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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石山禍事瞞不住,那就尋件更大的髒事來壓。今晚找到名冊最好。若找不到,關著牧姌居這群女子,他相信溫愈舒也能弄出一本來。

  再一點,誰能想到雲大人不在州府,他的妻子竟敢拿牧姌居?沒人。

  知州府後院,一聲嘶叫後,嬰孩啼哭響起。嫦丫都哭了:「生下來了生下來了。」

  溫愈舒泄了氣,牙口鬆了,被咬著的布包掉離。她望著那髒髒的濕·淋淋的小傢伙,慢慢揚起笑。兩個穩婆還不敢放鬆,一個檢查孩子,一個查看產婦。

  忙了半個時辰,母子被捯飭乾淨,躺到了一塊。李娟讓嫦丫回去照看小圓包:「這裡有我。」

  嫦丫思慮再三:「要不我去把喜峰接到東院裡照看。」

  「我兩個大丫頭能顧好,你趕緊回去。」

  溫愈舒數著兒子的小手指,貪看著他的眉眼。和夢裡一樣,都像了他爹。

  嚅動著小嘴的嬰孩,雖早產了一月,但胎里養得好,發黑麻麻。狹長的眼縫一緊一緊,不一會竟慢慢睜開了,黑溜溜的眼睛對上他娘。

  溫愈舒不禁屏息,他在看她。小傢伙眨眼,可愛得她想歡呼。

  東方見白時,三百弓箭手爬上了來輝縣南郊花坊的高牆,上箭拉弓。孔三奇、鄒長舟踢開了花坊的大門。李文滿披著大氅衝出,院中鐵籠里惡犬狂吠。

  雲崇青走近,讓勒著兩眼的李文滿好看清楚:「失望嗎?」

  「你…」李文滿抬手大力抹臉。

  跟在雲崇青後的記恩,抽了抽鼻子,轉首望向狗籠子:「這裡死過人。」一根手指落在籠外一尺半處。

  雲崇青冷眼直視李文滿:「你知道歡音是誰的人嗎?」

  什麼?李文滿不明,腮邊鼓動了下:「你說…」

  「拿下。」雲崇青沒時間跟他扯。三書領著幾人衝上去,將人摁到地。

  「本官是你上峰,你不能…」

  「我能。」雲崇青一腳踩上他的腦袋:「早跟你說了,我不是輕裝來響州府。」眼掃過四周,「給我搜。」

  等在外的民兵,入院迅速散開,開始細細搜查。這一夜,他們過得也是驚心動魄。

  今日天終於開晴了。巳時入州府,雲崇青兵分兩路,分別往知府府衙和余笠街李府。

  城西大商得知雲崇青安然歸來,都不禁放鬆了心情。睜著眼沒睡的溫愈舒,聽姑姑說人去抄李府了,甜笑入夢。她就知道他舍不下一大家子。

  作者有話說:

  啊啊啊,寫了大章,明天見。

  第104章

  余笠街李府門匾被摘,雲崇青背手站在庭院,看著民兵進進出出。一台台箱籠擺在空地上,寶石玉器,緙絲蜀錦…真的是什麼名貴都不缺。

  「大人…」三書抱著只檀木盒子來。

  在旁剔牙的記恩立馬上前,打開檀木盒子。盒中一本名冊兩本帳冊。名冊是牧姌居與南川各府官員的往來,和他們在花坊搜到的那本一樣。帳冊,記錄了李文滿上任響州知府後,收受的禮。

  「應該是岳麗嶸留的後手。」

  「可惜了。」雲崇悌嗤笑。來輝縣花坊,他們翻了個底兒朝天,也沒找到岳麗嶸。不用想了,肯定是進了狗肚。李文滿真毒啊!岳麗嶸好歹給他生了兩孩子。

  蔣方和來見:「大人,」望著那熟悉的背影,他安定了。

  雲崇青仰首看碧藍晴空:「街道上血跡都刷一刷。」天寒了,最近應不會有雨。

  「是。」蔣方和笑了,他不該聽那幫懶貨。還讓老天來沖洗,說的老天是他們親爹一樣。

  雲崇悌搭上蔣方和的肩:「牧姌居的人,你安頓到哪了?」他們進城飛羽叔就跑來了。十二弟妹被牧姌居的娘們激得早產,幸好母子平安。不然,他非剝了歡音的皮子不可。

  「我去的時候,人還全昏著。」蔣方和是頭一回抄那麼乾淨的宅院:「一幫賊子,除了大牢,沒地容他們待。」他拿了人回來,都細想過。歡音挑昨日著那虹麗鬧上知州府,無外乎兩點。

  一、她覺雲大人回不來了,故毫無顧忌地折損雲大人名聲。二、雲夫人懷喜的事,知道的人是不多。但若有心,想曉得也不難。懷胎九月,動大氣。一個不慎,就是一屍兩命。

  另,即使雲夫人安然,雲大人回不來自證清白,虹麗腹中子便說不清。雲大人可是獨子。

  只歡音是萬沒想到,雲大人回來了,牧姌居卻先一步沒了。

  雲崇青心裡惦著府中妻兒,但他暫時還不能停下。既已動了手,那就要保准響州知府的位不旁落。李文滿上奏的摺子寫好,雖沒送出,可有「明親王」在朝,方與縣的事絕對會以最快的速度傳入京中。

