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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箏然眯起眼睛,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海浪聲,「你跑了。」

  「跑?激流勇進,急流勇退是聰明人的做法。你一直以來似乎對我有一些誤解,金錢和權利,權利麼,我倒是不太在乎,不過是有了二才能有一的不得已而為之。很可惜啊,如果林聞璟沒跑,留給我的時間再多點,我就不僅僅只是拿到這些了。你想看到的我的失敗於我而言卻是我一直在等待的結果,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或早或晚而已。不要對此太過失望,你還年輕,還有很多路沒走過,這是我給你上的最後一課。」

  「我對我這一生沒什麼不滿意,唯有一點,就是在教育孩子上太過失敗。不過這也不重要了,家庭二字從來不是『左展杭』在乎的東西。」

  「箏然,不必送了。」左展杭長長嘆了口氣,「也不必再見。」

  通話結束,左箏然黑著一張臉將手機摔在桌面上。沈榷皺了皺眉,問他:「怎麼了?」

  左箏然雙手按在桌沿,盯著正對面封堯的照片看了幾秒,森然一笑,「想跑?沒有這麼好的事。」又側過臉看向沈榷,換上他常用的溫柔的笑,「好生氣啊,快點親我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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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賊!受死吧!

  第92章 全世界你最好看

  沈榷環住左箏然的腰,下巴抵在他胸口的位置仰頭看著他。這樣一副全身心信賴的情態讓左箏然的情緒還沒到頂就被壓下來一半,但他仍對沈榷偷工減料的安慰方式感到了不滿,開始指責他,「怎麼不親我?」又歪曲事實,「你從來沒有主動親過我,為什麼?」

  沈榷一句「我覺得他在騙你」還沒說出口,就被左箏然堵了回去,他立刻鬆開手,「你站那麼高我怎麼親?而且什麼叫我從來沒有主動親過你。」

  左箏然握住他的手腕,「那請你說一說,上一次主動親我是什麼時候。」

  沈榷覺得自己不可能從來沒有主動親過左箏然,但一時之間是真的想不起上一次是什麼時候,誰會像左箏然一樣小心眼地特意去記這些屁事。找不到證據,他在左箏然責備的目光中莫名開始心虛,理不直但氣很壯地撒謊,「前天。」

  左箏然追問:「前天什麼時候?」

  沈榷含糊道:「早上。」

  「前天你十二點多才醒來,沒有早上。」左箏然終於找到機會發泄他對沈榷在接吻這件事上不夠主動的不滿,「幹嘛撒謊?承認你沒有主動親過我我又不會把你怎麼樣。只是想要你認識到錯誤以後多加改正而已。」

  沈榷狠狠瞪他,「你憋挺久了吧!早就想說了吧!」

  「什麼憋挺久,我剛剛才想到這個。不要把我想的這麼壞。」左箏然彎下腰,把臉送到他臉前,眯起眼睛笑著說,「給你一個補償的機會。」

  左箏然給了台階,沈榷不情不願地從上面走了下來——在左箏然嘴唇上蜻蜓點水親了一下。左箏然不夠滿意,攬住他的腰把他抱起來壓在桌面上。

  昨晚就在這張桌子上,這個姿勢,沈榷弄氵顯了一疊列印出來的禮服圖冊。

  左箏然邊動作邊拿起每一張圖紙在他赤*的身體上比來比去,一會兒說這個款式腰線掐得太緊,他不喜歡沈榷穿這樣的衣服被別人看到,一會兒又說那個款式領口太小,不夠端莊。

  三十來張圖,左箏然翻來覆去看了兩個多小時,今天早上沈榷腰酸腿疼到差點沒從床上爬起來。早上起不來床是沈榷這段時間的常態,左箏然像是要把他在易感期缺失的東西全部討回來,又像是讓沈榷真的感受到挑釁一個處在易感期的alpha的後果。

  因此當左箏然整個人壓下來時,沈榷的大月退立刻抖了抖,他抬手抵住左箏然的胸口,警惕地問他:「你要幹什麼?」

  左箏然笑了下,「你覺得我要幹什麼?」

  沈榷和他對視數秒,無端從他眼中看到不該屬於這個情境下的情緒。被他胡攪蠻纏一通,沈榷這才想起剛剛左展杭打來的那個電話。緊繃的身體緩緩放鬆,五指插入左箏然後腦的發叢中,用力攥緊下壓,吻住了他。

  呼吸交纏,唇齒相依,這是無關欲望,只有安撫意味的一個吻。

  「我沒有不高興,不要自己生著氣還想著要哄我吧。還有,我早就想說了,你哄人的方式真的很讓人討厭。」

  沈榷貼著他的嘴唇,時不時地親他一下,「我說的不高興,不是說我不恨左展杭了,他怎樣我都無所謂。他該死,我沒有一天忘記這件事。沒再提過,只是我覺得封嵐無所不能,什麼問題都能解決。不是想讓我依靠你嗎?我在依靠你,不然不可能安安分分地坐在這裡挑選我們結婚的禮服和場地。」

