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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翕愣了一下看她。「那去問外面的大夫。」也是,他還是個孩子。

  「問什麼問。」

  衛翕見著她情緒又不好起來,想了想示意柳娘她們出去。

  他手上的餅還剩一半,要是哄她,就得擱下來,然後擦了手。哄完了再吃,吃完了還得擦手。三兩口的事,他迅速下了決定,三口解決,包著嘴巴鼓囊囊的,差點噎住,吃了口水才緩過來。

  「怎麼又不樂意了?」他擦了手。

  「餓死鬼投胎。你怎麼能吃這麼多?」扶光奇怪的很,忍不住去摸他肚子。

  那兒尋常時候是平的,她見過也摸過,硬邦邦的,如今倒是圓鼓的很。

  「你這樣等下還去校場?」

  「我先去尋阿恆。」衛翕抓住她手。

  扶光無奈,靠過去扶著他肩,附耳道:「別弄進去不就好了,還問什麼問。」

  衛翕實足愣了下。「這樣能行?那你怎麼不早說。昨日、先前怎麼不說。」

  「我怎麼知道你想不到。」

  「那晚上試試。」

  扶光推開他,他雀躍的很,吃茶漱口,擦了擦唇道:「我去見了阿恆還有旁的事,昨日裡蒼壁同我講他和六郎去了緹蘭巷。」

  「什麼緹蘭巷?」

  「勾欄酒肆。」

  扶光果然皺眉。「那是該去問一問。」她想了想,又拉住他。

  衛翕叫她說的一燥,「這還要人教?」

  扶光白他一眼。

  「你們士族人家真是怪講究的。」他突然想到什麼,也湊到她耳邊。「那謝珩娶你時,也不是童男子了?」

  「講的是阿恆他們,你胡扯什麼。」

  衛翕撐著身子笑。「怪不得你這樣懂。」

  他靴子勾著她腿,扶光沒好氣地推了他一把,衛翕可不怕,攬著她往身前一抱。

  扶光卻想到。「你不懂,你不懂怎麼這麼多花樣?」

  「什麼花樣?」

  衛翕沒想到這火又燒到自己身上。「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了。」他掐著她腰,見著她嘲諷的眼神,惡狠狠道:「我會的還多著呢,瞧不起誰呢,晚上就叫你見見。」

  他去了崔道恆屋裡,青席在外面急的很。

  「使君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六郎也在?」他進去。「他們兩個最近倒是形影不離的。」

