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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叔給她戴上能量石,祝她早日帶隊歸來,給許家光宗耀祖。

  任務失敗,許洛妤想過是和許家不對付的貴族搞的鬼,想過是她自己疏忽,卻從沒懷疑過自己的叔叔。

  他養了她二十年,早在相處中承擔了父親的角色,連父親都要她死,她又在活些什麼呢。

  樹根周圍異常昏暗,連探照燈也打不進去,祁梵安突然從身後拉住她。

  許洛妤回頭,看見一隻帶著尖嘴的畸變種從洞口的岩壁爬進來,埋頭石堆大吃特吃。

  有食物的地方,就有吃自助餐的白嫖黨。

  祁梵安拿起兩人的背包,和許洛妤慢慢往後退。他們不知道這種畸變種依靠什麼捕捉獵物,儲藏室外面是一望無際的冰水,水流湍急,連可以下腳的岩石突起都沒有。

  無處可逃。

  怪物離他們越來越近,祁梵安抽出長劍,準備迎戰。

  他發著燒,戰鬥力削弱一大截,手上一用力,纏繞著的繃帶就會被重新被染的鮮紅。

  許洛妤拽住他,彎腰進入樹根。

  樹根並不完全和岩石貼合,由於水流沖刷,形成了一塊獨立而窄小的空間。

  她拉著祁梵安慢慢往裡面走,四周被潮濕的土氣席捲。

  走了會兒,空間開闊,兩人直起腰,看見洞穴中的另一種奇觀。

  這裡是樹的最底部,樹根在此匯聚,交叉往上,凝聚成參天主幹,一點微弱的陽光順著樹幹滴落在岩石里,照亮了整個洞穴。

  不停有透明的大蟲涌動著往下爬,它們頭小身大,身體裡包裹著白色,綠色的種子。

  它們爬到樹根交匯處,連帶著體內液體一起吐出,被帶著軟鉗的畸變種帶走,投進樹根下蜂巢形狀的孵化倉中。

  這裡一切都井然有序,為了保護孵化倉,黑色盔甲的畸變種四處巡邏,吃自助餐的入侵者從根部鑽出來,立即會被它們的尖牙嚼碎。

  一隻全副武裝的巡邏兵雄赳赳氣昂昂路過他們,兩人下意識屏住呼吸,隨時準備往回跑。

  誰知它甩動身前的鬍鬚,發出奇怪的音節。

  離得最近的軟甲畸變種一晃一晃爬來,直接夾住祁梵安的腰,帶著他往孵化倉去。

  許洛妤想要散出精神力,但剛有動作,所有盔甲畸變種都投來打量的目光,她皺眉收起精神力,跳上軟甲畸變種,隨著祁梵安一起被塞入孵化倉中。

  那倉體不僅長得像蜂巢,連內部也是柔軟的暖黃色,有著令人放鬆的蜜香。溫度保持在適宜的二十一度,洞穴中的陰濕感褪去,像是瞬間進入了溫暖舒適的被褥中。

  畸變種定時往孵化倉外壁貼放能量石,以保證孵化倉的正常運轉。

  除了被畸變種包圍,這裡簡直是絕佳的休息場所。

  「我好像來過這裡。」祁梵安倚靠在角落,渙散的眼神稍微凝聚。

  許洛妤頓了下,立即反應過來:「這是雪樹內部?你上一次就是被樹幹上的大蟲搬運到這裡吧?」

  他將她的手拉到臉頰旁,熱度滾燙:「您怎麼知道。」

  許洛妤:「你告訴過我。」

  祁梵安笑起來,眉目溫柔。

  許洛妤皺眉端詳他,他為什麼又變成這樣了?這次也沒碰紅蜂的毛,也沒異化,怎麼會突然發燒?而且燒的這麼嚴重,感覺腦子都要燒壞了。

  她從背包里拿出退燒藥,讓他用瓶裝水喝了。

  「你還說這個巢穴到一定時間會掉入水中,穿過水以後就能出來了。」她問,「還記得路怎麼走吧?」

  祁梵安乖巧點頭,側臉親了下她的手指。

  許洛妤把手抽出來,垂眸不語。

  退燒藥需要一點時間發揮作用,她讓他躺在背包上,濕了毛巾給他降溫。

  他一直睜著眼看她,眼睛濕漉漉的,許洛妤在他身邊坐了會兒,用手蓋住他的眼睛:「別這樣看我。」

  他嗯了聲,閉上眼,眼睫毛小刷子一樣掃過她的手掌。

  四周安靜,等了會兒,許洛妤察覺到自己的呼吸很重。

  具體來說,從洞穴里出來後,她的手就一直在抖,那是一種強烈的死亡恐懼,來自親人的,來自自己的。

  她想到很多事,父親死後,叔叔戴著白色的胸花,沉默站在棺材前。

  他揉了揉她的腦袋,說,我以後就是你的爸爸。

  想起他送她讀軍校,

  拿到她滿分的成績單,高興地親自下廚。

  想起來夏黎躲在她房間裡,他會裝作沒看見,但送來的牛奶會變成大份。

  許洛妤願意和自己的戰士一起死在戰場上,這對她來說是一種榮耀,支撐著她返回安全區的,除了對隊友的責任感,就是怕叔叔傷心。

