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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次他們一群人打鬥時,便是在院子的院牆外。

  李承瑞不由得嘟囔:「之前只是覺得馮掌柜太過自信,覺得自己的機關厲害,如今看來的確是布置了不少。也是奇了,尋常人家怎麼會布置這麼多機關?難道早就覺得自己家裡會出事?還是說單身女掌柜沒有安全感?就算是家裡是賣這些的,也做得有些多吧。」

  江岑溪也是這麼想的:「沒錯,我也覺得布置得有些太誇張了,未雨綢繆到離譜的地步。」

  柳淞也在思考:「而且這麼多東西都被搬走了,狗沒叫,馮掌柜沒醒,街坊鄰居打更人都沒發覺。」

  這時有衙役過來稟報:「周圍鄰居都打聽過了,沒有遭遇盜竊。」

  「只針對馮掌柜。」柳淞說完離開了院子,應該是要回知府衙門。

  江岑溪和李承瑞一直跟在柳淞身後,寸步不離。

  如果是以前,柳淞定然會嫌煩,他這個人性格很難相處,總有人在他身邊轉影響他的思路,他覺得煩,都會趕走。

  但是這兩個人他不會趕走,很奇怪地認可了他們二人的能力,如果跟著他,說不定真的能提供一些線索。

  柳淞查看了一圈後,回到了知府衙門。

  馮掌柜是一個體面人,就算早晨狼狽,在緩過神來後還是在知府衙門洗漱了一番,如今已經髮鬢整齊,恢復了光鮮且美艷動人的模樣。

  如今她未施粉黛,只是整理好了髮鬢,便讓人移不開眼睛,也不知年輕時是怎樣的美人。

  對待馮掌柜這種被害人或者證人,柳淞的態度都會柔和一些,他首先詢問:「吃過飯了嗎?」

  「還沒,待會兒回去吃。」

  「你的家裡不安全,機關都沒了,之後我還是需要派人去保護你。」

  馮掌柜想到自己之前還趕人家走,此刻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道:「這些日子我會好好招待他們。」

  「也好,隨我進來,我有話要問。」

  馮掌柜也沒有異議,跟著柳淞進入問話的房間,規矩地坐下。

  就算面上如何冷靜,也是家中遭遇了劫難,馮掌柜之前的自信從容都少了很多,語氣也透著些許無力。

  「該說的,我早晨也都跟您說了,還有什麼想問的?」馮掌柜主動詢問。

  「你的家中可有親近的親屬,或者夥計,又或者有沒有其他人和你熟識?」

  馮掌柜很快懂了,問道:「你們也注意到白得很沒攔著他們了?我也納悶得很,可它除了對我外,對旁人都不親近,不可能看著家裡被搬空還沒有反應。」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如果沒有其他人,你是從哪裡得到的狗,他們是什麼身份?」

  提起這個,馮掌柜突然有些許沉默,眼眸低垂,有些不想提及。

  想到了什麼,又抬頭看向一邊的兩個人。

  江岑溪和李承瑞肩並肩坐在椅子上,眼巴巴地看著他們兩個人,仿佛是在戲台下看戲的兩個小朋友。

  雖然坐得規矩,也不插嘴,可他們兩個人炯炯有神的眼神總是讓人無法忽視。

  「他們……」馮掌柜欲言又止。

  柳淞從容地介紹:「這位是陵霄宗的仙師,這位是撼林軍的李將軍。」

  「還挺年輕的……」

  柳淞依舊執著於之前的問題:「是有什麼不方便說的嗎?」

  「也沒什麼,送給我這一貓一狗的人,是我家之前的一個夥計,也不知怎麼就對黑色,還是真的很有貓緣狗緣,先是撿了一條狗回來,又撿了一隻貓回來。」

  「這個夥計如今在哪裡?」

  「早就不在我們家幹了。」

  「我還是希望您詳細說一說他的情況,畢竟他很有可能會是重要的嫌疑人。」柳淞正色道。

  「不可能。」馮掌柜斬釘截鐵地道。

  「怎麼?」

  「他不可能害我!」

  「可昨天夜裡那群人肯定不是一瞬間結束的搬運,狗都沒有什麼異樣,你也說了它和別人不親近……」

  「不可能是他!」馮掌柜語氣非常倔強。

  柳淞沉默了片刻,表情肉眼可見地不悅起來,他的耐心逐漸被消耗,聲音隨之低沉了許多:「不要浪費時間。」

  「……」馮掌柜一怔,意識到自己可能招惹了柳淞,表情也有些慌張。

  說到底柳淞也是長安來的大官,之前對她照顧,態度也客氣,可若是在案情上遮掩,就有些過分了。

  她做了一個深呼吸,最終才說了出來:「他叫武歲七,挺奇怪的一個名字,二十多年前了……那時候他十七八歲吧,中等個子,瓜子臉,眼睛細長,笑的時候……都成一道縫了。

  「剛結束兵荒馬亂的時期,我們家的生意也不太好,都要歇業了,幸好鋪面是自己家的,還能再苦撐一陣子,可家裡人都心裡有數,馬上就撐不住了,他卻來應徵做夥計。

  「我爹說店裡生意不景氣,都有可能付不出工錢來,讓他去別處問問。他說他以前做過木匠,會做這些小東西,他不要固定的工錢,等以後如果掙錢了,成本去除後分一部分工錢給他就行。」

