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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廉融扶著他,驚恐地道:「你的身體!」

  白無衣咬緊牙關,胸口起伏,另一隻手催力封住了半邊身體的穴位。過了好一陣,神色才稍緩些許,喘息道:「尊主,我沒事,廢半邊臉而已,不過我的心好痛。」

  廉融抬起白無衣另一隻完好無損的手,抬指給白無衣度了一點邪力,須臾,見白無衣終於停住發抖的身子,才停止給他渡靈力,道:「你忍一忍。」

  白無衣咬著牙,悶著聲道:「陰冥符寶的邪力反噬還在往心臟蔓延,界主,得想個法子把妖心結合,否則就前功盡棄了。」

  廉融道:「先別急,你的傷要緊。」

  待為他壓制下反噬後,白無衣調息了片刻,忙道:「尊主,陣法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為何會突遭反噬?」

  廉融沒說話,偏頭望著內殿起身沖了進去,白無衣也顧不得自己血肉模糊面頰,擔心廉融一個人進去會出什麼意外,也急忙地跟著跑了進去。

  白無衣身上的反噬實在太令人觸目驚心了,嚇得步知儀怯怯躲在季司離的身後,師卿卿和季司離對視一眼,也一同動身,朝內殿走了進去。

  只見內殿地上有個圓環咒陣,環陣猩紅,中央陣法畫著陰森詭異的咒文,環陣六方東倒西歪躺著幾個修為高強的仙士,看著是這次施術發咒的對象。

  每個弟子身上都散發著源源不絕的黑氣,仿佛是被怨氣、怒氣和邪氣反噬身亡,一具具的死屍已經被侵蝕得血肉模糊,頭和腳完全分辨不清。

  然陣法一旁把守的九大惡骨血傀,以及陣中閉目垂首的風晚凝,除了臉上沾了些腥紅鮮血,身上似乎沒有一點反噬的痕跡。

  廉融搶在前面,一掌擊散了各種邪氣,仔細看陣法咒文圖案,白無衣也踉蹌地扶著重柱,見著陣法出錯,面頰頓時變得煞白無色,看白無衣身上反噬,便能得知,布施的陣法出了問題。

  廉融雙目瞪得瞠圓,神情有些憤恨地搖了搖頭,身軀一動不動,似乎在思索著陣法哪裡出了問題。步知儀站在殿門口,看到了廉融可怖駭人的側臉,嚇得他原本想進入內殿,也不敢進了,身形有些發抖,縮在師卿卿和季司離的身後。師卿卿回頭按住他,讓他不要貿然走進內殿,步知儀乖乖地止住了腳步。

  廉融嘴唇發白,神情驚恐萬狀,完全看不到往日一點偽裝,搖頭道:「不可能,不可能有錯。」

  師卿卿神情鎮定,意態悠閒,冷聲道:「廉融,如果我沒猜錯,你這裡布施的是轉移陰冥符寶邪力的陣法吧。」

  廉融倏忽回過頭,目露寒光看著她,師卿卿指了指坐在地上的風晚凝,輕哼一聲道:「不必看了,原先這裡你布施的陣法,沒有任何問題。然而現在整個陣法卻被逆轉了,你說這是不是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廉融吞咽著唾液,久久想不明白到底哪裡出了錯漏。白無衣忍著反噬疼痛,一手拔出腰間佩劍指對著師卿卿,冷聲道:「師卿卿!你怎麼會知道逆轉術?!」

  師卿卿摸了摸脖子上的傷,神情冷漠地道:「你把另一半妖心還給我,我再告訴你。」

  白無衣怒喝道:「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搞的鬼!」

  她抬指輕輕地挪開了白無衣舉著的劍鋒,抬步遊走在內殿,輕哼一聲,道:「對,你說的沒錯,是我動的手腳。廉融,你今日在此著急布陣,是因為你身上的反噬愈發嚴重,加之洗慧也逃了,你和風路行再不把我殺了,計劃就要敗露了吧。可你們有沒有想過,洗慧一介女子是如何輕而易舉避開,烈火壇內外重重禁制和巡守護衛,這背後難道沒有人出手相助?你偷藏我的屍身,玉凃靈身為清虛道的外門弟子,是從何得知的?又是誰指使的她偷走了我的屍身?這麼一個人,你當真沒仔細思考到底是誰嗎?!」

  「不必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實話跟你說吧,今日你布施的陣法,的確是我破壞的,眼前陣法上坐著的那個風晚凝,不過是我用換皮易容術,做的一個紙人。」

  原本師卿卿在客棧給風晚凝施術時,就想到了那日在不焚天坑廉融挾持虞期之舉,擔心此次上烈火壇,廉融幾人會狗急跳牆,挾持人要求交出風晚凝,便做了一個紙人,以假亂真防止萬一。

