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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不見天日的歲月終於再和他無關,他可以去擁抱他的太陽了。

  林寒放下保溫杯,邁開腿大步向周光霽奔去。

  周光霽正坐在雪場邊卸下裝備,猝不及防被人抱住脖子,溫熱的軀體從身後覆了上來。

  林寒迫不及待貼上周光霽的唇,激動到發抖,像喝了一整箱紅牛,林寒滿臉通紅,眼睛亮到發燙,緊緊盯著周光霽說:

  「小周總,我們結婚吧!」

  「好啊!」周光霽彎下眼睛,扣住林寒的後腦,深深吻了下去。

  【作者有話說】

  周光霽:?被搶先了?這是我的詞!

  感覺停在這裡好像也行,但是結局我最開始寫好了,所以我要再寫一章為了我那個早已既定的結局!

  第50章 重養(4)

  因為林寒搶先告白,周光機耿耿於懷絮叨了好幾天。

  「你怎麼能先求婚呢?應該讓我來!」

  「你說我們去哪裡辦婚禮?海邊?教堂?我上次看到一個火山婚禮也挺有創意的,你覺得呢?」

  「你想穿白西裝還是黑西裝?要不我們來反串穿婚紗吧?」

  「你願意為我穿婚紗嗎?」

  林寒被他吵得煩,扯過他的領子吻了上去:「我願意,去哪裡都行,不辦婚禮也可以。」

  「那怎麼可以!」接吻都堵不上周光霽的碎嘴,「婚嗚哇禮唔一定吆般,唔你先放開我。」

  林寒:就不放。

  周光霽的嘴被吸得更狠,林寒甚至伸出舌頭去舔他的唇縫,試圖撬開唇瓣徹底封死。

  周光霽嗚嗚哇哇拒絕,鼓起腮幫像魚吐泡泡一樣往外吹。林寒氣笑,丟開他大聲喊:「周光霽!你有完沒完?!」

  「你還沒說和我去哪裡辦婚禮,不能親!」周小少爺理直氣壯,「先回答再親。」

  林寒:……

  「我不親了。」林寒轉身就走。

  「那不行,」周光霽連忙拉住他,自己湊上去,笑兮兮撒嬌,「我們都好久沒見了。」

  從度假山莊回來後,林寒進組,周光霽上班,只有周末能匆匆忙忙見一面。

  「你說你這個人——哎!」林寒話還沒說完,被周光霽用力一拽,倒在酒店大床上。

  「我這個人怎麼?我多好!我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小周總眼睛亮晶晶,像星星一樣盯著林寒,尾音上調笑道,「我男朋友也很好,是不是,世界上最好的男朋友?」

  林寒捏捏他的臉,笑著碰碰他的鼻尖:「是是是,那全世界最好的大好人,可以陪你的男朋友去個地方嗎?」

  周光霽臭屁哄哄:「當然可以。」

  林寒帶著周光霽簡單收拾兩件行李,踏上歸鄉的長途火車。周光霽第一次坐火車臥鋪,新奇萬分,像去春遊的小學生,不停地問:「林寒,我們去哪裡?」

  林寒並不直接告訴他,只說:「到了您就知道了。不過,我想您應該會喜歡。」

  「怎麼又用敬語!」周光霽噘嘴。

  林寒帶有歉意地笑笑說:「不好意思,習慣了。」

  周光霽哼哼,不滿道:「記罰。」

  「好。」林寒一口答應。

  記罰是兩人說開之後共同協商的,如果林寒再有任何不相信周光霽或者把周光霽當高高在上小周總的行為,就要接受懲罰。懲罰內容包括但不限於:親吻周光霽一次、為周光霽準備驚喜、給周光霽做飯、陪周光霽上班等等。

  只要小周總想做的,都能成為懲罰內容。周光霽甚至拉著林寒玩過一次「人體彩繪」,讓林寒切實感受到「小周總確實是個富二代,紈絝會的花活他也會」。

  火車咣當咣當不停前行,穿過平原、越過丘陵,駛入重巒疊嶂的山林。大山遮蔽下的隧道越來越多,車廂里的黑暗時刻也越來越多。每次列車從隧道鑽出,就像一把利刃劈開黑夜。

  十幾個小時後,火車終於停下。林寒帶著周光霽下車,轉向旁邊的長途客運站。這次的大巴和之前錄節目不同,熙熙攘攘擠滿了人。林寒和周光霽沒搶到座位,站在車廂後面當肉餅。

  林寒儘量找人少的角落,用身體把周光霽護在裡面與人群隔開。春運從不偏袒任何一位,即使偶像明星也會擠到變形。

  周光霽看著林寒習以為常的神情,突然問:「你是不是想帶我回家?」

  車廂嘈雜,人聲鼎沸,還有小孩子尖銳的大叫,這個場合很不適合林寒感性,但他還是不受控制地感受到心臟一點、一點、一點,越跳越快,越跳越急,耳邊再聽不見人群的吵鬧,只有怦怦亂跳的心臟。

