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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天白雲,綠草海洋。廣袤無垠的草坪上,粉藍交織的繡球花爭奇鬥豔,白色旋轉階梯前後交錯,像一座建在花海的歐洲城堡。台階盡頭,是巨大的平台和背景板。

  背景板上,穿著玫瑰刺繡禮服的林寒伸出手,奔向屬於他的太陽。

  背景板下,林寒挽住周光霽的手,一步步邁上台階,對他說:「我願意。」

  台下掌聲響起,他們在祝福聲中親吻彼此。

  周光霽偷偷扎了個捧花扔給許斯儀,被許斯儀追得滿場逃命,最後誰也沒討好,被周大一手一個按在板凳上喘氣。

  喘著喘著,許斯儀突然想起來周光霽的好感度理論,問他:「林寒的好感數,多少分了?」

  周光霽隨口說了個天文數字。

  許斯儀詫異:「最高難道不是百分之百?」

  周光霽疑惑:「誰跟你說是百分百的?」

  「那上限是多少?」許斯儀問。

  「當然是……」周光霽賣個關子,得意洋洋,「沒有上限!」

  許斯儀無語地抿了抿嘴,一副「懶得理你」的模樣。

  周光霽拍拍他,安慰說:「雖然沒有上限,但是有下限。」

  「下限是多少?」許斯儀問。

  周光霽眼中的痴傻與嬌憨盡數散退,溫柔而堅定地說:「百分之百。」

  我對你的愛永無止境,並且我會永遠愛你。

  【作者有話說】

  其實我也服我自己,本來結在林寒求婚或者說我願意的地方都可以,可我偏偏為了早寫好的周許對話版結尾包了盤餃子。前天之後我以為寫最後一篇我會很快樂,會開開心心的在「永遠愛你」後落下(全文完)三個字,但是真到了打下全文完時突然有種說不出的難過,就好像之前我讀很喜歡的書讀到最後一章,所以我把全文完改成完又改成完全刪掉。大概是一種不舍離別情分吧。

  這篇文一度比較坎坷,中間很長時間想要放棄,是那種不管不顧地放棄。又回來的契機是看見數字寶寶的留言和飯飯給我的新年祝福,很感謝,真的很感謝!

  還有一路默默觀看的其他讀者,很感謝你們,是你們讓小周熬了過來。也許我這段話在未來某天被會「排雷」,但沒關係,此刻我的感謝是真的。

  好了,牛馬要去上班了。祝你們心想事成,萬事如意!

  第51章 番外

  深宮院內,一名小太監步履匆匆,來到一座殿宇前才緊急停下腳步,整理自己儀容,換上一臉諂媚笑意,推門而入。

  「小殿下,奴進來了。」

  金碧輝煌的宮殿內浣紗重疊,如迷霧般遮住人的視線。小太監撥開浣紗走近寢殿,再次喊道:「小殿下。」

  一室沉默,太監臉色微變,一把扯開帳前黃紗,明黃色的帳中空無一人。

  *

  民間街頭,粉雕玉琢的小公子緊盯包子攤許久,他長得金尊玉貴,看包子的雙眼充滿渴望,可就是不見上前掏兩個銅板。

  老闆嫌棄地蓋上籠蓋,想是哪家有錢人家的小孩,和家裡走散,想討口包子。如今世道不太平,這種人老闆見多了。

  果然,那位小公子躊躇走上前,還未張口,老闆便說:「兩文錢一個。」

  小公子羞赦地垂頭,只差把沒錢寫臉上。

  可這包子著實誘人。

  林寒咽咽口水,又想開口。

  突然旁邊伸出一隻手,黝黑粗糙,卻托著剛剛好兩個銅板。

  林寒眼睛一亮,轉頭看向好心人。

  這是一位不比他大幾歲的少年,穿著打了好幾個補丁的破舊衣服,頭髮用一根布繩隨便扎著,臉上黑漆漆的,像路邊乞討的乞丐。他的身後,還跟著四五個髒兮兮的孩童,見他給錢,拼命扯他衣角,邊扯邊喊大哥。