  白無衣不信抬劍一揮,朝著那地上坐著的風晚凝,一劍刺去,凌厲的劍鋒刺穿肉身,卻無鮮血流出,劍身抽出時,風晚凝身軀頓時變作了一個紙紮的小人。

  他轉眸對廉融沉聲道:「尊主,果然是個紙人。」

  聞言,廉融雙目暴怒,加重呼吸,喝道:「竟是如此!師卿卿,你們把風晚凝藏哪裡去了!」

  說完,他拔出腰間佩劍猛地指向師卿卿,被人玩弄於鼓掌間的挫敗感,使得他十分震怒,握著劍柄的手背青筋暴突。師卿卿抬眸,定定地望著眼前幾寸的劍鋒,絲毫不懼。

  她輕笑一聲,忽視掉了眼前的劍鋒,緩步輕盈地遊走在九大惡骨血傀的身前,從容地道:「廉融,其實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麼把這些死屍煉製成惡骨血傀的,為了煉製這些惡骨血傀,殺了不少無辜仙士吧。」

  廉融側眸目光死死盯著地上,那個被白無衣刺破的紙人。

  師卿卿面色沉穩,一派鎮定,冷聲道:「陰冥符寶,九大惡骨血傀,因著這些東西,謝武死了,素懷容也死了,我也死過一次了,下一個,是你還是白無衣?我們來猜一猜好不好?」

  說罷,她眼眸晦暗,轉身目光陰寒地看著廉融和白無衣。

  白無衣舉劍指著她,厲聲道:「師卿卿,我若是死了,你也別想活!說,風晚凝到底在哪!」

  師卿卿挪動腳步,緩緩地朝他走去,冷聲道:「白無衣,你的好主子,投我以桃,我自然也該以李為報,你說對不對?不過讓我想想啊,此刻的阿凝應該已經被代蘭嫿,送到了風路行的面前吧,你猜他見了自己女兒會不會害怕?」

  烈火壇上,那些聚時不能撼動的仙士揮劍劈砍,把無堅不摧的閻骨傀奴,給擊得七零八碎,這讓閻骨傀奴的勢氣大大銳減。華階石道的地面上,腦袋四肢亂滾,各大門派弟子拼著蠻勁,執劍削往閻骨傀奴骨頸,挑刺胸膛,動作絕不拖泥帶水。

  突然跑進來一名女子,女子身著一襲華麗貴服,因為剛從沉睡中醒來,未來得及梳髮髻,一頭墨黑長髮散披到細腰,額前碎發有些凌亂,前些日子哭傷了心,此刻臉色有些蒼白,在不顧看守弟子的阻撓,衝進了往日會客的大殿。嬌弱的身姿,像是一朵風雨泣淚的殘花一般,有著凋零破碎的悽美。

  冷含淑跑到風路行的身前,抓著他的袖袍,朗聲道:「快收手吧,別再做錯事了,不要這樣做了!快讓那些閻骨傀奴停下來吧!底下的那些人都是無辜的!你住手,跟外面的人說明白,求他們原諒,否則他們真的會殺了你的!」

  風路行眉頭輕皺,伸手扶住了冷含淑,不忍她哭的如此傷心,但卻並未施令,讓人停止放閻骨傀奴,他覺得自己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沒有後退餘地。

  冷含淑雙目通紅,失聲痛哭,道道:「他們都是人啊,別再殺人了!」

  她這段時間一直昏迷不醒,剛醒來便急奔來到了正殿,整個人精神十分疲憊,一路跑來讓她感到身體有些虛脫無力,忽地跌坐在了地上,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你不是說過不會騙我的嗎?不會再繼續殺人了嗎?你答應過我的,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她面色逐漸變得慘白,一句一句說著,眼淚噼里啪啦地止不住流,聲音滿是心寒之感。她抬眸乾巴巴望著眼前這人,好像不是她親近熟悉的那個人,獨自求著道:「這些事情都是我的錯,是我給你帶來了痛苦。成親那日發生的那件事情,為什麼不聽你的,堅決要把阿凝生下來?」

  「這些年,你總是過的擔心後怕,若是我和阿凝不在,就算爹知道了這件事,你也可以無須自責,都是我的錯!是我連累了你,我真沒用,我再也不要阿凝醒了!你不要傷害他們了,好嗎?他們不會放過你的,你不喜歡阿凝,那我就不會在你面前提她了,也不強迫你疼她,不逼你接受她了。只要大家都好好的,不要再有殺戮,哪怕你不想再看見阿凝,我都可以帶著阿凝離開的!」

  風路行定定地站著,堅定地道:「今日這件事我必須要做,不論我做不做,都已經無路可走了!」

  冷含淑拼命搖著頭,跪在地上重重地一下一下磕著頭,大聲哭道:「現在停下來,猶時未晚,還可以回頭,不要繼續錯下去了,我求你了!」

  冷含淑伏地大哭,一邊磕頭,一邊求著道:「我求求你,別再這樣做了!各大門派的人會恨死你,他們會挫骨揚灰會痛恨你一輩子的!」

  風路行一動不動,抬眸定定地望著殿外,恍若聽不見腳跟前人的哭求,任冷含淑如何下跪求情都讓他無動於衷。

  他耳邊只聽到寒風呼嘯和刀劍相戈的聲音,聽著那鏗鏘不息的擊打聲,讓他整個人漸漸地變得堅韌,皺起的劍眉變成了一道無情的鋒刃。<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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