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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馬上的姚妗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離開。

  午時。

  魏野才終於出現。

  她低著頭,站在半合在一起的帳篷前,身邊依舊圍了一些人。

  儘管之前的事情對她影響頗大,她面上依舊保持著世族的輕慢。

  看著姚妗過來,魏野的臉上不是高興,而是厭惡。

  她微微抬起下顎,顯然已經認清了朝中兩派鬥爭的事實。

  世族與寒門。

  想到姚妗進府取證,魏野便一直沉著臉。

  站在魏野旁邊的人看到姚妗,有些惱火,「粗俗的傢伙,難怪只能沉居下僚。」

  她非要弄死姚妗不可。

  莫名其妙落得這種下場,族中家業被割了一大半,親戚也被貶得貶,關得關,還要看那些寒門得意忘形的模樣。

  「聽說昨日還有意攀上長寧殿下,哪裡是你這種人能攀上的。」

  魏野沒說話,旁邊的人忍耐不住,趁著聖上打獵的機會,揮手讓人把姚妗拉走。

  正要經過的姚妗微微後退,「魏學士是什麼意思?」

  角落處,她們沒有打破姚妗的臉,而是往她的肚子上打。

  姚妗只能吞聲躑躅不敢言。

  她身後無人撐腰,雖是聖上,這種事情讓聖上知道也只會讓聖上覺得她沒有用

  她在地上蜷縮著,覺得不該是這樣。

  家眷所待的帳篷處,李持安出來透氣。

  他勾了勾發間的碎發,站在台上,想著妻主何時才會來找他。

  聽到不遠處低低的吸氣聲,李持安微微偏了偏頭,不受控制地抬腳走過去去望是什麼情況。

  他背對著光線,面容上掩入陰影處,耳墜輕輕晃著,渾身一副嬌軟溫柔的模樣。

  地上的女人抬頭,直勾勾地盯著李持安。

  看清楚情況,李持安嚇了一跳,甚至往後退了一步。

  站在角落口的他拿著帕子捂住臉,匆匆離開,衣擺晃著。

  女人費力地撐著手坐起來,腦子裡都是剛剛那個少年的模樣。

  他似乎已經嫁人了。

  剛剛出來的雲豎遇到了褚綾,她朝雲豎晃了晃手,還丟給她一隻貓。

  「在裡面撿到的,你說奇不奇怪,裡面還有這么小一隻貓。」

  「你給我做什麼?」雲豎看著手裡的幼崽,似乎很虛弱。

  「你不是有夫郎嗎?送過去討好,我留著做什麼。」

  褚綾像是進去溜達了一圈,背後的箭也被扔了,身上很是乾淨。

  雲豎轉而說起了其他,「怎麼就你一個人你們剛剛不是兩個人進去的嗎?」

  「你說蘇洄她剛剛去追兔子了,就走散了。」

  一隻箭突然朝雲豎射過來,伴隨著驚呼聲。

  「快躲開!快躲開!」

  那隻箭只差幾厘米,劃破了雲豎脖頸處的皮肉。

  那裡流出血來,雲豎捂著脖頸,直勾勾地盯著固在樹上的箭。

  若剛剛沒躲開,那隻箭會直接穿破她的喉嚨,直接死亡。

  射箭的人是一個武將。

  「你沒事吧」褚綾嚇了一跳,想要去看她的傷口。

  那隻幼崽落在地上,也沒有跑,只蜷縮在雲豎腳邊。

  那個武將連忙下馬,都嚇懵了,「你沒事吧?」

  「沒什麼,只是破了一點皮。」

  匆匆回到帳篷里的李持安莫名不安,甚至恍惚。

  他幾乎坐不住,緊緊攥著手心的帕子,想著妻主為何還不回來。

  那人應該已經走了。

  李持安起身出了帳篷,看著不少人都已經回來,而不見妻主的身影。

  「你站在那做什麼?」後面的聲音突然響起來。

  李持安轉身,便先看到妻主脖頸處的綁帶。

  「妻主」他走上前,看著她的脖頸,「這為何傷了?」

  他聲音低低地,「這是怎麼回事?」

  他突然全身脫力,甚至茫然,帶著莫名的恐慌,眼淚不受控制地落下來。

  「只是破了皮而已,沒什麼影響。」她語氣輕緩道,「這是裡面的貓,若是不想要,出去後我再轉送給別人。」

  貓已經被餵過羊奶,比之前好了許多,也被毛毯包裹著。

  「這沒什麼,那還有什麼是重要的。」李持安委屈道,「那我怎麼辦?」

  怎麼人能把箭划過人的脖子,再過去一點,人都要沒了。

  雲豎把他帶進了帳篷里,把貓放在旁邊,抬手擦了擦他掉下來的眼淚。

