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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藏王聽了這話,看了厲溫一眼:「你有懷疑的人嗎?」

  厲溫抵著下巴思考了一會,突然抬眼看向杜子仁。

  杜子仁一怒:「你看我幹什麼?」

  厲溫面無表情地挪開視線:「呵呵,隨便看看。」

  這倆人眼見著就掐上了,地藏王適時抬了抬手,打斷道:「這些事回頭再說,蔣韻來了嗎?她說她給燕槐序的耳釘是帶定位的,只是不知道燕隊戴沒戴。」

  薛禮揣著袖子道:「蔣韻在來的路上。」

  厲溫癟了癟嘴:「為什麼我們不進去一起找?」

  地藏王淡淡地笑道:「會給東嶽添麻煩。東嶽是天生靈物,對天地有她獨特的感應能力,我們進去反而會干擾她的判斷。且等著吧,如果需要我們,她會來找的。」

  蟬時雨站一邊撇了撇嘴,悄悄道:「我有時候覺得咱們地府就只有白姐幹活,偶爾白姐也挺擺爛的。」

  池雲諫問:「為什麼?」

  蟬時雨掰著手指頭道:「你看啊,最開始沈令妤的惡靈陣,就是因為白姐和燕隊在才順利解決的,跟劉平蘭正面戰鬥過的也只有她倆,後來惡靈陣爆發了,雖然判官們也忙了一陣,但誰都沒再遇到過劉平蘭。上回平嵐在商場被抓獲,也是因為有白姐和燕隊在,應隊中傀儡絲,也是燕隊趕上了去處理的。其它人要麼就跟薛禮老師一樣善後,要麼永遠都在趕來的路上。」

  池雲諫思考了一下:「你是說其實大家工作欲都不旺盛嗎?」

  「也不是,」蟬時雨撓了撓腦袋:「你不覺得很奇怪嗎?而且每次都有各種理由,稍微重要一點的事都讓白姐和燕隊碰上了,第一個惡靈陣,孟極越獄,支隊長中傀儡絲,怎麼那麼巧呢?」

  池雲諫看著她的眼睛,接上了蟬時雨沒說出口的話:「就好像這些事就是衝著她倆來的一樣。」

  蟬時雨又道:「但每件事的因果和目的乃至最後導致的結果又都跟她倆沒關係啊。」

  池雲諫糊塗了:「那你想說什麼?」

  蟬時雨往地藏王的方向看了一眼,拽過池雲諫,悄聲道:「猜測啊,我只是猜測。我猜是有另一隻手把這些事推到她倆面前了,本來就跟她倆沒關係的。」

  池雲諫問道:「那你覺得是誰?」

  蟬時雨理所當然道:「這我怎麼可能知道,我又不是寫小說的。而且白姐也挺奇怪的,東嶽大帝,天生靈物,天道封的神官,那可是咱們想都不敢想的存在,但是回頭想想,她好像對元英的探究欲也不強啊,對權力也不渴望,明明有實力,反而喜歡黏著燕隊。」

  這個池雲諫倒是理解:「戀愛腦吧。」

  蟬時雨:「……哦。」

  兩人在這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白月練突然閃身出來了,她面色陰沉道:「燕槐序不在這裡,我感應不到。蔣韻在哪,還沒到嗎?」

  薛禮湊上去低聲道:「你先別著急,你不是跟劉平蘭交過手嘛,以燕隊的身手,想必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

  白月練眉心緊鎖著,越來越不安,她咬著後槽牙道:「該死的元英,藏頭露尾算什麼本事,有本事現在就來找我。」

  後山的雨越下越急,白月練的話剛說出口,天邊就炸了一道響雷,隨即一團黑霧突然出現在眾人前方的半空中。

  蟬時雨愣了一下,馬上就認出來了,她攥著池雲諫的袖子驚呼道:「元英?!」

  黑霧動了一下,一隻手從裡面伸出來,懶洋洋地揮了揮,黑霧漸漸散去,露出一個年輕女人的身影。

  她慢慢地轉過身來,滿意地聽到了在場所有人的驚呼聲——這是一張跟燕槐序至少有六分像的臉。

  元英陰冷又充滿惡意的眼睛挨個掃過在場的所有人,最後落在白月練身上,溫和地笑道:「聽說東嶽大帝找我,我就來了。」

  蟬時雨:「…………」

  能不能別這麼隨叫隨到!

