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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尤見人來了,吐出一顆果核,放下手中果脯,起身迎接,雀躍,「姐姐,你們來啦。」

  顏寒起來閉上房門,讓三人坐下。見葉尤不吃了,拿起一顆青梅干餵到她嘴裡:「你繼續吃,我叫他們是有正事要說。」

  葉尤從不參與他們之間的事,聞此便繼續吃青梅干,「你們說,我不插話。」

  顏寒將樊穢所說盡悉告知三人,三人也將今日所獲告訴顏寒。

  結合兩邊消息,薛情分析:「有小菊和樓中其她受害的姑娘作證,若再加上樊穢的供詞。想必稍加調查,便不難查出二皇子養私軍之事。」

  養私軍,是作為臣或子最為忌諱的。將軍手握重兵,尚且為帝王所忌憚,更何況是皇子。

  兩相消息一通,這下任憑二皇子如何蹦躂,不死也要脫層皮了。

  考慮後,薛情提議:「我們幾人身份不便,由凌將軍進宮承稟聖上。不出意外,他會將事情交給凌雲去查。到時隨便找個由頭,將樊穢移交到官府。如此,便算大功告成了。」

  商討之下,眾人一致同意。

  凌雲今日擬奏疏,明日一早便親自送到興帝面前。

  三人出來主光澗時,全都容光煥發,一洗愁容。

  薛情被路過的孩童弄髒了衣裳,也覺得高興。而林茉自不必說,她的大事落地,興致沖沖回群芳樓去點今日送來的酒。

  就剩下薛情和凌雲兩人。

  她指著回宮方向,腳卻沒有動作。似詢問,更似等待挽留,「我回宮去?」

  凌雲嗅到這絲意味,躬身道:「不知我有沒有榮幸請慕公子喝個茶,用個飯。」他的手指向自己府上。

  薛情莞爾一笑,回道,「凌將軍所請,我這個幕僚自不敢拒絕。」

  二人並肩在人群中,有說有笑。音容融在街邊蒸騰的熱氣,還有孩童玩撥浪鼓的,稚嫩的笑聲里。

  第57章 早朝

  薛情隨凌雲來到府上。

  這是她第二次來凌府,上次來還是去壽縣前。她還記得,南風還安排了個離凌雲最近的院子,可惜沒機會來住。

  二人在亭子坐下,旁的人都被南風提前叫走,院子裡只剩下兩人,難得自在。

  凌雲取來新茶和茶具,親自倒水斟茶。

  他泡茶的功夫並不好。茶葉碎落,幾乎是被他胡亂塞進茶杯。騰騰熱水四濺,飛至他手背。不過幸好,他皮膚糙厚,不覺得燙。

  薛情見他動作笨拙,明顯不擅茶道,卻並未伸手幫助,只是撐著臉,細細看他認真思索的神情。

  擅丹青之人,為你畫一幅如生畫卷,不算難事。不擅茶藝之人,願為你親執茶盤,才算難得。

  凌雲沒發現薛情的注視,腦海正在認真回憶南風教他的步驟。

  「現在該做什麼來著……泡茶、靜置、出湯……」

  「對,該出湯了。」他似是恍然大悟。

  倒出茶水,他放在薛情面前,她兩指捏起茶杯品嘗。

  薛情不是個擅品茗的,所謂茶之滋味,全然不懂。她故作高深:「不錯,只是趕立春的手藝還有差距。」

  凌雲得這不錯的評價,已是很開心。

  園中微風輕撫,髮絲現出風的形狀,掃在薛情側臉。眼前美景,手中熱茶,平靜而美好。

  凌雲坐下來,也為自己倒上一杯。

  「明日的奏摺我親自去送,二皇子自會得到他應有的懲罰。」

  薛情覺得行路至此,也算是對壽縣的百姓,還有被他害死的其他人有個交代了。

  「等他下了黃泉,那些被他無辜害死的人,就可以親自找他報仇了。」

  凌雲對她所說感同身受,望著遠處:「是。他們得自己親手報仇。」

  薛情細細品著茶湯,問起凌雲今後:「這件事做完,你有什麼打算。」

  凌雲反而問起:「你還記得我說的那個姑娘嗎?」

  那個姑娘不就是自己嗎。薛情有些不知所措了,仿佛能猜到他下面要說什麼。喝一口茶湯,她掩飾羞澀:「記得。」

  凌雲轉過頭,「我回來只為她,我想娶她。」凌雲看著她眼睛,眼眸有數不清的愛意。

  他停頓一下,未得到薛情答案。

  很快,他給薛情找台階下,補充道:「不過,我們面前重重阻礙,不知她願不願意。」

  薛情避開他的眼睛,目光深遠,看向別處,「可能會吧。」

  可能會,便是有機會了。

