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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浣溪將信將疑地瞥他一眼。

  這條絲巾正是池秋送她的那條,她記得不是在衣櫃裡塞著,怎麼會跑到床底下去。

  沒來得及細究,她便被時越引導的其他話題而不再思考這個問題。

  房間不大,因為有了時越的存在,頓時瀰漫上一層清淡的雪松香味。

  他自告奮勇要給許浣溪吹頭,同時另外一隻手按摩著頭皮,許浣溪頗為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只不過他一直在吹頭的時候和許浣溪講話,在吹風機的轟隆聲下許浣溪基本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麼,只在敷衍地應付。

  頭髮吹完,她的困意也上來了。

  等到時越洗了個戰鬥澡出來,她已經幾欲昏昏欲睡。

  時越掀開被子一角,鑽了進去,身上的水汽未消,讓許浣溪皺了皺眉頭。

  他沒有換洗的衣服,所以乾脆沒穿上衣。胸膛緊實結實,肌肉線條在昏黃的燈光下若隱若現。

  許浣溪正閉著眼睛,將要進入夢鄉的時候,卻感覺自己的手被一股輕柔的力道牽住引導。

  幾乎是觸碰到的瞬間,她警覺地睜開了眼睛。

  耳邊,是他近似有些蠱惑的聲音。

  「浣溪姐,你幫幫我。」

  時越將絲巾蒙在了眼前,露出如雕刻一般的完美下頜,像是小狗一樣乖順地蹭了蹭她。

  第96章 嬌寶寶「男人那個後都是很脆弱的。」……

  那三個字從他唇間滾落時,帶著生澀的暗啞。

  他極少這樣喚她。

  所以許浣溪在聽見時,一時間竟忘了動作。

  在視覺消失的情況下,其他的感官就會變得極其敏銳,觸感自然也會被放大無數倍。

  偏偏手已經被引導,她甚至沒有動作,不過輕輕一碰,便聽見他喉間溢出的悶哼。她能很清晰的感受到他繃緊的肌理,溫熱的皮膚下血液奔流的頻率。

  臥室燈光暖黃,將他的輪廓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

  此刻他仰躺在枕上,絲巾在腦後系成結,鼻樑的線條如刀削般鋒利,唇卻微微張著,像是無聲的邀請。

  許浣溪忽然想起那天清晨,他的鼻唇處未乾的水漬。

  指尖驀然收緊。

  「......」

  他猛地繃直脊///背,喉結上下滾動數次。絲巾邊緣已然潮濕,不知是汗還是別的什麼。

  他果然更加順從,順從到呈現出近乎獻祭的姿態。

  不得不承認,掌握著他脆弱的感覺令人著迷。看著他向來挺直的脊///背此刻弓起脆弱的弧度,看著他喉結滾動時繃緊的頸線,看著他被絲巾蒙住的眼睛在布料下不安地顫動。

  明明只是極為簡單的動作,他的頭頂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

  她的手指原本只是隨意遊走,直到指甲邊緣無意識地蹭過。

  「......!」

  他的呼吸突然卡在喉嚨里,脊椎繃成一道拉緊的弦。

  那種感覺像撕倒刺時,明明知道會痛卻停不下來的瞬間。疼痛和癢糾纏在一起,從指尖竄到後頸,再順著脊背爬下去。

  許浣溪察覺到了,指腹在剛才的位置輕輕打了個圈。

  誰知他的呼吸驟然急促。本能地湊近她的肩窩,滾燙的鼻息噴灑在她的鎖骨處,聲音軟得不像話。

  「……疼。」

  她指尖惡意地划過,「可你在發抖呢。」

  他仰起的脖頸線條像拉滿的弓弦,他繃緊的呼吸突然斷裂成齒間的氣流,「真的。」

  許浣溪作勢抽手,「那睡覺吧,晚安。」

  話音剛落,她就感覺手腕被抓住,傳來鈍痛。

  蒙眼的絲絹下,他咬爛的唇色艷得驚人。

  「...不許停。」

  許浣溪看著他受到搓磨的表情,唇角勾了勾。

  「那你求我吧,小越。」

  如果此時,許浣溪可以看到絲巾下時越的眼眸,就必定會撞入一片暗潮翻湧的眸色。

  那眼底灼燒的念頭與夢境如出一轍,像是即將決堤的洪水,又似困獸最後的掙扎。

  她的指尖探入他微張的唇間,慢條斯理地划過齒列。當指腹蹭過上顎的肉時,明顯感覺他渾身一顫,喉間溢出小獸般的嗚咽。

  可另一隻手卻始終懸而未決,遲遲卻沒有行動。

  時越終於還是忍不住,「求你。」

  帶著異物的哀求含糊不清,染著潮濕的水汽。

  可惜了,現實中的她可沒有夢裡那麼好說話。

  她漫不經心地攪動著手指,「你沒有誠意。」

  怎麼才算有誠意?

