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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九舟還來得及說什麼,遲晚就讓人把詩詞拿走了。

  她轉而想到,文人以詩詞表達愛慕是常有的事,她們又是伴侶,一首詩而已,算不得什麼。

  很快詩詞就送到了皇帝案桌前面,甭管詩詞好不好,上面寫了遲晚的名字,不好也是要呈到皇帝面前的。

  而且遲晚的這首詩,算不上好,但也算不上差啊,只能說還行吧。

  皇帝看著面前的詩,一臉的滿意,「這首詩就不參與比賽了,朕賜駙馬一套西域進貢的夜光杯。」

  「來人,把此詩譜曲,朕要讓此詩永久地傳唱下去。」

  什麼???

  遲晚蒙了,她知道自己寫的是什麼玩意,皇帝怎麼還貼臉開大啊,丟人丟到千年後?

  希望這首詩不會流傳下去,怪尷尬的。

  這跟死了之後,瀏覽器沒有清除痕跡有什麼區別。

  遲晚偷看了虞九舟一眼,見虞九舟也尷尬,立馬笑得像只小狐狸,「殿下應該不會怪我吧?」

  「哼。」

  虞九舟突然問道:「是哪個州?」

  「嗯?」遲晚愣了一瞬,忽然明悟過來,「是虞九舟的舟。」

  虞九舟的心中一軟,酸酸麻麻的感覺上來,身體都酥軟了,讓她有一種想要再離遲晚近一點兒的衝動。

  遲晚也有些不好意思,這樣的話說出來,她的耳朵燙得厲害,總覺得自己是在表白。

  她偷偷看了一眼虞九舟,見對方依然沒有什麼表情變化,心中不知是鬆了一口氣,還是更多的是失望。

  第67章

  詩魁得主是一個五品文官家的嫡女乾元, 突然爆冷成了詩魁,在皇帝要授官的時候,哪知此人拒絕了。

  「草民叩謝陛下恩典, 只是臣是舉人, 要參加明年春闈,還請陛下明鑑。

  聖元帝想了一會兒點頭,他知道很多人都想進士當官,所謂文人風骨,他也不生氣, 只覺得大周有這樣的人是一件好事。

  「你既贏了, 朕自然要賞你,既然你要科舉為官,朕就賜你從八品修職佐郎。」

  散官向來比實職大個一品,這樣的賞賜沒什麼問題, 也沒有人會頂著皇帝開心的時候找晦氣。

  遲晚也在看眾人寫的詩詞,勤快的人,三五歲就開始啟蒙, 早晚用功讀書,一直到考中進士, 苦讀十年那是天才, 苦讀二三十年是常態。

  獲得詩魁的人叫顧燕飛,名字是好名字,也很有志氣, 看起來才十七八歲, 這樣年輕的舉人少見,要是明年能考中,就是不到二十歲的進士, 確實是厲害。

  遲晚把此人記在了心裡,扭頭見虞九舟也在盯著顧燕飛看。

  「你認識?」

  聞言,虞九舟回過神來,「你不知道顧燕飛?」

  遲晚乖巧搖頭,這個名字她確實不知道。

  相比於虞九舟是重生歸來,她只是知道小說內容,這是一個完整的世界,可不像小說,只圍繞著寶安王寫,別的角色的戲份很少,她不知道的事情還是有很多的。

  虞九舟的眸中閃過一絲疑惑,顧燕飛是聖元二十九年的進士,一甲十三名,雖然不是狀元榜眼探花,但是以大周的科舉難度,能上榜都是一件難事了,況且是名列前茅。

  顧燕飛在考中進士後,又考了庶吉士,成功進入翰林院編書,一次偶然的機會入了吏部尚書的眼,外放到了江南做通判,一年後回京又入了翰林院為當時已經入主東宮的寶安王做侍讀。

  寶安王登基後,她先做了侍讀學士,再到翰林學士,在成為吏部侍郎的那年,由於朝堂之上大罵已成為皇帝的寶安王被流放,後來死在了流放路上。

  遲晚疑惑,「她為何要罵寶安王。」

  虞九舟閉上了眼睛,「為孤打抱不平。」

  顧燕飛是真正的直臣,她知道當時的大周離不開虞九舟,內憂外患的情況下,只有長公主殿下才能穩住大周的局勢,否則沒有人能救得了大周,大周必亡。

  這樣的言論在寶安王占據上風的當時是不被允許的,讓她死於流放,在寶安王看來,已經是善待她了。

  虞九舟低聲默念:「黨爭不止,國將不國。」

  遲晚的手慢慢靠近,偷摸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隨著來到這個世界,對大周了解得越深,她算是知道自己為什麼討厭寶安王了。