  「是啊,我想帶你回家。」林寒彎下眼睛,心裡默默道:不是坐飛機,沒有司機送。我想帶著你,走一走我的來時路。

  周光霽沉默下來,拉住林寒的手往懷裡一帶,轉身把他和自己調個位置,護住他說:「別動。」

  林寒抬眼看看他,沒有說話。

  之後的路途上小周總都很沉默,繃緊的臉上寫滿認真,像簽署重大文件般蓄勢待發。林寒一度懷疑他心裡在想今天怎麼沒穿西裝。

  這種在林寒開門時更甚,小周總同手同腳地差點被門欄絆倒。林寒:倒也不必如此大禮。

  磚砌的小院沒有抹水泥外牆,院落里冷冷清清堆滿別處刮來的殘枝枯葉。黑色木門上積一層灰,林寒隨手擦擦,推開堂屋的門。冷氣撲面而來。

  林寒抬手按下門邊按鈕,昏暗的燈光照亮簡陋卻井井有條的屋子。正中央擺著涼透的火爐,火爐邊是林母常坐的躺椅,躺椅對面是一台老式電視機,躺椅的旁邊是已經褪色的舊沙發。

  而沙發對面靠牆的矮柜上,供奉著林母的照片。林寒走過去,點燃三根香遞給周光霽,自己又舉起三根,和周光霽一同站在林母面前。

  「媽,你那時候問我他是誰,我不敢承認。但是現在我想告訴你:媽,這是我男朋友。」林寒笑著說。

  「我知道你可能會生氣,不能接受,或者大失所望,但是媽,我喜歡他,非常喜歡。如果你在天上能聽見,我不求你原諒我。我只希望,你可以放心,寒寒以後,會越來越好。」

  林寒帶著濃重的鼻音,與周光霽並肩,共同鞠了四躬,把香恭敬地插進香爐。

  周光霽望著相片上的人,鄭重道:「媽,您放心,我會好好對寒寒的。會像您一樣愛他,不讓他受任何委屈。」

  照片中的人笑意溫柔,像是在微笑著點頭認可。

  林寒找到柴火把爐子點上,拉過周光霽坐沙發上烤火。

  「我以前上學的時候,村里交通不便,常常需要從這座山翻到那座山地去上學。如果遇到下雨天,山路還可能被積水堵住。所以當初我和你要200萬,是想修村裡的路。謝謝你當時不問理由直接給了我。」

  林寒的聲音平靜卻有力量,伴隨著火柴燃燒的啪啪聲,給人一種輕舟已過萬重山的釋然。

  周光霽卻心頭髮緊,搖頭說:「它不算什麼,就算你拿去玩我也願意。」

  林寒笑笑:「我知道,可我還是想讓你知道那筆錢用在哪裡。因為你是第一個對我好、相信我的人。」

  「我很小就沒了爸爸,媽媽一個人養我,她腿腳不便,所以經常有村裡的人來幫忙。整個村子於我有恩,我只能努力學習,將來儘可能回報村里。只是沒想到,會遇上何鴻業。」

  周光霽牽住他的手,把頭放在林寒的肩上,像大型撫慰犬一樣蹭蹭他的肩窩:「如果不想說,就不要說了。我們寒寒現在很好,不需要想他。而且,我會吃醋。」

  林寒笑著摸摸他的頭,毛茸茸圓滾滾的腦袋摸起來手感很好。

  「我只是想告訴你,在遇見你之前,我沒有喜歡過別人。我對『喜歡』和『愛』的貧瘠了解僅來源於何鴻業的嘴巴。他告訴我那些傷害和痛苦叫作『喜歡』,所以我也給你了一些畸形的喜歡。」

  「我知道你不在乎,你會告訴我那不是我的錯,但是周光霽,我還是想和你說一聲:對不起。還有,謝謝你。謝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里。」

  林寒眼中溢滿愛意,深情而感激看向周光霽。

  周光霽抬起他的下巴,溫柔地落下繾綣一吻,搖搖頭說:「不客氣,是你走進了我的生命。」

  窗外不知何時開始下雪,山林中的小屋淒涼孤寂,但屋內溫暖而旖旎。

  周光霽和林寒在老家呆了三天。三天後,兩人回臨都拜訪周大。

  周棠煞有其事地堵在門口,恨巴巴瞪著周光霽:「失戀時像條落水狗灰溜溜回來,還沒剛好上,又整天不著家。小叔叔,你都多久沒回來了!」

  周光霽低頭認錯,和林寒一起送上給周棠拼好的樂高。周大倒沒有說什麼,問周光霽選好在哪裡辦婚禮了嗎?

  周光霽說:「選好了。」

  最後的婚禮現場定在了南半球的一個小島。

  周光霽提前幾天過去,親力親為布置。林寒忙著拍戲,在婚禮前一天才達到現場,見到了這場「周光霽的夢幻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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