  凌雲聽到答案,端著茶杯的手顫抖一下,而後低頭,嘴角上揚。

  薛情假裝鎮定,不去想這件事,但臉越來越紅,

  假山的流水潺潺,唱和奏響二人並未直言的愛意。

  *

  次日。

  白日第一縷晨光灑落大地,萬物初醒,凌雲已離府出發。

  城門道路雖已算平坦,但車轍壓過石板鋪成的街,還是有些顛簸。

  凌雲穿著朝服在馬車中閉目養神,袖裡是昨夜擬好的奏摺。

  星宿小院裡,薛情也早早起來。她穿好正式的女使服,戴上圍帽。踏出院子,小滿安排的步輦已經在等她。

  「去御書房。」

  凌雲乘車至宮門,而後步行進去。一路都是來早朝的官員,互相照面寒暄的多,像凌雲一樣獨自昂首而走的少。

  行至殿宇內,興帝還沒來,大臣們各自站立。

  其中有的在打探消息,有的在維繫發展人脈,而談論最多的是重國的大事——立太子。

  其中一個嘆言:「太子之位空懸,陛下遲遲不肯立大殿下,也不知道陛下到底怎麼想的。」

  另一大臣言辭激烈:「陛下無非是想立二殿下為太子。可自古以來,都是立長立賢。斷未有長賢尚且在世,還另立他人的規矩!」

  他認為興帝的想法無異於背祖忘宗,無法理解。

  一旁的人聽完,覺得甚是有理,頻頻點頭。一團人,你言我語,討論如何向興帝請諫。

  當凌雲看到其中一人補舊的布鞋,凌雲心中對他們有些敬佩。畢竟敢說真話,是要付出代價的,至少升官發達這一條道路,絕無可能了。

  反觀站在最前面的人,都不曾說話。

  嚴和華依舊嚴肅,只靜靜等待。徐首輔等人也並未有波瀾。只有王德,他聽到對話有所反應,表情明顯不悅起來。

  二皇子乃皇后所出,而當今皇后正是他的親妹妹。他借著皇后得寵之勢,向來是不遺餘力支持自己的外甥,勢必要讓他坐上龍椅。

  凌雲直立其中,也不曾側目。他們口中所謂的問題,在今日遞上奏摺之後都不再會是問題。

  殿中嘈雜安靜下來。

  是興帝來了。他一個手勢免了行禮,坐下後便開始聽奏。

  早朝一切如常,幾個大臣提了提賑災和邊關之事,再沒有別的特別的事情。

  此時,方才討論正盛的那些個人,都蠢蠢欲動。其中一人率先上前,正氣道:「啟稟陛下,臣有一事要奏。」

  得到興帝點頭,他便大說特說,滔滔不絕。

  先是悉數數來二皇子所犯的荒唐事,然後對大皇子讚不絕口。最後再搬出那套『祖宗之法不可變』的言論。

  興帝聽著,臉上從高興到忍耐,最後不悅直掛臉上,揮袖打斷道:「你說的事,孤會好好思量的。」

  興帝言語中滿是不耐,沒等他辯駁之語出口便退朝,向御書房而行。

  薛情早已在御書房外候著。

  興帝氣沖沖走來,「孤的太子,孤為何還做不了主!」

  旁邊公公忙不迭加快腳步跟上,躬著身子在一旁,生怕觸了他的龍顏之怒。

  興帝見薛情在此,先是驚訝,而慌張掩蓋了怒氣,忙問:「女使為何到此,可是星象有異?」

  她是來助凌雲一臂之力的。見著後面趕來的凌雲,她便安心了。

  她欠身回復興帝:「確有異動,特來稟報陛下。」

  興帝聞言,將她叫進書房,關上門。又叫公公將所有人遣出,唯恐被偷聽。

  殿中只剩兩人時,他才著急叫薛情詳細說來。

  薛情欠身,將早已準備好的措詞道出,一步一迴轉,煞有介事。

  「臣夜觀星象,見紫微垣異動,其光微弱,頗有傾頹之勢。另熒惑之星詭秘,軒轅十四星光芒外泄。臣體感此象,以術推之,算來近日或有朝中重臣或皇子或心懷異志,恐撼朝政。」

  興帝皺眉聽完,而後滿懷期待:「依女使看,如何能化解?要花多少銀兩。」

  化解,薛情倒是忘了這茬。

  星象不過是憑孫懷海所需,隨便找的由頭,最後的結論往往才是他的目的。那些所謂化解之法,無非是祭祀供捐。不用想,一定是為了斂財。

  她稍稍靠近興帝:「回陛下,此兆剛起,還不到化解之時。陛下只需留心防範,或能將其扼於微。」

  但凡是星象占卜這些話,對興帝都很是受用。

  他手撫下顎,思索道:「原來如此。」<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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