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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她的轉魂燈忽明忽滅時,孟時清便察覺事情不對。

  但不同於孟時清的急切擔憂,溫離顯得就格外的淡然,她思忖幾息,坐好萬全的心理建設,才敢頷首看他,語氣中夾雜著疑惑:「你是誰?我們很熟嗎?」

  孟時清微怔,「你不認得我了?」

  滿腔炙熱在此刻被澆滅。

  溫離睜眼說瞎話:「不認識。」

  事實上,只是見到他的人,她便認出了他的身份,書中的男子唯有孟時清才會對溫離關係如此親昵。

  孟時清一心向道,卻對玄天宗第一劍修溫離有男女之情,只可惜天妒英才,溫離慘遭殺害。

  有人說孟時清是因失去摯愛而變得瘋魔,有人說是因為溫離的離世斬斷他的情根,這才叫他鑄就無情道。

  孟時清狐疑的盯著她,壓下心底的陰翳:「許是受到驚嚇,你隨我回到太虛宗,讓醫修替你瞧瞧便好。」

  溫離忙擺手:「不必,我不打算去太虛宗了。」

  「為何?」

  這個問題仿佛戳到孟時清的痛處,他莫名變得有些激動,竟貼在她身前緊緊攥著她的手。

  冰涼的指骨涼的她下意識想要掙脫,奈何他的手勁實在是大,握著她的力道分毫不松,甚至愈發收緊,頗有融入骨髓之勢。

  溫離只好隨意扯個理由:「傷害我的那個人身著太虛宗的弟子袍,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何人,但如果他守株待兔在太虛宗,那我豈不是自投羅網?」

  卻不知她這話間有漏,孟時清何其聰慧,直截了當的質問:「阿離不是不記得我了?」

  猝不及防一問,還算融洽的氣氛戛然而止,風詭雲譎。

  孟時清斂眸,又掛起那副溫和的笑意:「我的意思是,阿離不是不記得我了,又怎麼會記得那人身著的衣裳為太虛宗的弟子服?」

  溫離強裝鎮定的同他笑:「他身上穿的衣裳與你一致,我便以為他也是太虛宗的......」

  說著她指著他白色的弟子袍:「樣式一樣,花紋一樣。」

  孟時清闔眸,遮住眼底神色。

  溫離心如鼓擂。

  她的藉口千瘡百孔。

  怎知孟時清並未反駁她,如墨黑眸似乎要將她灼出一個血洞。他扶起她,依舊溫和:「我帶你回太虛宗,你的身上有魔氣。」

  「魔氣?」溫離下意識聯想到方才闖入她手心的東西,她立刻攤開手,露出還有鮮紅印記的手心,「是這個嗎?」

  少女玉指如削蔥根,指尖瑩潤,靈巧俏皮,手掌泛著微紅,是氣血極好的象徵。

  溫離見他凝神看著,忙解釋道:「這東西可與我沒有關係,我也不知它為何會出現。」

  孟時清悶聲笑了兩聲,「好看。」

  溫離蹙眉:「什麼好看?」

  她不可置信的盯著手心火紅的印記,像是燙下一個疤痕,死死的黏在她手心,這哪兒好看了?

  「阿離的手好看,不像其他劍修,握劍久了會有些死繭。」

  溫離:「......」

  不是,他有病吧?戀愛腦能不能拖出去!

  孟時清自顧自笑:「阿離的手如同上好的羊脂玉,細膩光滑。」

  溫離:「夠了。」

  孟時清歪頭,溫柔的看著她:「那我們走吧。」

  溫離不死心又盯著手心,幾番才確認孟時清當真看不到火紋。

  而火紋感應到她的注視,竟舞動著手臂,激動的要跳起花舞。

  「什麼怪物!」

  她輕聲呵斥,卻忽然想起孟時清還在身側,故瞄了他兩眼,才低聲問著手心東西,「你是什麼魔物嗎?」

  孟時清卻突然看來:「什麼?」

  溫離被他的眼神唬到,大腦飛速運轉:「我在疑惑我的身上怎麼會有魔氣。」

  孟時清深深看了她一眼,並未繼續糾纏她,但也不顧她的意思,執意想要將她帶回太虛宗,甚至不曾詢問她,為何會受傷出現在這裡,追問她傷害她的兇手的到底是誰。

  於他而言,那些都不重要,只要溫離沒有離開太虛宗,只要溫離還在他的身邊,餘下的其它都算不上什麼。

  與此同時,溫離察覺到身子裡有靈力上涌,溫暖如玉。

  手心印記也在不斷加深,似乎有什麼神秘的力量在不斷召喚玉簡,引得起騷動不止。

  第2章 玉簡

  封敬城內,

  白衣少年玉立,墨發如綢,衣袂紛飛恍若仙人,劍眉星目,長睫如羽,眼尾上挑顧盼生輝,卻渾身布滿斑駁傷痕,鮮血淋漓染紅半邊白衣,他緊抿著雙唇,不可一世的垂眸睨著眼前妖,宛如一盞破碎的琉璃燈。