  「是啊,六郎這些日子和小郎君玩的好。也虧的小郎君在,不然六郎准要無聊。」

  「他會無聊?他在幽州這些年,朋友可多著呢。」

  青席笑的很有些尷尬。

  「還在睡?」

  「是,昨日,呃,兩個人看書,看的遲了,所以沒起來。使君,要不要你在這前頭等會兒,我去叫他們。」

  「他們兩個。」「哎。」「看書看遲了?」「是,是。」

  「讓我去前頭等?」

  青席額上汗都要出來了。「......」

  「滾一邊去。」

  「六郎!六郎!使君來看你了!」他高聲叫道,邊叫邊往院子外跑。

  衛翕作勢要打,人卻是個笑模樣。混小子帶的混下人,倒是忠心了許多,

  同先前變化大了。

  第101章

  裡頭,崔道恆聽見聲音,嚇得一個翻身起來。「起來了。表叔來了!」

  魏徵被他推了一下,煩得翻個身,不知道昨天幾點歇的?困死他了。天王老子來了都不好使。

  「表叔來了!」崔道恆披上袍子,又往他身上推了下。「你不起來別怪我沒叫你。」

  衛翕進來的時候,就見著他袍子還沒扣好,一隻腳踩著靴子,一隻腳還在外面。

  「表叔。」

  「叫的挺好聽。」衛翕點了下頭。

  床榻上,剛崔道恆把他被子掀了,魏徵正覺得下身涼,背後一隻手掏掏,腳再踩兩下,要把被子蓋好。

  然後一拉拉不動,他用了勁,還是不行。「崔道恆,你是不是討打。」

  一個金剛怒目,對上衛翕的笑臉。

  「三,三哥。」他一個起身往裡頭躥了兩下。

  衛翕把壓著被子的膝蓋收回來。

  他抱著被子縮在裡面很有些受了欺負的姑娘做派。「三哥,你怎麼這麼早。」

  「你說呢?」

  「你有話等我換了衣服收拾好了再問。」

  衛翕見著他這副滾刀肉的樣子,氣笑了。「行,我叫下人給你打熱水進來,要不要再安排兩個丫頭伺候啊?」

  魏徵心裡咯噔一下。「不,不用,我自己來,自己來就行。」他找著角落鑽出去,衛翕忍住了沒往他屁股上踹一腳。

  淨房裡還能聽見兩個人聲音。

  「你怎麼不叫我?」

  「誰沒叫你!青席在外頭喊成那樣你都沒聽見。」

  「指定是阿迦那丫頭告的狀。」

  「胡說,阿迦又不知道我們去哪兒,告什麼狀。」

  「她一天不見你,不得找人問,一問不就捅到夫人和三哥跟前去了。我就叫你害了,你一會兒得給我擋著點,不能說我帶你去的,是自己要跟去的。」

  「我說的也要表叔肯信啊。」

  氈子被掀開,衛翕閒閒看了他們兩個一眼。「磨磨蹭蹭,好了沒,好了出來!」

  青席送了早膳過來,矮桌上放了兩盤餑餑胡餅,還有一大盆羊雜湯。衛翕自己盛了一碗,方才在七娘那兒不好吃。這些都是下水,她們覺得是髒東西,等下見了又要多言語。

  魏徵聞見胡椒味,肚子被勾的咕咕叫。「還是三哥好,知道我餓了。」

  衛翕挑了一筷子,冷哼一聲。他渾然不怕,臉皮厚的很,坐下來趕緊給自己盛了一碗。

  「表叔。」阿恆還有點戰戰兢兢。

  「坐,先把飯吃了。」

  「你看,我就說三哥好著呢,哪跟我那阿耶一樣,動不動就罰我兩天不吃飯的。」

  青席擺餐具的手頓了下。

  「義父罰你不准吃飯?」

  「是啊,還罰我禁足。」

  「那他為什麼要罰你呀?」

  青席臉都不抬了,六郎什麼都好,就是嘴上沒把門,老是自討苦吃。

  好在衛翕不追問。「你們昨天去哪兒了?」

  青席捧著托盤要退出去。魏徵叼著胡餅哎呦一聲。「我怎麼肚子有點痛,不行,我得去方便一下。」

  衛翕一下擱了碗,咚的一聲,什麼聲都沒了。

  「三哥。」魏徵顫顫巍巍喊了聲。

  「緹蘭巷。我都沒去過那地方,你小子是那兒常客啊。」

  「那不能夠。是韋三、樊五,還有魯彭家的兩個阿兄,聽說我回來了,就想招待我。」

  衛翕呵了一聲。「招待你,招待你往那地方去。那幾個小子幾歲?我記得也就十五六歲,膽子倒大。你們在酒肆里就飲酒了?沒尋幾個胡姬陪著?那些女人年歲比你們都大上許多罷。一個個都喚你們什麼?小郎君?」

  崔道恆被說的面紅耳赤,昨日就不該去,都是魏徵,說什麼都是先前舊識,是靈武來的朔方軍將士子弟,很是親近。他怎麼知道會往那兒去。

  「毛都沒長齊,開始想女人了。」衛翕抬手在兩個人頭上狠狠敲了兩下。

  「三哥瞎說什麼,就是吃酒,什麼都沒做。」

  衛翕呵了一聲。「還想做什麼,你們要是做了什麼,我就不會這樣好聲好氣和你們說了。一人抽十鞭子,跪祠堂去。」

  「三哥既知道還問。」魏徵不滿嘟囔。

  「那魯彭家的阿兄小瞧我,以為來兩個胡姬就叫我找不著北了,也不想想我可是去過長安的,平康坊里什麼沒見過。」

  青席恨不得上去將他嘴堵住,果然見使君剛松下去的眉又豎起來。

  「平康坊?」

  魏徵丟了胡餅踩上靴子就跑,衛翕一把攥住他後頸拔了褲子,到處找抽人的東西。

  「三哥,三哥。」魏徵叫他夾住身子,低著腦袋求饒。

  衛翕發了狠了。「我出京前同你叮囑的那些話都白說了。平康坊你也熟門熟路了。」

  「我就去過一次,真的一次!」

  衛翕找了半天找不到東西,手落下去,重重打了兩下。

  「你什麼身份忘了,長安城裡多少雙眼睛盯著,這點輕重都不知道。我那時有沒有同你說過,不要去花街。」

  青席求饒道:「使君,真的只去了一次,回來就叫王爺罰了,後來再沒去過了。」

  衛翕冷著臉,魏徵趁這功夫趕緊跑出來老遠,提褲子。「罰都罰了,還打我屁股,我幾歲了。」

  越說越氣。「我說了我不樂意在長安,不是你將我一個人丟在那兒的。」

  衛翕說:「誰帶你去的?」

  「我自己樂意去的。」他昂著頭,青席見了勸。「六郎別使氣。是裴家郎君激的,與六郎做賭,六郎心思單純被他擺了一道。」

  衛翕咬牙道:「活該。」

  「活該就活該,我自己吃了虧自己擔,又沒叫你擔,反正阿耶也罰過我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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