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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道恆道:「表叔,昨日我也去了,是我們兩個的主意,你要罰連我也一起罰。」

  「要你充什麼英雄。」魏徵推開他。「魯彭家的是到我跟前打探來了,他們都是靈武來的,說起來都是嫡系。康氏的私兵被打散了,又編出幾隻新軍來,誰來統領。原先盡在幽州打轉,分出去的田也不夠耕種,能開墾的田都圈完了,如今薊州之戰贏的漂亮,又打垮了康氏,那地方田多,三哥是什麼想法,能不能分點過去。」

  「我和他又不親近,我是和樊五他們玩的好,到了那兒才知道請客的是他家。油滑的很,要不是為了面上好看,我早撂挑子回來了。」

  他越說越委屈,一屁股蹲地上。

  衛翕無奈。「那還是我錯怪你了。」

  「本來就是,我是為了誰才來的。」

  「那也不該去那種地方。」他想了想坐下來,叫青席打盆水來。

  七娘叫他給兩個孩子說一說那事,可他怎麼講。他回憶自己那時候頭一次,還以為是尿了床,那時候提起來女人,好像是頭一次注意到她們胸前鼓囊囊的,同他們不一樣。後來這事,好像自然而然就知道了。都是一群男孩子混在一處,閒起來說兩句,也夠明白的了。

  他點著桌案,一時煩躁的很。

  崔道恆眼裡就是他氣還沒消,一步步挪到魏徵身邊。「起來啊。」他小聲跟他講。

  魏徵一個扭頭不搭理,在他跟前被打了

  屁股,他還怎麼在他跟前充老大啊。

  青席端了水來,衛翕洗了手,叫他趕緊擰帕子給一張六郎。

  「三哥洗了打屁股的手,然後叫我洗臉。」魏徵一下跳起來。

  衛翕瞥他一眼。「行了,過來坐。」

  他在他們兩個臉上逡巡過去,最後落到崔道恆臉上。

  「阿恆。」

  「啊。」他一下挺直背。魏徵一下也急了。「我帶他去的,三哥罰了我還要找他什麼事。」

  「打兩巴掌也叫罰!明天起,五十下挽弓,扎馬步半個時辰,跑圈半個時辰。」衛翕瞪他一眼。

  「阿恆,你比他穩重,那地方魚龍混雜,不是你們這個年紀該去的。真人必定是教過你,千金方你也是熟讀的。男子精元。」他咳了咳。「寶貴的很。你們兩個十五歲都未到,太早了對身體有害。六郎不懂,你要帶著他。」

  「什麼不懂,我。」魏徵剛出了聲,嘴巴就被包住。

  「表叔我知道了。」崔道恆死死捂著他。

  衛翕嘆口氣,更加堅定了往後若要生,一定要生個女兒的決心。這些麻煩事還是交給七娘的好。

  他叮囑完出去,又叫了青席來。「六郎是已經出精了。所以府上看的嚴,上次那事,王爺發了好大一通火。」

  衛翕問:「他身邊沒安排丫頭?」

  「沒,沒。您也知道,王妃不大管六郎的事,那之後倒是提過,被王爺拒了。王爺說這是人之常情,男孩兒都這樣,把他心思耗乾淨了就好。他心思多,那就用到習武念書上,時日一久就磨沒了。」

  衛翕頷首,這倒是。他那時候不就是這樣。明日開始就叫他們兩個出來晨練,練累了,自然沒功夫想了。

  這廂事了,他叫了鄭濯來。

  康氏一倒,不光胡姓人心浮動,朔方軍中也有人活泛起來。六郎說的事給他提了醒,原先派去薊州的官吏本就是清點戶籍田地的,後來一個是康家安插的人,不做事,一個要盯著人,事兒也做的慢騰騰。