  第29章 「白月練這次死定了。」

  元英跟燕槐序很像,但只像在皮相上,所有有眼睛的人都可以區分出來。元英身上有種驅散不去的陰冷感,而且毫不收斂,她的惡意明晃晃地吊在眼角,眼睛卻像初生的小鹿,幾乎可以用純真來形容。

  白月練兩步走到所有人前面,勾起嘴角,眼神冷漠:「知道什麼動物才會叫一聲就來嗎?」

  「別這樣嘛,」元英輕輕柔柔地嗔了一句,神態簡直跟燕槐序有九分像:「月練,這麼久不見,你也不跟我敘敘舊嗎?」

  元英乍一出場,就帶著驚人的信息量,眾人一時間不知道該關注她的臉,還是關注她的話。

  蟬時雨喃喃道:「......什麼敘舊?而且我眼花了嗎,這不是燕隊嗎?」

  「不是燕隊。」應溪山淡淡道:「這是元英。」

  白月練沖蟬時雨一伸手:「劍給我。」

  蟬時雨忙不迭地送上去,劍身一到白月練手裡,立刻爆發出流光溢彩的靈力,白月練劍指元英:「喜歡敘舊,那我就跟你敘敘舊。」

  元英若有似無地嘆了口氣:「不過這裡人太多了,破壞氛圍,我比較喜歡二人世界。」她輕輕揮了揮手,一道靈力光束從天而降,元英笑盈盈地溫柔道:「準備好了嗎,雲諫?」

  蟬時雨悚然一轉頭,電光火石間,應溪山從後面猛地撲向池雲諫,但池雲諫已經接住了光束,眨眼間就插在了地上。

  整片場地頃刻地動山搖,後山要塌了。

  元英轉身要走,回頭沖白月練溫柔一笑,如果只看神態,她簡直就像個溫和的長輩:「還不跟上嗎?」

  白月練猶豫地回了一下頭,地藏王在地動山搖中穩當地站在原地,厲溫、薛禮,還有杜子仁陳桐清都站在她身後,她沖白月練擺了擺手:「其它的事回去再說,這裡交給我們,你放心。」

  白月練一點頭,提劍去追元英。

  蟬時雨驚呆了,她一把抓住池雲諫的手腕:「雲諫,你幹了什麼?」

  池雲諫淡淡地甩開她:「我就是那個內應。」

  蟬時雨看著眼前每天親密無間的好友,世界觀漸漸裂開了,她眼神移了一下,在不遠處的阿比戈臉上看到了同樣的表情。估計阿比戈也想不到,到地府來一趟還能現場觀看這麼一出大戲,連元英的面都見上了。

  阿比戈撲上來抓著蟬時雨的手:「喂,你們這後山要塌了,有什麼事出去再說,我們先——」

  她話音未落,強烈的失重感急劇而來,眼前一片黑暗,只能緊緊抓著蟬時雨的手,然後砰地砸向堅硬的地面。

  ————

  「滴答——滴答——」

  不知過了多久,蟬時雨被一陣水滴聲驚醒了,她全身都疼得厲害,手指鈍到麻木,睜開眼什麼都看不見,反應了一會才發覺好像是被血糊了眼。

  她艱難地坐起來,抹了一把臉,察覺到身上雖然很疼,但沒有致命傷,一定是被人治療過了,想起剛才抓著她手的阿比戈,輕輕喊了兩聲:「阿比戈?你在這裡嗎?」

  沒人回答。蟬時雨捏了一個照明的術式,看見阿比戈就躺在不遠處,額角不知道被哪撞到了,血糊了一臉,看樣子是暈過去了。

  蟬時雨挪過去,掌心團了一團靈力,就著阿比戈的天靈蓋拍進去,沒一會兒,阿比戈悠悠轉醒。蟬時雨咽了口帶著血腥子的唾沫,罵了一句:「大爺的,這什麼鬼地方啊。」

  阿比戈一醒過來,馬上跟她掐架:「你們地府自己的地盤,難道要問我嗎?該死......」

  蟬時雨想罵她兩句,但是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治療痕跡,不確定道:「咳...我身上的傷是你治的嗎?你會治療術式?」

  阿比戈白了她一眼:「這裡就我們倆,難道是鬼給你治嗎?」

  蟬時雨哦了一聲,有點不好意思,轉移話題道:「謝謝你啊哈哈......那個...咱們是不是摔下來了?休息一下一起找找怎麼出去吧。」

  阿比戈沒好氣道:「肯定是因為你,我站得好好的,肯定是被你拽下來了。她們都在外面打元英呢,要不是你拖累我,我現在就跟她們一起並肩作戰了。」

  蟬時雨道:「看不出來你志向蠻遠大,還打元英,先競選一個勞動委員噹噹不行嗎?」

  阿比戈翻了個白眼:「我懶得跟你這種臉盆都要用小馬寶莉的幼稚人士說話,快起開,我要找路了......啊!」

  阿比戈剛站起來沒走兩步,迎頭撞上一個什麼東西,木頭的板子哐當倒在地上,甚至撞出了回音的效果。

  蟬時雨把照明的術式放大了一點,湊近一看,小聲驚呼道:「棺材?!」

  而且還不止一具。

  狹小的洞穴里,整整齊齊擺放著得有幾十具棺材,估計是個強迫症擺的,碼得一絲不苟。棺材的木頭不知道是用什麼的什麼木頭,還散發著一陣怪異的香氣。

  阿比戈一低頭正好跟被掀了棺材板的屍體對上了眼,嚇了一跳,連忙道:「你...你們的古話怎麼說來著,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我可不是故意的,要怪就怪你自己棺材板子鬆了,輕輕一碰就開了,可不關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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