  這位大哥置若罔聞,見林寒不收,又往前遞了遞,說:「給你,買包子。」

  聲音倒是挺好聽。

  林寒收下錢,買一個又大又圓的包子,開開心心跑到大哥身邊,分給他一半。

  大哥身後的孩童看見,眼睛發亮,不停地吞口水,大哥卻搖搖頭說:「我不吃。」

  林寒嘴裡含著包子,含糊不清地說:「那你分給他們。」

  大哥看向身後渴望的眼睛,接過林寒遞來的包子,分給他們。

  孩子們吃完,大哥領著他們回家,剛走幾步,就發現身後跟著的小尾巴。

  領頭的大哥停下,疑惑地看向林寒。

  林寒有些不好意思,聲音像蚊子叮嚀,問:「我能和你們走嗎?」

  大哥打量一番他一身的錦衣華服,不確定地開口:「你想住我們那裡?」

  林寒使勁點點頭,期待地望著少年。

  大哥皺皺眉,告訴他:「我們那裡很髒,你可能住不慣。」

  「沒關係,」林寒用手隨便在臉上抹兩下,「我住得慣。」

  「好吧。」

  林寒開心地跟在大哥身邊,嘰嘰喳喳,像只百靈鳥。

  「我叫林寒,你叫什麼?」

  「周二。」

  「周二是什麼名字?」

  「是周而復始嗎?」

  周二沉默,這是父母隨便取的,他在家中排行第二。

  周二他們是一群流離失所的,住在城外破廟。當林寒站在破廟門口時,才知道周二的髒是什麼意思。

  其實破廟並不髒,只是很簡陋。簡陋到四壁漏風,屋頂漏水,地上只鋪了一層乾草,周二他們就睡在乾草上面。

  除了林寒見到的幾個孩子,還有三四位稍大點的少年,大一點的少年做苦力,小一點的孩子沿街乞討,他們便是這樣餬口度日。

  今日給林寒買包子的錢就是周二剛剛結算的工錢。

  林寒知道後很是愧疚,周二卻沒什麼表情,脫下自己的外衣鋪在乾草上讓林寒睡。

  林寒住進破廟所有人都很不滿,因為林寒既不用做苦力,又不用去乞討。他能吃上破廟中最好的飯,儘管這飯只是蔬菜煮粥,但林寒的粥也是最濃的。

  周二將自己碗中的米都撥給林寒。

  林寒白吃了兩天,覺得不能只靠周二,可讓他最苦力他確實做不了,洗衣做飯他也不會。思索好幾天,林寒想到一個注意。

  周二住的位置靠近平民區,識字的人少,林寒可以幫他們寫信。

  林寒讓周二給他支張桌子,就這麼做起了生意。

  林寒生意不算火爆,卻也給破廟帶了一筆不小的收入。

  最起碼,每日吃食由蔬菜粥變成了饅頭和菜,偶爾還能吃一頓包子。

  周二每日上工時將林寒送到信攤,收工時去接他,晚上回來一起吃飯,一起睡覺。

  可惜,好景不長。皇城腳下迎來持續幾天的降雨,破廟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水坑,乾草鋪成的床變得濕漉漉,有個孩子還發起高燒。

  周二連夜送他去看大夫,大夫大筆一揮,周二身上的錢所剩無幾。

  那幾日,林寒夜夜見周二起床,對門外陰雨連綿發愁。

  林寒走到他身邊,給火堆添把柴,儘量讓屋中暖和些。

  林寒看著陰森森的天空,安慰周二:「也許明天就停了。」

  周二沒有說話,將自己的外衣披在他身上,又看著遠方發呆。

  他心裡有個想法,誰都沒有說。

  如今朝廷昏庸無道,百姓民不聊生,各地起義軍四起,各個軍營都在招人,聽說俸祿不低。

  周二想去參軍。

  只是他走了,剩下的人怎麼辦?

  周二看看屋裡的孩子,又看看林寒。

  像是為了印證林寒的話一樣,門外的雨越下越小,天空甚至開始泛起魚肚白。

  林寒抓住周二的手,讓他看天邊。

  漸漸變白的天空,一抹霞光突然破雲而出,照亮連續幾天的陰霾,雨雖然還在小,可朝陽卻漸漸東升。

  林寒激動地讓周大看日出,周大點點頭,表示看見了。

  林寒只覺得有什麼情緒像朝陽一樣破雲而出,他望向周二,突然說:「我給你取個名吧,或者我贈你一個字。」

  「光霽,雨過天晴,雪後初霽。霽有晴朗的意思。」

  「周二,你以後就叫周光霽。」

  周二不識字,沒有文化,但他喜歡林寒給他取的名字,周光霽。

  他想,他或許可以把破廟託付給他。

  雨過天晴,高燒的孩子也大病初癒,林寒喜笑顏開,心情不錯,可周光霽依舊眉頭緊鎖,滿腹愁雲。

  林寒問他:「怎麼了?」

  周光霽說:「我想參加起義軍。」

  滿腹心事的周光霽沒有發現林寒片刻的恍惚,他繼續問:「你覺得怎麼樣?」

  林寒儘量讓自己看上去和平常一樣,硬扯一個笑容問:「你想好了。」

  周光霽點點頭。

  林寒說:「打仗立軍功之後你就能帶兵了,帶兵不能看不懂兵書,我教你識字吧?」

  周光霽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我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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