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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終姜潼還是沒能離開病房。

  這兩天姜潼其實試過走到外面,但她似乎和陳與綁定在了一起。

  原本離不開就不離,姜潼無所謂的,反正香江除了陳與身邊,她也無處可去。

  只是這抹熟悉的氣息令姜潼非常地在意。

  被迫止步於病房門口的姜潼無奈地隨著進門的保鏢回去病床旁。

  病床上陳與喊保鏢打電話給梁九。保險起見,他拜託梁九也幫忙聯繫陸起。

  這份「保險起見」實際上是明智的,因為沈問鶴只是假意答應陳與。

  沈問鶴根本沒打算替陳與聯繫陸起。起碼要緩上兩天再聯繫,不然陸起太快趕回香江,萬一發現姜禾目前也身處香江?

  他千辛萬苦泄露米國可能有姜禾的蹤跡才將陸起的考察之行提前到這段時間的,以方便姜禾在香江安穩地度過幾日假期。

  不過姜里里的遇難,同樣影響了姜禾的安穩,畢竟姜禾的香江之行主要就是為的親眼和姜里里見上一面。

  沈問鶴特意10月30日過來香江,幫姜禾打點一切。31號晚上偵探打電話向他匯報姜里里遭遇綁架的消息時,他正在香江國際機場準備接機。

  偵探問他要不要以暴露自己為代價給出照片提供線索,沈問鶴的確猶豫過,考慮趁此機會解決掉姜里里。念頭一閃而逝,終歸妥協於姜禾對姜里里的信任。倘若姜里里因為少了這條線索而出事,他和姜禾之間定然會生出隔閡,所以沈問鶴交待偵探救人要緊。

  結果姜里里仍然沒能逃過一劫。從偵探口聽聞她凶多吉少,是11月1日的中午,即昨天中午,沈問鶴正陪姜禾帶女兒在海洋公園遊玩。

  晚上回到沈問鶴短租的洋房,沈問鶴詢問偵探確認了最新進度是搜救隊徹底結束在貨運碼頭一天一夜的打撈救援工作,才斟酌著措辭告知姜禾取消原定2號約見姜里里的計劃。

  得知姜里里意外遇難,姜禾整夜無法安眠,晨起拜託沈問鶴到醫院探望姜里里的男朋友。

  所以剛剛沈問鶴向陳與了解姜里里遇難的諸多細節,為的便是回來轉告給姜禾。

  聽完全部,姜禾久久地沉默失神。

  沈問鶴見不得姜禾因為姜里里而狀態堪憂,輕輕晃一晃坐在姜禾旁邊的小潼潼的手:「這才是你真正的女兒。」

  「我知道。」

  姜禾無法和沈問鶴講清楚她心中對姜里里異樣的感覺。

  她沒有任何詛咒自己女兒的意思,可乍聽姜里里意外去世的一瞬間她千真萬確地聯想到自己的女兒,想到如果出事的是潼潼,她一定也會如現在這般精神恍惚、想哭哭不出,仿佛心臟被生生撕裂開一個口子、留下無法填補的空洞。

  姜禾不由摟住小潼潼。只有小潼潼緊緊依偎她懷裡的時候,她才感覺好受許多。

  沈問鶴舊話重提:「你和潼潼必須提前走。今天我確定了他們會聯繫陸起,以陸起目前對姜里里的珍視程度,必然會丟下米國的事情第一時間趕回國。」

  昨晚沈問鶴就催促姜禾改機票、今天走,反正不可能見到姜里里了,姜禾繼續逗留香江的意義不大。

  姜禾希望再等等,她認為既然還沒找到屍體姜里里就仍有倖存的可能。

  今天在醫院病房裡沈問鶴見識到,陳與和姜禾想法一致。

  可主觀想法再美好,也得尊重客觀事實。

  在沈問鶴的推斷中,最遲昨天陸起就應該知曉姜里里的死。如今雖然姜禾運氣好,但不能心存僥倖。沈問鶴體會到什麼叫「皇上不急太監急」。

  「你自己的女兒重要,還是一個不明來歷非要認你當媽的陌生人重要?」沈問鶴問得直戳人心窩。

  姜禾臉頰貼著小潼潼的頭髮,低垂視線思索片刻,點頭:「嗯。」

  於是沈問鶴幫姜禾定下了明天晚上的飛機。最快的航班只能買到明天晚上的。如果可以,沈問鶴希望她們母女倆今晚就走。

  看過登機的時間,姜禾安排明天的行程:「走之前拜訪一下袁大師吧。」

  沈問鶴前次替姜禾拿到了香江所有排得上名的大師的聯繫方式,袁大師其實不在其列。關乎小潼潼,既然姜禾更樂意見袁大師,沈問鶴個人再不信任袁大師也沒反對,問偵探調取袁大師的號碼。

  還好,袁大師明日有檔期。雙方在電話里簡單溝通了訴求,定下見面時間。

  姜潼又在陳與的病房裡過夜。

  她這種狀態沒有吃喝拉撒的需求,因為她對包括飢餓、疲憊、困頓在內的人類正常機能毫無感覺。

  看著仿佛也對人類正常機能毫無感覺只是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陳與,姜潼特別想擁抱他 。

