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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甥,舅舅也是為了保命,你以後上了黃泉路可別怨我,舅舅以後每年都會給你燒紙錢的。

  霧散了,今日的太陽似乎格外的毒。

  聞瑎站在院內,看著楓葉緩緩下落,神色不知為何,黯然了些。

  一個時辰後。

  殷君馥壓著人回來了。

  第114章

  沈思刑看到人被抓回來了,也徹底放下了心。他躲開謝遠林看自己的視線,跟聞瑎說了一聲便提前離開了。

  陛下既然早就知道謝遠林蓄意謀反之事,沈思刑清楚,在他那個野心勃勃的外甥成功之前,自己一定會先被陛下處死。他不想死,即便是被流放,他也不想死。

  謝遠林咬死不承認,但是徐令孺卻將所有的事情都說得清清楚楚。他來這裡,便是為了送那封投誠書和徐邈敞的信。

  但是如今所有的證據已經擺在明面上了,聞瑎清楚,這些通敵謀反的證據對於謝遠林的所作所為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卻已經足以證明謝遠林謀逆了。

  謝遠林被關入大牢,聞瑎沒有再做過多的詢問了,一切的事情都要等陛下定奪。

  徐令孺沒有被立刻關押,聞瑎讓其他人迴避,親自扶起了徐令孺,但是卻被徐令孺拒絕了,他沒有說任何為自己辯解的話。

  他神色從容,唇角微揚,甚至對著聞瑎露出了淺淺的笑,聞瑎幾乎是瞬間理解了他的笑容。

  釋然的笑,甚至是安心的笑。

  聞瑎想到了那日的秋日宴,想到了與徐令孺幾次偶然的相逢,聞瑎默然片刻。

  若是沒有徐令孺,自己會這麼快找到謝遠林通敵的證據嗎,聞瑎捫心自問。

  她眉目肅然,緩緩嘆了一口氣,不會的。

  三日前的上午,若是殷君馥沒有陰差陽錯地將那名叫小趙的少年帶到自己面前,若是她沒有猜到寫信的那人是徐令孺,便不會有今日的布局。

  一切似乎都塵埃落定了。

  聞瑎卻有種恍然若失的感覺,事情真的會這麼簡單嗎,應該已經結束了。

  聞瑎略一遲疑,半帶輕笑,不要想太多了。

  今日的事,要儘早向陛下稟報。

  只是,還有俞修樾的事情沒有解決,他是不是也參與了。

  下一刻,聞瑎便嗤笑著自嘲,有時候她甚至會痛恨自己過于敏銳,叔思怎麼會沒有參與呢。她來到常邑的這三個月,一切不都已經說明了嗎。甚至沈思刑也向自己坦白了,她還在猶豫什麼。

  聞瑎掩飾性地抿了一口茶,但還是壓抑不住胸口像刀絞一般般的疼痛,聞瑎的手止不住地顫抖。

  杯子驟然摔落到地上,瞬間四分五裂,這聲音讓聞瑎瞬間回過神來,她有些無措地蹲下來似乎想把這茶杯拼好,但一切只是徒勞。

  殷君馥就是在這個時候走進來了,他神色快步走到聞瑎身旁,看到聞瑎的神色,略顯慌亂,「不過一個茶杯罷了,你站起來,我收拾就好。」

  「無事,我剛才一時沒注意。」聞瑎擺了擺手,示意他別擔心,聞瑎抿了下唇,似乎想到了什麼,對著殷君馥道:「這裡還有一件事需要拜託你,將我們搜集到的證據交給陛下。其他人我並不信任。」

  「放心,今夜我便快馬加鞭趕赴京城,不必擔心。」殷君馥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只是,留你一個人在這裡,我有些不太放心。」

  聞瑎搖了搖頭,「你的將士還在這裡,他們會保護我的。」

  她以為自己表現的一切都很正常,但是落在殷君馥眼裡,卻是在強掩悲傷。

  殷君馥的眉毛擰在一起,然後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聞瑎,「你是不是為了那個常邑同知才這般。他,你別為那種人難過,人心易變,就算是親人也免不了,何況是外人。你要是不解氣,我現在就去收拾那傢伙一頓。」

  「怎麼會。」聞瑎笑了一下,「你不用這般,我又不是瓷器。君馥,這些話我很早就想同你說了,但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

  她正色道:「我從小就是男裝,七歲便上山砍柴,尋常男子的體格或許都不如我。所以你不必因為知道了我的性別就格外照顧我,我沒有那般脆弱。若是你真的還拿我當兄弟,就不要再如此了。」

  殷君馥的唇顫了幾下,他看著聞瑎,眼神慢慢地垂下,可是,我不想拿你當兄弟啊,我想對你負責。

  或許是馬上要臨別,又或許是聞瑎為了另一個男人這般傷心,殷君馥的情緒也有些失控。

  「你難道看不出我的心意嗎?」殷君馥的這句話似乎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甚是乾澀。

