習慣傳染給他,放在從前,他根本不會顧忌這些,什麼都比不上他的好心情重要。

  沈榷為他省下很大一筆錢,應該得到獎勵。可幾十億的保證金,全部都給他,他一定都不知道怎麼花。頂多會奢侈地把二百多塊的美蛙魚頭升級為超大份。

  在奧德萊聒噪的,存在感極強的聲音里,左箏然的思緒突然開了小差。

  楓城有類似的餐廳嗎?他在記憶中翻撿了片刻,沒有找到,便開始覺得楓城人味覺有問題,又覺得如果楓城沒有類似的味道足夠好的火鍋店便會失去某種魅力,讓沈榷不夠喜歡那裡。

  電話那頭奧德萊還在說個不停,左箏然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他直接切斷了通話,留給奧德萊一個暫時不會有後續的威脅。

  左箏然拍了拍沈榷的腰,問:「你很喜歡那家『夢夢』火鍋店嗎?」

  沈榷和他距離很近,聽到他和奧德萊交談的全部內容,已經預料到左箏然會生氣,會向他尋求安慰,姿勢都已經擺好,沒想到會從他口中聽到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但好在他已經習慣左箏然思維的跳躍,還是認真回答了,以防這是正在偷偷生氣的左箏然為他埋下的陷阱。

  「一般吧。只是偶爾會想吃這些垃圾食品。而且喬伯已經學會做這道菜,做的很好,比那家店還要好吃。」

  左箏然肯定了自己舌頭的厲害之處——為他挑選了一位這樣優秀的廚師,也放下心,又問他:「回了楓城你想做什麼呢?會想要工作嗎?」

  「不工作的話會很無聊吧,我不是很想一直花你的錢。」意識到這句話推翻了先前他自己說過的「正在毫無保留地依靠封嵐」,沈榷又立刻解釋,「我的意思是我也要為我們的家做一點貢獻。」

  在金錢方面,這種微不足道的,說不定還不夠支付芮姨每月薪資的貢獻,左箏然覺得可以省去,但他不想否認沈榷的積極性,便說:「我很支持你,但是我不想工作。」

  「那就不工作。」沈榷說,「做你想做的事。」

  左箏然在他耳邊說了一個數字,「都給你,這是你的錢,你可以隨便支配。這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貢獻了,可以不工作留在家裡陪我嗎?」

  左箏然說的這個數字龐大到對沈榷來說只是一串數字,他猛地推開左箏然,「為什麼?!」

  「你賺來的,當然都給你。」

  「我什麼時候賺的?!」

  左箏然回答:「剛剛。」又詳細解釋了沈榷是如何賺來的這筆錢。

  左箏然用他的邏輯解釋出的前因後果讓沈榷無語到想翻白眼,他問:「這兩件事能用『因為所以』聯繫在一起嗎?」

  「當然。」左箏然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嘴唇,「鑑於『封嵐』和『沈榷』還沒有領結婚證,這會是你的婚前財產。」說到此,左箏然突然產生強烈的危機感。那張結婚證在這裡確實可以認定他與沈榷的關係,但回到楓城,它就是廢紙一張,僅存在部分紀念他們相愛歷程的意義。

  這實在太不應該了。他怎麼現在才想到這個問題。

  左箏然在盤算過接下來的安排後,決定抽出幾天時間,先帶沈榷回一趟楓城。

  左展杭消失的訊息被爆出,Zealda的股價一跌再跌,獲得一些評級機構給出的「垃圾股」的評價,已經很難再融到一分錢。一周後,Zealda宣布破產。與此同時,證券交易委員會在副總統科林的支持下宣布對Zealda進行立案調查。

  左箏然疲於應付時不時就會堵在望溪別墅大門的記者以及證券交易委員會下發的一張又一張的協助調查單,他此刻還留在藍港除了等待已經離開數天的李蘭圖傳來已經找到左展杭的消息外,就是在等Zealda破產重組,資產大甩賣,買回那些原本屬於「蜂鳥」的能源輸送管道。

  再者,奧德萊近日在鳳來大道聲名鵲起,他把目光瞄向一家做智慧機器人的公司,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左箏然在等他出手,而後會讓他明白在K線圖裡尋找食物一不小心就會被K線扼死,最終失去所有。