  若他不是男主,根本沒有可能得到皇位,生性多疑,只是比聖元帝會裝,本質上的寶安王,喜玩弄人心,玩弄權術,這樣的人,也終將死在權術之下。

  「總有人把平衡之術,與黨爭混在一起。」

  遲晚的這一句感嘆,引來了虞九舟異樣的眼神。

  有的時候她真的很想知道,什麼樣的環境培養出來了遲晚,時不時地就讓人眼前一亮。

  遲晚不懂虞九舟的目光,她只是露出了牙齒,笑得很開心的樣子。

  兩人相處得挺好,總有不長眼的人過來找事。

  吏部尚書之子彭程走了出來,「陛下,微臣聽聞駙馬武藝極好,善騎射,臣想請駙馬與臣等一起玩蹴鞠。」

  聖元帝蹙眉,駙馬受傷很多人都知道,吏部尚書的兒子?太不懂事了。

  「好了,你們自己玩去,駙馬不便。」

  「如何不便?微臣可是知道駙馬英武,一場蹴鞠而已,我們肯定會讓著駙馬的。」

  他的這句話,引起了一陣喝彩。

  「好,說得好,我們小時候也是跟駙馬一起玩過的,怎麼如今做了駙馬,就不跟我等一起玩了?」

  「是啊,駙馬可是怕了?怕了就說,我們可不敢欺負駙馬你。」

  「我等皆是少年人,駙馬可不要做小娘子姿態。」

  這就是他們的本意,今天是春日宴,蹴鞠比賽是年輕人的玩樂,陛下也不至於那麼的「玩不起」吧。

  通俗點兒說,其實就是道德綁架。

  用這樣的話來激遲晚,也跟皇帝說:我們不是不敬陛下,我們只是想跟小時候的玩伴一起玩。

  畢竟遲晚受傷的事情,大家只是聽說,又不是宣布了這件事,要是有人說駙馬受傷了不宜玩樂,他們會馬上說自己不知道。

  聖元帝的眼睛冷了冷,他能看出來這些人是故意針對駙馬,他舉辦春日宴的初衷就是讓天下人知道,大周依然一團和氣,偏偏有人想壞了這團和氣。

  眼看聖元帝臉色不好,吏部尚書彭曉莊趕緊上前道:「犬子無狀,還請陛下恕罪。」

  然後訓斥兒子,「放肆,駙馬受傷人人皆知,偏你不知輕重,蹴鞠什麼時候不能玩?等駙馬好了你上門邀請就是,趕緊滾回去坐著去。」

  堂前訓子,看似教訓自己的兒子,實則讓外人沒有理由再教訓。

  此時遲晚也弄清楚了,他們醉翁之意不在酒,恐是早就知道她會拒絕,為的不是這次蹴鞠,而是下次邀請。

  等她答應了,想必要不了多久請帖就會上門,等她到了他們的地盤,可就不一定了。

  刺殺是最小道,什麼栽贓陷害仙人跳,總有能用上的。

  吏部尚書表面在罵自己兒子維護她,到底是為了什麼,誰也說不準。

  遲晚乾脆主動開口道:「陛下,臣有一詩,南村群童欺我傷無力,忍能對面為盜賊。」

  此時就該借杜甫大大的一句詩,來痛罵這個居心不良的。

  她受傷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養了這麼多天了,該傳到的地方也傳過去了,吏部尚書身居高位,他的兒子能連這件事都不知道?

  「臣亦有一言,臣觀看吏部尚書之子快三十了吧?年齡比臣可大多了,也不是幼童,怎麼就一點兒不懂事,誰不知道臣受了重傷,剛剛還是坐輪椅來的,偏這位彭尚書的兒子,過來叫臣去蹴鞠,竟如此狠心?」

  「不知是彭尚書教子無方,還是彭尚書兒子甘為盜賊啊?」

  誅心之言,罵一個人為盜賊,對方可是正二品尚書的兒子,這不是踩在彭曉莊的臉上蹦躂嘛。

  反過來想想,遲晚可是駙馬,不停地升官,還封了爵位,如今身居高位,實職是從二品皇城司都指揮使,兼任大理寺少卿。

  大周很早之前流傳著一句話,只有皇城司不想知道的事情,沒有皇城司不知道的事情。

  皇城司有監察軍事,官員,科舉之權力,並有偵查,逮捕,執法,審判的權力,不過不設立監獄,只能送往大理寺或者聖京府監獄。

  另外皇城司還有京都治安權力,宮廷保衛權力,皇城司高官能隨時出入皇宮,其中還要抽調一隊人馬出來保衛皇帝。

  這麼說吧,京城事務不管大小,皇城司都有管的權力。

  可惜這是以前的皇城司,現在的皇城司可沒有這麼大的權力,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遲晚接任皇城司指揮使後,馬上升級成了從二品的都指揮使,又是重新操練,又是招人的,想來是要得到重用了。

  在殿前司沒有成立培訓出來之前,皇帝的安全是交給皇城司跟禁軍的。

  目前聖元帝可不敢把自己的安全單獨交給一方了,必須兩方一同保護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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