  柳淞認真聽著,手中拿著毛筆,記錄這個人的年齡,基本相貌等事宜。

  因著記錄時可以鞏固思路,所以他一直有親自記錄的習慣,之前有人想要協助都被他拒絕了,畢竟還是自己寫的記錄更一目了然。

  江岑溪抱著拂塵聽得認真,李承瑞卻有些坐不住了,似乎覺得這部分內容有些無聊。

  馮掌柜繼續說著:「結果他真的厲害,做出來的東西一個個的,又新奇又實用。那陣子不少地方都在改建,也是經歷了戰爭,各家各戶剛剛好起來,當然要翻修房子和鋪面。

  「他的這些工具做出來後先不收錢,一個人帶著這些東西去給每家每戶試用,人家正用著順手呢,他又不借了,說店裡不景氣,他不想在店裡幹了什麼的。誰知道沒多久訂單就來了,我們店鋪也一下子恢復了不少。

  「趁著重建賺了一些錢後,他又覺得大家會有什麼……補償心?開始做一些給小孩兒的東西。我爹不懂,他覺得還是應該繼續做工具,誰知道,玩具做出來後還真賣得不錯。

  「他說,大人覺得孩子們前陣子也受了苦,生活好起來後,會補償孩子。而且大家安穩了之後,也都開始陸續生孩子,孩子誕生親朋也會給孩子買些小玩具……」

  李承瑞聽著聽著,突然覺得挺有意思的:「嚯,還真有點小聰明。」

  「可不就是,我們一個即將要倒的鋪子,一下子成了廣漢郡生意最紅火的鋪子之一,變化很大。」馮掌柜說到這裡,眼神難得的溫柔起來,顯然已經陷入了回憶之中。

  柳淞追問:「後來他去了哪裡?」

  「不知道,突然就不幹了,我還尋了他一陣,整個廣漢郡都沒有他。」

  「一個突然不乾的人,你為何斷定他不會害你?」

  馮掌柜的模樣彆扭了一陣子,最終還是下狠心說了出來:「我看上他了,我說我要和他在一起,他居然拒絕了我!我那個時候性子不好,他拒絕我後我還和他鬧,說如果他不和我好,我就再也不理他了,讓他滾,他、他……他還真滾了!」

  李承瑞聽得一怔,馮掌柜還真是一個大膽直白的女性,他心中一陣佩服。

  柳淞則是記錄的筆一停,似乎不知該如何下筆了。

  只有江岑溪開口問道:「所以你一直未嫁,等到如今?」

  馮掌柜仍舊是不服的模樣:「嗯!我覺得他心裡有我,他應該是遇到了什麼事兒,暫時回不來了,我還沒等到他親口說他也喜歡我呢!」

  江岑溪追問:「他離開多久了?」

  馮掌柜的表情沒落了一瞬,道:「二十一年。」

  記得很清楚,這些年她都是算著日子過的……

  「十六夜大雪之後?」江岑溪又問。

  「你還知道這個?」馮掌柜有些詫異,似乎覺得江岑溪的年齡應該沒經歷過這一年才對。

  「嗯,之前了解過一些。」

  「確實是冬天,過年期間他陪我放煙火,我覺得氛圍挺好的,就……就親了他一下,問他要不要和我成親,結果……我還當他覺得不門當戶對,以後慢慢來,我父母也挺喜歡他的,肯定還是可以在一起。

  「結果第二天他留張字條就走了,我還以為他偷偷躲幾天,沒想到隨後下了整整十六夜的大雪,之後他再也沒回來。

  「我爹說,他可能也凍死在那場雪裡了,我不信,他那麼聰明,雪能把他凍死?」

  馮掌柜說到這裡紅了眼眶,眼淚再難忍耐,簌簌下落。

  就算已經到了中年,她仍舊有著極好的姿態,哭泣時讓人瞧著疼惜。

  江岑溪給她送去了帕子。

  其間,她回頭看向李承瑞。

  李承瑞原本是漫不經心的樣子,此刻也意識到了什麼,表情逐漸認真起來。

  江岑溪不知道怎麼安慰人,卻還是道:「能詳細說說你們的事嗎?我很想聽。」<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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