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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追辛被銜住喉結,只覺得尖牙銳利,刺在皮膚上廝磨,酥酥麻麻的危機感順著皮膚流竄全身。

  他初嘗情/事,身體難以承受這樣的曖/昧/廝/磨,頓時睫毛顫抖,無聲亂了呼吸,丟卦的手都忍不住抖了抖。

  手下的身軀在發抖,「惡鬼」低笑一聲,手指在他掌心畫著圈圈,含糊不清的戲謔出聲:「好敏/感啊,小鳳凰。」

  祂太惡劣了,非但沒有鬆開,反而更加過分的蹂躪手下的細腰,刻意提醒:「快看卦啊小鳳凰。」

  「快看啊。」

  師追辛摸索硬幣的手臂赫然一松,手中的硬幣散開,清脆的落在桌子上。

  他忍不住皺了下眉,不高興的偏開頭,躲避開某鬼過於冰冷的口舌。

  「你別動。」

  他皺著眉訓斥,將腰間的手扒開,反而讓男人得了機會,一把鉗制住他的下顎,掰過腦袋銜住呼吸。

  貪婪的吞吃令他的話語吞沒在唇齒間,師追辛呼吸急促,下意識的想要將人推開,然而男人的手臂圈住他的腰背,緊緊鉗制住他。

  他像是親自釋放了一隻野獸,野獸嘗了肉味,恨不得將他整個都揉/碎吞下。

  被迫勾起的舌頭在口中攪弄,師追辛眼神迷離一瞬,不斷的吞咽喉嚨,被帶著往後退了幾步,硌到後腰的一瞬間,一隻手鑽進了後腰與桌邊的間隙。

  他眼睫眨動,生理性鹽水沾濕了一縷一縷的睫羽,眉眼分明悲憫高潔不可侵犯,偏偏漫上悄麗的緋色,在眼尾漫開一片飛紅。

  抵在男人肩膀上的手已經不知道是推是迎,只能徒勞的收緊手指,等待著意/亂/情/迷的結束。

  凌亂沒有規律的思緒如煙花般將他的意識擊得粉碎,直到結束,師追辛都沒有緩過神來。

  他像是懵了般向後仰著脖子,如溺水的人終於攀上岸,在男人的支撐下大口大口呼吸起來。

  纖/細的天鵝頸顫抖著,氣管收縮間他不斷的顫抖,眼尾掛著的淚珠似乎搖搖欲墜。

  這一刻,師追辛像是被拉進紅塵的神佛,無端端顫慄發抖,連同聲音一起湮滅在過於刺激的谷欠色中。

  男人俯首,一隻手抵住他後撐在桌子上的手,在掙扎與反抗間強勢的十指相扣,抿走分離時在唇邊牽連的銀絲。

  祂碾過腫/脹的唇,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件美麗的器物或是令人饜足的獵物。

  滿足又得意的喟嘆出聲:「小鳳凰,你真應該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

  師追辛滿臉潮/紅,像是承受了過多的刺激,不住的渾身顫抖,連帶著纖細的手臂都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手背繃起的青筋跳動著,無力反抗的姿態為他清冷的眉眼添了幾分艷色。

  漂亮得不可思議。

  他深深的呼吸著,眼前一片昏花,病弱單薄,只能倚靠著男人的支撐,才能避免自己不會傾倒在台面。

  像是被人狠狠糟蹋般,神色凌亂/糜/爛。

  「惡鬼」愉悅的扶住他難以支撐的後腰,掌控般給予支撐,面上露出幾分促狹的笑容。

  「你還記得自己之前在幹嘛嗎?」

  師追辛橫了祂一眼。

  這一眼水盈盈的,又凶又潤,像突然起伏的潮水。

  「惡鬼」惡劣的笑出了聲。

  即便是這樣難以呼吸、艱難吞咽的模樣,師追辛依舊能盤出清晰的卦象。

  他垂著眼,掌心被硬幣印出幾枚紅痕,湊成了一副卦。

  他原本想問老太太的蹤跡,但最終,他問了另一個問題。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吞仙石修長生的可能……」

  師追辛將幾枚硬幣收在掌心,他話語微頓,猝然抬眸看向「惡鬼」。

  這一眼複雜難辯,「惡鬼」偏頭,就見師追辛偏開頭,耳垂泛著澀意,咬著牙擠出幾個字。

  「你頂到我了。」

  這個色鬼!