  他吃不進東西,今天的三餐他又吃幾口便吐個乾淨。醫生檢查不出他除了腿傷以外的其他病症,判斷陳與是負面情緒刺激的反胃。

  一直不吃肯定不行,所以給陳與輸營養液。

  肥貓明天還有工作,今晚無法到醫院守夜。陳與也沒允許四眼再過來。

  旁邊的陪護床白白空著,姜潼想占占不了。她只能繼續站在陳與的病床邊,時不時閉上眼睛假裝自己還像正常人一樣能睡覺。

  這一次姜潼閉眼後重新睜開眼,冷不防發現陳與不知何時竟悄悄解開了束縛帶,躡手躡腳下床。

  第66章 何必好身材沒保持住她就不要他

  #66

  毫無意外,他的逃跑還沒開始就失敗。受傷的腿太拉跨,又沒有拐杖給他用,他很難不鬧出動靜,瞬間喚醒護工大叔。

  不過陳與也沒想過能以這種狀態擺脫護工和保鏢雙重障礙。他的目標在床頭櫃的水果刀。

  坐在病床沿,陳與以水果刀為武器要挾護工和保鏢。

  由於他想傷害的是他自己,保鏢沒敢輕舉妄動,給梁九打電話。

  很快,手機轉到陳與手中。

  一邊持刀,他一邊同梁九商議,沙啞的嗓音宛如從廢棄的深井浮上來的,帶著一種詭異的平靜:「不是有人特意趕回來香江要見我?那拜託九哥允許我的請求。我只是想再去碼頭看看。要麼你的保鏢帶我去,之後你的保鏢也可以帶我回來醫院,我們誰都相安無事。要麼我這條命丟了也罷。」

  梁九無奈而頭疼:「阿與,何必……」

  陳與不帶一絲起伏的語調透著稜角盡失的機械感,仿佛靈魂抽離了軀殼徒留一具空蕩蕩的皮囊以習慣性的肌肉反應振動聲帶:「九哥,我求你。」

  梁九突然再無法拒絕。他沒想到陳與對姜里里的感情如此深,明明兩人相識才不過短短兩三個月。而隔著電話,梁九也能聽出陳與的痛苦。

  保鏢得令,幫陳與準備了輪椅,帶陳與離開醫院,然後開車送陳與到福運碼頭姜里里落海的地方,但遠離海面。

  夜半三更的咸澀海風拂過他的鬢角,鼓起看著特別寬鬆的病號服,他坐在輪椅里,膝上搭著一條薄毯,手中仍舊握著病房裡的那柄水果刀,身後是保鏢緊緊抓著輪椅把手杜絕他跳海的可能。

  碼頭的燈光在潮濕的空氣中暈開,模糊成一片昏黃,海水單調而固執地拍打著堤岸,潮聲沉悶,陳與一動不動眺望漆黑的大海,眼神空寂,像在等著什麼。

  姜潼無聲地環住他的身體,默默地流淚。

  他瘦了,兩天他就瘦了一圈,比8月他們初遇的夜晚留給她的印象更高瘦,她想告訴他這樣下去不行的,他的好身材如果沒保持住她就不要他。

  他的臉也憔悴,憔悴折損了他的顏值,不帥的話他以後還怎麼吸引她一見鍾情?

  天空漸漸泛起魚肚白,海鷗的鳴叫刺破晨霧,新一天的第一縷陽光落在陳與已被露水浸滿涼意的身上,掀不起半點溫度。

  梁九一夜沒睡好,囫圇幾個小時的覺起來,聽說陳與在碼頭待了一夜仍舊不肯回醫院,親自來了一趟。

  「阿與啊……」梁九在輪椅的金屬扶手上摸到了一把的水珠,「回醫院吧,里里看到你這副樣子會很難過的。」

  太久沒開口,陳與的上下兩片唇快黏在一起,張嘴的時候扯破皮:「要見我的人不是還沒來?等對方來了我會回醫院的。」

  「可你等在碼頭這裡不吃不喝怎麼行?」

  「吃不下。不用浪費糧食了。」

  「你的腿——」

  「廢了就廢了吧。」陳與的眸底映著晨光,卻仍如夜裡的海,漆黑冷寂,深不見底。

  「……」梁九的脾氣都被陳與磨沒了。到底誰是老闆誰是員工?誰是少爺誰是跟班?

  瞥一眼陳與手中握著的鋒利的水果刀,梁九後退兩步,試圖故技重施,將陳與敲暈了送回醫院。

  陳與的腦勺長了眼睛似的,說:「九哥,你對我已經仁至義盡了,你不必再管我,我還不起你的恩。」

  梁九重新上前一步站到他身邊:「如果不是我老豆的老友想見你,所以我老豆要求我照顧好你,就你這樣,我早隨你要死要活。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你沒欠我什麼。」<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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