  左箏然稍稍離開沈榷的嘴唇,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又完全放鬆下來,稍顯脆弱地把臉埋進他的頸窩。

  胸腔的沉悶的震動通過單薄的衣物傳了過來,左箏然複述了一遍左展杭的話,又說:「我有想過他會跑,但沒想過他會在這個時候離開藍港。好煩,我以為讓他失去他在乎的一切是對他的懲罰,沒想到我認為他在乎的東西在他眼裡什麼都算不上,我好像真的被他玩了,搞不懂我自己在幹什麼,折騰來折騰去,最後竟然為他做了嫁衣。只是這樣想一想,就覺得晚上會睡不著覺,殺了他也很難消除我心裡的挫敗感。幹嘛要給我打這通電話,就讓我以為他是灰溜溜地逃跑多好呢。真的氣死我了,你快點哄哄我。」

  沈榷抱住他,一下一下輕輕拍著他的背,「我覺得他只是不肯承認輸給了你。不然跑就跑了,還要特意冒著風險打通電話來說他不在乎這些,有這個必要嗎?你仔細想一想這些年他做的所有事,如果只是為了錢,以他的能力好好經營Zealda就可以了,為什麼要和顧文衍牽扯在一起。說的都是屁話,只是在騙他自己。」

  左箏然一直被不上不下的情緒壓著,完全沒有仔細思考這個問題。沈榷的冷靜和理智讓他從左展杭三言兩語就為他套上的籠中掙脫了出來。既他發現沈榷是他的抑制劑後,又確信沈榷是他的冰塊,粉色的,桃心形狀的冰塊。

  他在沈榷嘴唇上親了親,「好厲害。沒有你我怎麼辦呢?」說到這裡,左箏然又突然很想問一件舊事,「我現在要和你提從前了,你準備一下。」

  沈榷立刻推開他,問他又抽什麼風。

  左箏然說:「當初在梅山酒店,為什麼會選我不選葉樵宇。他住在明翠山莊,待在他身邊更方便你動手不是嗎?」

  沈榷眉心擰在一起,看起來已經在發火的邊緣,左箏然用指腹強行捋平了那幾道褶皺,「不要發脾氣,快點說,我真的很想知道。」

  當然是因為沈榷在月影劇院時,看到過葉樵宇和唐泓在一起。但這話講出來以左箏然的腦迴路必然會說「我竟然不是你唯一的選擇」,而且以沈榷對他的了解,必須要表達他是唯一,他才不會一直抓著這個問題不放,隔三差五地找茬。

  思及此,沈榷說:「你比葉樵宇帥。」

  左箏然笑起來,「很有眼光啊寶貝。我還有一個問題,我和蘭圖比,誰更帥?必須要選一個,不要說我們是不一樣的好看這種話。」

  「你有完沒完?起來!我的腰要斷了!」

  「快說。」

  「全世界你最好看!」

  左箏然滿意了,他直起身,在椅子裡坐下。又抱住沈榷讓他面對面坐在自己腿上。一手替他揉腰,一手拿起手機,給李蘭圖打了通電話。

  「左展杭跑了。」

  「什麼?!」李蘭圖震驚道,「他早上還出席了一場董事會議,十點多回了明翠山莊就沒再出來過。他怎麼跑的?」

  「不知道。只是耀武揚威地打了個電話過來,說他要退休了。真是的,這麼多人看著他都沒用,上輩子是只會打洞的老鼠吧?」左箏然發完牢騷,又問,「他的資產有動過嗎?」

  「房產,股票,基金,都沒動過。不過我們現在還沒掌握他的離岸帳戶,這個很難查。」

  左箏然覺得不正常,左展杭既然放下藍港的一切離開,一定做足了準備。他口中的「不會僅僅拿到這些」,這些資金從哪裡來,又被他轉移到了哪裡。

  「他最近有和什麼人見過面嗎?」

  「在叢林法則的做空報告發布那天,他和奧德萊見過面。」

  「怎麼今天才告訴我?」

  「我當時覺得這件事很正常,左展杭只是想通過和奧德萊談判的方式解決問題。」

  電腦屏幕上,Zealda的股價在短暫回升後還在持續走低。

  導致股價回升,奧德萊沉默的那兩天時間並非左箏然的授意,而是奧德萊主動提出,要給市場一個緩和的時間後再予以重擊。

  左展杭和奧德萊的會面,真的只是簡單的談判而非達成了某種合作嗎?

  「先掛了。」

  左箏然從通訊錄里調出奧德萊的號碼撥了過去,奧德萊接得很快,語氣中難掩興奮,「嵐,現在打電話給我,是要提前慶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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