  聞瑎想要打斷他,但已經晚了,那句話已經說出來了。

  「我喜歡你。」殷君馥扣著聞瑎的雙臂,半分也不讓她移開視線,那雙清澈的綠眸里此刻滿是赤誠的戀慕。

  聞瑎的心此刻平靜得有些異樣,「這件事我們之後再談吧。你先回京稟告陛下,一切小心。」

  殷君馥把快要溢出來的淚水收了回去,他看著聞瑎,唇死死地抿著,「你不喜歡我嗎?」

  「你是我的友人。」聞瑎直接了斷地說道。

  「可是你被我看光了身子,你與我有了肌膚之親,你是女子,你本該,本該嫁給我。」殷君馥說完那句話之後就知道自己說錯了,但是說出來的話覆水難收。

  聞瑎的神色已經冷了下來。

  「若是我不同意,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去上表陛下告我一個欺君之罪。」聞瑎一時之間也有些口不擇言,「救命之恩,我可以用性命回報。」

  殷君馥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她看到了聞瑎的淚在眼眶裡打轉,那些話全部堵塞在了喉嚨里,半分也說不出了。

  -

  殷君馥離開了,聞瑎坐在庭院的樹下,雙眼無神。

  她那時的話,是說得重了,明明她知道殷君馥不是那樣的人,為什麼會脫口而出那種傷人的話。聞瑎深呼了一口氣,但是胸中的鬱悶卻絲毫不減。

  女人,是女人就要嫁人,女人沒了清白便要嫁人,女人沒了男人便不能活了嗎。

  聞瑎異常煩悶卻無法發泄。

  她不該怪殷君馥,也不該把因為叔思的氣撒到他的身上,可是那個時候的她好像失控了一般,根本不能控制自己。

  至於殷君馥說的喜歡,聞瑎根本沒有當真。他的喜歡,就像他說的一樣,不過是因為知道了自己是女人罷了。

  兩人不歡而散之後,聞瑎已經徹底沒信心他們的關係能恢復如常了。

  日落西斜,聞瑎還是孤坐在那裡。陸阿喜過來勸了好幾次,也沒有勸動她。

  「外面的風已經有些大了,等天徹底暗下來之後就會很冷了,您還是回屋內坐著吧!」陸阿喜勸聞瑎回屋內的話剛說完,聞瑎便出聲了。

  「陸叔,幫我拿幾瓶酒來,我想喝酒。」她的聲音異常平靜,和往日一般的清冷,但是陸阿喜卻聽出了其中的幾分無措。他不清楚聞瑎發生了何事,但是卻也實在拗不過她。

  大概過了半盞茶時間,陸阿喜左手提著幾瓶酒,右手拿著一件厚厚的披風。

  他走到聞瑎面前,把披風罩在了聞瑎身上。什麼話也沒說,默默地離開了。

  聞瑎對著陸阿喜的背影笑了笑,只不過那笑容有些苦澀罷了。她不是孤家寡人,她還有陸叔呢。

  她直接拿起一瓶酒喝起來,明日,明日再去見俞修樾,再讓她拖一日。

  聞瑎這樣想著,但是天不遂人願,她不去找,人反而來了。

  俞修樾對著聞瑎笑了笑,這笑容和原來一樣,仿佛兩人還在京城,仿佛兩人還在翰林院,「阿瑎,好久沒和你一起喝酒了。」

  他拿起一瓶酒,爽朗的聲音隨之響起:「我陪你喝吧,一個人多孤單啊!」

  聞瑎掃了他一眼,什麼也不想了,唇角一勾,「喝吧!」

  夜色,月色,沒有人說話,但是卻已經說明了一切。

  「我來常邑之前給你寫的那封信——」聞瑎的話還沒有說完。

  俞修樾喝得很多,他已經有些醉了,「你來之前不久給我寫了三封嗎?你說的那一封。」

  三封,她明明寫了四封。聞瑎忽然失笑,然後笑著笑著淚差點就出來了。原來是自己想多了嗎,所以說不是叔思把那封信給了別人,而是別人劫了那封信。

  聞瑎忽然釋然了,她在乎的只有這一點,至於俞修樾被沈家收買,被謝遠林收買,她根本就不在乎。

  俞修樾又喝空了一壺酒,他的聲音已經明顯不正常了,「怎麼了嗎?」

  聞瑎笑了笑,「沒什麼。」

  俞修樾嗯了一聲,他沒有顧忌也不加掩飾地盯著聞瑎看,然後笑得很開心,也很傻,「阿瑎,你還記得我給你的扇子嗎?」

  聞瑎點頭,那把扇子,現在還在她的屋裡。

  俞修樾用眼睛描摹著聞瑎,「送你扇子的時候,我就在想,怎麼會有你這麼好看的人,像是畫裡神仙一樣,突然就出現在我眼前了。而且你還那麼厲害,那麼聰明,你寫的文章,我都讀了好多遍,我那個時候鼓了好大的勇氣才和你搭話,沒想到後來,我們會成為朋友。」<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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