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那是一瓶介於橙色與黃色之間的香檳,飽和度很低, 但亮度非常高。細細欣賞, 還會發現有一絲絲粉紅色調,大概是用紅葡萄釀製的,看上去甜蜜輕柔。

  珍貴的粉紅香檳雖然是很好的開胃酒, 但常常與肉類搭配進行料理。

  周庭知小心翼翼地剝開包裝紙,畢竟這支香檳舉世無雙,是萬金不換的稀世珍寶,裝飾箔包裹住的瓶口和軟木塞出現在眼前。

  許半閒伸手攔住即將開瓶的手, 「你想好了嗎?它很貴, 你要捧在手心裡珍惜。」

  周庭知不語,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開許半閒回護的手, 箔包裝上有一個小標籤,他慢條斯理地拉動小標籤, 撕掉箔包裝, 露出裡面鋼絲籠。

  鋼絲籠只是一根細細的鋼絲,被扭曲後緊貼在軟木上。他恭恭敬敬地擰松鋼絲籠,鬆開它。

  軟木塞瞭然在目,歷歷可辨。

  他虔誠地將香檳瓶抓握在兩手掌之間, 將瓶身傾斜45度,緩慢地轉動瓶身,一隻手上下輕輕搖晃,另一隻手的拇指墊壓在軟木塞底部,向上施加穩定的壓力。

  香檳酒在室溫中回暖,沁出細細密密的水珠,稍一搖晃,便搖搖欲墜,一觸即潰。

  這支香檳大概是保存時間太久,周庭知害怕力氣太大會打碎玻璃瓶,也怕動作幅度太大,軟木塞在空中亂飛,將房間弄得烏七八糟。

  所以他低腰斂手,慎之又慎,當香檳在瓶子邊緣嘶嘶作響,他感覺都瓶塞快到瓶口處時,加大力度用一隻手握住瓶塞,同時用另一隻手快速但輕輕地扭動瓶底,「嘭——」的一聲,軟木塞彈開,香檳泡沫噴濺地到處都是。

  軟木塞飛了,地板濕了,衣服也被噴濺的香檳弄得亂七八糟。

  周庭知不忍浪費這麼名貴的香檳,直接用嘴對上瓶口,將瓶口的酒液舔舐乾淨。

  如此這樣,浪費了不少珍貴的酒液,而且打破瓶中二氧化碳和酒液的和諧狀態,讓瓶中剩下的酒液里的氣泡變得疲軟無力。

  許半閒被香檳開啟的狀態嚇了一跳,大腦一片空白,眼神失去焦點,靠坐在沙發上愣神,隨後紅著臉笑了,責備他說,「都說過開香檳不能瓶口對著人了。」

  周庭知滿足的笑,獨一無二的香檳果然無與倫比。

  明明是低度數的起泡酒,周庭知卻好像醉了,滿臉通紅,大腦停止思考,一切全憑本能,周圍環境帶有朦朧感,連帶著看許半閒都覺得炙熱。

  他向上探身,穩住許半閒的唇,那人平時不見潔癖,今時卻嫌棄地將臉偏向一邊。

  周庭知強硬地跟上去,將舌頭強行探入口唇之中。

  開始只是淺顯的廝|磨,許半閒卻已經開始喘不上來氣,香檳的芬芳侵入口腔,微醺的朦|朧氤氳在兩人之間,交織出曖|昧的、旖|旎的氣氛。

  周庭知輕輕地吻咬著許半閒飽滿的、微啟的雙唇,進|犯、侵|吞、步步逼近,力道一點點加重,惹得許半閒悶哼出聲。

  他喘不上氣來了。

  為了躲避這個流氓,許半閒用手掌捂住了他的嘴,大口地喘著粗氣,「不行,我醉了,沒有力氣。」

  周庭知耐人尋味地彎彎嘴角,歪著腦袋,伸出了粉紅色的舌尖。

  真像一隻大型犬,許半閒迷離地想。

  舌尖輕觸他的掌心,許半閒全身一凜,這舌頭不似溫順的家犬,倒像是長著倒刺的野狼,激得他心癢難耐。

  他笑得揚起頭,露出漂亮的喉結,脖頸的線條也好看極了。

  忽然,周庭知停下了動作。

  許半閒低下頭,猝不及防對上那雙墨色的眸子。

  這分明是一隻大野狼,目光銳利、專注,仿佛會趁四下無人,在許半閒不經意間,張開血盆大口,撲過來叼他的後頸,把他拖到陰暗隱蔽的角落,獨自吃個乾淨。

  那眼神中的占有欲,令許半閒心驚。

  他顫顫巍巍地抬手,遮住周庭知的眼睛,聲音都在打抖,「你想幹什麼?」

  周庭知得寸進尺地一把掐住他的腰,將他拽向自己,胸膛與胸膛剎那間猛烈地相撞,心跳與心跳劇烈地搏擊。

  周庭知束縛住他的雙手,喘息未定,聲音中帶著不可拒絕的性|感,「我想氵金你。」

  酥麻在身體的每一根神經上亂竄,橫|沖直|撞。

  許半閒驚了,心慌意亂地結結巴巴,「你、我靠,你就不知道害羞嗎?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周庭知捧著他的臉,溫柔地、憐惜地摩挲,像是在品鑑稀世奇珍,拇指輕柔地向下,描摹他的眉毛、睫毛、眼尾、鼻樑、鼻翼,直至人中、上唇、靠近他因劇烈喘息而微微舒張的嘴。

