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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體在眼皮睜開的那個瞬間甦醒,痛覺也跟著復甦。

  草草草草草真的太疼了!

  好歹28歲了, 他就沒看過什么小片片嗎!

  平時一副遊刃有餘、如魚得水的狗比樣, 真是嗶了狗了!

  原來下半身失蹤不僅是一種穿搭,也是一種寫實。

  而且不僅下半身, 許半閒的上半身好像也失蹤了。

  整個身體像是被火車碾過一般, 並且是超長火車,一節車廂一節車廂地環狀反覆碾壓。

  許半閒動動眼珠,罪魁禍首不在臥室, 狗日的渣男,吃完連陪床都沒有。

  他重新閉上眼睛,懺悔昨晚天真的自己犯下的衝動錯誤。

  一開始,周庭知非常溫柔, 謹慎、遲緩、慢吞吞。

  謹小慎微的程度讓許半閒火大, 快的話只是疼,慢的話除了疼還有刺1激, 反而適得其反。感覺自己就像一條上岸待宰的魚,本就呼吸不暢, 一劍刺下乾脆利落, 周庭知偏要用鈍刀子割肉。

  一刀、兩刀、三刀,一寸、兩寸、三寸,許半閒扭動腰肢,憋得漲紅了臉, 還等不到落劍。

  終於在周庭知磨磨、蹭蹭10分鐘後,許半閒炸了。

  「你他媽沒吃飯嗎?磨蹭什麼,快點!」

  周庭知本就緊張,被許半閒炸毛一吼,立刻慌了神,是什麼也顧不上了。

  劍氣如虹,兩人俱是一聲喟嘆。

  許半閒嘆頭皮發麻酸爽異常,周庭知嘆塵埃落定如願以償。

  至此,還算是圓滿的。

  但周庭知這個狗比他作弊,他無恥,他卑劣,他臭不要臉。

  他、他、他,許半閒都不好意思說,他退出去當著自己的面表演了一次徒手自己開香檳。

  之後這酒的續航能力超級足,足到把他活活折騰到凌晨三點半。

  許半閒現在的感覺就是四肢脫位、腹酸腸攪,而且眼睛大概是腫了,不太能看得清東西。

  「你醒啦?」周庭知端著熱牛奶出現在床頭。

  今天的眼神比昨天的餓狼眼神還不正常,雙眼冒桃花。

  許半閒無力地翻了個白眼,「痴、嗬——「他清了下嗓子,「痴漢。」

  欠|操的周庭知,他嗓子都快廢了,啞得堪比烏鴉。

  飽狼討好地嘿嘿笑,笑聲中儘是藏不住的饜足,關心地摸摸他的額頭,「沒發燒,還好。」

  躺著的人連撥開他手的力氣都沒有,將臉偏在一邊。

  周庭知看出了他的氣悶懊惱,將牛奶放在一旁,手掌覆上來,拂過他的小腹,嚇得許半閒一激靈。

  「別怕。」周庭知有些歉疚,「青天白日的,我什麼都不做,就給你揉揉。」

  溫熱的手掌覆在他的小腹上,順時針地輕輕打圈,果然受用,許半閒感覺挪位亂竄的內臟慢慢平靜,回到了本來的位置。

  「對不起,我昨晚過分了。」周庭知低眉順眼地懺悔,「你太誘人了,我一看見你就忍不住。」

  許半閒牽動了一下七零八碎的肢體,不小心拉扯到了不可明說處,疼得他深抽了一口氣。

  「還很難受嗎?」周庭知蹙著眉頭,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這樣會不會緩解一點?」

  許半閒本來已經平靜到馬上升天,被周庭知一說,氣不打一處來。

  「你說呢!你那手是妙手回春的妙手?你那手上有止疼藥?再說!我是只有肚子疼嗎?」

  「是你讓我快點的......」周庭知委屈巴巴地辯解,「我要慢點,你還罵我。」

  「我草?你還有理了?」許半閒直接炸毛了,「你那麼聽話聽不見我說了好幾次不要了不要了?合著你就只撿你想聽的聽唄?」

  也就是現在身體抱恙,不然許半閒真想直接跳起來,給他塞上直升飛機,扔下去。

  周庭知被訓得理虧,不敢說話。

  許半閒強撐著手肘坐起來,疼得齜牙咧嘴。周庭知低頭哈腰地扶著,「你再躺會兒,把牛奶喝了,別下床,我把飯端進來。」

  他暴躁地掀開周庭知的手,又是一陣抽痛,「老子要去上廁所!」

  最終,他是被抱去衛生間的,還是公主抱。扶牆時候他就在想,沒下次了,死也沒下次了。

  周庭知眉頭緊鎖,誠惶誠恐地站在他旁邊,等他解決完個人小問題,想去洗漱時,才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輕聲說,「昨晚我給你清理過,也上過藥。你今天就在床上躺著,哪兒也別去了。」