  時越有些迷茫地想著這個問題。

  迷濛的思緒尚未理清,身卻已先一步做出回應——

  他仰起修長的脖頸,像極了討食的幼犬在搖尾乞憐,很主動地向她諂媚著。

  求食的小狗應該就是這個樣子的,但它的尾巴搖的還不夠歡,不足以打動給它餵食的主人。

  下一秒,他眼前的絲巾被扯下,露出他怔然的眼眸。

  許浣溪很慢條斯理地用手指纏繞著絲巾。

  她並沒有給出什麼提示,但時越似是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去做了。

  他自己將雙手交疊著遞到她面前。骨節分明的手腕內側,淡青色的血管隨著急促的脈搏輕輕跳動。

  許浣溪很滿意他會如此之快上道,用絲巾慢慢纏繞起他的雙手。

  是他自己甘願臣服的,甘願去做許浣溪的囚徒。

  許浣溪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現在該去拆她的禮物了。

  她俯身時髮絲垂落,掃過他泛紅的眼尾。

  此刻被束縛的他確實脆弱得不可思議,但許浣溪只圖個新鮮感,很快手腕的酸脹感開始蔓延。

  可憐的小狗兒,一陣漂浮在雲端,一陣又被拖拽回凡間,饒是性子再傲氣,反覆幾次後也忍不住低聲咽著聲音求

  饒。

  「可是我已經累了啊。」許浣溪無辜著一張臉,顯然是只管殺不管埋的做派。

  他的眼尾洇紅,眸中濕漉。

  看的許浣溪有點心虛,又有點心軟,於是又趴近他的耳邊,道:「那你能不能時間短點。」

  他點頭的幅度很輕,像是急於投誠。

  「別停的話,就一會兒。」時越低啞著嗓音說道。

  姑且再相信他一次。

  許浣溪這次倒是中途沒有再停下來,只是在最後的時候,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如果......的話,她的床鋪豈不是還得清理。

  眼見他的眸色愈來愈深,身子也變得緊繃起來。

  於是,她在最後時刻扯過絲巾覆上,蓋住即將噴發的火山口。他全身繃出漂亮的弧線,像拉滿後突然鬆弛的弓弦。

  退潮後沙灘上殘餘的泡沫,將絲巾浸透。

  時越的腦中似是有煙花炸開,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等餘韻散去,他第一件事是拉過她的手腕輕輕揉按。許浣溪在抱怨,任由他修長的手指撫過每一寸酸痛的肌肉。

  「這種事情你以後能不能自己去做。」許浣溪不滿道:「真的很累。」

  但時越知道許浣溪的性子,如果她不想幫忙,那從一開始就會拒絕。

  他揣測得沒錯,許浣溪的確喜歡這種可以掌控的感覺。

  某種不可名狀的掌控感在膨脹,原來操縱一個人的反應,比想像中更為上癮。

  時越幫她揉完手,沒有立刻去洗澡,他用絲巾擦了擦,然後隨手拋擲一邊。

  緊接著,他整個人便偎了過來。

  許浣溪猝不及防被撲個滿懷,低頭便看見他的耳尖泛紅,將臉埋在她頸窩處蹭了蹭,鼻尖抵著她鎖骨,呼吸間全是她的氣息,很是饜足。

  他像一隻終於找到歸處的倦鳥,她甚至能感覺到他睫毛的顫動,掃過她的皮膚,有些微癢。

  「時越,」她終於還是沒忍住,指尖戳了戳他額頭,「你被第二人格奪舍了?」

  照理說,此刻他該是疏離平淡下來的時間,他卻相反,黏人得不像話。

  「你不知道麼?」他聲音悶悶的,唇瓣一動,就會不經意擦過她頸側皮膚,「男人那個後都是很脆弱的。」

  許浣溪挑了挑眉,她倒是真不知道這個。

  眼下這姿勢著實詭異——她背靠床頭,懷裡卻摟著個身高腿長的「嬌寶寶」。

  現在,她就差一根事後煙了。

  稍微坐著緩了一會兒,許浣溪要去洗手。

  水流細細地沖刷著手指的每一寸,只是她在按下洗手液的時候,黏膩的觸感莫名讓她想起方才的種種。

  洗手間門突然被拉開,時越堂而皇之地走進來,在她洗手的時候就說要洗澡。

  還真是把這兒當成自己家了,許浣溪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那個,」時越指了指角落裡皺成一團的絲巾,「我扔了?」

  許浣溪滿不在意地應了一聲。

  她不常戴配飾,也忘記了這絲巾是哪來的。

  既然沾了不該沾的東西,扔了便扔了。

  兩人都收拾完畢後,關燈準備睡覺。<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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