  面色醜陋的鼠妖匍匐在地,涕淚縱橫,懼怕之色溢於言表。

  「大人,您放過我吧,我知道錯了。」

  少年微微眯眸,懷中亮光不斷,汩汩靈力上涌竟讓他身上的傷口緩緩複合。

  鼠妖見他不言,忖破腦袋也想不出來,片刻前還半死不活的人怎就蹦躂的完好無損,渾身的戾氣仿佛可以將妖徒手扼死在手心。

  它瞧見他的動作,忙解釋道,

  「我見您受傷昏迷,想著將您拖回洞裡好好療傷,絕無他意,您可千萬不要誤會。」

  少年還是不理會它們,只盯著手心的玉簡沉思。

  如墨的含情眼中暗如珠玉。

  他勾唇淺笑,漂亮的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譏笑,喃喃自語道:「怎麼就會認了主人呢?」

  若不是母簡遇血認主,他還未注意到玉簡遺失。

  顧名思義,母簡之人以血養簡,可與子簡相通。

  鼠妖難以置信頷首,顫抖著下唇發出聲響,零零散散的腔調匯成一句話:「主、主人,您是這個意思嗎?」

  少年抬眸,厭惡至極的吐出二字:「閉嘴。」

  方才受的傷眼下已經全部癒合,身上的靈力也恢復大半。雖說母簡認主的確稀奇,但至少帶來的能量造福與他。

  可他心中漸依舊迷惑,這母簡到底是何時丟的,眼下又是誰在以血獻祭?

  但為了兩端持衡,他還是渡些靈力至母簡。

  「西南坡槐樹後死了個女的,你去將它屍體處理了。」

  鼠妖一陣,小心翼翼問:「主、主人,我嗎?」

  平生第一次被修士使喚,但它鼠大王心胸何其寬廣,只要能保住性命,他要它做什麼都願意!

  少年不言,身形虛化如風。

  鼠妖奸笑兩聲,劫後餘生的笑還未展開,更來不及嘲笑修士懦弱多情,由靈力幻化出的箭羽不知從何飛出利落的斬下他的頭顱。

  而走遠的少年背影忽然凝滯。

  只見玉簡上浮現幾個大字【你是什麼魔物嗎】。

  容闕勾唇冷笑,指尖覆在玉簡上,冰涼的觸感平息他心底異樣之情。

  玉簡乃上古神器,又有魔氣橫持,就連他也快忘記,這到底是魔物還是神器。

  *

  紫雲峰一處小築內,經書凌亂在地,衾被垂至木階。玉白色的小腳耷拉在床沿,前一刻還酣睡正香的人,此時卻有些煩悶的輾轉身子。

  良久。

  溫離從被窩中鑽出,烏髮如瀑灑在肩頭,她小心翼翼的將手伸向胸口,直到觸及柔軟衣綢,懸著的心驟然落下,但很快瞥見手心紅色印記,心跳如雷。

  許是感應到她的視線,印記雀躍如火苗,燥熱傳來,圓形玉簡的形狀若隱若現。

  她幾乎要將手心搓出血來,可這玉簡便如同胎記一般,任她動作,不減分毫。

  那夜在山頭的記憶不斷浮現跳躍,若不是被趕來的孟時清救下,她怕是早已丟了性命。

  門外喧囂不止。

  今日是太虛宗弟子測試的第一日,長達三十天的基訓,優者留留下,劣者離開宗門。

  溫離因本是玄天宗弟子緣由,被收入玄妙長老門下。

  房門輕聲叩響,少年嗓音清潤平和,溫柔的喚道:「阿離。」

  溫離微怔,隨手套上件外袍便打開房門,見屋外高挑的少年,挽唇笑道:「孟師兄,你怎麼來了?」

  孟時清動作自然的替她捻好衣襟,眉目含笑,「師妹忘記今日要去破雲峰了?」

  思緒回籠,溫離下意識退開他過分親昵的動作,不敢直視他的眸子,悶聲道:「好。」

  少年束髮高挽,碧玉簪清透玉立,宛若天上明月般澄淨的眸底怔愣一閃而過,不過很快他又恢復自然,只當她的疏離是大難以後的驚慌。

  孟時清:「阿離,修行上有何不會的,可以來問我。不過你也不用過於擔憂。」

  新弟子入門第一天,由師姐傳授簡單術法。

  「我會......」

  「實在不行,我去和浮玉交換,由我來交你們御劍,阿離劍法極佳,御劍也......」

  溫離打斷他:「師兄,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包括劍術。」

  孟時清恍然,淡淡道:「是我忘記了,你收拾一下就出發吧。」

  溫離點頭,卻見他還站在門外遲遲不動,炙熱的目光黏在她的身上,像是一塊化開的牛皮糖。<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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