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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翕沒見著楊綰,問道:「二娘呢?母親同她提過沒?」

  「提了一嘴。她那性子你是知道的,悶的很。聽說是胡人,我見著是有些不大樂意。我說這事還沒定,人都沒見著。她嘴上應了,回去隔天就不大舒坦。她丫頭來說夜裡沒睡好,吃了風。」

  「哎,她這性子……立不住,我真是輕易不敢許出去。」

  衛翕也皺眉。「我原想著叫他們見上一面,如今倒不好安排了。」

  扶光想了想道:「那郎君使君是見了的。他家裡呢?」

  崔氏抬頭。「正是。」

  「可如今二娘排斥,怎麼安排?」

  「大夫人來了幽州多時,城中望族皆送了禮來,先前因為請降的事,使君事務繁忙,後來朝中來人,更是沒有停過。其實早該設宴款待各府女眷。」

  崔氏頷首。「夫人說的對,如此既見了人,也不會突兀,免了許多顧慮。」

  衛翕思忖片刻道:「那便安排在祀先節後,不必太趕著。先前府里幾次宴會都是趙符生同嬤嬤操持,這次是借著母親的由頭,跟著我來幽州的那些軍將少不得要過來拜見您。你讓姑姑也跟著搭把手,怎麼舒坦怎麼來。」