  「冬麥勢必趕不上了。不過明年春墒前一定要將事情定下來。田畝清丈,無主的荒田分給流民安置,而康氏旁支所掌的田地我悉數要留於日後駐紮薊州的軍隊。」

  鄭濯問道:「那些私兵。」

  「不急,叫賀蘭念恩多捶打,等刺頭挑乾淨了再說。」

  那便是不打算往薊州派了,鄭濯心裡有了底,他這兒也是來人多番打聽。

  「使君,那主祭之人我聽到些消息,約莫是何助士。」

  何家,衛翕挑眉,這戶人家的確低調,翻來覆去也沒什麼印象。「管他是誰,別礙事就好。」

  「使君放心,他比康安兩家要安分許多。」

  「那便等州學開了,送兩個名額去他家,有出息的子弟不論胡漢,自然是越多越好。」

  「使君這法子好,這是抬舉他家。」

  衛翕揉著額角,要讓他下去的檔口想到石忠郡。「他可從薊州回來了?」

  「這我倒不清楚,賀蘭將軍清楚些。」

  「使君對這小子很是關注。」

  「他今年是二十歲了?我上次聽你提過一嘴。」

  「是二十一歲,還未娶妻。」

  「這我知道。」

  鄭濯腦筋轉的快,一瞬便有些猜到。「使君莫不是想.....」

  對上衛翕的眼睛,他一拍大腿。「使君那時怎麼不找我那二郎。」

  衛翕樂了。「喲,鄭公還想同我做親戚呢,那怎麼辦,要不要等鄭夫人肚裡的孩子生下來,我叫我家二娘再等上幾年。」

  提及此,鄭濯難免老臉一紅,轉而說起正事來。「原先我不知,使君既是看中石忠郡,怕是不知他有個克妻的名聲。」

  第102章

  「克妻?!」

  崔氏搖著紡車的手停了,愣了許久才接上去。

  「還有這些事。」

  衛翕點頭。「我說他怎麼這個年紀還未娶妻。」

  衛翕被她瞪了一眼,那意思就是你還好意思說他。

  他如今已經娶妻了,還是合心意的,麵皮也厚,混不在意。「要我說這些都是無稽之談。什麼克不克的,前頭世道這麼亂,不過了趕巧叫他碰上了。」

  崔氏點頭。「這倒是。」她想了想又問:「那他家裡人呢?」

  衛翕擱下茶盞。「他母親前幾年就病故了,父親沒再續弦,家裡有個老夫人撐著。」

  「人口倒是簡單。」

  「對,我就是這樣想。他大兄娶了米家的女郎,如今他還未娶妻,便沒有分家。」

  衛翕說了這些。「其實這事兒你我說了都不算,總要二娘樂意。」

  崔氏道:「這事不急,趁著這時候慢慢挑,我見著她呀,有些牴觸。」

  「牴觸?」衛翕思忖道:「是不願成婚?其實這也沒什麼,又不是非要嫁人,養個孩子在身邊也是一樣的。」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真要耽擱她到老?如今還不算晚。」崔氏停下手,沒想到他竟會這樣想。

  「那總要看她意願。」

  她意願,她有意於你,你可娶了?崔氏白了兒子一眼。事已至此,他一顆心撲在蕭氏身上,原先都不肯的事,如今更別提了。只是那孩子犟,她先前不過在她跟前提了一嘴,就叫她驚惶不定的眼神收了聲,一幅要甩脫了她的樣子。

  這時楊綰進來,身後青碧手裡捧著兩件皮毛制的護膝,見著他,低著頭喚了聲使君。

  「我聽母親說你先前受了風,現下好些了?」

  「好多了,沒什麼大事。」

  「那就好,要是哪兒不舒服別硬抗,叫阿恆去,外頭找大夫不方便,家裡有他在,不要覺得麻煩。」

  楊綰弱聲應是。

  「這是給母親做的?」

  楊綰還沒來得及開口,崔氏就道:「你既病了,還忙乎這些做什麼。」

  「在屋裡閒著也是閒著,都是些手上的活計,有青碧在,我也就搭把手。」她走近了,拿過一隻撣開了,半跪著給她試了試。

  「裡頭墊了三層棉花,夫人跪經的時候,穿著會好些。」

  「我隨口一說你就記在心裡了。」崔氏扶她起來,叫她坐下。「我正與三郎說起你。」

  衛翕道:「你身子得趕快好起來,過幾日祀先節,好去街上熱鬧熱鬧。」

  她難得抬了下眼眸,問:「使君給我送的那個面具,就是那時候帶的?」

  「是,他們夜裡遊街都會戴這些面具。母親那日去不去?」

  崔氏道:「到時候再說吧。」

  她手搭在楊綰的手上。「前頭我與你說的那石家的郎君,三郎同我說他有個克妻的名聲。」

  「克妻?」她愣了愣,抬眼去看衛翕。

  衛翕點頭。「是,這名聲不好聽。定過兩次親,頭一次的女郎十二歲時得了病沒了,後一次是成婚的檔口,是外縣的,嫁過來時遇到山匪。後來這名聲就傳出來了。」

  「這也怪不到他。」

  崔氏聽她這樣一講驚道:「你是這樣想?」

  「是啊。」楊綰不覺得這有什麼,不過有些物傷其類罷了。

  衛翕輕笑道:「我今天同鄭公提起石二郎,他直問我怎麼不記得他家二郎,可見二娘有多搶手。這裡窮鄉僻壤,你溫柔賢惠,若我說要給你找郎伯,怕是府門都要給踏平了。」

  楊綰面上飛起些許紅暈,挑起眉眼見了他,很快又暗淡下去。

  衛翕道:「這不急,若是不喜歡武夫,我再給你尋些文雅的讀書人。」<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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