  他媽的,我草,混蛋!許半閒把自己知道的所有罵人的話都在心裡過了一遍,「我上午十點有個面試啊。」

  周庭知一愣,「你昨晚沒說啊。」

  「是我的錯了?鬼知道你能跟磕了藥似的搞那麼晚啊。」許半閒罵他。

  從車禍到現在,兩個半月,許半閒基本沒上過班,好不容易找到的月薪6k的工作也泡湯了,他眼看著周庭知恢復得不錯,又燃起了出去找工作的心思。

  話都大言不慚得放出去了,也不能讓老爸覺得自己高談虛辭,說說而已。然而,此刻是上午十點三十分,他還被困在衛生間裡,與稀巴爛的雙腿作鬥爭。

  「腿為什麼也會這麼疼啊。」他自言自語地嘟囔。

  周庭知柔聲下氣,老實回答,「大概是我昨晚掰得太開了。」

  「滾蛋!」許半閒羞臊地想跳起來打人,從腦殼上一頓爆??,昨晚他又沒喝酒,記憶揮之不去,難以啟齒的羞臊畫面還歷歷在目。

  面試泡湯了,而且看這個樣子,未來一個星期都不必出門了,他又被周庭知抱回了床上。

  床單是新換過的,帶著皂莢的清香,還有漿洗過的親膚感。床頭上墊著兩個軟墊,床上擺著摺疊矮桌。

  許半閒不記得家裡有這麼一個小矮桌,應該是周庭知早上起來去超市買的。

  周庭知忙前忙後擺滿了一桌子,香菇青菜、白灼菜心、山藥炒木耳、苦瓜炒蛋,許半閒看著一桌子的綠色,問道,「你餵兔子吶?我要吃肉。」

  周庭知難為情地看著他,嗓音還帶著昨夜前期時的輕柔,他哄著說話,「過幾天給你吃肉,現在不行。不過我熬了海參蝦仁粥,你可以多喝點。」

  「為什麼?海參蝦仁不是肉?」許半閒不滿地發問。

  周庭知噤聲,半晌憋出來一句,「我查了一下,海參滋陰補腎、壯......」他抬頭瞄了一眼床上的人,「壯|陽益|精,可以補血,治潰瘍。」

  天殺的,許半閒無地自容,這人怎麼就不知羞呢。

  兩人間的氣氛因為昨晚的事情發生了質的改變,許半閒雖然因為疼覺得又生氣又丟人,但臉面通紅,看上去更像是被索取無度的羞惱,是孩子氣的耍性子。

  周庭知呢,雖然現在唯唯諾諾百依百順,但從昨晚那句直白的索求到現在,整個人都沐浴在飫甘饜肥之中,小心翼翼的眼神後面,儘是款款深情與柔情蜜意。

  他為許半閒布菜,試溫度餵喝粥,輕柔地為他擦嘴,許半閒被照顧得極其不自在,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亡羊補牢是不是太晚了?」

  周庭知許久沒出聲。許半閒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咄咄逼人了,周庭知做小伏低到這程度,自己未免也太盛氣凌人了些。

  「對不起。」周庭知望著他,羞愧滿面,「我太衝動了,還以為你後面說不要了是......」

  許半閒語噎,「是什麼?是欲拒還迎?」

  他看著周庭知垂著眸子,想點頭又慌忙搖頭的樣子,突然有些心疼,開始反思求婚之夜自己主動且願意,第二天起來卻翻臉鬧脾氣,會不會傷到周庭知,給他造成心理陰影。

  從早上醒來到現在,許半閒都沒有主動跟周庭知對視過,每次對視和動作都帶著情谷欠的曖1昧。

  他自己知道,情緒這麼濃烈的原因,其實還是因為自己放不開,昨晚的體驗太新奇、太刺激,他無法直視自己的春1心和欲1念。

  歸根究底,周庭知貪嘴有錯,自己半推半就口是心非也不該。

  「算了,新車還有個磨合期呢,況且咱倆是人。」他大度又不失怨忿地說,「我後面都快暈倒了,哼哼唧唧地求你,你不理人。」

  周庭知耷拉著腦袋,承諾道,「以後我一定都聽你的。」

  以後?什麼以後?許半閒警覺。

  如果性|生活是這個樣子,一夜過後疼七天,那麼他寧願沒有這個以後,也不知道周庭知能不能接受搞柏拉圖。

  「小閒。」周庭知有些遲疑,「你還準備考研嗎?」

  許半閒愣了,話題轉得如此之快?但他還是照實回答,「考。」

  「那我想了一下,有些事情也不能都聽你的。」周庭知反水了。

  媽的,出爾反爾,渣男!柏拉圖,我來投奔你了!

  眼看著許半閒變臉比翻書還快,周庭知趕忙解釋,「我不知道你跟家裡發生了什麼,為什麼突然要出去獨立找工作。你不說我也不問,但有的事情,我覺得我們可以商量決定,比如你安心考研,我可以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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