  「又混說。主人家哪能只顧著自己舒坦。這事你少出餿主意,我們兩個會看著來,長春自然會盡心的。」

  衛翕一笑。「成,反正我最不受待見。屆時他們來了,母親也不定只盯著石家,有中意的只管和我講。」

  崔氏不見多樂觀。「那是給二娘選郎伯,只見著家裡女眷算什麼?」

  衛翕跟的快。「女眷也很緊要啊。光是像母親一樣的,我見著幽州城裡就沒幾個,打著燈籠也找不到。」

  柳娘忍不住低頭笑。七娘看她一眼,她眼神扯一下使君,是替她高興呢。使君哄著大夫人是為誰,還沒見過他這樣油嘴滑舌,分明是用心良苦。

  這樣好的郎君,還不能讓她為她高興一下了。

  偏屋裡,青碧放下氈子。「使君同夫人回了,竟是呆了這樣久。見著姑姑的臉,笑的眼睛都不見了。」

  「他們是一家人,咱們娘子屋裡冷鍋冷灶的。」她哼一聲,把冒著熱氣的爐子揭開,舀出一盞茶水。

  「二娘要早點好起來,你自己在屋裡生著病,旁人可就在夫人跟前獻殷勤去了。」

  楊綰鎖著眉不發一語。

  青碧見她這樣急道:「難道二娘真要嫁給一個胡人?」

  「我不願意。可夫人說那是門好親事。」

  「胡人兇悍,生的也魁梧,我聽說都喜好打婦人。」

  她被她盯著語聲漸低。「你不必擔心,即便我嫁了,你要不願跟著,我會同夫人講的。」

  「二娘說的哪裡話,我只是擔心你。」

  楊綰已經翻身躺下去,青碧咬咬唇。「二娘嫌藥苦,我去給你討些蜜餞來。」

  氈子撩開又落下,腳步聲漸遠。楊綰坐起來,看著桌案上的儺神面具發呆。

  扶光回去不久便收到蒼壁拿來的匣子。

  「使君交代送來的。」還有一把弓,匣子裝不下,月渡抱進來的。

  「這是給姑娘的?還是給小郎君的?」無怪月渡這樣想。若是給小郎君的,又送到夫人這兒做什麼。

  想是衛翕同蒼壁沒說清楚,他一股腦都拿過來了。

  弓瞧不出什麼特別,不過保養的很好,弓上卷包著一段豹皮,顯得粗朴。

  匣子揭開,裡面幾隻小匣子排列整齊,最下面墊了一塊繡了字的布。

  這布分量不小,厚厚一層,即便是墊在下面,也占了不少地方。深紫的絨布,用金線勾的邊,因為時間久遠,顏色稍顯暗沉,卻也能窺見一角當年的張揚。

  扶光先將它取出來,果然是沉甸甸的。展開去,一張桌案都不夠鋪。

  柳娘稀罕道:「這是什麼?」

  「這上面寫的是突厥部,我猜是使君多年前打了勝仗繳獲的敵旗。」

  「那真是頂重要的東西了,怪不得放進去。」

  扶光聽出她話語裡的調侃來,無奈道嬤嬤。

  柳娘笑道:「哎,我就這麼一說。使君說要給七娘打首飾,可這旗總不能打首飾吧。」

  邊上還有一條狼尾,蓬鬆得很,難得還墜了三顆玉珠。

  柳娘道:「這個拿來給阿恆掛在腰上倒很好。」

  扶光再打開一隻大些的木匣,排列著幾個陶土捏的人偶。中間一個挺肚穿甲的大將軍的,手拿陌刀,兩邊各兩個拿兵器的兵卒一字排開。角落裡嵌著一方小小的泥印。

  柳娘奇道:「這是什麼?」

  下面字也不大看的清,扶光叫她拿了印泥和紙來,她試了一下。

  仔細辨認,幾個歪歪扭扭的「乾坤無敵大元帥」露出來。

  她一時失語,隨即爆笑,笑的眼淚都出來。

  「真是沒想到使君小時候竟是這樣的。」柳娘暗嘖。

  扶光揩了下眼角。「嬤嬤給我拿個匣子裝起來,別弄丟了。」

  柳娘知道她心思,「我要去問問蒼壁,是不是拿錯了匣子。」

  「他叫我拿些做首飾。」扶光嘀咕了句。「我就知道指望不上。」

  柳娘也是沒想到,還能鬧出這麼多樂子來。「使君心是好的,七娘就別拿使君取樂了。這不還有好幾個匣子。」

  扶光再打開一個小些的木匣,裡面是一塊白玉牌。

  半隻手掌大小,做工精美、玉質通透,一見便知是塊好玉。楷書陰刻「惟忠惟勇」四字,叫人見了不免肅然起敬。

  柳娘道:「這玉牌使君怎麼不帶,回頭問問他,換了穗子就鮮亮了。」

  扶光擱回去。另一隻差不多的木匣里放了一隻荷包。

  扶光聽見幾聲鈴鐺的聲音,打開來見著一枚銀質的長命鎖,年代也不小了,還有一枚射箭時帶的牛角扳指。

  扶光套在自己手上,倒是剛剛好,想是他小時候帶過的。

  就剩了兩隻匣子,扶光不打開,晃了晃,一隻空蕩蕩的像是空匣子,還有一隻動靜不小,像是裝了不少珠子。

  「嬤嬤要不要猜一猜?」

  她有些古怪地眨眼,柳娘見她這樣有勁,自然樂意配合她玩。前幾日,她心裡憂愁她都看著眼裡。

  「這裡面肯定是裝了不少珠寶,聽聲音就知道,使君總不好真的什麼都沒有吧。」

  扶光想著未必,然而打開一看,竟是有十幾顆大小不一的螢石珠。她捻起一顆看,綠的清透,光滑無暇,這樣的質地便是長安也少見

  「這是好東西

  啊。「柳娘笑道:「我就說,使君哪能真的一樣拿得出手的東西都沒有。」

  她尚雀躍,扶光揭開最後一隻匣子,裡面獨獨一條紅繩,叫她微愕。

  「七娘。」柳娘正想同她商量那匣珠子。扶光拿著繩子比在自己腕上,衛翕進來,一把握住。

  「這東西不好,不要戴了。」

  「哪裡不好?」她被他舉動弄的微驚。

  「太粗陋了。」他將繩子扔進木匣里,指著柳娘懷裡的珠子。

  「這些你全拿去,是我先前打突厥時意外尋見的,我以為是夜明珠,可又有些碎,後來時日一久就忘了。數量不多,用的精心些估計能弄一套耳墜,一條鏈子。」

  柳娘道:「全看匠人的手藝。七娘不是會繪圖?不如想想怎麼制好看。」

  扶光點頭。「我再想想,不急。」

  衛翕見著匣子裡的東西,無奈道:「蒼壁拿錯了,我是叫他拿府庫里東西,幸好有一匣珠子,不然你真要以為我在逗你了。」

  扶光道:「這些也很有意思。」她拿過那隻裝繩子的木匣,衛翕伸手要攔。

  扶光睇過去,「使君緊張什麼?」

  「我哪裡緊張。」

  扶光睨著他,片刻擱下,不去問了。

  衛翕見了白紙上的印,笑道:「這是我小時候自己刻來玩的。」走過去牽起她那隻手。「你喜歡這扳指?倒是剛好。」

  「過幾日祀先節帶你們去城裡玩。」

  「我自己有手有腳,倒不必使君帶著去。」

  這夜裡,衛翕就知道自己惹惱了她。他看著身下人鬆散的衣衫,額頭冒汗,眼睛裡生出難見的怒火來。

  「是你先撩撥我的吧。」

  扶光輕抬眸,手腕還松垮垮地搭在他頸上。

  「可使君不是憐我身子?」

  衛翕一身火氣沒地方發。「好,好。」他喊了兩聲,擒住她兩隻腳按下去。

  扶光眉毛一擰,要踹,可那力道就到他手,被他一個用力就卸乾淨了。

  「你放開我,你實在粗俗的很!」扶光瞪著推他。

  衛翕只顧著下面那處,暫時沒工夫搭理她。

  有些涼的肌膚被搓紅,不知過了多久,扶光的耐心已然消耗殆盡。

  「你怎麼還不好?」

  「閉嘴!你惹出來的事。」衛翕鬆開手,光是自己動,實在累的很,還效果甚微。明日,明日一定去尋阿恆,他怎麼想到她今日會發瘋。<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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