  拇指在此處逡巡停留,輕輕在嘴角一按,帶出澄瑩晶亮的津|液,在空氣中拉出曖|昧的透明銀絲。

  「都是一起開過香檳的關係了,有什麼可害羞的。」周庭知意味深長地淺笑,「我還能做得更粗|俗,你想要嗎?」

  許半閒失算,溺在這顛倒眾生的魅|笑里。

  忽然,周庭知按照他的後腦,將手指伸了進去,直達喉|嚨深|處,咽喉本能排斥,許半閒忍不住發出聲音,「嗯......嗚......」

  水光充盈著眼眶,盪|漾著漣|漪,他含住了周庭知的手指,這無聲的邀請勾魂攝魄。

  周庭知被撩撥得雙目幾近赤紅,似是久吃乾草的餓狼邂逅小白兔。卻被他牢牢按在身|下,動彈不得。

  體恤周庭知的傷腿不能久撐,許半閒自告奮勇,壓在他身上,「你別動,我自己來。」

  周庭知醉了,也沒完全醉,意識漸漸清晰,這場景似曾相識,他猛烈掙|紮起來,拒絕著許半閒的主動。

  許半閒低頭輕吻,安撫著周庭知的自尊心,「別急,等你好了。」

  周庭知被吻得很乖,許半閒戒心放鬆,便被掀翻在下,周庭知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根本不想頭部受到過撞擊昏迷的病號,一把將他拽過來,側著頭貼近他的脖頸。

  許半閒嚇壞了,就在他以為自己即將被咬的時候,只感覺到側頸一陣溫暖的濕意。

  周庭知伸出舌尖在他的側頸,舔了一口,又輕又快,又癢又麻。 「你乖一點,我不會再讓你在上面了。」

  他意亂情迷地說出了一句令人迷惑不解的話。

  「再?在上面?」 許半閒愣了。

  恍如夢境的畫面來襲,他覺得匪夷所思。

  此情此景,此人此境,沉滓泛起,他恍然記起,自己好像確實在上面過。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周庭知嘴裡嘟囔著,自己就開始解扣子。

  許半閒看他顧左右而言他,若有所悟。

  「周庭知,你是不是在騙我?」他涎著臉失笑,「那次,你是不是被我|上|過?」

  周庭知發狠地去啃他的脖頸、肩頭,「騙你是狗。」

  許半閒用腳抵住他的胸膛,執意不從,「你剛才就給我當狗了,我不信。」

  「我真沒有騙你。」周庭知閃爍其詞,紅著臉撒嬌,「老公,洞房花燭夜,不要浪費啊。」

  有貓膩,絕對有貓膩。

  許半閒傾身向前,廝磨著他的脆弱之處,依模照樣,誘降逼問,「老公,你快點招了吧,洞房花燭夜,不要浪費啊。」

  周庭知垂眸深思,耳紅面赤地談判,「老公大人在上,真的不能放我一馬?」

  許半閒輕笑,用腳趾撥弄他的皮帶,撩撥道,「坦白從嚴,抗拒更嚴,庭知哥不要浪費時間。」

  視線變得明亮,頭上遮擋燈光的高大身影撤離,周庭知認命地並肩躺在他旁邊,自暴自棄地用牙縫擠出幾個字,「那晚我早|xie了。」

  斷沒想到是這樣的回答,許半閒捧腹大笑,「周庭知,你ED啊!」

  「不是!」周庭知汗顏無地,辯解道,「我功能沒有問題,是你太主動,我一時大意了。」

  「不對啊。」許半閒忽然想起,質疑道,「我不會那個啊(某柑橘類水果),你是不是又騙我。」

  「這回騙你是真狗。」周庭知破罐破摔,從實招來,「你如狼似虎想上|我來著。」

  許半閒支棱著耳朵聽,明知故問,「那上成了嗎?」

  「沒有。」周庭知忽然笑了,笑得不懷好意,「你知道的吧,人在醉酒狀態下,站不起來。哈、哈哈哈哈、噗......」

  這回輪到許半閒面紅耳赤了,他張牙舞爪地拍打著周庭知,「半斤八兩你笑話誰啊。你自己不行,別怪位置。」他氣鼓鼓地扎周庭知的心。

  沒想到周庭知神氣活現,再次翻身,將他壓在下面。

  「行不行,你試一下就知道了。」

  他從床下的蛇皮袋裡拿了潤滑和安全套,然後俯身吻住了許半閒,兩人再一次糾纏在一起。

  第50章 虎咽

  第二天, 天邊的魚肚白漸漸明了,在魚肚白轉為橘黃色的時候,周庭知起了床, 這一晚他只睡了兩小時。

  橘黃色的天空變成了淡紅色, 淡紅色又變成了金黃日頭高高掛。

  許半閒終於悠悠轉醒。

章節目錄