  他總是叮囑她在外小心,生命至上。卻把能夠吸引畸變種的能量石掛在她身上。

  她活著回來的時候,他應該很為難吧。既要顧慮許家的名聲,又要想辦法除掉她。

  許洛妤閉上眼,心如刀割,鼻子酸的可怕。

  突然,她臉上覆蓋一隻纏著繃帶的手,那熱乎乎的視線又黏在她身上。

  身前的戰士敏感地察覺到她情緒不佳,小心翼翼觸碰她的臉頰。

  他的眼睛很漂亮,帶著霧氣,溫柔地看向她時,會讓人覺得被包裹了。

  許洛妤皺眉瞥開眼。

  0197和叔叔有什麼區別呢,甚至比他老人家更能裝,連和仇人接吻都如魚得水。

  祁梵安頓住,起身想要將她攬進懷裡:「您怎麼了?」

  許洛妤推開他,拉遠兩人的距離:「躺好,別管我。」

  祁梵安徹底知道她情緒很糟糕了,他聽話地躺下來,手指輕輕挨著她的衣角,眼睛一直注視著她,似乎只要她回頭,他就會立即向她展開懷抱。

  許洛妤垂眼看他,被他任由擺布的樣子激起心底的惡意:「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我?你在求歡嗎?」

  祁梵安愣住,手指往回縮,睫毛抖著:「不是……」

  我只是有些心疼。

  您看起來不太好。

  「起來。」她打斷,冷冷命令道。

  祁梵安坐起身,被她拉著領子咬住唇。

  這是個非常粗暴的吻,她咬破了他的嘴唇,勾出他的舌,唇齒間都是血腥。

  她跨坐在他身上,一隻手摸著他的腰,喘息間,她說:「你上次渤起了對吧,真賤,對著我也能產生反應。」

  祁梵安瞳孔緊縮,身子發顫,霧氣在眼睛裡凝成實質。

  她總是知道如何戳他的痛處。

  只要足夠在意一個人,無論情願與否,都會被掌握弱點,卡住自尊的喉嚨,她想要他死在這裡也只是一個吩咐的功夫。

  她往下咬他的脖子,吮吸出一片青紫,手指透過作戰服直接揉捏那塊漂亮緊實的蜜色暖玉。

  哪怕被這麼粗暴的對待,許洛妤還是感受到他的反應,她把他按在孵化壁上,手按壓他脖子上的青紫:「誰這樣碰你都能讓你爽嗎。」

  祁梵安已經儘量讓身體放鬆,承接她莫名的怒氣,但不是誰都可以這樣碰他,他只有她,只要她,為什麼要這麼想他?

  祁梵安眼睛全紅了,聲音破碎沙啞,咬著字道:「不是。」

  許洛妤往下坐,一點不在乎他的悶哼,「如果不是,如果你還知道自重,就不會一而再用那種眼神看我。」

  那種好像會永遠站在她身邊的眼神,他憑什麼這麼看她?連親人都會拋棄她,更遑論被她傷害過的戰士。

  祁梵安撐著自己的身子,仰頭喘息,他本來就在發燒,現在更燙了,眼睛都有些睜不開。

  他掙扎著從巨大的羞恥和痛苦中緩過神,壓著委屈:「您覺得噁心的話,我會儘量忍住的。」

  他舔了下被咬破的唇,嘗到淡淡的血腥,心裡的難過鋪天蓋地:「目光可以移開,但心移不開,如果您覺得無法忍受,就讓我死在這裡吧。」

  許洛妤急促的呼吸頓住,抓著他胸前的衣服,上下打量他。

  心移不開。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他說這種曖昧的話了。

  如果是他恨她,恨得要殺了她,真的會在被羞辱後還紅著眼說這些話嗎。

  祁梵安抿唇,又用那種浸透水色的眼神看她,然後反應過來她不想要,便壓下眼帘。

  許洛妤腦子轟地一聲,抓著他衣服的手指發白。看了他半天,她兀然笑道:「好,那跟我做。」

  第37章 停下你不聽話,不會有下次了……

  祁梵安心跳猛地加快,攬著她腰的手收緊。

  哪怕在夢中幻想這些事情,也是對指揮的大不敬,現在指揮賞賜他,他本該感恩戴德,低頭親吻感激她。

  但他卻被巨大的委屈抓住,幾乎無法呼吸。

  她連他的視線都厭惡,卻要和他做比對視和親吻親密一萬倍的事情。

  指揮到底把他當作什麼呢,用來發泄情緒的**玩具?亦或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

  無論什麼,絕對不會是愛人。<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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