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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梵安身體中的毒素啃噬他的身體,他隨時會脫力暈過去。

  也許是怕錯過和指揮的最後一次通話,他點頭,眼睛緊緊盯著聯絡器。

  嘟嘟兩聲,全息畫像里沒有出現許洛妤的身影,她的儀器版本低,只能用來通話。

  女孩似乎喝了很多酒,剛從嘈雜的地方走出來,語句有些顛三倒四地:「怎,夏黎,怎麼?」

  「小妤,」夏黎聲音很低,「林凡交給我,你放心嗎?」

  那邊頓了會兒,氣音傳來:「別提他。」

  夏黎挑眉:「怎麼?」

  「煩,你,你好好處理就行,不用問我,我現在不想,想他。」

  啪。

  電話掛了,甚至不給那頭的人提問的時間。

  從聽到指揮的聲音開始,祁梵安眼裡止不住泛起水汽,雖然只分開了一會兒,但卻感覺好時間沒見她了。

  他聽完全程,閉眼靠在籠子邊,身子開始發冷打顫。

  她之前說,讓他跟著夏黎,是這樣的跟法嗎?

  祁梵安還不知道哪裡惹她不開心了。

  她心軟,也許他好好道歉,把她不喜歡的地方改掉,她還是會要他的。

  下屬已經準備好了弓矢,夏黎最後看了他一眼,抬手示意。

  利箭像雨一般落下。

  。

  第二天一早,航空器就出發回中心了。

  許洛妤一覺睡到中午,醒來時夏黎坐在她旁邊翻閱古書籍。

  那書的紙張泛黃,仔細看竟然是本記錄雪樹習性的書。

  許洛妤頭還暈,拿不到床頭的水杯,夏黎挑眉看她一眼,淡淡翻了頁書,並不打算起身幫忙。

  許洛妤忍著頭暈摸到水杯,往裡一看,空的。

  她瞬間有些萎靡。

  如果是她的戰士,肯定在她醒的第一時間就注意到她,溫和地給她一個早安吻,再扶她起來喝煮好的醒酒湯。

  許洛妤試圖停止想他,但失敗了,靠著床頭問夏黎:「你把林凡安排到哪個隊裡了?」

  夏黎笑著問:「你很在意他嗎?」

  許洛妤被噎了下,側開視線:「一般。」

  「最好是這樣,」夏黎說,「和一個在意的人永別,是件很痛苦的事。」

  許洛妤聽到這話,想起夏黎的哥哥,他走的時候,向來安靜乖巧的夏黎哭的撕心裂肺。

  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許洛妤還能回想起夏黎聽到哥哥去世時的表情。

  許洛妤的父母走的早,她對兩人的印象不深,確實沒感受過和在意的人永別是什麼樣。

  「所以他在哪個隊?」她揉了下眉心。

  夏黎:「十七隊,今早已經送去上任了。」

  十七隊是常駐中心外城區的隊伍,平常只負責安全區內部的安保,不會外出狩獵,工資高風險低,是個好工作。

  許洛妤鬆了口氣。

  夏黎意味深長地看向她:「你很多時候是聰明的,但某些事情上卻意外的遲鈍。」

  她不明白自己的感情,夏黎也沒有義務提醒,對他來說,她永遠不明白才最好。

  許洛妤皺眉:「什麼意思?」

  他說:「沒什麼意思,希望你回到中心,天天開心。」

  許洛妤眉頭沒有松,總覺得他在諷刺。

  快到中心的時候,窗外的景象都變了,街道乾淨整潔,低矮的樓房拔地而起,洋房和高高的商務有序圍繞聖塔分布 。

  航空器落在偌大的軍事停機場,場地異常空曠,下機的軍人們走了兩三百米,迎接的工作人員。

  還有烏泱泱的媒體。

  他們都圍著一個高個男人。

  男人臉上已經有了時間的痕跡,但仍遮不住俊朗儒雅,絲毫不畏懼亂亮的閃光燈和全息錄像儀。

  他走上前,先是和夏黎握手,然後在人群中尋找到許洛妤,單手抱住她。

  許洛妤從見到他的那刻開始,身子就是僵硬的。

  那是從小把她養大的叔叔,情感上,她因為見到他感到安全和溫暖;但理智又告訴她,他也是給她送命石的人,熱情的擁抱更可能是裹著蜜糖的砒霜。

  「小許,」許嵩冥眼裡有熱淚,「我知道你是小許,孩子,在外面受累了,歡迎回家。」

  媒體的攝像機幾乎要壓在她臉上,一刻不停的記錄著她的表情。

  許洛妤回抱他,低聲叫:「叔叔。」

  。

  本來只有夏黎需要接受媒體的採訪,但許嵩冥認親般的擁抱直接把許洛妤推到了風口浪尖。