  他不能慢。

  「大人…」一兵衛來報:「知府府衙已經清查結束。」

  雲崇青深吸輕吐:「好。」抄完李府,便令民兵就地修整。李文滿交給了蔣方和看管,他與義兄、六哥回知州府。

  三書徵用了李府幾個廚房,抬了米麵肉菜來,叫一些兄弟盯著李家下人燒飯。繃了兩天了,大小伙子團在一塊,呼嚕一聲比一聲大。

  回到知州府,雲崇青跳下馬進府,入內院就往產房跑,只到了門口被常汐攔下。

  「姑爺,廚房備了水,您先去洗洗。」

  「對對。」雲崇青透著點縫,看向里:「舒舒,我回來了。」

  溫愈舒睡得正熟,但耳沒關著,聽到聲眼沒睜開,唇揚得高高。

  雲崇青回正房,把自己從頭到腳洗的乾乾淨淨,又換了身料子柔軟的衣裳。出去時,颳了眼鏡子,忙收回伸出的腳。坐到媳婦妝奩前,仔細清理臉上的鬍渣。

  產房,溫愈舒已經醒了,雖還困得緊,但她想好好看看夫君,說說話。枕邊的襁褓動了兩下,哇哇哭起。李娟拿著熱巾子來:「出生到現在就喝了點水,肯定是餓了。」

  郝嬤嬤接過巾子:「夫人,會有點疼,您忍著點。」

  「沒事。」在六嫂的幫助下,溫愈舒坐起。姐姐給找的頭生乳母,要過幾日到。不過無礙,乳孩子而已,她能行。

  雲崇青再來,又被攔於門外。產房裡,嬰孩啼哭一陣一陣的,聽著甚委屈。

  「怎麼了?」

  常汐也急:「一會就好了。」

  試了幾次,小傢伙終於吃上了。溫愈舒疼得臉都發白,只看兒子吃得香,又歡喜得很。

  李娟打著哈切出了產房,示意十二弟進去:「先離遠點站一會,去了寒氣,再湊近疼惜他們母子。」

  「多謝六嫂。」雲崇青十分鄭重地行了個禮。

  「一家人,說什麼謝?」李娟笑著道:「我也回去瞅瞅喜峰他爹,你快進去。十二弟妹昨一天,可是遭了大罪。」

  「是,那您慢走。」

  常汐去送。雲崇青稍稍掀起帘子,鑽進了屋。郝嬤嬤福了一禮,也退了出去。他站在離床七八尺處,痴看著那對母子,雙目漸漸濕潤。

  溫愈舒溫婉,與他相望著,滿足流溢。

  「回來啦?」

  「回來了。」暖好身子,雲崇青走近,挨到媳婦身後坐好,頂了軟枕讓她靠在懷裡。夫妻一同看小傢伙吃·奶。

  瞧他腮幫子一鼓一鼓的,溫愈舒忍不住用指輕輕戳了戳:「我想好乳名了。」

  「我也想好訓名了。」雲崇青小心地描著兒子的眉。

  「我們叫他小甜果好不好?」

  「不是包子了?」雲崇青笑問。

  溫愈舒仰首看夫君,認真道:「他是我們的甜果。」

  「對。」雲崇青覺甚好,貼上她的額:「訓名,熙。光明、美好,同『喜』、『禧』,還具暖意,對應『溫』。」

  「雲熙,雲崇青和溫愈舒的孩子。」她喜歡這個訓名:「先叫乳名,訓名等小甜果滿周歲了再對外說。」

  雲崇青親吻妻子的鼻尖,聲音泛啞:「謝謝,謝謝你帶小甜果平安來到世上,等我回來。也對不起,在你們娘倆最緊要的時候,我卻不在。」眼眶暈紅,「但是樹芽兒,我不會讓你後悔嫁我,我也還要定下你下輩子。」

  這一刻,溫愈舒覺幸福極了,張嘴咬上他的下巴。

  小甜果吃著吃著不吸了,兩眼眯達眯達上望。雲崇青朝他吹了吹,柔聲問:「你在看什麼呢?」

  聞言,溫愈舒立馬放過夫君,低下頭去瞅他們家小甜果。小甜果小嘴又裹了裹,眼皮子漸漸合攏。

  「他要睡覺了。」雲崇青心都化成水了。

  「我把牧姌居洗劫了。」

  「不是你。」雲崇青貼緊妻子:「是我悄默聲地把牧姌居抄了。」

  溫愈舒神色嚴肅地點了點頭:「對。抄沒的東西已經放到知州府庫了。」聽姑姑說,金銀錠子不多,但珠寶無數。金票銀票疊在一起,比《雍和字典》還厚。

  雲崇青握住妻子的手,十分抱歉道:「我還要出門一趟。紅石山禍事死了十九人,傷重的有三十一位。李文滿在來輝縣南郊被抓時,他已經寫好上奏朝廷的摺子。摺子里書明,我搜救時死於凶獸口。」<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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