  人死了還——

  「惡鬼」悶笑幾聲,陰鷙的眉眼一挑,難得顯露出幾分鮮活氣度。

  「忍一忍吧小鳳凰。」

  祂拿之前師追辛的話賭他,態度惡劣極了,非但沒有退後,反而更抱緊了幾分。

  師追辛被祂錮得呼吸不順,眼前發黑的同時,不免懷疑自己是被氣得氧氣中毒了。

  他恨恨將硬幣攥在手中,心中已然決定,晚上少說要寫兩篇表文,控訴險道神阡陌將軍方相氏的沒皮沒臉。

  師追辛正羞憤著,突然門口腳步聲響起,一個穿著深紅色衣服的老太太走了進來。

  「你好,請問前幾天有一對夫妻在你這買了葬禮用的東西嗎?」

  老太太看起來只有五六十歲,腿腳利落,頭髮烏黑,慈眉善目,與之前全家福一角的瘸腿老太儼然有天壤之別。

  更年輕了。

  ——像是被人回溯了時間。

  師追辛眨動眼睛,將他逼在臂彎與櫃檯間的男人消失不見,徒留他一個人靠在櫃邊,以隨時會跌倒的姿勢撐住櫃檯。

  「是。」

  他嗓音清冷,只是出口的瞬間微微有些啞意,頓時咳嗽幾聲,再出聲聲音已經恢復正常。

  「請問有什麼事嗎?」

  老太太從提著的口袋裡掏出一疊皺巴巴的紙錢,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就是因為這個事來的。」

  師追辛:?

  怎麼?你也要退點錢嗎?

  第28章

  「對不起, 我那兒媳婦為難你了吧,你看他們欠你們多少錢,我給你們補上。」

  老太太說著, 搓著手從袋子裡掏出一疊現金。

  那些皺巴巴的紙幣都是之前弄皺退不掉的,數量不多。

  師追辛盯著那些東西, 突然意識到老太太離開時不止帶走了存摺和首飾,還帶了其他東西,可那對夫妻只在乎這些東西。

  「不必了。」師追辛將錢退回去, 語氣淡淡:「這是送給他們的。」

  面對一個老太太,師追辛語氣微緩, 輕聲問:「你來就是為了這個嗎?你的兒子兒媳正在找你。」

  說到這個, 老太太赫然沉默了。

  師追辛又問:「為什麼要一個人出來?」

  「你吞了誰給的石頭?」

  面對他那雙深邃的眼睛, 老太太愣神片刻, 鬼使神差的開口:「我、我……我不打算再回去了。」

  老太太看起來五六十歲,還算年輕, 其實她已經快七十了,早年丈夫出事, 她又要照顧公婆又要拉扯兒子, 過得非常苦。

  她原先是農村人, 家裡窮得吃不上飯, 還要供家裡的男孩讀書, 她只能拼了命的在地里幹活,五六歲就開始滿地撿花生紅薯, 稍微大了就開始幹活算公分。

  嫁出去後也沒有過什麼過好日子,她丈夫脾氣不好還愛喝酒,在的時候對她非打即罵,婆婆對她更是苛刻刻薄。

  家裡買了什麼好東西, 她但凡多吃一點,就要被被婆婆堵在娘家門口罵,說她媽教了一個餓死鬼。

  即便是懷著孕挺著大肚子,她也要下地幹活,挑著黃泥搬著磚給丈夫家裡蓋泥房。

  等丈夫死了,寡母她的日子更加難過,只能不停輾轉在外打工,因為沒文化不識字到處打零工刷盤子,咬著牙硬是把孩子拉扯大。

  幸好孩子爭氣,考上了城裡的公務員,把她接到家裡住。

  可兒媳婦嫌她吃得多不幹活,把她趕到客廳睡沙發還不夠,一年倒頭各種找理由罵她。

  兒子覺得她總喊疼囉嗦,心裡眼裡只有她攢下的那點錢,變著法的問她要錢。

  就連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孫子也總嫌棄她是鄉下人,像避瘟疫一般繞著她走。

  她的一生都在為各種人奉獻,在娘家為了哥哥弟弟,嫁了人為了丈夫、兒子,孫子。

  那麼她呢?

  她自己呢?

  她老了,腿不利索了,裹著被子坐在矮腳的沙發上一動也不能動彈,沒有人和她說話解悶,有的只是謾罵與嫌棄。

  她只能惶恐又侷促的被時間推著走,不知道前路會有多迷茫恐怖。

  也無人知道她的名字。

  老太太的臉似乎又年輕了一點,她說自己買了去市裡的車票,她想要去別的地方看看。

  她不願意在時光中腐爛。

  她笑起來的時候,那麼期頤膽怯,那張臉看起來真不像五十多歲的人。

  師追辛盯著她,輕聲問:「你叫什麼呢?」

  「黃小珍。」

  小珍,是珍寶的意思。

  她曾在時光中發舊,終於要煥發自己的光彩了。

  師追辛看著老太太離開,隱約間他似乎聽到了愉悅的輕笑聲。

  他終於斷定了:「好久不見了,妒女。」

  猶如時光拂過,又猶如女子的披帛在眼前翩翩,一眨眼,有神人逆光而來,光影籠罩在她的身上,如一片單薄的輕紗,襯得她體態修長美麗動人。

  她眉眼被逆光模糊,只有那依舊年輕的聲音清晰可聞。

  她是妒女,是炎帝的第一個女兒。

  正如紅拂夜奔所代表的奔向自由的意向,她在當時那個年代,在母系社會進入父系社會的間隙,她為了追求自己對修仙的追求,脫離父親的掌控,勇敢的奔向自己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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