  許洛妤上次險些被閃瞎眼還是在審判庭上被流放。

  她按照官方流程解答了媒體發言,又補寫了上訴書,感謝聖塔和中心給自己翻案,讓自己重新回家。

  其中一個記者話筒貼在她臉頰旁,大聲詢問:「許指揮,您之前是總指揮欽定繼承人,現在因為誤判驅逐,翻了案自己的叔叔卻上位了,請問您什麼感受呢?」

  一時間,咔嚓拍照的聲音都輕了些。

  許洛妤聲音平穩:「我感到非常榮幸,我的叔叔比我更有經驗,比我更有智慧,他是總指揮最合適的人選。沒有我的叔叔,我永遠沒法翻案。」

  結束後,許洛妤已經被搞得精疲力竭。

  她由安保人員帶著進入許家別墅,坐在熟悉又陌生的沙發上,整個人神情恍惚。

  叔叔需要處理中心的事務,日理萬機,只有晚上才會回家。

  別墅外有安保人員把守,別墅里異常安靜,安靜的沒有活人的氣息。

  一切都像場夢,恐怖,曖昧,糾纏不清的夢。

  她閉眼在沙發上緩了好一會兒,才起身往自己房間走去。

  雖然在家,但她還是謹慎的搭建起精神力屏障,袖口中隨時藏著匕首,小心翼翼推開門。

  似乎有人定期打掃,和她離開時並無二致。

  再往上是叔叔的書房,她手指按住繁複華麗的刻花,緩慢推開厚重的紅木門。

  房間內的書櫃通向三米高的天花板,紙張的墨香撲面,正中央,深綠色的辦公桌落了灰。

  這裡倒是很少有人進入,並不像許洛妤的房間那樣有專人打掃。

  她把衣領往上拉著,遮擋口鼻,打開辦公桌的抽屜,裡面零散放著鋼筆和紅泥。

  再往下翻,櫃中躺著巴掌大的手翻相冊,許洛妤打開,看見年輕了十幾歲的叔叔抱著她,正在接見聖者。

  她只有五六歲大,扎著兩隻羊角辮,安安靜靜的,小大人一般握住聖者的手。

  聖者笑得很開心,白花花的鬍子都揚起來。

  相冊里最緊張的就是抱著她的叔叔了。

  相片不太清晰,但隱約能看見他額頭蓋著一層薄汗。

  再翻過去,就是在花園裡玩泥巴的許洛妤。

  依然是兩隻羊角辮,她看向拿著相機的許嵩冥,被他咔嚓一聲照下弄花的小臉。

  相紙後面,蒼勁有力的筆觸寫著,許家的小珍珠。

  第46章 獻祭他想活著,看她穿上婚紗

  另一側的抽屜上了鎖,許洛妤在桌上沒有找到鑰匙。

  許嵩冥除了工作,大部分時間都在看書,有時候會下意識把手邊的東西塞進去當書籤,這個壞習慣他保持了很長時間,許洛妤經常見他在書架上找東西。

  她自下而上掃視書架,最終落在頭頂一本匯總污染區畸變種的書目上。

  她剛把書抽出來,銀色的鑰匙啪嗒掉在地上。

  許洛妤撿起鑰匙,沒著急打開抽屜,反而翻開手裡的書籍。

  夾鑰匙的那一頁寫的是雪樹,是聖塔常用的口吻,字裡行間教唆人們勿要靠近,特別要遠離雪樹中心。

  許洛妤擰開抽屜。

  抽屜裡面是一本厚厚的手寫日記,第一頁寫著4035,今年的日期,下面零散記錄著待辦事項,偶爾會冒出兩句感慨,大多與許洛妤有關。

  「今年是小許進入軍隊的第三年,她越來越優秀了,脾氣也越來越像哥哥,小臉總是嚴肅板著,小時候還能逗笑她的笑話,現在再怎麼變花樣也很難讓她開懷。」

  「為了讓小許坐下來跟我喝茶,又往茶里放糖了,放了糖還能叫茶嗎?我可憐的龍井,不過能跟丫頭說上話,可憐就可憐些吧。」

  「好些天沒回家見小許了,總指揮身體越來越糟糕了。」

  「聖者開始選總指揮繼承人了。」

  「……」

  再往後翻,好些張被撕了,齒痕凌亂。

  最後幾頁是他繼任總指揮後的日期,時間間隔很長,半個月才會寫一次。

  「之前對雪樹的研究,大多是誣陷,人類沒有真正明白它的美。它的枝幹上結著聖種,掉下來化成聖水,保護各個安全區;它的胸懷如此博大,讓中心一片綠意盎然;它的根部結著庇佑人類的能量石,給了我們源源不斷的能源。」

  「平民誤解雪樹是件好事,沒人不覬覦它的力量,聖塔會帶領人類永生永世向它臣服,忠誠地守護它。」

  許洛妤指尖停頓,又重看了這段手寫文字。<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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