  「只是一個意外,不會發生了。」

  雲豎讓他坐在自己的身上,發生他已經沒了力氣。

  第61章

  他眸中還有些空洞,低聲抽泣著,伏在她的肩膀處,不肯抬頭。

  他說不出一句話來,像是被徹底嚇到一般,軟著身子,戚戚地。

  雲豎抬手握住他的腕骨,輕輕將人扯出來一點,「今後不會這樣。」

  即便有,她也得提前規劃好,把人送走,也不必落得行乞受人侮辱之事。

  「怎麼還在哭」她低頭親了親他的眉間,「只是意外,等休沐後,我們便去廟裡求個平安福,今後定然不會讓你無所依靠。」

  他抬眸盯著妻主,粘人般地仰頭親昵妻主,微微抿唇,「我不是這個意思,若...若妻主有什麼意外,我定然也不會獨活。」

  只是為何妻主會如此倒霉呢?

  妻主明明還在壯年。

  「今日,一直待在帳篷里嗎?」雲豎沒有再繼續討論這個,只是問其他。

  他抬眸輕輕道,「只是出來透氣時,碰到了一個奇怪的人,像是被人打了。」

  李持安也不再說那些晦氣的,睫毛上掛著淚,臉上的淚痕也依舊還在。

  「妻主明日就不要去了。」他急切道。

  「聽話一點。」」

  李持安抿緊唇,眸中委屈,「妻主是怪我大驚小怪嗎?」

  他作勢生氣要起身,卻被女人攏住腰身動彈不得。

  下午時,雲豎陪侍聖上左右,脖頸處的繃帶已經被取了下來。

  她餘光看到走路有些異樣的姚妗落坐,很快被人遮住身體,只能看到肩膀以上。

  「聽說你中午受傷了,是脖子」

  聖上突然問。

  「已無大礙。」

  下首左邊坐的是宗氏和幾大世族,其餘人都四處在後面坐著,不敢去前面被聖上注意。

  魏野坐在叔母旁邊,抬眼看著坐在聖上旁邊的雲豎。

  魏杏看著她看過去的方向,「你在看雲豎聽說你和她交情不錯。雲豎娶了李家的那位,你好生待著。」

  「不能向之前那樣不顧後果,好好在翰林待著,聖上不會不重視人才。」

  魏野是狀元,如今出了這事,好似這些頭銜已經不存在了一般。

  「聖上如今看重的是寒門,我再如何老實,聖上也不會看重我,雲豎也就罷了,一個姚妗便已經騎在了我的頭上。」

  魏野壓低聲音,不復以往的端正,而是像被火燒眉毛一般。

  意識到向來平順的生活突然跌下去,所有人都能比她順利,所有人都能攀爬上去。

  而她還在翰林不受重用,鮮少被聖上召見。

  「昭鶴都比你冷靜。」魏杏皺眉,呵斥道。

  魏杏頓了頓,安撫她,「等你待上一年,後面的我自會安排。」

  四處低低細語,面上神情各異,台上的曲樂遮住了她們的聲音。

  皇帝垂眼俯身著下首那些人的臉上惶恐不安,迷茫萎靡,但無一不塞滿了欲望和財富。

  她盯著老實下來的世族,又開始思考邊疆的戰亂。

  她緊接著,將目光放在雲豎身上,陪坐在旁邊的人低垂著眼眸,則手據膝。

  雲豎品行端正,做事也果斷,不與她人同行,與別人完全不一樣。

  殷寧也需要一個老師,一個不會給她灌輸任何親近哪派,對其他事情有偏頗的老師。

  她自然樂意讓雲豎繼續待在她旁邊。

  耳邊是靡靡曲調,皇帝放鬆下來,愜意地眯著眼睛,讓旁邊的宮侍給她沏茶。

  旁邊的侍從跪坐在席上,低垂著頭。

  春獵以儀式為主,並不需要過於重視獵物。

  ……

  夜裡突然來了大雨,下到凌晨才散去一點。

  山林里的霧氣很重,林雕在空中盤旋。

  慘白的霧四處瀰漫,潮濕的空氣裹挾著黏稠的濕意濡濕了雲豎的青絲。

  她進去敷衍地逛了一圈就走了出來。

  「你的傷好了嗎?」

  「你怎麼沒進去」雲豎問昭鶴。

  「我不擅騎射。」

  她頓了頓,「我聽說,聖上下午便要啟程離開。」

  「我知道。」

  雲豎昨夜就已經從宮侍口中知道。

  「昨夜有人將摺子遞到了聖上面前,邊疆告急,聖上自然要回去。」雲豎繼續說道,「秋獵應該就不會來這裡了。」

  書中並無許多筆墨去寫朝廷的走勢,也沒有寫邊疆戰況如何。<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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