  左箏然需要時間,接下來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磨人,將他的耐心磨得所剩無幾。但等待也讓他的時間完全空閒下來,已經可以將他想了很多天的事付諸行動。

  八月中旬的一個清晨,左箏然把還陷在睡夢中的沈榷從被子裡挖出來,帶著還穿著睡衣的他再一次前往鳴水灣去看日出。

  儘管已經是第二次在這個角度看到日出,沈榷依舊覺得震撼。也因為和上次的心境大有不同,他看了一眼和他並肩站在一起的左箏然,靠過去,在他唇角親了一下,並說:「以後你就不能再指責我說沒有主動親過你了。我會一直記得今天。」

  左箏然笑了一下,「你的記性很差,感覺需要多親幾下加深一下印象。」又說,「希望你能把上一次忘了。」

  「很難忘記。」沈榷靠在左箏然的肩頭,「那是我來到藍港之後最害怕的一天。害怕看到你的眼睛,又害怕不能再看到你的眼睛。害怕不能再聽到你的聲音,也害怕不能再感受到就算很痛也很溫暖的懷抱。」

  空氣中帶著清晨的潮濕,風把水汽吹進沈榷的眼裡。他看向已經完全升起的太陽,眼眶中快要落下來的水珠便被溫暖的陽光烤乾,他說:「封嵐。我不會再害怕了。雖然我們之間沒有信息素的聯結,但我現在覺得愛是比生理標記更深刻的標記方式。」

  他不太習慣說這種話,情難自禁地說完了開始後知後覺感到難為情。掩飾般地捋了捋額前的碎發,視線往下一偏,看到身上印著卡通小狗的睡衣,大聲批評左箏然:「下次如果要出門,能不能提前和我說!怪不得那個會用那種眼光看著我!而且只是來看日出你為什麼穿整套的西裝出來?」

  左箏然在他胸前一隻小狗圖案上輕輕颳了刮,笑著說:「聽懂了,我也愛你。」

  沈榷的心因為濕度太高被泡得很軟,也勉強可以接受自己的衣衫不整。但返程途中,左箏然沒有帶他回望溪,反而朝著一個陌生的方向駛去時,他坐不住了,問:「還要去哪兒?不會要去複習一遍遊樂園吧?能不能讓我先回家換套衣服?」

  左箏然眨了眨眼睛,「到了你就知道。」

  在機場工作人員的注視中,沈榷穿著拖鞋踏上舷梯,進入休息室在衣櫃中沒有找到衣服後,他的臉徹底黑了下來。問左箏然去哪兒,左箏然仍然不肯說,直到飛機落地楓城機場。

  他們出發是白天,到達時仍是白天。左箏然計算好了時差,帶著沈榷從機場出來,恰好是楓城夏日的傍晚。

  楓城的天很乾淨,是藍港和叢西都沒有的那種澄澈的藍,所有的景物被籠在傍晚暖色調的光里,似乎連視野都變得格外清晰。

  沈榷深深呼吸,一口氣還未吐盡,一輛商務車就在他們面前緩緩停下。

  沈榷在看到那位替他們拉開的車門的alpha後開始緊張,他攥住左箏然的衣擺,質問他是不是要帶自己去見外公外婆,又強硬地要求先去商場買一套衣服換上,如果要他就這樣去家裡,他寧願去死。

  「為什麼你可以說這個字?」左箏然找到機會指責他的雙標,又安撫他,「我們現在就是要去商場,挑選一些禮物帶給外公外婆。」

  十幾分鐘後,商務車緩慢減速,停在一面有彩色塗鴉的牆邊。

  沈榷在看到道路盡頭,婚姻登記處幾個大字後,憤怒瞬間從腳底燃起,轉過頭用一根手指用力戳著左箏然西裝外套上的胸針,「別想了,我絕對不可能穿著睡衣和你走進這裡。」

  相似的場景,沈榷相似的反應,讓左箏然回憶起上一次他們註冊登記時的畫面——那支散發著香味的晚香玉,沈榷的眼淚,踟躇不前和他捏在結婚證邊緣蒼白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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